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結盟同仇敵愾
“小姐已經有計策了嗎？”莫愁停下手裏的動作，滿懷期盼的看著夏水瓔。
“我無意中從夏水嫣口中知道了一件事！當初大家都以為夏水嫣死在大火裏！都以為那個屍體是她！其實，那個屍體是無雙！而無雙是張嬤嬤的親侄‘女’！張嬤嬤既然能介紹無雙進府伺候夏水嫣，自然是很喜歡這個侄‘女’，對她抱有厚望！你覺得，如果張嬤嬤知道錢素梅殺了她的侄‘女’，她會怎麽樣？先拋開她喜不喜歡無雙不談，光是錢素梅做的這件事，就足以讓張嬤嬤心寒！張嬤嬤跟隨錢素梅幾十年，是最了解錢素梅的人！想要對方錢素梅，我們可以拉攏張嬤嬤，而拉攏張嬤嬤最關鍵就靠無雙了！”夏水瓔異常平靜，一邊慢慢的吃著碗裏的飯菜，一邊慢慢的解釋給莫愁聽。
“小姐，需要我幫忙嗎？”雖然夏水瓔如此說，可是莫愁仍然有些不放心。
莫愁話音剛落，風離痕立刻不依的開口了，“你能幫什麽忙？你現在懷孕了，自然是肚子裏的孩子重要！如果要幫忙，不是有我和北煜嗎？”
“風子說的對！你現在身懷六甲，你能幫我的就是好好的安胎，然後給風子生一個大胖小子！我等著當姨母呢！”夏水瓔終於從飯碗那抬起頭，麵帶微笑的打趣道。
“好吧！倘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開口！”一番勸和，莫愁隻得無奈的點點頭。
她心裏清楚，風離痕和慕北煜都是頂尖高手，何況，慕北煜一直都把夏水瓔當成心尖上的寶貝，他豈會讓夏水瓔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而她現在有懷了孩子，確實不適合參合進去。
“嗯！會的！”夏水瓔點點頭，然後繼續埋頭吃飯。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吃完了飯又聊了好一會兒！當夏水瓔從醉仙樓出來時，已經是未時。
慕北煜一直護送夏水瓔到太尉府‘門’口的轉角處，依依不舍的看著夏水瓔，柔聲道：“一切小心，倘若有事就讓暗衛來找我！”
“嗯！我會的！現在有了夏小晚，太後隻應付她一人隻怕也夠傷腦筋！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夏水瓔心疼的看著慕北煜，這些日子慕北煜和她一樣，沒有過過一天安逸的日子！她累，他比她更累。
慕北煜點點頭，輕輕的在夏水瓔額頭烙下一‘吻’，朝她輕輕的揮揮手，“我明白！你回去吧！”
“嗯！”夏水瓔點點頭，依依不舍的朝慕北煜揮揮手，這才朝太尉府走去。
慕北煜站在轉角處，一直看著夏水瓔平安的緊了太尉府，這才放心的離開。
夏水瓔回到太尉府，直接回到水落苑休息！直到太陽西落，夜幕降臨，這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一向雷厲風行，想到便去做，這次居然決定利用張嬤嬤對付錢素梅，自然要去找張嬤嬤商討一番。
以她昨天看到張嬤嬤的情景她敢斷定，張嬤嬤隻怕對錢素梅也慘死了懷疑！
否則，以昨天的情景來看，張嬤嬤怎麽著都會出來替錢素梅求情，哪怕不求情，在錢素梅和夏水嫣回芙蓉院時，她也會跟著一起去！而昨天張嬤嬤一直都站在旁邊冷眼旁觀，錢素梅哭的那麽淒慘，她也沒有出來幫忙！這足以可見她對錢素梅已經有了心結。
隻要她讓這個心結擴大，還怕張嬤嬤不為我所用嗎？
如此想著，夏水瓔已經來到了南院！南院是錢素梅居住的院子！由於張嬤嬤是錢素梅的貼身默默，甚得錢素梅的器重，所以張嬤嬤在南院是擁有一個**的小院子，**的房間！並且還有三個丫頭伺候日常起居。
在來時夏水瓔就已經打聽的很清楚，錢素梅此時正在芙蓉院陪夏水嫣，並不在南院！
這對於夏水瓔而言無非是一個良機！
現在是亥時，大家都已經歇息，整個太尉府靜的隻能聽到蛐蛐的叫聲。
夏水瓔措手搓腳的來到張嬤嬤居住的小院子，為了不驚動別人，她並未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走緊張嬤嬤的寢房。
“誰？”聽到推‘門’聲，張嬤嬤從‘床’上猛然坐起，戒備的盯著‘門’口。
她的睡眠一向淺，加上發生了無雙事件後，到了晚上，她越發難以入睡！總怕錢素梅會偷偷派人進來殺她滅口！
這段日子她可謂過的是提心吊膽，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就馬上驚醒，原本身子骨就不好的她可謂每況愈下。
