走出地鐵站,布羅斯快速撥打一個號碼,在第三聲忙音之後,掛斷電話。然後再次撥通,第七次忙音掛斷電話。

這是他安插在大使館裏的人的暗號。

不多久,一個未知來電撥打進來。

“您最近不要在聯係我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傑克孫大使第一時間就接到領事館那邊的回複,將你們定性為恐怖分子。我會找機會安排您離開。如果我安排好,會在老地方立下東西。”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布羅斯對於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隻是親耳聽到後,還是有些奚落。

他們多半的行動,都是受了領事館的指令。現在出了事,就把他們當做棄子。現在恐怖分子的身份落實,就算回到米國,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生活。

他可以預想到自己的結局,在一個沒有多少人的莊園孤獨的死去。

嗬嗬,這還是在他能離開九州的情況下才行。

布魯斯自嘲般的嗬嗬笑了笑,然後再次撥打電話。這次沒有用什麽奇怪的方式,直接就是打電話。

而電話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直接被掛斷了。

他也不氣惱,而是倚在路邊的大樹上等待。

過了兩分鍾,一個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布羅斯勾起嘴角,接通電話。

聽筒裏傳來一道極度壓抑怒氣的聲音:

“你怎麽還敢給我打電話,你會害死我的。”

布羅斯不以為意,笑著回答道:

“任務失敗了,我需要離開。你有什麽門路沒有。”

“嗬嗬,門路,我有什麽門路。四麵八方都是他們的人,除非你會飛。不,就算你會飛,也飛不出九州。我勸你老老實實躲過這陣子,等到那個該死的男人下了地獄,再想辦法離開。”

布羅斯歎了口氣,的對著話筒說道:

“你們怎麽還在做夢,那個男人連威廉都殺掉了,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殺得了他?”

令他意外地是,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嬉笑聲:

“嗬嗬嗬,威廉算什麽,那位已經從上京動身。隻要他出手,就算是十個沈崇龍,也得死得徹底。”

這個消息倒是布羅斯不曾察覺的,對於這名神秘強者充滿了好奇。

“他是誰?”

電話裏的人故作神秘,說道:

“你不必知道,不然你也會上他的必殺名單。時間到了,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不要惹事,老實待著。我知道你手上有些東西,不過,你想活命,就不要試圖用他威脅我,因為你會死。我在老地方給力留了錢和假的身份。你好好隱藏吧。”

說完,電話自動掛斷。

布羅斯眼神陰冷,他一個幾十億米金身價的總裁,居然要想逃犯一樣苟著。但現在他隻能這樣,不然不會有好下場。

布羅斯右手稍稍用力,那部手機瞬間變形扭曲,冒出一陣煙霧,徹底變成廢品。

他將捏碎的手機丟進身邊的垃圾桶,然後沿著街道筆直地走去。

與此同時,在街道路燈上,攝像頭將這一幕全都記錄下來。

在指揮室的沈崇龍已經進行簡單的包紮,看著大屏幕上掉出的監控。隨後有工作人員周到近前,說道:

“沈帥,電話查過了,都是用虛假身份辦理的電話卡,在通話過後就銷毀了。經過追蹤,分別來自兩處民居。要不要查一下。”

沈崇龍擺擺手:

“不用了,肯定是假的。盯緊他,詹天河那邊也關照下。”

工作人員敬禮離開。

這一切都在沈崇龍的監控之中。他以為布羅斯回去找詹天河,沒想到這個家夥十分謹慎,而且還懷著逃跑的念頭。

他能猜得出布羅斯的想法,如果把詹天河也搞死了,他就徹底斷了後路。不可能做兩敗俱傷的事。

隻是他們不知道,步正風還活著,他們之間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早就被沈崇龍知道。

而且沈崇龍還知道,其中一大部分關聯人士已經投靠了聶老陣營,不然聶老不會有這麽龐大的人脈資源。

但這並不符合沈崇龍的意願,沈崇龍的想法就是連根拔起。這樣會讓九州局勢有所震**,但他可不想日後做事被人掣肘。

所以他要放長線,釣大魚。將幕後之人一網打盡。

隻是讓他意外地是何嘉欣的下落,他以為在詹天河那,沒想到線人來報,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詹天河在洛京還有勢力,而這股勢力不在戰部,因為戰部的殘餘死士已經被清理幹淨。

能在洛京藏人,隻有那些大家族所為了。至於是那個家族,沈崇龍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隻是缺少搜查的證據。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沈崇龍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他快速起身望向身後。

不知何時,江濰州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因為剛才的警覺讓他感覺沒有生命危險,於是並沒有還擊。

他也慶幸自己沒有這麽幹,因為不管打贏打輸,他都不劃算。

沈崇龍卸下戒備,重新坐下,沒有絲毫要客氣的意思。淡淡的說道:

“你怎麽來了?看我的笑話?”

江濰州依舊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笑哈哈的說道:

“沒有,沒有,小聶讓我給你傳個話。”

“什麽話?”

沈崇龍來了興致,因為聶老自從得知他見過步正風之後,便再沒有與他聯係,仿佛躲著他。

“你老婆在曹家,曹二爺那裏。”

我特麽早就想到了好吧。

沈崇龍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還鄙夷的白了他一樣,然後將頭扭到一邊。這個人情他不不想人。他已經猜到人在哪。

隻是得到聶老的肯定之後,他越發感到安心。隻是他不想因為一個既定事實,去欠人情,而還人情的方式,大概率是讓他不要揭發某些人,那些轉投聶老的人。

江濰州嗬嗬笑了笑,就像布袋和尚一般。

“不,我不是想說這個,是想告訴你,上京城的那位離開上京了,往洛京這邊來了。”

沈崇龍突然一愣,下一秒就變得驚訝。

“他怎麽來了?他不是隱世了?他是衝著我來的?”

一連三四個問題拋出,就算是江濰州也有點吃不消。他淡淡的回答道: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