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安子的確比其他人讓本宮喜歡,來人!傳本宮的賞,安公公這個月的奉銀發放雙份。”

皇後娘娘話音剛落,一眾太監宮女魚貫而入,分列到皇後娘娘的兩邊,全都投來了豔羨的眼神。

“奴家謝皇後娘娘恩賞。”

......

時間一晃又過了數日。

林阿彩正在桃花樹下,一邊品茶,一邊隨手寫了份糕點方子壓在石桌上。

這時,一抬頭,田喜哥正小跑著來到林阿彩跟前對著她躬身說道:“姑娘,門外有宮裏的馬車說要接您進宮一趟。”

林阿彩抬眼看過去:“是徐公公那邊派來的人?”

“不像,徐公公那邊派來的車夫我都見過,這人我卻眼生得很。”田喜想了想,斬釘截鐵地點點頭,一臉茫然。

“不是徐公公的馬車?那宮裏還會有誰會宣她進宮?”

林阿彩緩緩放下手裏的茶盞,陷入了凝思,最後還是沒想到會有誰會找她,於是起身,決定到院門口親自去問個清楚。

結果剛出大門,便看到了一與白景同樣一身武將侍衛裝束的高大男子,向她頷首。

竟是他?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跟前的心腹闖莽。

在宮裏數次與太子碰麵的時候,有兩次林阿彩都見到了這人。

這人長得一身正氣,在太子一眾太監宮女中很是紮眼,所以,林阿彩見到他的第一眼便心中有數,到底是誰想要宣她進宮。

“林姑娘,太子說要見您有重要的話要與你說,所以特意吩咐屬下親自接您過去。”

闖莽利落從容地來到林阿彩跟前,眼神很是平和,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這讓林阿彩很是意外,明明每次在一眾人之中見到這人時,他都是繃著一張臉,就跟誰欠了他八百吊錢一樣。

怎麽這會兒瞧著這般不同。

原來,闖莽跟在太子跟前多年,第一次見太子對一位姑娘如此上心,又從一次次接觸中得知,這位林姑娘心性純直,跟京城裏那些個鶯鶯燕燕的富家女根本不一樣,他很是欣賞。

所以,他當然也打心底裏希望自家主子能跟這位林姑娘有情人終成眷屬,能有個好結果。

林阿彩沒有看透眼前人的心思,因為之前遭遇過黑衣人的暗殺,又在宮門口遭遇到太子殿下的屢次騷擾,所以,她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是不想赴約進宮。

可太子的馬車都已經停在大門口了,若是不去,說不準那變態太子會親自來她家門口來堵她。

想到這,林阿彩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搖了搖頭咬咬牙道:“那好,勞煩您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梳洗換套正式一點的衣裳。”

留下句話,林阿彩匆匆進了屋子,這時,從廚房裏正往出走的禦姐,忽然發現自家姑娘的臉色很不好看,想也沒想一下子擔憂著跑過去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姑娘您怎麽憂心忡忡的,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太子他派人接我入宮,眼下正在院門外候著。”林阿彩有氣無力地往裏屋走,走到一雕花的黃花梨櫃子前,打開櫃子,看也沒看隨手拿了一套衣裳出來。

“姑娘,這可是你大婚那日要穿的,你怎麽將它給拿出來呢?”

禦姐驚訝著出聲,直接讓走神中的林阿彩回過神來,看著手裏剛剛準備好的大紅喜服,忍不住搖頭苦笑。

“唉...也不知道那個太子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我都快跟小哥他成婚了他竟然還不肯死心,還總是揪著我不放。”

到底是我哪一點吸引了他,我改還不成嗎?

這時,禦姐忽然變得聰明起來,“姑娘,我一會兒到隔壁院子去傳個話,讓他們告訴大將軍府的世子爺,說您進宮去了,回頭就讓世子進宮去救你,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讓那太子得了逞。

咱們的世子爺對你多好,哪是那太子殿下能比的,不就是身份上壓了世子一頭嗎?可世子他是北蒼國最年輕有為的驃騎大將軍,整個北蒼國根本沒人能比得過他。”

林阿彩眼眸一亮,一下子忘了愁事,調侃道:“禦姐什麽時候蕭世子在你心中變得這麽不可一世了?明明我記得你看世子跟他的護衛白景的時候,比我還生氣的。”

禦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嗎,這蕭世子都已經成了咱們家的姑爺了,我若還是像之前那樣對他,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禦姐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她完全是看著姑娘態度行事的,姑娘接受蕭世子,那她也跟著接受,若姑娘不肯,別說他是蕭世子就算是太子她也一樣不會給好臉色。

接著,隨便找了身得體的衣裳換上後,禦姐又為姑娘梳了個樣式顯老的發髻,姑娘說,不要打扮得過於招搖,越是不起眼越好。

服侍著姑娘將一身行頭置辦完,禦姐直接登上小樓來到隔壁的院子,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不一會兒,闖莽的馬車旁,忽然有一侍衛騎著馬疾馳而過。

“......”

他挑眉,看向那馬匹跑遠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這人怎麽這麽像蕭世子跟前的那些侍衛?

正凝眉思索間,林阿彩在禦姐的服侍下,慢吞吞地走出院子。

“林姑娘,請上這輛馬車。”

林阿彩擰著秀眉看過去,若不是不說,她真的就上了自家田喜哥的馬車。

見半天,林阿彩站在那裏不動地方,闖莽自覺地走到林阿彩跟前,突然做了個請的手勢。

沒辦法,盡管十分不情願,她還是隻能登上那輛馬車。

可就在,林阿彩轉身向著那馬車走過去時,闖莽抬起手臂的瞬間,林阿彩眸光一滯。

“......”

等等,她看到了什麽?

好像是一根細小的銀針暗器。

不是,這個暗器怎麽看著這麽詭異,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難道是?

林阿彩忽然聯想到,之前白景在向世子回稟刺殺她那名黑衣人的屍身上就有一枚銀針的暗器。

難道說,那日與蕭玦一起將自己救下的人還有太子的這個侍衛?

“請問您怎麽稱呼?”

林阿彩抬頭思索間,開始正視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