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頌氣得脖子漲紅,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花來,陸華急忙上去將薑頌攔住。

“別動手啊!”

薑頌不解:“媽,她害曦月差點失去了清白,你還護著她?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

“打不得啊!”

陸華死死地抓住薑頌的胳膊。

薑黎看著這一幕,心裏隻覺得諷刺,陸華護著的不是她,而是薑頌的未來。

她冷眼看向這一家人,徑直往薑曦月身邊走。

“你不是想自殺嗎?那刀就架在你脖子上,你怎麽不動手?是不敢嗎?還是自殺不過就是你的手段,真正的目的是想看我眾叛親離對嗎?”

她一步步逼近,眼神驟然冷漠,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你別再過來了!”

薑曦月不停地後退,陸華急忙衝過來拽住薑黎。

“你姐姐情緒這麽激動,你還刺激她,你是想把你姐姐逼死嗎?你怎麽就這麽容不下她?”

“我逼她?究竟是我容不下她,還是她容不下我?”她冷眼看向陸華。

“難道不是她以死相逼,讓你跟我斷絕關係嗎?好啊,那就斷絕關係,反正你們這樣偏心的父母,不要也罷!”

薑景山一聽事情發展到即將不可控的局麵,終於開口。

“胡鬧!”

他站出來當和事佬,維持著表麵的和諧。

這些年他一直這樣,平時不論薑曦月如何鬧,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一旦動搖到了薑家的利益,他便會站出來假裝維持正義。

“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也不能說就是小黎做的,你媽跟你哥也是一時著急,找你回來也不是要興師問罪,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薑曦月見麵前的幾人,都開始動搖。

“我都被她害成這樣了,你們還維護她?我明白了,她現在是霍太太,她有利用價值,所以你們舍棄了我對嗎?”

“沒有,媽媽怎麽會舍棄你。”陸華毫不猶豫的說道。

薑黎累了。

不想再看薑曦月演戲,她甩開陸華的手,快步走到薑曦月麵前,抓住她手中的刀,將她抵在牆上,手上的力道再加重。

薑曦月瞬間嚇了一身冷汗,滿臉驚恐。

陸華急忙要衝過去。

“你幹什麽?”

“別過來,再靠近一點,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薑頌威脅著:“你要是敢傷害曦月,我饒不了你!”

薑黎逼視著薑曦月,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不是想死嗎?怎麽現在刀不在你手裏了,就開始害怕了?你是真的想尋死嗎?這種虛張聲勢,隻能騙得了他們,騙不了我。”

“殺人可是犯法的。”

薑曦月提醒她,可這個提醒,卻毫無震懾力。

“還記得六年前,你設計營造出我推你落水,你假死的事嗎?就算曆史再重演一次,你覺得這些你認為愛你的人,會為了一個死掉的你,把我送進監獄嗎?”

薑黎的話直戳薑曦月的內心,她開始害怕。

“我沒有!”

“6年前,一無所有的我,尚且不用坐牢,6年後,身為霍氏集團總裁夫人,我的存在,手中握著的是薑家的命運,你覺得這一次他們會怎麽做?”

薑曦月滿臉防備:“你想做什麽?”

“不妨我們現在就驗證一下?”

“你敢?”

薑黎眼底滿是冷意,沒有絲毫的畏懼,她握住薑曦月手中的水果刀,稍稍用力往她脖子上推了推。

刀刃劃破她的皮膚,大概二分之一毫米的深度,血便咕咕地往外冒。

“你瘋了!”

薑曦月感覺脖子濕潤潤的,瞳孔裏滿是驚恐,原本鬧著要自殺的她,現在看向薑黎身後的幾人,哭喊著求救。

“媽,救我!哥哥,救我!”

陸華見薑黎來真的,想要拉開她,卻又怕一刺激她真的會殺了薑曦月。

“薑黎,你放開她!”

“怎麽又不想死了?剛才不是還吵著鬧著說要死的嗎?我幫你,你反倒不領情了?”

薑曦月聲音顫抖著,求助陸華:“媽!快救我!”

薑頌看著脖子上滿是鮮血的薑曦月,眼神焦急,催促著陸華。

“媽,你快想辦法,讓薑黎放開曦月。”

薑黎:“你們不是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嗎?那就讓薑曦月親口跟你們說,她到底做了什麽!落得如此下場!”

“我什麽都沒做!”

薑曦月還嘴硬不承認。

薑黎將手上的刀,又往前推了幾分,威脅道:“說不說?”

薑曦月心理完全破防了。

“我說,是我讓黃經理騙溫迎去酒局,害她差點失身,所以才被黃經理以同樣的方法又擺了一道。”

她說完看向薑黎。

“我已經說了,你可以把手鬆開了吧?”

薑黎卻根本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視線看向陸華和薑景山幾人。

“你們聽到了吧?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真正惡毒的人是她!”

陸華:“就算她一時鬼迷了心竅,做錯了事,那你也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就害你姐姐失了清白,毀了你姐姐的名聲啊?”

薑黎沒想到,薑曦月都親口承認了,她都還能幫她狡辯。

“6年前你是如何落水的,今天也一並說清楚了!”

“是我不小心掉河裏的。”

薑黎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一點:“還不肯說實話?”

“是我自己跳下去,又拽薑黎下水的,她沒有推我。”

薑黎被誤解了整整6年,她終於讓這個始作俑者,親口說出了真相。

她看向陸華幾人,為自己的委屈申訴。

“你們都聽到了,是她為了設計陷害我,自己跳下去的,又拽我下去的,她為了向我證明,你們心中愛的人是她,所以上演了一出落水二選一的戲碼!”

陸華卻沒有一點愧疚。

“這件事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你還揪著不放幹嘛?都是一家人,何必因為這點陳年往事,鬧得麵紅耳赤?”

“就算當時曦月為了爭寵,讓你也落了水,可你不也沒受傷嗎?她還因此在外麵流浪了6年,她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你還想怎樣?”

“我沒受傷?”

薑黎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心像是被陸華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

果然這傷人最深最痛的,還得是最親的人。

“一定要身體受傷才是受傷嗎?每年生日,你都會你們逼我在她墳前懺悔,你們說過最狠的話,是罵我怎麽不去死,這都不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