“是我！”夏水瓔嘴角掛著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淺笑，踏著月光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二小姐，你來幹什麽？”張嬤嬤心下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後麵挪了挪。
“我來自然是來幫你！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俗話不是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我覺得，我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夏水瓔在‘床’邊站定，將張嬤嬤緊張的表情盡收眼底。
張嬤嬤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冷冷的勾起嘴角，諷刺道：“二小姐，老奴想你可能搞錯了！老奴是夫人的人，夫人是小姐的敵人！老奴和二小姐你永遠也不可能會是朋友，而我們也沒有共同的敵人！”
夏水瓔挑挑眉，反問道：“怎麽沒有？我們共同的敵人不正是夫人嗎？”
張嬤嬤的身子很明顯的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驚慌，麵‘色’卻依然鎮定自如道：“老奴不明白二小姐再說什麽！老奴伺候夫人幾十年，跟隨夫人陪嫁到太尉府！夫人待老奴如親姐妹，老奴和對夫人忠心耿耿！老奴和夫人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敵人！二小姐找錯人了！”
夏水瓔鎮定自如道：“張嬤嬤，你何須如此！你現在和夫人貌合神離，我均看在眼裏！我想你心裏一定有一件事耿耿於懷，卻始終都不曾得到答案吧？”
“沒有，絕對沒有！你搞錯了！”張嬤嬤不假思索的便直接搖頭否認。
“張嬤嬤，我問你，無雙呢？那日，她被爹爹打了之後趕出太尉府，如今身在何處？”雖然張嬤嬤一直拒絕，否認，可是夏水瓔卻一點都不著急。
畢竟，張嬤嬤效忠錢素梅幾十年，而自己和錢素梅的關係她心裏最清楚！
張嬤嬤處處放著她是很正常的事情！倘若是她，也一定會小心翼翼！
夏水瓔話音一落，借著月光，很明顯的從張嬤嬤眼裏捕捉到一絲悔恨和傷心。
“張嬤嬤，你不知道無雙在哪，我知道？無雙死了！死在冬天柴房的那場大火裏！她代替夏水嫣被活活燒死了！你應該很清楚，夏水嫣如今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麵前，她沒死！既然她沒死，那麽那天死在柴房裏的人是誰？我知道你已經開始懷疑，隻是苦無證據，不敢肯定而已是不是？”夏水瓔步步緊‘逼’，誓要將張嬤嬤的心裏話‘逼’出來。
夏水瓔的話讓張嬤嬤徹底愣住，眼裏慢慢燃起一層水霧。
雖然如此，卻仍然搖頭否認，“不……不可能，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對夫人忠心耿耿！夫人絕對不會這麽做的！我相信無雙隻是離開京城了，她絕對不會死的！”
夏水瓔看出張嬤嬤正在痛苦掙紮，身子向前傾了傾，問道：“是嗎？張嬤嬤，我失蹤兩個多月，而這兩個多月裏一直都呆在西夏國，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我怎麽會知道那場大火裏死的是無雙？”
“你怎麽會知道？”果然，張嬤嬤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夏水瓔，視乎要想從她的臉上找到蜘絲馬跡。
“是夏水嫣親口說的！”夏水瓔紅‘唇’微張，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從嘴巴裏吐出來。
聞言，張嬤嬤臉‘色’慘白，腦袋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般，轟隆隆的，思緒紛‘亂’，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清突然得知的事情。
“什麽時候說的？我不相信？你是想故意挑撥我和夫人的關係？我是不會上當的？想讓我背叛夫人，你休息！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夫人！”張嬤嬤拚命的搖了搖腦袋，仍然不肯相信夏水瓔所說的就是事實。
