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沐雨卻再次搖頭,“父親一向喜歡強身健體,搜尋研究民間偏方。這本殘卷,是他某一次無意間在古玩市場上淘來的。”

“他把那上麵的古文字破譯,根據上麵的功法練習了一段時間之後,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秦沐雨道,“根據他說,身體越強健,素質越好的人,出現變化的速度就越快。”

林峰隻覺得秦沐雨是不是晚上喝酒上頭了,半開玩笑的道,“這不會是……修真之類的心法吧?”

“你想什麽呢,世上怎麽可能存在那種東西……”秦沐雨歎息了一聲,“當然不是。除了強身健體之外,它對身體最大的改變,其實是眼部。”

這次,她不等林峰搭話,就繼續說道,“應該說,這一部分的殘卷,練的主要就是眼。”

“它能讓人看見人體的氣場、血脈精氣的流動。也許其他部分還有練別的,不過,它們在哪,甚至還存不存在,我就不知道了。”

林峰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係列操作弄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沐雨,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晚上吃的什麽?”他擔心秦沐雨食物中毒,出現了幻覺。

“我很正常。”秦沐雨倒是任由他動作了,她知道這種事很難會讓別人相信,“但是之所以以前沒跟你說這件事,而現在告訴了你,是因為剛才的那個視頻。”

“怎麽說?”她一提起這個,林峰的臉色就變了。他還以為那事已經打哈哈過去了,沒想到竟產生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如果那樣的人體坦克都可以存在的話,那秦沐雨所言,或許非虛。

“這本殘卷,我也練過。”秦沐雨指了指上麵的圖像,“可我資質平庸,練習多年也隻是有了一副不錯的好身體而已。”

“這些年中,我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的氣場,包括我自己的。練習之後自身的氣場狀態就會發生改變,這麽多年我從未見到和我擁有一樣氣場的人——直到剛才在你的視頻之中。”

林峰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你是說,視頻裏的那個人……”

“對。”秦沐雨點頭,“他一定也練過這套功法,隻不過和我的不一樣,他大概是練體的。”

林峰沉默了。他知道秦沐雨沒有騙他,在這一刻,他的表情變得無比認真。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正碰到了難得一見的機遇,不僅能解釋當前的困局,還有可能突破它。

“這麽寶貴的東西,真的要給我嗎?”他最後向秦沐雨確認道。

秦沐雨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已經學會啦,留著它也沒有什麽用。雖然不知道峰哥你到底是做什麽的,但感覺你總是處在危險之中。我不在意你的那些秘密,隻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謝謝你,沐雨。”林峰鄭重的點了點頭,“說真的,我現在正需要它。”

“嗯!”秦沐雨揚起笑臉,又給了林峰一個筆記本,“這是我父親留下的批注,你可以參考。”

說到這,林峰突然一閃念問道,“能否冒昧的問一下……令尊的事。”

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疑點。如果練了這個功的人就能變成超人,那麽秦沐雨的父親又是怎麽死的呢?

他應該年紀不大就去世了,如果是某些惡性疾病的話,那隻能說明這本東西並沒有什麽功效。

提到父親,秦沐雨的神色有些黯然。“我父親……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出車禍去世的。那時候我才七八歲,父親的事業正在巔峰期。可是,就這樣意外的走了……”

“原來是這樣……”林峰嘴上應著,心下卻明白,這可能並不是什麽意外。

也許是有人眼紅秦沐雨父親的事業,也許是他得罪了什麽人。但更有可能的,是有人想要打這本殘卷的主意。

他安慰道,“別多想了。這本書,我會好好研究。感謝你,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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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整個華夏北疆的商圈可以說是風雲變色,地動山搖。

