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帆不舍的目送下,我離開了那條巷子,走過巷口,我分明聽到老板娘和汪洋在大聲的嗬斥對方。
唉~~~
沒法,我隻好回到淩平的租住屋裏,繼續找工作,由於我知道自己對繪畫的掌握程度不低,我就專門到市區裏的那些畫舫,工藝美術店去找工作。
但很多看我那樣年輕,都婉言拒絕了我。有幾家賊眉鼠眼的,在看了我現場的作品後,大加讚賞,表示要錄用我,但問清我左肘戴的原來是求的平安符後,明顯的表示不信,也不敢用我了。我不可能告訴他們那是“靈飛玉符玄仙羽經自然之章”,修仙用的,那我可能就要被關進“精神診療中心”讓人研究了。
好幾天在租住屋裏,沒出去,我在想很多問題。什麽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呢?是神通?還是金錢?又或是別的東西?
這個社會難道就沒一個我這種“品學兼優”的人可踏足之地?沒一個穩定的工作,我怎麽敢跟父母親說工作的實話,我又怎麽敢和我心愛的劉銘聯係?
……
這天,淩平回來了,看到我還沒找到工作,問了我很多情況後對我說道:“黃兄弟,實不相瞞,第一個,你的年齡是太小,不然當初我就不會收留你,我是怕你這麽年輕,又沒住的地方,遇到不測。第二,你手上這張大符,實在是太顯眼了,我是一點都不信那些的,還無所謂,別人我就不敢保證了啊,你也看到了,都有人被嚇跑了啊。”
看我無語,淩平繼續說道:“哥哥我在這邊是幫人家照看老虎機的,就是那種投硬幣的。當初本來想拉你入這行的,現在看來,你真的不適合。你的藝術天賦蠻高的,我給你介紹兩個地方,你可以自己去碰碰運氣。”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哪知淩平給我介紹的兩個地方都在祖國大西北。
青省省會,華夏母親河的必經之地,河中盛產奇石,名曰“黃河石”,千奇百怪,為人像,為動物,或為山水,總之以奇著稱,靜待人覓。
XJ省,田市,河床盛產美玉,有雲:一年出產10個百萬富翁,1000個萬元戶。
原來是叫我去撿石頭,不過這的確是他一番心意,就說“黃河石”把,那是要識貨的人才能有緣把它從河裏找出來,不識貨的總不可能把全部石頭拉跑吧。
其實我也該找個速成的神通來修煉了,那種性質的工作,倒也還很合我的條件。看到我答應了,淩平說要資助我500元錢。我們互相留下了老家的地址和他的電話,我就踏上了西去的列車。過家門而不入的感覺還真是難受啊,看著火車進了C省又出C省,我無比的想念,劉銘現在應該在C省某個高中吧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為了有個新的開始,我決定在火車上開始自己的速成神通的修煉。
不經意間,我把我所知道的各種修仙法門和各種道法,進行了對比,經過以前的氣功修煉,我現在清楚的發現,書籍上的N多資料,都是騙人的,可能是古時候的師父都喜歡“留一手”,越到後來的徒子徒孫,就越不知所以。
我小時侯無比崇拜的本鄉道士,原來隻會些嘴皮子的功夫。
但我可不是哪門哪派的傳人,雖然到現在我還沒碰到一個和我誌同道合的人,但我所閱讀的道書和氣功書,我敢說比誰都多。(1992年可是全國性的氣功熱潮,真假偽氣功鋪天蓋地,特異功能大師魔術師比比皆是,各種相關書籍也是充斥滿目)
我決定在進行偉大的“自然之章”同時,自己鑽研一套神通法門。
通過總結,大多數的法門不外呼以下幾個要素:
1、觀想
2、動作
3、符(符號)
4、體會
5、斷念
6、氣
掌握了修煉要素,法門就好設計了。
修煉階段為:築基、金丹、聖嬰。隻有築基需時100日左右,金丹和聖嬰,我在書上光看到先賢議論,可也沒見誰說自己的金丹如何,自己的聖嬰如何。
還議論到出了金丹,神通幾何,修出聖嬰,超凡入聖。我倒,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呢?
在《道藏》上,有很多法門純粹是前後倒置,卻還是說,先築基,再金丹
暈哦,怎麽那麽迂腐哦,修煉了幾百年,我就沒見過誰象我這樣出了神通的,(當然不包括已經坐牢的說宇宙語的“自然中心功”偽氣功創始人張**女士,也不包括如來佛祖的傳人,也已坐牢的張**先生)
肯定是修煉方法出的問題。或者是修煉定向的問題。或者唉,還真複雜啊。
終於來到青省省會,多麽妖嬈的城市啊,奔騰的黃河在平靜的城市旁流過,在街上,我竟然看到了一隻鹿,過往的司機都靜靜的等鹿過了馬路,才又發動汽車繼續前行。
真是合我心思的地方。
現在我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然我的神通速成法沒地方演練。
為了住得離河近點,我一直靠著河岸觀察,看誰家有房屋出租,在一幢大樓後麵,我聽見腳下穿來很大的音樂聲,一個聲音高唱著:
“風吹過!我無法再退縮!
