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四李大亂鬥

或許,這隻是一場證明魅力的愛情遊戲,李小瑤用她的美麗、溫柔、熱情成功吸引了李陽,當李陽預備好誓死追隨她時,對她來說卻樂趣已盡,該是時候結束遊戲抽身而退了,不,亦或許,遊戲這才剛剛開始,讓他踏入這世間最殘酷的人間煉獄——‘愛,又得不到’才是遊戲的最**。

是這樣嗎?

李陽是個心思敏感的悲觀主義者,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可又偏偏不想去麵對。

這是他第一次戀愛,他不想就這麽放棄了。

李陽漫無目的地走在一條條再熟悉不過的街道上,回了國,踏在家鄉的土地上,卻頭一次不想回家。

他家是都城人,父親是中科院的院士,現任都城科學技術大學粒子物理與原子核物理專業的教授,母親是個普通人,曾有一份普通的出納工作,現在退休在家。

這樣一個家庭在都城算不上權貴,但也說得過去了,想找個家境不錯樣貌出色的女孩絕對不是難事,母親也曾說過要給他介紹對象,但他一直以學業繁重為理由拒絕了。

而他現在發現,原來喜歡上一個人,什麽都成為不了退縮的理由。

天氣熱得讓人發慌,在國外多年,好像有些不習慣都城霧蒙蒙的天氣了。

“哥,哥?真的是你!?”

旁邊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轉頭,原來是自己的表弟。

“白子,你怎麽在這?”

“哥,我在聚焦,也就是帝峰大廈裏上班的啊,你忘了啊!”

小白騎著銀白色的大摩托,帥氣地一條腿撐著地,手裏捧著帽子,笑意盈盈地望著這個一年也見不上一麵的堂哥。

“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聽大姑她說起來呢,吃飯了沒,找個地兒吃點去?”

李陽本來想拒絕,想了想還是跨上了小白的摩托。

小白帶李陽來到了施樂外婆開的樂樂麵食府,正值飯點兒,店裏沒有位置,兩個人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才輪到和一對兒小情侶拚個桌子。

李陽不解,“都城那麽多餐廳,怎麽偏偏來這裏,這麽吵?”

“哥,你兩年沒回國了,你不知道現在這麵館有多火,而且這家店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姐姐的外婆開的,我經常來捧場,可惜……哎……”

“可惜什麽?”

小白歎了口氣,“可惜三年前出事兒去世了。”

“哦。”李陽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多想,一整天沒吃飯還真餓了,旁邊小情侶你儂我儂看得他心裏直揪揪,等上了湯麵之後便低頭猛吃起來。

“對了哥,你怎麽會出現在我們公司樓下的,這次回來準備在國內待多長時間?”

李陽喝幹了麵湯,扶了扶眼鏡抬起頭來,剛要作答,驚見門口走進來兩女一男,其中穿淡黃色OL裙的嬌小女人正是李小瑤,而那位高大的西裝男士單獨站在李小瑤那一側正低頭跟她說著什麽。

三個人見店裏爆滿,另外那個高挑的女子從包裏拿出來一張像是VIP卡的東西,看樣子是想留下來,可那男士蹙了蹙眉頭,李小瑤便趕緊拉了拉女子,笑著領她和那位西裝男士出去了。

李陽一瞬間妒火中燒,不是說有急事嗎,原來就是和這個男人來這裏吃飯?

腦子一熱,他蹭地站起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住了李小瑤的手臂,“小瑤!”

李小瑤一驚,接著臉上浮現慍怒的神色,用力甩掉了他的手,“你竟然跟蹤我?!”

“我沒跟蹤你,小瑤他是誰!?”李陽不客氣地用手指著那男人的鼻子。

跟李小瑤一起來的林恩親親老婆李小喵一看這情況心急了,猛地拉下他不禮貌的手,“喂這位老大爺,我說你誰啊你敢這麽跟我小瑤姐說話!?”

李陽還在氣頭上,他死死盯著那個男人,手沒輕沒重的一甩,不想卻差點甩了李小喵一個跟頭。

“哎呀!”

