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婚寵224 我是來吻你的
施樂平時不覺得,可當她真正自己一個人出來住的時候,才發現早已習慣了被人照顧的生活。
原來除了學習、吃飯、睡覺之外還有許多需要自己操心的事。
例如,學習的時候發現沒有電腦,吃飯的時候發現沒有錢,睡覺的時候發現沒有床單、枕頭和被褥……
煩躁!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當初大學資助她獎學金生活費的時候,她就不應該充土豪一口氣全捐給了國內希望工程,弄得她現在生活沒希望了。
放學後,為了打發一晚上的空閑時間,施樂從圖書館抱了二十多本資料書回來,可是精神食糧有了,物質食糧還無處可覓,饑腸轆轆根本看不進去書,無奈,隻好下樓再次求助李陽。
還沒進他們的套間,她遠遠在樓上便聞到有肉香飄了出來。
施樂猛吸了一口氣,流著口水推開了廚房門。
“李陽,你那有大碗麵嗎?”
“大碗麵啊,你等我找找!”
李陽正在燉肘子肉,見施樂來了也沒多想,蓋上鍋蓋,挨個櫥櫃翻找起來。
李陽在M國五六年了,獨立性強,平時衣食住行都靠自己,早已煉就了一身好廚藝,那肘子肉被他燉得十裏飄香,堪比國內大廚級水準。
盯著那棕色的水晶大肘子,施樂兩眼放光兒。
舌頭舔著嘴唇,想說嚐兩口吧,人家沒吱聲又不好意思主動要求,隻能眼巴巴看著。
“哎,我這隻有袋裝麵,沒有大碗麵,這樣吧,你等我一會,我開車去超市給你買兩碗去。”
“不用不用,袋裝也行!”
“沒事兒,開車不到五分鍾就到了,你想吃大碗麵我就給你去買大碗麵!”
話說完,李陽把圍裙從腰上摘下來,擦了擦手,便大步流星回房拿了車鑰匙出去了。
李陽的爽快和熱心令人感動。
可是施樂站在廚房風中淩亂了,她隻是為了填飽肚子,不是胃賤偏偏想吃大碗麵啊。
再像個正常人的書呆子也是書呆子,李陽怎麽就沒發現其實給她吃水晶肘子也是可以的呢?
聞過了肘子香,再回到樓上吃大碗麵索然無味。
她盯著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這樣有今天沒明日的日子也不是辦法,她得想辦法解決生活問題。
向外婆求助?
不行,一定會被她問東問西的。
躊躇之際,宿舍的線內電話響了,趕緊咽了嘴裏的麵條,她忙不迭地接了起來。
是一樓收發室的大叔打來的。
說是有她的郵包,讓她下樓來取。
施樂好奇地跑下樓,大叔開門遞給了她一個中型紙箱,上麵有郵局的郵戳,收件人也的確寫的是她的名字,簽收後,她捧著不算輕的紙箱進了電梯。
回房打開一看,她驚呆了。
箱子裏整齊擺放著幾乎全是她需要的生活用品,有真空壓縮被褥、浴巾、浴袍、牙刷、牙膏、洗發水、吹風機等等。
一一拿出來,最底下一層有她平時用的手機、充電器,還有一台未開封的嶄新蘋果筆記本電腦。
上麵貼了一張打印的字條:筆記本已經配置好無線網卡,開機後就可以直接上網了。
這一箱東西是項野送的,如此貼心,對她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可是他們兩個現在處於冷靜期,她知道項野的舉動是為了什麽,那她該作何反應?是該說謝謝,還是原封不動找機會還給他?
想了想,還是不動這箱子比較好。
施樂重新將箱子封上塞到床底下,艱難地將又涼又坨的大碗麵吃完,便繼續看書了。
深夜,到了睡覺時間。
施樂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拿著昨天從李陽那借來的一條小毛巾和一塊香皂準備出去洗澡。
剛要開門,她想起了那箱子裏的東西。
這人吧,若是一無所有的時候,手裏有什麽東西都是好的,可一旦有了選擇,就想用更好的。
施樂也不例外。
洗發水洗頭肯定比香皂好。
洗完澡穿浴袍,睡覺的時候渾身就不會濕漉漉的。
反正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就算給項野退回去他也有可能是扔掉,為什麽要浪費呢?
