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離間計
此時，張嬤嬤腦袋一片‘混’‘亂’，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卻怎麽也無法平靜。
就在張嬤嬤發呆時，剛才說話的兩個丫鬟轉了個彎，迎麵便對上張嬤嬤強製鎮定的眼睛！
“張嬤嬤好！奴婢剛才沒看到張嬤嬤，還請張嬤嬤恕罪！”當看到張嬤嬤的一瞬間，碧兒忙低下頭，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絲驚呼。
碧兒的表情讓張嬤嬤更加確信了心裏的想法，錢素梅是真的準備開始對付她了。
張嬤嬤麵‘色’一凝，厲聲責備道：“行了，你們別偷懶，趕快幹活去！別以為老夫人整天吃齋念佛不問世事你們就偷懶！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不做事在府裏閑逛，別怪我去告訴老夫人！”
“是！奴婢馬上去幹活！”碧兒和她身邊的丫鬟低著頭，越過張嬤嬤，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們越是急著離開，張嬤嬤便越發的認為他們是心虛，心裏的不安肆意的擴大。
夫人真的要殺她滅口了嗎？他們幾十年的主仆之情走到盡頭了嗎？
不……一切都沒有證據，也許是她自己杞人憂天！她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倘若今天這砒霜真的是給自己的，那麽就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快點謀後路了！
張嬤嬤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去。
等心情恢複的差不多後，張嬤嬤這才深吸一口氣，轉個彎朝繼續朝南院走！
好不容易回到南院，又沒有主子要伺候，張嬤嬤便直接回到自己的寢房。
在南院，她等同半個主子！平日裏除了伺候錢素梅外，她是不需要幹活的！並且可以隨意的使喚南院裏任何一個下人。
不得不說，她在太尉府的日子真的非常舒服！倘若不是出了無雙的事，她一定可以繼續這樣享受下去，直到自己入土為安！
可惜……！忠心耿耿伺候了幾十年的主子，現在卻要反目成仇！
她現在隻能暫時忍住，待看看碧兒買的砒霜是錢素梅真的毒老鼠用還是用來殺自己滅口！
張嬤嬤無奈的歎口氣，心裏清楚，倘若今天這毒真的是給她下的，那麽他們幾十年的主仆情就真的是走到盡頭了！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張嬤嬤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半天。
正午十分，當丫鬟將午膳端進張嬤嬤寢房的那一刻，她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行了！把膳食放好就出去吧！”張嬤嬤端坐與桌邊，揮手屏退丫鬟。
“奴婢告退！”丫鬟朝張嬤嬤恭敬的福福身，低著頭轉身退了出去。
張嬤嬤的視線一直都未從丫鬟的身上移開，從丫鬟進‘門’開始，她銳利的雙眸便一直盯著丫鬟的臉，想從她的臉上找出蜘絲馬跡。
可惜，丫鬟從進‘門’開始，臉上的表情都很正常，沒有緊張，沒有心虛，更沒有偷偷‘摸’‘摸’的盯著她瞧。
這讓張嬤嬤疑‘惑’的皺起眉頭，將視線收回，移到桌上的飯菜上麵！
今天的飯菜和往日沒有區別，三菜一湯，還算不錯！
張嬤嬤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片放到鼻下聞了聞，正在猶豫要不要放入嘴中，眼角無意間瞥見窗戶外麵一道黑夜閃過。
張嬤嬤夾住‘肉’片的手一頓，忙將‘肉’片丟回盤子裏，仿佛這不是吃的，而是洪水猛獸，隨時都會將她吞噬般。
張嬤嬤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動聲‘色’的繼續盯著窗戶外麵！
雖然窗戶外麵的人極力隱藏，可是卻還是讓張嬤嬤捕捉到。
隻見窗戶外麵，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蹲著，雖然她盡量的讓自己不‘露’出破綻，可惜，她頭上‘插’的釵子卻印在了窗戶上！在外麵強烈陽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清楚！