一直旁觀的西裝男終於看不下去了,扶住李小喵,用身軀擋在他倆前麵,“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行,這裏是公共場所,你要是再這麽撒潑我可以告你騷擾。”

“騷擾?哼,你給我讓開!”

男人紋絲不動。

“我看你讓不讓!”

李陽表麵上看起來一斯文書生,可怎麽說也練過跆拳道暴走起來絕對不是蓋的,一個飛腿就把那高大男人給踹趴下了。

“哥,別動手!”說這話已經晚了,在一邊看傻眼的小白見情況趕緊抱住又要動手的李陽。

李小瑤連忙扶起嘴角流血的西裝男,那男人臉色鐵青,顯然是從來沒經曆過被人這麽粗暴的對待,他拂開李小瑤的手,擦了擦嘴角,陰陰地看了李陽一眼,“你等著收律師信吧!”

繼而,轉頭看向李小瑤,聲音冷絲絲的,“李小姐,看來你今天沒空,我們改天再說吧。”

“陸先生!”

陸先生不再理會李小瑤,提了提手提包轉身走了。

李小喵趕緊追上去。

李陽不服氣,往男人離去的方向又空踢了一腳,“你還想改天?李小瑤她是我女朋友!”

哄!

一時間,樂樂麵食府門口亂套了。

店裏店外聚了好多人在看他們的熱鬧,有指指點點的,有拍照發微博的,還有人肉搜索李小瑤是誰的。

耳邊嗡嗡作響,李小瑤覺得自己的臉都快丟到施樂姥姥家了,她的確是想紅,可是從來沒想過要靠這種途徑紅遍網絡。

她氣憤地走到李陽麵前,李陽殷切地回望她。

“小瑤……”

“你太過分了,我們分手!”

啪!

狠狠一個嘴巴子,黑框眼鏡摔在了地上,還好是樹脂鏡片掉在地上隻是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聲。

沒想到“分手”兩個字就這樣被她輕而易舉地說出來了,李陽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敢置信。

李小瑤轉身就走,李陽衝上去抓住她瘦弱的肩膊,根本沒注意到他一腳踩碎了自己的眼鏡。

“放開,你還嫌看熱鬧的不夠多!?”

李陽眼裏哪還有別人,他雙目猩紅地望著李小瑤,聲音哽咽,“小瑤,你是不是等著說這句等很久了,終於被你找到機會了?”

“你在說什麽!?”

“其實你壓根兒就沒想過跟我在一起,你隻是跟我一起玩玩而已,是不是!?”

“你竟然這麽想?”李小瑤臉色一凝,一秒後,她又笑了,眯起的眼睛剛好將眼眶裏聚滿的淚水溢了出來,滑過她眼角下方的美人痣,帶出一分淒美的色彩。

“你既然這麽想,那麽就這麽想吧!”

李陽慌了,“小瑤!”

李小瑤甩開了他的手。

一場鬧劇終於落下了帷幕,沒熱鬧看人群也散了,李陽卻目光呆呆地望著李小瑤離去的方向許久許久,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身邊的小白一句,“我都做了什麽?”

是啊,他都做什麽了,怎麽就這樣把小瑤從自己身邊推開了,甚至都沒好好關心她一句。

“哥,別想了,走吧!”

晚上,李陽還是回家了,小白想陪陪他,正好也可以看看姑姑,於是買了點水果拎著,一起跟著去了李陽家。

兩年沒有回家,二老見到兒子喜出望外,可一聽是為了個姑娘回來的,一時這臉就拉了下來,要不是有小白在,肯定早就把李陽罵得狗血噴頭了。

李陽自知罪過,低著頭,隻聽訓,不反駁。

不過,二老罵完了、氣消了,又開始認真分析兒子回來的原因了,一直說要給介紹對象不同意,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姑娘能把兒子給迷成這樣?

“李陽,爸和你媽不是反對你談戀愛,但男人對待感情要理智,你這二十多年書是白念了,怎麽辦事兒那麽衝動!?”

“哎,你別那麽嚴厲,兒子這不是第一次談對象嗎!兒子,聽你說這姑娘的父母一個是津門大學教授,一個是中學老師,家庭背景跟咱家挺像的,我估計人品肯定差不了,既然你那麽喜歡,改天給帶回家裏看看唄?”

