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良的快步而行當然是指施展超級速度,不消片刻,他便到了那所謂連汶的山區。之所以叫做連汶,便是指那片山區連綿不絕的霧障密林以及山穀底的沼澤地。此地路上的行人相對泰南來說便稀少得多了,偶爾過往者都是當地打扮的的山民或獵人。而地上則不時的能看見用兩隻腳快速奔跑的綠色蜥蜴在泥路上穿行而過;越往山中走,旁邊林中樹上結網的蜘蛛也從灰溜溜的普通圓蛛慢慢越發鮮豔起來,一隻隻的叫人越看越感到恐懼。

黃國良的神識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各種毒蟲,除了常見的五毒之外,還有許多他尚且叫不上名字的毒物也占據在他的思維中。黃國良沒辦法,隻好減慢的行走速度,用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快速奔跑般的速度在山林間穿行並且查找起來。路上不時的有毒蟲向他展開攻擊,但他都是不加理睬,因為那種普通的,未加煉製的毒蟲根本不能對他形成威脅。

繼續往山區深處走去,熱帶雨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到處都是蘊含充足水分的闊葉植物,其中就有一種不知名的芋科植物,拳頭粗的枝幹中竟然全是單質的水。黃國良興起,用精神力斬下一節來,將裏麵的水一飲而盡,然後不住的點頭讚歎。就在這時,一隻帶有神秘黑金色彩的虎紋毒蛛從空中向他**來,同時從其肚腹上的幾個腺體中噴出白色的綢狀白網還有綠色毒液來。

見虎蛛竟然能夠噴出網來,黃國良頗感訝異,連忙往一旁閃去,隻見那毒液配合著蛛網一齊掉到了地上。立刻,地上的那些枯葉就“哧“的變得成了暗黑色,竟是已經被碳化了。

“厲害!”黃國良見虎蛛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拍了拍手道:“看來我已經到了連汶的中心地帶了,可是為什麽還是沒有發現那五毒教的教壇呢?”狐疑之下,瞥見虎蛛向密林深處快速的潛去,他隻好尾隨其後。

虎蛛八隻腳在地麵枯葉之上快速的移動,速度還真是不低,黃國良見狀專注的緊緊跟隨。片刻工夫,一蛛一人就到了山穀中的沼澤地邊緣。隻見樹林遮天蔽日,隻有微弱陽光從樹葉的空隙間透下。整個沼澤邊緣地帶充滿了溫熱潮濕的氣息,林間瘴霧彌漫,不見一隻飛鳥蹤跡,隻見到處都是泛著豔麗色彩的蜘蛛和蜥蜴,待黃國良一進入便蜂擁而上。嗤嗤的噴絲聲和噴毒聲,以及蜥蜴吐信聲瞬間響徹林間。

要是用高熱將毒蟲殺死,可能會打草驚蛇,若一隻都不殺害的話,還非常的具有挑戰性,黃國良這樣想著,施展超級速度在毒蟲以及它們噴出的毒物間躲來躲去。開始的時候尚還能支撐,到後來沼澤邊的空間裏到處都是毒物,已經不限於隻有蜘蛛和蜥蜴了,毒液飛舞是鋪天蓋地,超級速度也不能在那些狹小的間隙裏穿行了,黃國良便放出精神力形成一個隱形的球狀防禦,將自己罩在其中,任隨各種毒液在精神力球上撞擊然後混合流下,冒出一陣一陣的惡臭煙氣。他心中卻在想,為什麽一點也看不出來這裏能夠有人生存的跡象呢?要是毒蟲都像這般凶猛,就算老降頭親來也可能不是對手了。對了,老降頭肯定是飼養有最厲害的毒物,能夠輕易克製這些依數量取勝的小東西,想到這裏黃國良有了一計。

他開始收集周圍環境的特征和氣息,然後自己將那種特征和氣息在身體上營造了出來。慢慢的,周圍的各種毒物因為沒有察覺到異物的入侵便陸續散去。黃國良高興之餘也撤了防禦球,保持著與周圍的環境一樣的氣息,探查有無人類蹤跡。在透視使用起來後,他終於發現密密麻麻的腐爛樹葉下麵有一條路,一條帶有人類腳印的路。這條路若是沒有透視是根本看不出來的,而且上麵的爛樹葉鋪蓋得也非常逼真。

黃國良順著隱蔽的道路,在沼澤的邊上緩緩而行,慢慢的就走到了山穀的懸崖之下。看了看,那路竟然就生生的消失在了崖壁前,周圍也再沒有了多餘的路。他判斷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看起來完好的崖壁裏一定有像美國大峽穀之類的秘洞存在。

因為有瞬間移動的神通,若崖壁裏真的有秘洞的話,那是難不倒黃國良的。是以他使用透視在崖壁上仔細的檢查起來,卻發現沒有什麽異常,崖壁裏除了石頭便是泥土,根本沒有可以容人的空間存在。

難道這個地方存在有障眼法?黃國良想到這點,暗暗後悔沒有把李白或是楊曦偉帶來,不然他們在的話,就一定能夠使個解法,那樣便能看得真切了;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決定,等這邊的事情完了後,一定要將真氣運行法修煉起來。畢竟華夏的道術,沒有多少是不需要真元來催動的。想到這裏,他又想起親自設計的“聲波定位增功裝置”來,看來有了時間,還得再重新安裝一套。

