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霍知行緊緊的握住薑黎的手,眼底黑濃的情緒翻湧,周身冷得可怕。
許久之後,他才鬆開薑黎的手,小心翼翼地給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出病房,拿出手機給圖南打去了電話。
“給我滾來醫院!”
那冷冽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威脅。
圖南雖然跟霍知行是多年好友,可霍知行鮮少會這麽跟他說話,也就料定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沒敢耽擱,立刻趕來。
他氣喘呼呼地跑來。
霍知行站在薑黎病房門口,目光緊緊的盯著躺在病**的薑黎,一刻也不敢移開,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又做了傷害自己的事。
“怎麽了?誰在病房裏?”
圖南頭還沒湊過去看,霍知行就將目光睇了過來。
冷冽的肅殺。
讓圖南不由得生了一股寒意。
霍知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到牆上,黑眸逼視著:“薑黎今天差點就死了!她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霍知行壓抑著聲線咆哮著。
圖南愣怔了幾秒。
“她用重現的刺激療法了?”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霍知行怒視著他,握緊了拳頭,一拳打在了圖南旁邊的牆上,力道很大,瞬間便讓他的手指骨節破了皮流了血。
可霍知行卻感覺不到疼。
因為這點疼,跟他看見薑黎受傷時的心疼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鬆開圖南的衣袖。
隻恨自己沒保護好薑黎。
“我也沒想到嫂子會使用第二種療法,而且當時我已經跟她說了不推薦她用第二種療法,誰知道她竟然會覺得愛上你比第二種辦法更難。”
圖南剛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急忙補充:“可能是嫂子想早點跟你同房,才想快點走出創傷。”
結果還不如不說。
反倒補充的這句話,讓氣氛變得更加奇怪。
霍知行瞪了他一眼。
圖南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這笨嘴!”
然後訕訕了把嘴巴閉上了。
“她醒來後,還會想自殺嗎?”霍知行問。
“按理來說,是不會的,她想殺死自己的這種行為,是當年那些不好的記憶,突然在腦海中浮現,失去奶奶的痛苦,被表哥欺負時的無助,還有那些親戚異樣的眼光,讓她無法接受,所以她才想著用死阻止這些回憶複蘇,這種隻在特定的情況下發生,不過這幾天她可能會做噩夢。”
“我做什麽才能幫她減輕痛苦?”
圖南看向病房裏的薑黎,微微搖頭:“這得靠她自己走出來,她要是不願意敞開心扉,你永遠也不能將當年受到傷害被關起來的薑黎,帶出小黑屋。”
“我難道什麽都做不了嗎?”
“讓她愛上你,這是唯一的解法。”
霍知行沉默了。
愛是薑黎的主觀意誌,想不想愛他,會不會愛他,恐怕連她自己也無法控製。
霍知行再努力也沒用。
這一刻霍知行覺得自己好沒用,即便站在了權利的中心,擁有著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可對於薑黎,他仍舊束手無措。
病房裏。
薑黎睫毛動了動,有醒來的跡象。
霍知行急忙跟圖南說:“薑黎要醒了,你走吧。”
圖南一臉無語。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不過他也不氣,畢竟這個萬年大光棍,能有一個老婆不容易。
可不得疼得跟心肝寶貝似的。
“行,我這個工具人這就走,不過你那手還在流血,別忘了處理一下。”
“知道了,囉嗦!”
霍知行說完便開門進了病房。
圖南抬手又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就多餘說那一嘴!不純賤嗎?”
薑黎環顧四周。
鼻尖醫院專屬的消毒水味,讓她眉頭緊蹙。
抬手摸了摸脖子,感覺喉嚨有點疼。
霍知行見她皺眉,立刻緊張起來。
“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喊醫生?”
薑黎微微搖頭。
有些懵。
“我怎麽在醫院?你送我來的?”她一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霍知行點頭。
“你在薑奶奶的院子裏暈倒了,我就把你送醫院了。”
薑黎努力回憶著暈倒前的事,隻感覺當時頭劇烈地疼,胸口發悶喘不過氣,至於霍知行什麽時候出現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有些疑惑:“你為什麽會去奶奶的院子?”
霍知行沉默了一會。
其實自從薑黎去看過心理醫生後,他就一直不放心,便派保鏢暗中保護她。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薑黎,又怕告訴她,會讓她覺得不舒服,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被人監視。
即便霍知行不說。
薑黎這麽聰明,心裏也早就有了答案。
“你派人跟蹤我?”
薑黎不是那種會藏著掖著的人,直接找霍知行求證。
霍知行沒有否認。
薑黎也就得到了答案。
她不喜歡被人監視,繼續追問:“為什麽?”
霍知行麵無表情的說著:“你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我知道了。”
薑黎隻覺得後怕,感覺自己在霍知行這裏是透明人,毫無隱私。
有些生氣!
“所以你從那之前開始就派人監視我了?”
“不是,你的心理醫生是我的朋友,是他告訴我去找他谘詢了,我知道派保鏢跟著你,你可能會生氣,不過就算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這麽做。”
薑黎蹙眉,眼底滿是不解。
這男人做錯事,還能這麽理直氣壯?並且絲毫不知悔改?
薑黎很生氣。
霍知行:“我是怕……”
“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
她下了逐客令。
霍知行正欲解釋的話,全部吞進了肚子裏,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薑黎視線落在他受傷的手上。
心中有些疑惑。
他的手怎麽受傷了?
薑黎忍不住關心道:“你的手?”
霍知行轉身,見薑黎關心他,心裏止不住的開心,可麵上的表情卻依舊高冷,看不出喜怒,甚至有些敷衍。
“沒事,小傷。”
“怎麽弄的?”
薑黎看向霍知行,心中有些許期待,若是霍知行說,是因為送她來醫院弄的,她便原諒他派人監視她的事。
“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薑黎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將頭偏過去,沒再看他。
既然是跟自己無關的傷,她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去關心他。
天天一副冷臉,她又不欠他錢!
夜晚。
秋水台別墅。
薑黎洗完澡站在浴室鏡子前,看著脖子上紅紫的手指印,抬手摸上去。
“這傷是怎麽弄的?”
薑黎想不太起來,她仔細看了脖子上的傷。
“像是被人掐的?誰掐的呢?奶奶的院子裏又沒有別人,難道是陸凱那個混蛋的鬼魂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