‘門’外有人偷窺？
這是張嬤嬤此時腦海裏唯一閃現的念頭！
‘門’外的舉動讓張嬤嬤更加確信了桌上飯菜裏有毒！忙站起身是，在梳妝台屜子裏找出一根銀釵！將桌上的飯菜裏全部都試了一遍。
銀釵‘插’入飯裏，沒有任何變化。然後又一一的將菜試了一遍，前麵的三道茶都沒有任何問題！當來到第四道菜，也就是張嬤嬤加的‘肉’片那道菜時，銀釵才剛碰到湯汁，就立刻變的漆黑，從頭一直黑了大半。
張嬤嬤駭的睜大眼睛，雙手一軟，手裏的銀釵應聲落到桌上。
“真的有毒？真的有毒？”張嬤嬤臉‘色’蒼白，駭出了一身冷哼，發福的身子癱軟的跌坐到凳子上，腦袋轟隆隆的一片空白。
雖然她早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也想過碧兒今日買的砒霜可能就是給她用的！可是當事情被證實，她心裏還是很難受。
她伺候了錢素梅整整三十年，錢素梅五歲那年她就被安排伺候她！直到她出嫁，她又當陪嫁丫鬟陪著她一起嫁進夏府！直到現在整整三十年！她的所以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錢素梅！為了能伺候她，她寧願終身不嫁！
可是到如今，她得到什麽？狡兔死，走狗烹！她卻落得要被殺人滅口的下場！
錢素梅居然要毒死她！
越往下想，張嬤嬤心裏的恨意便越深！剛才的害怕消失不見，轉而被滿滿的恨意所取代。
既然錢素梅一心想她死，不想她安安穩穩的躲過餘生，那麽她也就毋須客氣！也休怪她不念幾十年的主仆之情！
她決定了！今天晚上就去找夏水瓔！她要和夏水瓔合作！她要反擊。
她現在別無所求，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權利財富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已經心灰意冷，等替無雙報了仇，她便選擇離開！帶著這些年攢的棺材本找個地方平靜的度過餘生。
思及此，張嬤嬤重新調整好心態，拿起筷子碗，將碗裏的飯吃的幹幹淨淨，然後再吃了點沒毒的菜，方放下手裏的碗筷，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
抬眸間，見那人還蹲在窗戶外麵，也懶得去管她，慢悠悠的從凳子上站起身，冷冷的掃了外麵依然蹲著的人一眼，轉身朝‘床’榻走去。
心裏有了決定，睡覺也睡的特別踏實，這一覺就直接睡到申時！
這一天，張嬤嬤幾乎都沒有出‘門’，而是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直到亥時，大家全部都入睡了，她這才措手搓腳的出了‘門’，直接朝夏水瓔的水落苑走去。
在太尉府生活了十幾年，對於太尉府的地形她十分清楚，什麽時候哪裏有人巡邏，哪裏不會有人經過，哪裏地麵好走。
張嬤嬤一路順暢的來到水落苑！水落苑的下人也早已經回房休息，整個院子黑漆漆的，靜的幾乎能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
張嬤嬤熟練的來到夏水瓔的房‘門’外，試探‘性’的推了推‘門’，‘門’沒鎖，為了不驚動下人，便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進去。
她知道，以夏水瓔的聰明，也許早就已經猜到她今晚會來找她，所以特地不鎖‘門’，就是為了等她。
果然，當張嬤嬤走進房間，她的猜測馬上就得到了證實。
夏水瓔身穿白‘色’寢衣，端坐於桌邊，麵前放著兩杯水，一杯放在她自己麵前，而另一杯則放在她旁邊。
“二小姐！”張嬤嬤輕輕的關上‘門’，輕喚了一聲，並未急著走過去。
“張嬤嬤，你終於來了！你可知我等了你幾個晚上！我原本以為今日又要落空，沒想到你總歸還是沒有讓我失望！請坐吧！”說著，夏水瓔指了指身邊空著的位置。
“謝二小姐！”張嬤嬤點點頭，聽話的在夏水瓔身邊坐下。
“一路幸苦，喝杯茶吧！”夏水瓔笑了笑，將旁邊的一杯茶雙手端起，親自送到張嬤嬤麵前。
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要給足張嬤嬤麵子，讓張嬤嬤知道，她現在對她很重視。
“謝謝二小姐！”張嬤嬤結果茶，臉上有著一抹可疑的紅暈。
一直以來兩人都是敵對關係，雖然沒有劍拔弩張，可是隻要見麵也是冷嘲熱諷！今日突然變的客氣有理，這讓張嬤嬤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和尷尬。