給自己找完了理由,她小手快速伸到床底下把箱子抽了出來——
洗了一個痛快的熱水澡,她穿著浴袍舒舒服服地回到了房間。
無數次的掙紮,千百回的心理鬥爭,最後也敵不過能用吹風機吹頭發,能享受有助睡眠的薰衣草熏香,能睡嶄新的天鵝絨被褥的魅力。
倒在柔軟的枕頭上,她舒服地吸了口氣,心裏自欺欺人地安慰著自己,隻要不用他值錢的東西就不算還依賴著他。
香霧繚繞,昏昏欲睡。
倏地,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糟糕,忘了給係主任發郵件了!”
係主任明天早上九點就要轉發給審議團,一向記性好的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兒忘了!
都是吵架惹的禍。
趕緊從**爬起來,穿好鞋子想去樓上找李陽,但一看天色,估計李陽肯定已經睡了,如果這個時間自己去學校圖書館又有些危險,她該怎麽辦?
左思右想之下,無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項野的潘多拉魔盒”上。
那箱子的主人好像會讀心術似的,將她所需所想全部考慮到了,還掌握了她不願欠人但又不喜歡浪費的心理,好好“折磨”了她一番。
說是折磨,但得到的更多是好處。
用蘋果電腦發好了郵件,她終於可以踏實地睡個安穩覺了。
第二天早上,當她覺得還有最後一絲堅持沒有用男人的手機時,一個殘酷的現實提醒了她,她給學校預留的通知手機號就是用的這部,如果想第一時間接到審議團的通知,她必須一直開機。
自此,樂妞兒全部用了男人精心給她準備的“魔盒”裏麵的東西,淪陷時間僅僅12個小時。
如果不是了解她,因何能做到如此?
而她還沒發現,慣性是個可怕的東西,原來自己早已習慣了依賴那個人。
既然都用了,施樂也不矯情了,拿了箱子裏僅有的一張20美金現鈔買了雞蛋蝦仁三明治當早點,緊張的一天就這麽開始了。
當天晚上,她又收到一個郵包。
這一次郵包很小,扁扁平平一個小盒子。
打開一看,一張菠蘿睡覺時的照片,一張20美金現鈔,一雙白棉襪,還有一套款式簡潔的黑色內衣,32D,剛好符合她的尺碼,四分之三罩杯戴起來很舒適。
裏麵還有一張打印的字條:Baby,該換內衣了,貼身衣物最好自然晾幹,用吹風機不好。
靠!
施樂翻了個白眼兒,竟然連這都知道!
不過也不難猜,她身上沒錢,又沒有換洗的衣服,當天洗完必須用吹風機才能吹幹第二天才有衣服穿。
第三天,依然是菠蘿照片,20美金,一套新內衣,還有T恤衫,和幾袋幹果。
20美金剛好夠每天三餐在學校的花費,剩下的必需品男人都會想得周全幫她準備好,讓她這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姑娘也能過得井井有條。
接下來是第四天,第五天……
男人不會跟她聯係,但包裹每天必到。
這個周末,她還多收到了兩包日用和一包夜用衛生巾,而當晚她就來了大姨媽,男人還提醒她,該換床單了,記得先洗澡再給手腕上藥,襪子不必每天洗,攢起來和T恤衫一起放進學校投幣式滾筒洗衣機再烘幹即可……
施樂很想擺脫這種狀態,可她現在每天晚上一到7點便開始期待收發室大叔打來的送包裹電話,又會手賤地打開想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男人都說了什麽話,不知不覺間就習慣了按照男人紙條上的吩咐去做。
施樂惱火不已,兩個人明明不是冷靜期嗎?冷靜期的意思就是相互不聯係,這樣下去叫人如何冷靜思考?
每天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好像身邊有一個無形的影子跟隨著自己,這個影子對她無所不知,連大姨媽的日子都知道。
這男人就是故意讓你有離了他不行的感覺!
她是個人,她相信自己沒了他一樣可以獨立。
男人越是對她好,她越是生氣自己原來這麽不爭氣,除了會做題做擺弄高科技,連日子都需要別人幫著自己過。
一氣之下,她給男人發了兩個人吵架之後第一條短信:“不要再給我寄東西了!”