由於沈家的企業爆出來的一係列的弊案,牽動了無數的產業。無論是富商還是員工,官府還是百姓,都無一不被卷入。

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說沈從歡不行了,沈家可能會受到重創。

但是,沈家的能量到底是巨大的。在經過了最初的錯愕與無措後,他們很快開始調整,能甩鍋的甩鍋,能切割的切割。

幾天之後,這件事的熱度就被壓了下來,健忘的民眾已經不再提起;而沈從歡本人,也通過大筆的花銷打點,被從看守所裏接了出來。

北疆省會,龍脊市。

全市最高檔的別墅區,某間豪宅之內,沈家的所有成員,都聚集在會客廳裏。

沈家的大兒子沈從聞、二兒子沈從武,三兒子沈從歡和他們各自的母親,都坐在沙發上,前麵擺著茶點。

他們是被沈家的家主,也就是沈從歡的父親——沈萬常叫來的,說是要開家族會議。

在場的人心裏都明鏡似的,這次的會議,肯定是為了沈從歡搞出來的醜事。

“從歡,聽說你這次玩了把大的?”沈從武幸災樂禍的道,“嘖嘖,你說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玩不到,非得逼婚,對象還是那陸家的大小姐。”

“這小子一向精蟲上腦,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從聞冷冷道。

這倆兄弟是一個媽生的,也就是沈萬常的第一任妻子。老大陰梟狡詐,老二暴虐猖狂,也算是人如其名。

他們的才能要比沈從歡好一些,後者是仗著現任妻子最小兒子的寵愛,才能與兩個哥哥分庭抗禮。現在他落難,這兄弟倆豈有不極盡嘲諷之能事的道理?

要是平時,沈從歡早懟回去了,但現在他一點精神都沒有,臭著一張臉,蔫蔫的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

這幾天在警局其實沒人虐待他,更沒有什麽刑求,但這位大少爺怎麽吃得下牢飯?幾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從聞從武,瞧瞧你們兩個說的是什麽話?”沈從歡的母親顧小曼,一個打扮妖豔,看起來完全不像四十多歲的女人此刻拿腔拿調的道,

“家裏兄弟落難,你們不想著好好安慰,反而還落井下石,這要是你們的爸爸看見,得多傷心呢。”

兩個兄弟聞言也隻不過是哼了一聲,並不想理這個小三上位,擠走自己母親的女人。

但他們的母親殷雅萍這時卻開口冷笑道,“說起傷心,我想起萬常知道這事之後,可是大發雷霆,血壓一路飆高。不知道,是誰的兒子傷他傷得更重呢。”

“殷雅萍,我們沈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置喙?”顧小曼柳眉倒豎,“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想的,都說了是家庭會議,怎麽還有外姓人過來參加?”

“你……!”殷雅萍就要發作,被站在門口的老管家打斷,“兩位夫人,稍安勿躁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爭執呢?喝點茶水壓壓火吧。”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顧小曼的火氣立刻就撒到了他身上,“我說柳伯,說是要開會,可怎麽過了這麽久還不開始?老爺子不是就在臥室裏嗎?”

老管家沒有絲毫介意,耐心的道,“請夫人稍等,我們人還沒有到齊,恕我不能去請老爺子。”

“沒到齊?”沈從聞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周,“這不明明都已經在這了?”

正在這時,門鎖“哢嗒”一聲從外麵開啟,隨即一個比在座所有人都要年輕的人走了進來,“抱歉,那邊還有點事處理,我來晚了。”

柳伯見此人進來,二話不說,欠身行了一禮就出去了。他現在出去,自然是去請沈萬常,那麽答案就明了了——柳伯剛才說還沒到的人,就是他了。

“沈秋生!?”沈從武瞪大了眼睛。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誰能想到,這個都不被家族承認的私生子,竟然是他們現在所有人要等的人?

“嗬,這可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沈從聞陰惻惻的笑了,“爸也真是老了,什麽時候你這野種也能進得了沈家的大門了?”

沈秋生沒有對這話做出任何反應,他盯著兩個黑眼圈,隻是平靜的,一言不發的坐到了靠近門口的一個單人沙發上。

“沈秋生,長能耐了你啊!”沈從武怪笑兩聲,“大哥的話都能無視了?”

“我看他是皮癢了。”沈從聞直接道。

沈從武又幸災樂禍的看向沈從歡,“三弟,聽說當時這小子也在你那?不會是他壞了你的事吧?”

沈從武不提還好,沈從歡原本已經把沈秋生忘了。

可他現在一提,沈從歡頓時想起來,是啊,沈秋生是和自己一起去的龍嶺,而且當時也在深源大廈!自己好像是讓他去幹雜活來的……

“草!”他一想到這茬,頓時怒從心中起,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沈秋生!你TM當時上哪去了!?是不是在看老子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