趁張嬤嬤喝茶間，夏水瓔柔聲道：“既然張嬤嬤今日來找我，想必是已經想清楚了！怎麽樣？是不是絕對和我結盟！”
喝完茶，張嬤嬤放下手裏的杯子，認真的看著夏水瓔，沉聲道：“老奴可以和二小姐結盟！但是老奴有一個要求！”
夏水瓔挑挑眉，問道：“什麽要求？”
“老奴什麽也不要，隻想保命，等幫小姐對付完夫人，請小姐放老奴離開，老奴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原來是非恩怨，勾心鬥角！”張嬤嬤如實的說出心裏的想法。
她雖然和夏水瓔一直都是敵對關係，可是她卻知道，夏水瓔一諾千金，隻要她答應，便一定不會反悔。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對付夫人，我便想辦法保住你的‘性’命，並且說服老夫人放你離開太尉府，讓你過平凡人的生活！”夏水瓔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
雖然以前張嬤嬤也做過不少傷害她的事情，可是他們兩人沒有直接厲害關係，而張嬤嬤也一直都是聽命與錢素梅！所以，張嬤嬤的‘性’命對於她而言沒有太大關係！她真正的敵人是錢素梅，她向來恩怨分別，隻要除掉錢素梅，張嬤嬤的生死對於她而言一點關係都沒有。
“多謝二小姐，二小姐心底善良，心‘胸’寬廣，老奴自歎不如！”見夏水瓔這麽爽快的就答應，張嬤嬤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心底善良？”夏水瓔挑挑眉，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她，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和這四個字沾邊！因為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善良。
張嬤嬤看著夏水瓔，很認真的問道：“二小姐想要老奴做什麽？”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事不明，張嬤嬤是夫人心腹，想必能解開我心裏的疑‘惑’！”夏水瓔真誠的看著張嬤嬤，看不出有任何虛假。
張嬤嬤納悶的問道：“什麽疑‘惑’？老奴倘若知道，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水瓔很是肯定的問道：“我一直不明白，以前張姨娘和夫人向來水火不容？為何後來張姨娘突然處處受製與夫人，乖乖的聽夫人使喚？張姨娘一定是有什麽把柄落入夫人手中吧！”
“不錯！夫人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張姨娘的秘密！所以張姨娘才會乖乖的聽夫人的話，不敢有任何違背！”張嬤嬤點點頭，不等夏水瓔開口問，便又繼續說道：“二小姐也許不知道，張姨娘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準時出府，說是去采辦添置東西，其實是去‘私’會情郎！張姨娘的情郎乃田桂坊一戲子，夫人早就開始懷疑張姨娘，所以一直有偷偷派人調查！重要，有一次夫人在一間小酒樓裏親自將他們捉殲在‘床’！當時夫人要拉他們去見老爺，張姨娘苦苦哀求，並且發誓，以後以夫人馬首是瞻！所以，從那天後，張姨娘便處處受製與夫人，夫人說東就是東，夫人說西就是西，她不敢反抗！並且，夫人甚至懷疑小少爺並非老子親自骨血，而是張姨娘和那個戲子所生！隻不過沒有證據，夫人不敢妄自行動！”
“原來如此，難怪張姨娘突然對夫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來真的是有把柄握在夫人手中！失貞可是大罪，倘若被爹知道，張姨娘必死無疑！”夏水瓔瞬間了然，終於能明白張姨娘突如其來的轉變。
隻不過她真的很佩服錢素梅，居然能沉得住氣，不到爹麵前去揭發張姨娘，而是將這件事瞞下來，還利用這件事利用張姨娘。
她甚至能明白，錢素梅明明懷疑夏小峰並非夏家骨血卻遲遲不敢有所行動。
如果夏小峰真的不是爹的兒子，隻要滴血認親自然見分校。
而錢素梅遲遲未有行動，這足以可見錢素梅老謀深算。