思緒間,神識裏有了幾許波動,那是黃國良一直如同漣漪般散發在周圍三公裏範圍的警覺神識。波動表明,有四人正從正北方往,也就是懸崖頂上的方向往崖底所在趕來,而且其行進方式怪異之極,四人皆是雙手吊在一隻狀如孔明燈的飛行燈籠之上。黃國良連忙瞬移到了行進三人所在垂直往上的天空中。

俯瞰下去,四人一燈籠中,有三人正是被黃國良囚禁於烏雲之中的降頭老怪,看上去,他們除了受點皮外傷之外,精神還頗佳;另外一人,雖說也是長得黑黑的,但是比三個黑瘦的老頭確實胖了許多,一米六七的身高,體重怎也有一百四五,臉生橫肉,簡直和殺豬為生的屠夫長相差不多,黃國良本身不是練氣者,也就沒有確切的把握探測出那黑胖子的勢力。但是這並不是他所擔心的,身體強度到了超人的份上,有多少事情又會讓他害怕呢?但他還是決定先不打草驚蛇,雖說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將三個陰毒的降頭老怪斬殺,但現在既然發現了能讓他更有興趣的事情,是怎也要探查清楚的,為何泰北五毒教的教壇會隱於崖壁之中?於是他將超聽使出,使近地四人的話盡收耳底。

霧氳林間,三瘦一胖四個人在圓長形的飛行燈籠支持下,正往兩公裏外的懸崖緩緩而行。那黑胖子衝三個老頭中為首的那個道:“媽的!害得我跑這麽急!現在終於沒事了!我說香蕉,不是叫你們暗中去的麽?怎麽還會惹了那煞星?”

原來三個老頭中最厲害的那個老頭名字叫做“香蕉”,真是滑稽的名字,卻聽他回答道:“怎麽不是暗中去的呢?我們剛一到他家就將所有的人控製住了,並沒收了他們的通訊工具,還一一下降,將其全部關住後,我們才使用的‘五毒紅幡’;不過那煞星竟然沒有中降,枉我們還辛苦咒了七天……”

“那你們是怎麽惹上軍隊的呢?若不是本教主在暗中幫助你們,你們以為那雨點一樣密集的子彈一顆也打不中?”胖子看上去不起眼,原來竟是教主!

同黃國良談話最多的那個老頭說道:“昆吉大人,我們也不明白那些軍隊是怎麽知道的,明明已經將他們的通訊工具全都沒收了的,想來是他們另有通訊方式吧?大人你不知道,那黃國良真的是狡詐無比,道行又深厚,我們已經是全力的對付他了,卻沒想到還是著了道。”

黃國良想要發笑,聽那老頭將自己吹噓得感覺上還不錯,簡直想下去告訴他們為什麽軍隊會知道有人侵入了黃國良的家中了。他們那裏知道,黃國良別墅中的那些守衛本就是軍隊上的呢?每天都會有人往返於軍區和別墅間,隻要有一天發生了異常,軍區便會電話聯係,而那些電話若是老打不通的話,就算不是軍人,平頭老百姓也會知道出了意外了,當然會派人探察。

那叫做昆吉的教主問道:“水牛,我看事情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吧?你們三人難道正麵對敵的時候也不能收拾了他?要知道,隻需要有一人跟他對話,另外兩人便可以下降了啊?你們當是是不是在做別的事情呢?”

又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原來同黃國良交流最多的那個老頭名叫水牛,黃國良聞言差點就在天空中笑出了聲。他哪裏知道泰國人的起名風俗就是那樣的呢?泰國人名非常有意思,泰國人一般都有兩個名字。一個長名字,也就是說大名兒,還有一個就是短名字也就是小名兒或者叫昵稱,其實中國也有,但是中國的同事或朋友之間從不呼喚小名兒,大家覺得這樣顯得不禮貌,但是泰國人的想法不一樣,他們覺得親切!還有一個就是他們的小名起的非常有意思,豬,夠,貓,各種動物,都可以用作小名兒,還有物品和食物也可以,什麽茶葉,芒果,香蕉……還有boy和girl這些英文單詞全都被他們當作小名,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做小名,比如說:水、汽油,風,等等。而且有一些名字沒有意義,比如一個泰國人他的名字叫“汪”(三聲),他自己非得說什麽意思也沒有,就是為了叫著方便,可是你一個中國人敢叫那個名字麽?走到街上絕對挨揍!

水牛被昆吉教主問起,張口不知該怎樣說話。因為當是的情況的確是那樣,他們三人被黃國良一席話說得都想收徒弟,已是暗中準備鉤心鬥角,早就忘了該怎樣聯合起來正麵將敵人放倒。叫香蕉的那個老頭還有另外一個老頭自知當時都錯了,也是一聲不吭,在燈籠的帶領下朝前飛去,片刻就已經到了懸崖邊上。

黃國良正想他們會怎樣去到崖底的時候,隻見四人忽的就從崖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