你曾是我唯一的愛!失去後才知悲哀!”
我仔細檢查才看見,靠近地麵有一個通風口,聲音就是那裏傳出來的,看來那是地下室之類的。
對呀,租地下室肯定會便宜得多,何況自己撿到的石頭也能有地方擱置啊。
圍著大樓我轉了半圈,看到一個向下的樓梯,我上去敲響了門。
一個濃狀豔抹,滿耳銀光閃閃的女孩來開了門,看到我提個大包,站在那裏,她出來關上門問到:“你?”
我連忙微笑道:“我剛從上麵經過,聽到這裏的音樂聲,頗有感觸”
“哇塞!你也喜歡重金屬啊!快進來,等會我給你介紹!”不等我說完,一把拉著我,連拖帶推,給搞進了屋裏。
屋裏沒什麽家具,幾個大包扔在角落裏,右邊有5張鋼絲床,**又扔了N件沒疊的衣物;靠門這裏有幾張椅子,扔著幾個啤酒空罐,幾個長發青年正在左邊一盞100瓦的電燈下擺弄著幾把電吉他和一部架子鼓,蒼涼的音樂聲和高亢的歌詞婉轉流出,我不覺聽得癡了。
“夢纏繞的時候
在我眼中
昨日的痛楚如音符
輕輕的飄過心中
象煙霧彌漫
向回味堅強的渴望”
直到音樂聲慢慢消失了,我才回過神來。趕忙鼓掌。
剛剛抱著吉他唱歌那個青年,現在已經放下了吉他,手裏拿著一根纏了毛線的橡皮筋,正在把自己的頭發攏成一束,。
一邊紮著頭發,一邊向我走過來:“嗨!小兄弟,給點意見?”
我哪有什麽意見啊!但奉承的話還是必須要說的,我連忙說道:“不敢當,其實我就是覺得這歌好聽,你們樂器和演唱配合得天衣無縫,我剛才都聽得癡了,但對樂器我是一樣也不會彈。”
他看著我不象說謊的表情,回想我剛才鼓掌前的癡迷表情,他相信了我是真的愛聽這種音樂,但還是疑惑的問我道:“真的不會樂器?”
看到我還在點頭,他伸出修長的手來,一把把我拉到電燈下麵,對著還窩在架子鼓中間的那個稍胖的人說道:“鼓三兒,他說他不會樂器,你信不信?”
鼓三兒仔細的看了我片刻,說道:“不信!”
主唱見鼓三兒也不信,就問旁邊的2人道:“歐陽!你們說他會不會樂器?”
這下,包括領我進來的那個女孩,幾個人全都擠過來,象看藝術品似的看我好久。最後結論是,我~撒~謊~。
暈,我就那麽象藝術家麽?
趕鴨子上架,我被幾個人架到剛才主唱站的那裏,鼓三兒遞過來一把連著電纜的吉他:“小兄弟,讓我們聽聽你的SOLO。”
我倒,我是真的沒碰過樂器,但人家盛情難卻,我就不信憑我那過目不忘的腦袋,兩分鍾能翻十好幾本書的靈巧雙手,還撥不動6根琴弦。
但我可沒這方麵的知識啊,我故意問道:“這個吉他是什麽牌子的啊?”
“這是便宜貨,雜牌,仿芬達的,單搖。”主唱說道。
“咳那個,你們有吉他的教材麽,我想看一下?”我打蛇隨棍上。
可能是急切的想見識我的琴藝,女孩馬上跑到最邊上一張鋼絲床,在墊的棉被下麵摸出一把書。趁拿書的空擋,我把吉他的電纜插頭扯出來放好,然後兩手亂七八糟的在琴弦上一陣亂撥。
雖然幾個人的表情都有點慘不忍睹,但我也適應了手指碰弦的感覺。
我把書拿來隨手從封麵一頁一頁很快翻到了封底,然後抱起吉他,我閉上眼睛,裝著沉思,其實我是在快速消化剛剛學到的樂理知識和吉他和弦的各種指法。
飛快的,我用左手按出了各種和弦指法,他們也以為我是在適應琴,看我沒插電纜又撫弄了一陣,提醒我道:“小兄弟,可以了吧?”
我也自信可以開始演奏了,插上電纜,就按照我剛在教材上學到的知識,即興演奏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