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心底後怕極了,如果他再晚幾分鍾,溫迎真的被那禽獸欺負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為什麽去參加這種酒局?”

“我們公司想要投標,他說是要約我談投標的事。”

“那酒局上,就你一個女生,能是正經談工作?他們想幹嘛,用腳指頭想想也該知道?你沒長腦子嗎?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蠢呢?”

“我沒有喝酒!”

溫迎有些委屈,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她今晚已經魂都被嚇跑了,還要被他責罵。

“我隻不過是喝了一杯趙寅成給我倒的茶,我沒想到那杯茶裏麵會下藥,我爸以前那麽照顧他,我想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總不會害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那一桌吃飯的,他能是個善類?”

溫迎被程澈的吼聲,嚇得不敢再說話。

她緊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知道是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程澈見溫迎哭了,心髒猛地抽痛,所有的氣憤都在一瞬間溶解,剩下的隻有心疼跟自責。

她今晚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他還責罵她。

他真不是個男人。

程澈語氣軟了下來,抬手幫她擦掉眼淚:“好了,我不說了。”

溫迎眼淚汪汪地看著麵前褪去玩世不恭和痞氣的男人,他緊張的眼神,像是有種魔力,讓溫迎心底突然萌生一個瘋狂的想法。

“你為什麽那麽關心我?”她問。

“你是我……”還未等程澈那幾個字說出口,她猛地吻上了他的唇,她不想再聽朋友那兩個字。

程澈突然被吻,整個人都愣住了,四肢繃緊,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的唇很軟,讓他忍不住貪戀,可還未等他仔細感受著她的氣息,溫迎的唇便離開了。

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她說完便轉過身,背對著程澈。

他被吻懵了,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頓了幾秒,抓住溫迎的胳膊。

“為什麽吻我?”

溫迎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麽,隻是想那麽做,就做了。

“一時衝動。”她胡亂地扯了一個謊,視線根本不敢看他。

“一時衝動?你一時衝動也會去吻別的男人嗎?”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程澈拽著她的胳膊,逼她與他對視,不停地追問:“那這個吻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她隻想逃,又無比後悔自己剛才衝動的舉措。

“你是不是喜歡……”

溫迎怕他說出那句話,再次用嘴巴堵上了他的唇。

如果說第一個吻是她的一時衝動,那這第二個吻對於程澈來說,便是準許他以其他身份進入她世界的通行證。

他不再壓抑心中對她的愛意,大手掌著她的後腦勺,擁吻著,索取著,酒精的作用下,他貪戀地淺嚐著她的味道。

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舉過頭頂。

這一晚,他不再被世俗的條條框框圈住,兩個人都隻跟隨內心的真實想法,突破了那層窗戶紙。

翌日,清晨。

溫迎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想起昨晚瘋狂的一夜,她心中萬般懊悔,他們又一次發生了關係。

上一次,她以為他們終於突破朋友這層關係的桎梏,可以成為戀人,卻發現隻是她的美夢一場,醒來後的程澈,根本不記得他們發生了什麽。

這一次,他是不是還會忘記?

溫迎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從程澈的衣帽間裏,拿了一套衛衣長褲穿上,又將散落在地上被撕爛的衣服撿起,清除所有她曾存在過的痕跡。

躡手躡腳地關門離開了。

程澈睡到自然醒,他沒有睜開眼,而是嘴角浮現著笑意,他想起昨晚跟溫迎發生的親密關係。

他終於跟她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他翻了個身,伸手在**尋找她的身影,摸了好一圈都沒有摸到預想中躺在身旁的溫迎。

他睜開眼睛,身旁空無一人,他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

“溫迎?”

他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他快速下床,去了浴室,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整個別墅,甚至沒有一點她來過的痕跡。

他拿起手機快速給溫迎撥去了電話。

響鈴幾秒。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被掛斷了。

他再打,就顯示被拉黑了。

他不理解溫迎為什麽要這麽做,立刻穿上衣服驅車去溫迎住的小區找她。

他去的是葉倩跟溫行住的小區,溫迎搬家的事,程澈並不知道。

開門的是葉倩,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誰啊?”

“我找溫迎。”

“她不住這。”葉倩臉上滿是不耐煩,就要關門,程澈急忙阻止。

“那你知道她現在住哪嗎?”

“不知道!”

她說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了,程澈找不到溫迎,很是頹喪,他感覺自己被當成男模睡了,而溫迎就像是提起裙子就不認賬的壞女人。

他憋屈,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一邊。

溫迎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薑黎,但是並沒有把她和程澈發生關係的事情告訴她,隻說了黃經理借著約她談招標的事,設局害她。

薑黎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衝去找溫迎,見她臉上有巴掌印,嘴角還有青紫痕跡,又氣憤又心疼。

“昨晚酒局上都有誰?”

“招標部的黃經理,還有趙寅成,其他那些人我都叫不上來名字。”

薑黎拽著她:“我帶你去醫院驗傷。”

溫迎搖頭:“我不去。”

薑黎很不理解:“為什麽?”

她想起昨晚和程澈瘋狂的一晚,如果去醫院驗傷,肯定會查那裏,昨晚他們根本就沒有做任何措施。

“他們並沒有得逞,昨晚程澈及時趕到救了我,我身上也就你看見的這一些外傷,也不嚴重。”

“他們這是性侵未遂,你不取證要怎麽告他們,把他們繩之以法?”

薑黎見溫迎對去醫院很抗拒,也就沒再強迫她,但是她怕溫迎對她有所隱瞞,還是抓著她去了浴室,親眼見她身上別處沒有傷,才終於鬆了口氣。

“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從溫迎的住處出來,直奔霍氏集團。

雖然溫迎昨晚沒有失身,但這件事傳出去,對她的名聲總歸沒有益處,她要幫她出氣,得在盡量保護溫迎不受二次傷害的基礎上。

她原本都走到招標部門口了,想起這個腳步一轉,上了頂樓。

薑黎怒氣衝衝地推開霍知行辦公室的門,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讓人把招標部的黃經理叫來!”她語帶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