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劍弄風 24絕劍弄風 20
絕劍弄風?20
吃過午飯,南宮天幕目視著柳如風將碗碟收拾了下去。
摸了摸懷中的兩個藥瓶,那是早上才煉好的‘血還丹’,南宮天幕唇邊泛起一個冷冷地笑。這藥,他分別配置了兩份,除了夜七夜八這樣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人是一種‘血還丹’,還特地為宮中其他的人配置了一種。
那些人,便不需要他親自去動手了。
房門輕響,柳如風帶著夜七走了進來,躬身道:“公子,夜七來了。”
南宮天幕點點頭,示意夜七上前來。
夜七心中奇怪,往日裏,南宮天幕若有吩咐,卻不會喚當值的影衛,都是交待一聲,讓不當值的影衛去辦。甚少會令他們進房,隻有柳如風得了南宮天幕的允許,能自由進出。今日怎麽會喚了自己進來。或許,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自己去辦吧。
行至南宮天幕身前,夜七低頭跪地,卻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後,心中一驚,柳如風竟無聲無息跟在他身後兩步之處,全身氣機收斂,已是封住了他所有退路……
夜七心中驚惑,卻不動聲色,動作自然流暢地俯身叩禮,靜待南宮天幕開口。
南宮天幕手中把玩著一塊小小的影牌,看著麵前的夜七,笑道:“我記得,影衛的影牌隻有一塊,影衛的主人,也隻有一個。”
“是。”夜七恭聲答道,心念電轉,快速地回想了一遍,確認自己並無錯失,除了偽裝成柳如風。但南宮天幕已經明白地說過,不會追究他的過失。再者,那樣的過錯,最多也不過責罰一番,當不至於為此要他的命。
南宮天幕麵上略帶了絲玩味,道:“那麽,這個你服下去吧!”
一隻手伸到夜七的麵前,那是一隻潔白幹淨的手,手掌裏托著一顆腥紅色的丹藥,正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這是南宮天幕的手。
這樣的色澤與香味,是‘血還丹’!
夜七瞬間明白,身後有柳如風堵住退路,身前是絕穀第四公子南宮天幕,若隻是對上一人,尚有逃走的可能,兩人連手,死路一條。
夜七神色不變,接過那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昂首,吞了下去,而後……俯身叩地,恭聲道:“謝過公子賜藥!”
身後的柳如風瞬間退開。
南宮天幕麵帶微笑,點點頭,道:“‘血還丹’補氣養生,對你身子大有好處,你時常奔波勞苦,以後每月此時,來我這裏拿一顆去。好了,你出去守著吧。”
夜七低頭叩謝,起身出門,再度隱入房梁的陰暗裏。
卻看見柳如風默默的出了房,轉身離開,不一會,夜八跟在柳如風身後,進了房間。
夜七微微苦笑,看來公子早就知道,穀主曾命他們按時回報公子消息,隻是從此以後,隻怕再度回報,已是公子想要讓穀主知道的信息了。
房門開處,出來的是夜八。
夜八臉色不太好看,隻是煩惱地抬頭望了一眼夜七藏身之處,便轉身離去。
夜七苦笑,不由得想到,柳如風似乎還未出來,不知他有沒有服下此藥……
房間裏,南宮天幕顯然心情很好,隨手將一個青色小瓶扔給身邊侍立的柳如風。
柳如風看著這個與方才給夜七夜八‘血還丹’的白色瓶子完全不同的瓶子,略略疑惑,這個瓶子裏的丹藥顯然不止一顆,若是要他服食,為何不是隻給一顆?多出這許多顆來,公子就不怕他尋出這丹藥的配方?