不過一會兒,信息上便顯示了對方已閱讀的提示,可是男人什麽也沒有回。
心裏莫名有些失落,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可以發菠蘿的照片給我嗎?”
她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自私,可是念子心切,臉皮是可以不要的。
男人還是已閱未回。
這一晚上施樂精神都無法集中,隔個三五分鍾就要看一眼手機看看有沒有短信,然而,二天過去了,男人沒了音信,也不再有包裹寄來。
沒有期待的日子,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眼瞅五月已近中旬,施樂每天都瀏覽國內的新聞,生怕看見“凱旋”或者“旋風”倆字,怕看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你最近還好嗎?”施樂忍不住給旋風打了電話。
旋風的聲音顯得有些落寞,但聽是她,講話還是溫溫柔柔的,“老樣子,公司每天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主要還是由我媽來管理。”
“哦……,沒什麽大事兒吧?”
“沒,為什麽這麽問?”
施樂鬆了口氣,看來走私案的事情真的解決了,“哦沒什麽,你平安就好,沒考慮這次回去拍個電影滿足一下我們做粉絲空虛的心靈?”
旋風苦笑,“嗬嗬,我倒是想,不過我家老爺子和我媽都不同意,我媽她……幫我很多,我不想她不開心。而且……”
“而且什麽?”
旋風還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這件事就連母親也沒有告訴過,如今隔著大洋彼岸聽著小女人治愈係的聲音,他突然有了想一吐為快的衝動。
“娛樂圈是個殘酷的地方,你不進取不是停滯不前那麽簡單,你會被不斷湧進來的新人擠得再無寄身之地,其實我的人氣大不如前了,我回來之後聯係過幾個以前很熟的導演,他們笑著跟我說給我友情價一千五百萬,這片酬連我以前最高峰時期的五分之一都不到,還敢說是友情價,有的導演甚至直接安排男配的角色給我,我覺得這條路也許不再屬於我了,電影也不再愛我……”
聽到這些,施樂並不感到驚訝,娛樂圈本來就是這麽現實,別說是三年不露麵,也許一則負麵新聞,第二天你的身價就會一文不值。
隻是,聽著自己的偶像聲音哽咽地說自己不被喜歡不再值錢,心裏又酸又苦不是個滋味兒。
難道自己不被愛了,就要選擇放棄自己所愛嗎?
“旋風,你出道第一次接戲的片酬是多少?”
“一百萬,嗬嗬,那時候初生牛犢不怕……”
旋風的語氣突然頓住了。
電話那頭許久也沒有動靜,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麽,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便結束了兩個人的通話。
人都是享受攀爬頂峰的過程,喜歡站在最高點俯瞰這個世界,可一旦下了山,不再擁有陽光和美景就會覺得整個世界背叛了自己,可他忘了,隻要抬起頭,邁開步,新的高峰在等待著他。
掛了電話,施樂也感概萬千,人生可以重新開始,事業可以重新開始,是不是愛情可以?
“樂,你知道小瑤平時都喜歡什麽不?”李陽這天晚上突然跑來她寢室取經。
“你要做啥?”
李陽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夾在兩條腿中間顯得謙遜無比,“我想跟她多一點共同語言,這兩天我發現我們打電話好像有點聊不到一塊去,她好像總是心不在焉的。”
施樂好奇地看著他大大的黑框眼鏡,“那你倆每天都聊什麽啊?”
“就說我今天都做了什麽,她今天都做了什麽,沒了。”
“……,那你今天都做什麽了?”
李陽非常認真在思考,“嗯……,我上午去買了一本《裝備再製造工程的理論與技術》的書,然後去了圖書館把它看完了,下午在實驗室做了一下午實驗,之後和學聯成員討論舉辦籃球比賽事。”
施樂額角滑下一滴大汗珠,“李陽同誌,你覺得你說裝備導彈什麽的逍遙姐能聽得懂?”
