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放開。

看見一道清瘦高大的身影與陸新川扭打在一處。

認清人,她本有些擔憂。

但看見陸新川在他手上討不了好,便也放了心。

最後,陸新川放了一句狠話,夾著尾巴跑了。

那人還要追。

霍之遙怕他吃虧,出聲道:“清陽,別追了。”

紀清陽不甘心地鬆了拳頭,轉頭看見霍之遙靠在牆邊,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樣,臉色一緊,忙走過去幾步,“你怎麽樣?”

霍之遙搖了搖頭,“幸好你來了。”

“混蛋!”他咬牙切齒地憤憤然,“別讓我再看見他。看見一次揍一次!狗日的!”

霍之遙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回來了?”

“我哥訂婚,我當然要回來了。”

霍之遙臉色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是啊,我差點忘了你哥過幾天就要訂婚了。這次回來待多久?”

“我不想走了。”他扶起她,“怎麽樣?能走嗎?”

“肚子疼。”她沒逞強,實話告知。

紀清陽彎下腰,一手搭在她肩膀,一手抄過她膝彎,將她攔腰抱起。

突然騰空,霍之遙止不住地驚呼一聲。

隨後捏捏他手臂上的肌肉,“這幾年沒偷懶。練得可以。”

紀清陽嘚瑟,“必須的。為了勾搭小姑娘,我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她聽了,心頭有一陣刺痛。麵上卻仍帶著淡淡笑意,也不接話。又聽紀清陽說:“我送你去醫院。”

霍之遙搖搖頭,“沒事,沒大礙。”

以前還是孟之遙的時候,她都是能拖就拖,不得已了才會去醫院。

如今雖是霍家二千金,依舊改不了這習慣。

紀家的小少爺從小錦衣玉食,小病小痛都是在醫院度過的。

他不懂為什麽有人寧願痛著,也不願去醫院。

他唯一懂的,是他拿霍之遙當朋友。

朋友有難,他必施以援手,不願意自己的朋友受半點苦痛折磨。

所以,他格外堅持:“不行,我就要送你去醫院。”

細檢查完,拿了些藥,回到錦時晟苑,已將近三四點。

霍之遙留他住宿。

對紀清陽,她總無條件的信任。

紀清陽摸著後腦勺,羞澀地傻笑著,“這樣好嗎?”

腳卻朝客房走去。

客廳裏隻剩霍之遙,她掏出診斷書,看著診斷結果,有些愣神。

懷孕兩月了啊。

她怎能糊塗至此?

幸好。

……

陸新川次日早早便等在她公寓樓下。

見了她,立即朝她衝過來。

言辭鑿鑿地說他昨晚喝醉了,行事過於衝動,神色誠懇地給她道歉。

霍之遙沒接受,“昨晚的事,念在兩家有合作的份上,我不想再深究。隻希望以後,咱倆路歸路,橋歸橋。即使相逢,也作不識。”

陸新川苦著臉哀求,“遙遙,我真的知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是我昨晚氣昏頭了。”

霍之遙不打算理他,徑直想走,卻被陸新川抓住了胳膊。

掙了掙,沒掙脫開。

她深深吸了口氣,“放手,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周遭晨跑、遛狗、送小孩、上班的人來來往往,瞧見這邊動靜,皆駐了足看戲。

陸新川見她始終不為所動,又覺得臉上無光,便也來了火氣,“我不就是想與你親近親近,我倆不是男女朋友嗎?如果是紀……”

他到底不敢提紀清碩的名字,隻說了一個姓,便緊急住了嘴,“如果是他,你一定很樂意,是吧……”

“又是你!昨晚沒吃夠苦頭,還敢來。小爺這回打得你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