畢竟，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猜測，並未得到證實！倘若錢素梅將這件事告訴爹，教唆爹滴血認親，如果夏小峰真的不是爹的兒子她是立了大功。但是…………如果夏小峰是爹的親生兒子，她就會被灌上一個善妒和陷害的大罪！如果張姨娘再趁此在旁邊挑唆一番，錢素梅不止不能得到半點好處，反而說不定會被張姨娘倒打一耙。
那麽，張姨娘勾引戲子的事自然不了了之！爹也不會再相信錢素梅的話！
這樣，錢素梅不僅沒能除掉張姨娘和夏小峰，反而失去了一個控製張姨娘的籌碼！錢素梅那麽聰明，斷然不會做這種沒有任何保障的事。
這確實像錢素梅的‘性’格。
張嬤嬤看著夏水瓔沉思的小臉，問道：“二小姐有何打算？”
“謝謝張嬤嬤！我確實有安排，不過不急！慢慢來！倘若需要您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夜深了，您也回去休息吧！”夏水瓔站起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倘若二小姐有需要老奴的地方盡管開口，老奴先走了！”張嬤嬤恭敬的朝張嬤嬤點點頭，在夏水瓔的注視下起身離開。
看著張嬤嬤離開的背影，夏水瓔抿了抿紅‘唇’，清亮的雙眸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
今天，為了能讓張嬤嬤死心塌地的和自己結盟一起對方錢素梅，她先是買通兩個小丫頭故意在張嬤嬤麵前說那樣一番話，然後成功發引起她的懷疑。
接著，在送午膳時，她知道張嬤嬤最喜歡吃‘肉’，然後她將買來的砒霜用計撒到那盤‘肉’片裏！有了早上碧兒的一番話，張嬤嬤自然會加倍小心！
最後，她再買通一個小丫頭在張嬤嬤窗戶外麵蹲著，還刻意‘露’出一根簪子給她看到，成功的引起她的懷疑。
果然不出所料，張嬤嬤真的找銀釵試毒！她的離間計湊效了，成功的分化了張嬤嬤和錢素梅，將他們之間最後一丁點情分都分化的完了。
其實，以張嬤嬤的聰明，本不該這麽輕易的就中計！偏偏，張嬤嬤怕死！張嬤嬤為了保命，哪裏會多想，加之錢素梅之前的種種，張嬤嬤自然會對錢素梅死心，倒戈相向。
有了張嬤嬤的幫忙，她如虎添翼，至少今天她從張嬤嬤口中就得到了一個有力的消息，她一定要好好利用！
張姨娘被錢素梅威脅了這麽長時間，她心裏的怨氣一定很深！倘若現在找她結盟去對付錢素梅，她一定非常樂意！
看來，她必須找個時間找張姨娘談談！
不得不說，錢素梅在府裏的敵人可真多！先不說張姨娘，現在又多了一個三姨娘！連唯一對她忠心耿耿的張嬤嬤都背叛她了！‘女’兒瘋了，丈夫又不待見她！她可真是眾叛親離！像這種眾叛親離的人是最好對付的。
府裏指不定多少人盼著她死呢！
看來，她必須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將錢素梅置於死地！
思及此，夏水瓔眼底寒光乍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殺機。
那晚後，夏水瓔便再也沒有和張嬤嬤聯係！而是很安份的在房間裏呆著，平時除了去伺候老夫人和給老夫人請安外，基本上都不外出。
原本老夫人想給她選兩個貼身‘侍’婢伺候，也被她給推拒了。
她隻習慣莫心和莫愁在身邊伺候，莫愁嫁了，莫心死了，她便不想再讓任何人伺候，一個人反而落得清閑。
雖然老夫人不認同夏水瓔的想法，但是見她一意孤行，也不想勉強她，隻得妥協。
夏水瓔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直到五天後，才終於出‘門’了。
夏水瓔孤身一人出了太尉府，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麵走著。
她今天之所以選擇出來，完全是因為今天是十五！她知道，張姨娘每個月十五都會出府采辦東西！
以前，她單純的以為張姨娘每個月十五準時出‘門’真的是為了采辦東西，自從聽了張嬤嬤的話後她才明白，張姨娘出府並非采辦，而是出來會情郎來了。
被錢素梅發現了她和情郎的關係，她居然還肆無忌憚的跑出來，這足以可見她對那個戲子的感情。
這些天她雖然沒有出府，卻又派暗衛偷偷的去打探消息！她知道，現在張姨娘每次都在醉風樓天子一號房和那個戲子廝‘混’！按時間推薦，他們現在應該是正如火如荼時！
夏水瓔算準時間，悄無聲息的來到醉風樓二樓天子一號房。
果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女’人的嬌喘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從裏麵傳出來。
