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老板是個肥胖的男人,見林峰是從暗道裏出來的,自然明白是出事了,但一時還不知究竟怎麽了。

他把身上的女人推開,手摸向枕頭下麵,那裏藏著一把土製的手槍。

“我是這裏的住客。”林峰一邊說著,一邊邁過衣櫃,“至於我是怎麽進來的,問問你的店員你就該清楚了。”

“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啊!”林峰的話老板自然是沒有聽進去,一抬手,將槍掏了出來指向林峰。

林峰一揮手,一個衣架甩了過來,啪的一聲打在他的手上,槍被打飛了。

老板頓時傻眼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而他依賴的武器打到牆上又被彈落在地,被林峰上前一腳踏碎。

他眼看著林峰一步步走來,嘴唇直哆嗦,“你……你……”還沒等說完一句話,“啪!”的一聲,林峰一個耳光直接抽上來。

這時老板才痛叫一聲,驚怒的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峰,“你竟敢……!你知不知道我是……!”

“啪!”還沒說完,林峰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老板捂著兩邊腫起的臉,腦子被打得混漿漿的,可思維卻是徹底清醒了,恐懼的抬頭看著林峰。

“我管你是誰,我是顧客。”這時,林峰突然又說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

老板茫然的點了點頭,手稍稍放下,“啊……”

“顧客是不是上帝?”林峰突然又是一個耳光抽上來,這一下抽得依然穩準狠,老板嗷一嗓子,被打倒在**。

林峰抓著他頭發把他拎起來,“說,顧客是不是上帝。”

“啊……是,是……”老板看著林峰麵無表情的臉,肥胖臉上的小眼睛因為頭發的疼痛都泛起了淚光,看起來可憐極了。

“上帝想睡個安穩覺這麽難嗎?”林峰眯著眼睛看他。

“不難,不難……是我們錯了……”老板連連點頭。

“讓你的人醒了之後撤回來,明天給我們準備好豐盛的早餐。已經睡不好了,我不希望再吃不好,明白嗎?”林峰抓著頭發晃悠著老板的那顆大腦袋。

“好的,好的,一定……”老板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直到現在都還有些蒙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很好。”林峰拍了拍他的臉,“要是從現在到明天早上再出岔子,你這張肥臉我保證會變得更肥。”

威脅完老板,林峰放開他打了個哈欠,拎著還剩下的一根衣架,晃晃悠悠哼著小曲兒從暗道裏回去了。

等他從自己房間的衣櫃裏再鑽出來,就見遠山由美子斜靠在床頭朝向自己這邊,第一句話就是,“你的酒品真的很差。”

“有嗎?我這嗝——一定是藥物的作用啦。”林峰一邊把前台小哥扔進暗道裏,把暗門關上,一邊一個跳水姿勢摔回自己**,“一聽啤酒而已,怎麽可能……呼……”

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打起了呼嚕。

遠山由美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再次躺下,心裏開始後悔給林峰喝下那一聽啤酒了。

果然, 無事。

等林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強烈的太陽從劣質不遮光的窗簾裏照進來,刺眼得很。

他看了眼表,已經十點多了,旁邊**沒人,浴室裏傳來了水聲。看來,遠山由美子趁著林峰沒醒,去洗澡了。

林峰忽然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不過他自恃君子,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腦袋裏剔除,回憶了好一會,才隱約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

對記憶中完全不符合自己風格的作為,他也是覺得神奇,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酒量不錯啊。

其實林峰不知道的是,他在部隊時每一次喝醉之後,都是一場災難。

所以他的戰友們不是在聚會上把他的酒偷偷換成了低度酒精飲料,就是盡量少給他喝酒,以至於林峰一直不知道自己這個特性。

遠山由美子從浴室穿戴好出來時,林峰正在赤膊鍛煉,一股強烈的雄性味道飄滿了屋子。

她已經恢複了平時冷淡的模樣,但聞到這種場景也不由得輕咳一聲,“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哦。”林峰正做著俯臥撐,聞言從地上蹦起來,拍拍手走向衛生間,“餓了吧?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然後咱們就下去吃飯。”

林峰衝得很快,換了身衣服出來時,遠山由美子正在給自己化妝。

雖然她是個盲人,可實際上因為發達的嗅覺,她的日常生活並不會受到什麽影響,除了特別細致的事物,如閱讀一類,其他都可以自理。

林峰看著她慢慢給自己描眉畫眼,突然問道,“你昨晚——”

“我沒有。”遠山由美子回答得很幹脆。

林峰嘶了一聲,“是不是——”

“你記錯了。”遠山由美子依然打斷。

“好吧。”林峰摸了摸鼻子。

很快,遠山由美子給自己化上了一層淡妝,示意林峰可以走了。

林峰一開門,就見門口站著一個壯漢。他認出來那是昨晚在暗道裏的一個人,當時隻穿著背心,可現在竟穿著一身西裝製服,把一身壯碩的肌肉包裹在裏麵,顯得緊巴巴的。

那壯漢見林峰出來,連忙臉上堆起了笑臉,“先生,小姐,你們起床啦,昨晚休息得怎麽樣?”