“所以才來找你取經嗎,我說最近看了什麽電影之類的,她說忙,都沒有看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見李陽失落地垂下了頭,施樂也默了默,事實上逍遙姐是個很能聊的人,按理說如果真想聊天的話,根本不用自己操心,隻要聽著她說說說就可以了,為什麽李陽會感覺沒話聊?
歎氣!
不過既然李陽真心在乎逍遙姐,施樂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對了,名牌都有些什麽你應該知道吧?跟逍遙姐聊這些她應該感興趣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李陽這個急性子的家夥取了經就一溜煙兒不見了。
他是回房給李小瑤打電話去了。
趁著國內時間還不是太晚,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好了資料,便懷著忐忑的心情撥通了電話。
“喂……”李小瑤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好像睡下了。
“小瑤,你知道可可香奈兒吧,就是那個香奈兒品牌的創始人,我今天看了她的生平,覺得她是個很傳奇的女人,1921年的時候發明了世界最著名的香奈兒五號香水……”李陽將自己所查到的滔滔不絕地複述出來,他以為隻要是時尚的東西,李小瑤聽了就會喜歡。
可效果顯然不如預想的好。
“李陽,你想說什麽?”
“我,我想說可可香奈兒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肚子裏的時尚墨水都倒完了,現查已經來不及了,李陽支支吾吾說不出。
“李陽,我今天累一天了,必須得睡了,我明天給你打電話行嗎?”
“哦……,好,晚安。”
手機從李陽耳邊緩緩滑落,鏡片反射著台燈昏暗的燈光,臉上蔓延著無盡的蕭索。
不是前兩天還好好的嗎,為什麽她回國感覺就變了?
一晃,又周末了。
這周五是審議團討論她成績是否有效的最後期限,係主任跟她說今天下午四點之前一定會出結果。
心情緊張了一整天,她度日如年。
電子郵箱幾乎被她刷爆了,終於在下午三點二十分收到了係主任轉發過來的郵件。
“對不起,你的投訴申請被駁回……”
心一沉,她重複又重複地讀著那封郵件,意思都是說她隨堂考因為無故曠課,不能破例打破規矩,考卷無效。
完了……
想著這幾個月的努力可能會化為烏有,施樂的臉麻木僵硬,麵對失敗,她更多的是覺得丟臉,因為喝酒玩樂拿了零分對於她這個學霸來說是奇恥大辱。
默默地走回家,默默地坐在書桌邊。
‘期末考試論文題是不可能有滿分的’,係主任這樣告訴過她。望著那些書,她不知道還有沒有讀下去的意義。
渾渾噩噩幹坐了一個小時,她不知道該將這個噩耗分享給誰聽,有誰會理解她的感受和心情。
那個男人已經好幾天沒回短信,也沒寄過東西了,再不聯係,兩個人也許真的就這麽算了,等彼此成了陌生人,再見麵,互相對視一笑,然後客氣地坐在一起討論菠蘿該判給誰的問題。
想到這,她心痛了一下。
木然地拿起了手機,機械地輸入了倒背如流的號碼,然後,叮鈴鈴……
內線電話猛然響起,嚇得她一哆嗦。
“喂,路易斯女士,下樓一趟吧!”
難道又有郵包寄來了?
施樂莫名激動,想也沒想就衝出了房間,噔噔噔跑下了樓,在樓梯口,她怔住了,沒想到站在收發室門口的人不是大叔,而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他依然西裝革履,高大凜然。
俊毅的臉龐淡定沉穩沒有任何表情,但看見她時,黑眸中分明閃動著一簇激動的火花。
走近。
她仰著頭,心跳飛快,一緊張就磕巴,“項野,你,你,你來幹什麽?”
“路過,來吻你的!”
話音一落,男人雙手捧住她的臉蛋兒,在她雙唇上狠狠咀了一口,隨後,離開她的唇,深深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軀凜然一轉,默默走了。
整個過程,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沒有多做一件多餘的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施樂也沒反應過來,她撫摸著自己被咀得發麻的唇瓣,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存在感,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和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考試掛科什麽的突然不再那麽重要。
宿舍外,項野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
話說回來,他還真是路過的,他是要從Y國飛去澳洲公事,卻隻因他從係主任那裏接到了一通電話,上了飛機之後便繞了地球大半圈兒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可以不在。
但需要他的時候,他必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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