聽著這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夏水瓔俏臉微微染上一層紅暈。
裏麵的人正在**，而夏水瓔也未急著進去！而是默默的在外麵站著，直到裏麵安靜了，她才動手敲了敲‘門’。
“誰啊？”不多時，裏麵傳來一個尖細的男人聲音。
夏水瓔捏住喉嚨，故意壓低聲音，對著裏麵的人道：“客觀，我是店小二，我送午膳來了！”
“等等！”裏麵的人不耐煩的開口，然後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夏水瓔依然耐心的在‘門’外等著，沒過多久，房間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開‘門’的人很聰明，他並未將‘門’徹底打開，而是打開一條剛剛夠站一個人的縫，讓外麵的人根本無法窺視裏麵的情況。
當男人出現在‘門’口時，夏水瓔終於得以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廬山真麵目。
這個男人很美，美……不錯……確實是美……比‘女’人還要‘陰’柔美麗的那種！尖細的瓜子臉，濃眉大眼，高蜓的鼻梁，薄而紅潤的嘴‘唇’！連皮膚都細膩的讓人妒忌！這樣絕美的臉蛋加上纖細高蜓的身材，不止沒有半分男人氣息，反而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柔弱感，甚至有讓人摟入懷中好好疼愛的衝動。
在夏水瓔看到男人的同時，男人也看到她。
當看到‘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個‘女’人時，男人臉‘色’巨變，厲聲問道：“你是誰？你不是店小二？”
夏水瓔趁他問話沒有任何防備時猛的將他推開，快速的衝擊房間。
“啊……！”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的張姨娘見進來的是夏水瓔，駭的尖叫一聲，急忙蹲下身去撿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混’‘亂’的往身上套。
“張姨娘，你別急，隻有我一人來了，爹沒來！”夏水瓔好笑的看著張姨娘驚慌失措的樣子。原本她以為，張姨娘既然敢偷腥，應該早就算到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居然已經有充分的心裏準備，就應該不會這麽害怕！
“你是誰？為什麽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闖進來！你知不知道我們可以報官的？”男人將‘門’給關好，忙來到‘床’邊伸開雙臂擋住張姨娘，美‘豔’的大眼睛警惕的瞪著夏水瓔。
夏水瓔看了他一眼，輕輕的笑了笑，卻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二……二小姐……你……你怎麽來了？”雖然夏水瓔如此說，可是張姨娘仍然顫抖著手拚命的想將衣服往身上套！可惜，她實在是太著急，越是著急，反而越是穿不好。
“二……二小姐？她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二小姐？”男人不敢相信的瞪著夏水瓔，心裏也不由的開始害怕起來。
先前被一個夫人抓殲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二小姐，這是存心想‘逼’死他們麽？
張姨娘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勉強將衣服‘亂’七八糟的套在身上！
張姨娘穿好衣服，推開麵前的男人，語帶哀求道：“二小姐，求求你千萬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老爺，否則……否則老爺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你們放心，我此次來沒有任何惡意，我也不會將我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爹！我來，隻是想和你們做一筆買賣！”夏水瓔笑的一臉神秘莫測，雙眸閃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