這句話一說完,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立刻給了自己一巴掌,“哎喲您看我這嘴,來,咱們快下去吧,早餐已經為二位準備好了。”

遠山由美子奇怪的皺起眉頭,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她以為剛才林峰說的下去吃早飯是找個附近的小飯館一類,誰知道就是要在這個黑店裏吃?

而且這裏的人怎麽了,林峰昨晚做了什麽讓他們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隨後,她是越來越震驚了。

隻見那壯漢畢恭畢敬的把他們引到一樓餐廳僅有的一個包間中。

包間不小,是一個十人台,上麵已經擺滿了精致的菜肴。臉還有些紅腫的老板正在裏麵等待著,也是滿臉討好的笑意,“二位來啦,快請坐快請坐!來嚐嚐小店的手藝!”

“這是誰?”遠山由美子問。昨晚她也聞到了這個人的味道,但是不知道其身份。

“黑店的老板。”林峰一點也不避諱自己對這個旅館的評價。

“原來如此,怪不得臉腫了。不過打了幾下臉就這麽慫,這店是怎麽開到現在的。”遠山由美子碎碎念道。

兩個人當著老板的麵冷著臉吐槽,然後林峰十分紳士的先幫遠山由美子拉開了椅子,自己又坐下。

老板在一旁也是欲哭無淚,他作為“一方霸主”,幹的是人命生意,當然不可能被林峰幾個耳光就嚇著。

其實昨晚當林峰走後,他當即就想要糾集人手去做了林峰,可是當他呼叫了一圈後發現,竟沒有一個人回應。

他想起林峰之前的話,走進暗道裏一看,好家夥,這七八個人原來都在這躺著呢,而且每一個都頭破血流,看起來傷勢十分嚴重。

“見多識廣”的老板頓時就明白,自己可能不是林峰的對手了,於是認了慫,準備了一桌好菜,隻等這兩尊大佛趕緊離開了事。

現在見人坐下了,他笑嘻嘻的準備退出去,“二位慢吃啊,慢慢吃。”

但是他還沒出門,遠山由美子一句話就讓他僵在了原地,“菜裏下藥了。”

“冤枉啊小姐!!”老板驚恐的看著遠山由美子,那臉上明明寫著“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下的明明是無色無味的一滴就能迷倒大象的迷藥!”

結果遠山由美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是,“這次的藥效比昨晚啤酒裏的強多了,一滴就能迷倒大象,就算我們吃了,也無法全身而退。”

林峰還夾著東西的筷子啪的就摔進碗裏了,抬頭用陰沉的目光看向老板。

林峰在清醒時的目光少了幾分戲謔,卻多了幾分攝人的寒光,反而比昨晚看起來更嚇人了。

老板媽呀一聲,當即多門就逃,可林峰連椅子都沒離開,跨前一步長臂一薅,一下就抓住了老板的脖領子。

老板因為腿腳向前跑的慣性,整個人後仰, 摔坐在地。林峰慢慢的把他拖回來,那老板就哇哇大叫,好像抓他的是什麽鬼怪異形似的。

“我是不是說過,要是出了岔子,你這張臉會變得更肥?”林峰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輕拍著老板還有些紅腫的臉。

“別,別別別,真沒有,真沒有啊——!!”老板苦苦哀求。

“沒有?”林峰把那筷子菜遞到他嘴邊,“那你嚐嚐自家的菜色?”

“唔唔——!”老板這回倒是不說話了,嘴巴緊閉,抵死不從。

林峰氣樂了,也不強迫,把這一筷子菜放回去,轉頭對遠山由美子道,“這人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我是見識到了,你看他臉皮夠厚沒有?”

“我又看不見。”遠山由美子道,“不過聞起來,好像還不夠厚。”

“好嘞!”林峰聞言,卷子袖子就要揮巴掌。

但就在這時,外麵一聲吆喝傳來,“老程!我說怎麽哪都不見你,原來躲在這包間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