卻聽床邊上坐著的白衣少年,低低淺笑,道:“這瓶子裏有十二顆‘血還丹’,剛剛好,這院子的守衛六人,雜役六人,你看著機會,他們肯服用也好,不肯用強的也罷,一定要讓他們每一個都服下去。”
“是。”柳如風恍然,將藥瓶收好。靜待半響,卻不見南宮天幕下文,不由得疑惑地望著他。
“去亭子裏看看風景吧。”南宮天幕站起身來,卻看見柳如風的神情,不由腳下一頓,不解地道:“怎麽了?”
“公子……屬下……”柳如風欲言又止,雖說他自覺服與不服並無太大分別,隻不過是求得公子安心罷了,但這‘血還丹’發著起來作實歹毒,能不服食,總也是好的。
南宮天幕看了看他臉上神情,明白過來,不由失笑,道:“怎麽?你看著這藥補氣養生,也想要?”
“屬下……”柳如風張口,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隻吐出兩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南宮天幕自是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心中溫暖,一把拉了他過來,略帶了絲溫柔地吻住了,撬開他的唇齒,帶著強烈地占有意味,席卷了他唇內的每一分領地。
半晌,唇分。
南宮天幕看著他的眼睛,伸指輕輕磨蹭著他微腫的唇瓣,笑笑道:“若是日後,你當真敢背叛我,我自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如風靜靜地看著他,眼裏漫漫地溫熱起來,道:“公子如今的處境,如此做法原不過是自保。柳如風這條命,本就是公子給的。公子如此信任屬下,屬下若真會背叛,也隻可能是公子的命令。”
南宮天幕唇角勾起,笑道:“記住你的諾言,去辦事吧。”
“是。”柳如風不著痕跡地落在南宮天幕身後半步,隨著他,出了門,躬身一禮,轉身離開。
透亮的流水,和著青綠的荷葉,偶有幾片樹葉被風吹落,掉入池水裏,打了個旋兒,被流水托載著,靜靜地遠去。
南宮天幕深深地呼吸,至少,目前擺脫了身邊的囹圄。再來,便是娘親那裏,如何才能做到,不驚動那五位公子,悄悄地掌握住卓消宮!現在,自己的最大的優勢便是那五人忙於爭鬥,忽略了自己這個瘋子……
“公子。”粗啞低沉的聲音在亭角的陰影裏響起。
南宮天幕回過了頭,是夜八。
夜八見他回頭,忙低了頭,低聲稟道:“今夜需回報穀主身邊的夜一,請公子示下。”
“如常。”果然!南宮天幕冷笑,若不是逼著夜七夜八服下‘血還丹’,就算是奉上了影牌,他們也不會告知此事。
“是。”夜八應聲離開。
南宮天幕又坐得一會,起身回了房。
取出長劍,南宮天幕靜靜立在屋內中間,默默調息,待身體處於最佳狀態。突地身形一動,淩厲的長劍劃破空氣。南宮天幕此時心無雜念,平息凝氣,手中長劍隨身而動,挑、刺、格、擋,隨著身體縱起躍落,內力慣透長劍,破空之際,隱隱傳來金鳴之音。
這段時日以來,南宮天幕的劍勢早已恢複了當年的水準,隨著絕天神功的提升,隱隱有了突破的趨勢。
南宮天幕此時心神完全沉入劍勢之中,劍身揮舞,帶出道道殘影,劍尖顫動,裂出朵朵劍花,身形疾馳,白衣飄飄,穿過滿室的劍影。
冰冷銳利的劍鋒,如同溫柔致命的情人,隨著南宮天幕的心意,在他掌中翩翩而舞。
房門一響。南宮天幕前驅的身形一頓,腰身扭動,前刺的劍勢變刺為揮,圓潤地劃出一個極小的圓幅,自腰間穿過,反手刺向身後。
寒光四溢的劍尖,抵停在緊閉的門旁,一身藏青長衫的柳如風咽喉。
南宮天幕冷冷地看著麵不改色的柳如風半晌,一笑,收劍,回身取了汗巾,擦拭額上的汗珠,和聲問道:“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爬上麵來更新,有影大畫滴南宮一張哦!!啃啃啃……我再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