“實話告訴你，我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回來了！我知道，夏水嫣取代了我的身份！倘若我回到太尉府表麵身份大家一定不會相信！所以我先‘混’進皇宮一趟，我本來想找夏水嫣理論！沒想到，夏水嫣看到我當時就嚇昏了，口口聲聲說有鬼！接著就瘋了！而無雙的事正是她昏之前親口告訴我的！夫人是什麽人你應該最清楚，那天，無雙在那麽多人麵前出賣夏水嫣，害得夏夏水嫣要被爹爹‘亂’棍打死！夏水嫣是錢素梅的心肝寶貝，倘若不是無雙受不了刑法招認，夏水瓔也不會被爹爹下令打死！錢素梅是什麽人你應該最清楚！她既然計劃了讓夏水嫣置之死地而後生，自然要找個替死鬼！而無雙就是最好的替死鬼！既可以替夏水嫣報仇，還能幫夏水嫣一個大忙！張嬤嬤，你是聰明人，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應該會分辨！我想，自從那長大火後，你應該都沒有再見過無雙吧！”夏水瓔不慌不忙的說著！刻意忽略了自己裝鬼嚇夏水嫣的部分。
雖然她想和張嬤嬤結盟，但是，該有的防人之心她還是有的，她絕對不會將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張嬤嬤。
夏水瓔將真相赤luo‘裸’的呈現在自己麵前，縱使不願意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
雖然之前一直都有懷疑，可是當得知事情的真相，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忠心耿耿跟隨了幾十年的主子居然狠心到殺了自己的親侄‘女’。
而害死無雙的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倘若當初她沒有將無雙介紹進府，沒有讓無雙伺候夏水嫣，這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無雙命苦，家境不好，又是個‘女’兒，是家裏的長‘女’，下麵弟妹成群，爹不疼娘不愛！
其實她從小就聰明伶俐，她是看著長大的，在眾多的弟妹中最得她的喜愛！作為錢素梅最寵幸的奴才，她往日裏的打賞也不少！打賞加上俸祿，夠足夠讓普通老百姓過上安逸的日子！可是，偏偏無雙的爹，也是她的哥哥不正巧，每每欠下一屁股的賭債讓她還。
她的所有積蓄全部都替哥哥還了賭債！然後還有一些就偷偷的藏了起來，準備以後做棺材本。
這樣之所以沒有替哥哥還賭債，這次哥哥欠的賭債太多，為了還賭債，差點將無雙賣入青樓。她實在沒有錢替他還了，便將無雙接到太尉府，想讓她躲避被賣入青樓的命運。
並且她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如果無雙能得到夏水嫣的歡心，他日夏水嫣一旦入宮為妃，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無雙自然也能跟著得勢。
孰不知……！她的愛反而害死了無雙！早知道如此，她當初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替哥哥還上賭債！絕對不讓無雙參合進太尉府的明爭暗鬥。
“張嬤嬤，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你仔細想想，這樣的主子，值得你效忠嗎？”夏水瓔丟下一句話，轉身便準備離開。
她知道張嬤嬤剛才已經開始動搖，她不能‘逼’的太緊，免得適得其反！
她可以等，有了無雙的前車之鑒，張嬤嬤一定會點頭答應！
“二小姐……！”看著夏水瓔準備離開，張嬤嬤心下一緊，不由自主的開口。
夏水瓔停下腳步，明顯的感覺到張嬤嬤喚自己的聲音裏少了以往的敵意。
張嬤嬤盯著夏水瓔的背影，張‘唇’想說什麽，可是張張合合半響，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夏水瓔也不急，靜靜的站著，等著張嬤嬤開口。
“二小姐，謝謝你今天告訴我一切！我會仔細的考慮清楚的！”張嬤嬤沉默半響，方才沙啞著聲音開口。
