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笛雖說活了兩輩子,可直到現在依舊是個黃花大閨女。
她上輩子雖嫁給了褚宵辰,卻因為許畫扇的挑唆,加上沈家人與他之間的矛盾,直到她死,都不知道母親在她出嫁那日說的圓房是怎麽回事。
此時,**的兩人未著寸縷,男人正趴在朱文怡身上,整顆腦袋都埋在她的腿間,朱文怡的表情似痛苦似歡愉,叫聲一聲塞過一聲。
沈綰笛扯下紅鸞帳之後,把**的兩人著實嚇得不輕。
“啊——”朱文怡尖叫地用被子捂住身體,而男人則慌亂地穿著衣服。
褚昀降自出了空間之後,意識便清醒了許多。
在看到這兩個赤條條的人第一時間,便伸手捂住了沈綰笛的眼睛,“別看,當心長針眼。”
沈綰笛乖乖被他捂著眼睛。
朱文怡捂著被子都要瘋了,“你們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一旁的麵首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貴人贖罪,小的,小的是迫不得已才出來接客的,求貴人擾民啊!”
朱文怡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孬種,竟然這麽快就陷老娘於不義!”
褚昀降懶得看他們爭吵,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話,“今日之事,你們任何人都不準吐露出去,否則的話……”
他警告似地看了一眼朱文怡,“褚宵辰雖對你沒有感情,可一頂這麽大的綠帽子戴在頭上,你覺得他會不會一劍劈了你們?”
麵首嚇得不住磕頭,“貴人請放心,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朱文怡此刻思緒卻轉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這沈六還真是走狗屎運啊,之前都給祁王殿下下了退婚書了,這會兒又勾搭上了。
哼,她一個草包憑什麽能搞到祁王殿下這種世間罕見的美男子啊。
此時的沈綰笛早在掉下池塘之後,臉上的易容妝便花了,所以朱文怡很輕鬆便認出了她。
褚昀降注意到了朱文怡看向自己時那**邪的目光,臉色一下便陰沉了下去。
沈綰笛五感非常,哪怕是蒙著眼睛,也能很清晰地感覺出褚昀降生氣了,此時他氣息沉重了許多。
“你怎麽了?”蒙著眼睛的沈綰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無,走吧。”褚昀降沉著臉,帶著沈綰笛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朱文怡與麵首所待的房間之後,褚昀降才將她的眼睛放開。
沈綰笛第一時間看向褚昀降,見他又恢複往日那冷淡自持的模樣,便把想問的話又憋了回去。
此時,沈綰笛和褚昀降在二樓,見周圍人來人往的,盡是一些舉止輕浮浪**之人,沈綰笛不免蹙眉,“這是個什麽地方?”
褚昀降:“你不必知道,快出去吧。”
沈綰笛還未反應過來,手便被褚昀降牽住,快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豈料,走到門口時,便有幾個彪形大漢將二人圍住。
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盯著褚昀降道:“進了我龍鳳齋的男人,豈有隨意出去的道理,你也不看看媽媽我這是什麽地方,哪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褚昀降陰沉著臉看向眼前的老女人,咬牙切齒:“你說什麽?”
沈綰笛一聽“龍鳳齋”這個名字,瞬間反應過來了。
與醉香樓墮入紅塵的姑娘不同,這裏全都是做麵首的男人。
龍鳳齋的興起還要從幾十年前,那場差點打入皇城的戰役說起。當時朝廷將許多男兒都抓去做了壯丁,許多人戰死沙場,而失去丈夫的妻子都成了寡婦。
當時,許多寡婦繼承了丈夫的家業,坐擁萬貫家財,又寂寞難耐。
慢慢地,汴梁之內,做麵首的男人便越來越多,形成規模之後,便有了這龍鳳齋。
不過,龍鳳齋名氣雖大,可與醉香樓比,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見不得光,一般隻在子時開業,且從不對外招攬生意。
也沒有哪個女人會將她去過龍鳳齋這件事大肆宣揚。
對比起醉香樓的高調,龍鳳齋就顯得要低調許多。
老女人把帕子一揮,指揮那幾個彪形大漢,“把他給我抓起來!”
沈綰笛解釋:“慢,他不是你們龍鳳齋的人。”
老女人冷哼:“如此貌若潘安的男人,天生便是幹這行的人,就算不是,今兒個進來了也別想走了!”
老女人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她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長什麽樣子嗎。
打從這個男人出現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了,這種長相的男子若是能留在龍鳳齋裏,必將成為這裏的頭牌。
到時候那些深閨中寂寞難耐的女人,還不得巴巴把銀子送到她麵前來。
這種搖錢樹,她豈能放過!
那些有錢的女子花起銀子來,可比一般的男子還要大方得多。
她可不管對方是怎麽出現在自己的龍鳳齋的,這種男子,搞到就是賺到!
“你們仔細些,千萬別傷著他的臉了。”老女人吩咐道。
“是。”幾個打手同時說道。
褚昀降真是沒想到,這皇城根兒下,竟然還有如此離譜之事。
沈綰笛此時的想法跟褚昀降也差不多。
從前隻聽過強搶民女的事情,誰能想到,這世道竟然連男子也這般不安全。
褚昀降黑沉著臉,寒聲道:“你們在找死!”
就在他準備出手時,二樓出現朱文怡的聲音,“且慢,柳媽媽!”
柳媽媽一聽到朱文怡的聲音,瞬間換了一副表情,一臉殷勤說道:“喲,朱姑娘,今兒個這麽快就完事了,可是咱家李郎伺候不周?”
朱文怡頂著一身肥肉,顫顫巍巍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柳媽媽麵前道:“柳媽媽,聽我一句勸,把人放了。”
“放了!”哪怕是常來照顧自己生意的貴客,柳媽媽此時也明顯有些不悅,她說,“朱姑娘,這進了咱龍鳳齋的美男,哪有放出去的道理,莫不是這小子會幾手拳腳,你且放心,這龍鳳齋裏機關密布,就算是武林盟主來了,恐也難逃出去。”
柳媽媽很自信,她又不是沒活捉過武林高手,仗著會幾手拳腳,不把她龍鳳齋放在眼裏,結果陰溝裏翻船,被這機關密布的龍鳳齋活擒,最後廢了武功,碎了琵琶骨,徹底成了一個玩物。
再野的人她都訓過,就沒有她柳媽媽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