“好！我等你！不過我勸你這幾天還是小心點！你是夫人的心腹，知道夫人所有的秘密！夫人能殺了無雙，能讓夏水嫣假死然後冒充我回到太尉府，而卻不將這些事情告訴你，這足以證明你在夫人心裏的份量！現在，夫人在府中的地位連個姨娘都不如！在太尉府裏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掌府，成為當家！夫人為了夏水嫣，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奪回當家之位！想要奪回當家之位，自然不會給別人抓住自己把柄的機會！而如今，放眼整個府裏，你是唯一有夫人把柄的人！所有想對付夫人的人都有可能會拉你結盟！先不說在明的我，光是在暗處的就有三姨娘和張姨娘！你想，夫人會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你應該比我清楚，對於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往往隻會除之而後快！你小心夫人對你下手！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一切全看你自己了！”夏水瓔慢慢的勾起嘴角，說完了要說的話，又如來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悄然離開。
看著夏水瓔離開的背影，緊閉的房‘門’，張嬤嬤心事千回百轉，複雜極了。
夏水瓔說的不錯，不管是誰，往往對於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除之而後快！
她幾乎知道夫人所有的事，夫人如果想要在府中重新掌權，就極有可能會除掉自己！夏水瓔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連夏水瓔都能殺，何況是自己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呢！
思及此，張嬤嬤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以前，當她開始懷疑夫人殺了無雙時，她就開始害怕夫人也會對她下手，昨天晚上和今天晚上這股念頭尤其強烈。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夫人原本是她誓死效忠的主子，可如今……！
其實早在一個多月前，她便開始懷疑府中的夏水瓔是假的，是夏水嫣冒充的！
夏水嫣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她甚至比錢素梅還要了解夏水嫣。
雖然夏水嫣努力的，刻意的模仿夏水瓔，假扮夏水瓔，她也許有的時候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夏水瓔還是夏水嫣。
可是她卻清楚的很！
特別是從平日裏夫人的言行舉止都可以找出蜘絲馬跡。
夫人和夏水瓔水火不容是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的事實！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永遠都不可能是二小姐！
夫人雖然看到假的二小姐也會努力的讓自己去討厭她，厭惡她！可是，假的討厭又怎麽可能變成真的。
她跟隨夫人幾十年，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她還是分的清的。
正在她懷疑府裏的夏水瓔是假的時，無雙的母親又帶來消息，說無雙一直未回家。
綜合一思考，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一個念頭悄然浮現腦海。
夏水嫣沒死，那麽柴房裏燒死的人是誰？
當時，她怎麽都不願意相信無雙死了！所以就派了很多人去打探無雙的消息！可惜，一直沒有任何收獲。
打聽的人隻說，無雙當時被趕出太尉府後一直躺在太尉府不遠處的小巷子裏！
後來突然被幾個神秘人帶走了，接著便沒了消息。
從那時開始，無雙遇害的念頭便瘋狂的在腦海裏滋長。
可是她卻怎麽都不會相信夫人會對自己的親侄‘女’下手！甚至一度的在心裏否認自己的想法，否認府裏的夏水瓔是假的，一切不過是自己胡‘亂’猜測。
可是……可是……老天連這可憐的自我安慰都不給她。
在昨天，當夫人和老爺帶著瘋了的大小姐回府後，她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原來府裏的夏水瓔真的是假的？那麽，死在大火裏的極有可能真的是無雙。
夫人這段時間裏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她寒心了！看來，她是要另謀出路了！
如今，她能倚靠的隻有三人，第一是夏水瓔，第二是張姨娘，第三是三姨娘！
拋開夏水瓔不談，三姨娘仗著‘女’兒當了貴人，就開始在府中作威作福，這種不懂收斂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而張姨娘？她被錢素梅捏住的把柄倘若一旦被證實，老爺一定不會放過她。
除掉他們兩人，便隻剩下夏水瓔了。
夏水瓔雖然聰明，前景大好！可是她還是必須好好斟酌斟酌！畢竟，她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的讓人害怕！
想要以後過安逸日子，她必須三思而後行！
思索中，張嬤嬤躺回‘床’上，卻怎麽也無法再入睡！
另一邊，夏水瓔從張嬤嬤寢房出來直接回到自己房間，延桌而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著。
雖然她一直都和張嬤嬤是敵人，但是她對張嬤嬤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以張嬤嬤狡猾的‘性’格，一定不會輕易的和自己結盟！
想要成功的讓她死心塌地的幫自己，看來她還必須做點功夫才行！
思及此，夏水瓔眼底寒光乍現，捏住杯子邊緣的收不自覺的緊了緊，一個計謀慢慢的浮現腦海。
…………
那天後又過了三天，張嬤嬤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這天，張嬤嬤如往常一樣伺候錢素梅起‘床’梳洗打扮！
自從夏水嫣被關到芙蓉院後，錢素梅整天從早到晚的都陪在她身邊，原本她也想去伺候的，可是都被錢素梅拒絕了。
錢素梅的舉動無疑讓張嬤嬤更加堅信，錢素梅是對她有了防備之心！所以才開始疏遠她。
現在是疏遠，隻怕有一天就是鏟除了！
張嬤嬤心裏忐忑不安，更加堅信了要另謀出路的想法！
其實，她心裏早就已經決定投靠夏水瓔，和夏水瓔一起對付錢素梅！
可是，她還想再拖拖，讓夏水瓔著急，然後按耐不住的再來找她！
隻要是夏水瓔再來找她，那麽她便可以恣意的提自己的要求，讓夏水瓔無法拒絕！
她之所以敢這麽肆無忌憚，完全是因為她知道，夏水瓔現在迫切的想對付錢素梅，而唯一能幫助她的隻有自己！
所以，她不急，慢慢來！
張嬤嬤一邊想，一邊走在太尉府的小道上！
這是芙蓉院回南院的路，每天她伺候錢素梅梳洗打扮妥當後就會親自送錢素梅去芙蓉院，然後獨自一人再回來。
雖然已經決定叛變，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
張嬤嬤慢慢的走著，正準備轉彎時，突然聽到一陣細小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碧兒，你剛才出府幹什麽？是不是夫人讓你出府采辦什麽東西啊？”
明叫碧兒的丫鬟點了點頭，小聲回答道：“嗯！是夫人吩咐我去買些東西！”
“什麽東西？回府的時候也沒看你手裏拿什麽東西啊？”剛才說話的聲音又再度開口了。
“砒霜！夫人昨晚來到我房間，說芙蓉院有老鼠，所以讓我今早出府買些砒霜回來毒老鼠！”碧兒再次開口，可是說話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似乎有刻意壓抑的嫌疑。
當聽到砒霜二字時，張嬤嬤冷不丁打個寒顫，一陣涼意從腳心串向心頭。
芙蓉院怎麽可能會有老鼠！雖然夏水嫣是被軟禁在裏麵，可是裏麵卻也是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怎麽會有老鼠！
何況，如果真有老鼠，何須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到碧兒房中讓碧兒去買砒霜？
她大可直接稟明老夫人，讓老夫人派人去打掃收拾一下！
為何還要親自下砒霜毒老鼠！
難道說，夫人已經對自己動了殺機？其實這砒霜是給自己的？
思及此，張嬤嬤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隨即，又猛的搖了搖腦袋，甩掉這種荒唐的想法！
也許，是她多想了！這砒霜真的是毒老鼠的！
不……她不能自己嚇自己！她必須冷靜，冷靜的觀察看看！如果這砒霜真的是用來對付自己的，那麽她怎麽辦？她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