“大姑,哥他……”

“白子!”李陽嗤了一聲,模糊的視線又對向母親,“成!我過兩天就給你帶回來!”

小白無語了,小瑤姐不是明明跟哥分手了嗎,這還怎麽往回帶?!

不過話說回來,哥和小瑤姐是怎麽認識的?

第二天早上,小白穿戴整齊,背上記者包準備去上班,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李陽不知給誰播通了電話。

“樂,你知道99999小瑤的家庭住址嗎?她津門家裏的也要!”

樂!?

小白頓時停下了腳步,第一直覺這個“樂”是他非常熟悉的那個人,他一把搶走了李陽的手機,激動地對著電話吼,“樂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樂姐?

陌生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施樂愣了愣,聽這語氣應該是認識她,於是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是……”

“樂姐,你真的沒死,我是小白啊,娛樂部的小白。”

施樂記得項野有跟她提起過這麽一個人,說是他見證了張瀟瀟的車禍,但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印象,隻能幹笑,“啊哈哈,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嗬嗬……”

好不容易撐著和小白客套了兩句,李陽終於把電話搶回來了。

“樂……”

“李陽,你真的回國了啊,你這個瘋子!那見到逍遙姐了嗎?”

“見到了,她不理我……”

“我就說……”

施樂本來是說他自找沒趣兒,可聽他落寞的語氣又不忍心毒蛇了,“李陽,你清醒點行嗎,逍遙姐都不理你,你就算摸到她家去也不行啊,我給你地址,她肯定會氣死的,還會連著一起不理我了。”

“樂,我求你了。”

“……”施樂沒有辦法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孤注一擲要把自己感情搞砸的男人,李陽既然想尋死自己拉又拉不住,她也隻能念上帝保佑、阿彌陀佛了。

“好吧,她家在……”

而得知施樂沒有死的小白,騎著摩托上班這一路都激動得嘴都合不攏,白燦燦的兩排門牙露在外麵,逢人就秀給人看。

進了聚焦更是如此。

正巧,在大廳迎麵走來了許久未見的鄧妤娜董事長和楊總編,他更是不顧身份地上前,對曾是施樂“好友”的鄧妤娜興奮地說:“鄧董,你知道嗎,施樂姐她沒死!”

一聽這話,鄧妤娜和楊俊偉同時瞪大了眼睛。

兩日後,是個周末。

李小瑤晚上從陸先生辦公室裏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獨自一人出現在“女帛”Club門外。

她梳著俏麗的短發,穿著性感的黑色連衣迷你短裙,外麵套了一件輕便的開衫,十二厘米恨天高踏在地板上噠噠作響,滕時吸引了女帛門外不少來烈豔的男士們色迷迷的目光。

還是那個當初攔了施樂路的保安,見這麽漂亮的妞兒走過來,也沒想就放開了圍繩給她讓了路。

可是她臉上並沒有被暗讚的洋洋得意,她臉色凝重憂鬱,隨著Club裏節奏強勁的舞曲徑自走到吧台,一屁股坐在了高腳椅上,“十杯Tequila!”

十杯?

酒保瞄了一眼對麵不知死活的女人,沒說什麽,還是給她滿上十小杯Tequila烈酒遞了過去。

李小瑤就是來買醉的。

想起陸先生在辦公室惡心的嘴臉,她就不想清醒。

“陸先生,你不是說我的case沒希望了嗎?你今天找我來……”

“那時候不是你朋友小喵在嘛,我不好跟你直說,你那些律師費當然是沒希望了,不過……如果你今天晚上能陪我一晚……,你的case也不是沒有轉機。”陸先生慢條斯理地從辦公桌後走了過來,色迷迷地居高臨下盯著她緊緊包裹的胸口,賤手貪婪地直接由下而上附上了她的腿就要往裙子底下鑽去。

李小瑤渾身一僵,在這個圈子混久了,她知道這個世界有多複雜,這個世界的人有多肮髒,她更知道自己形單影隻有多無助。

有時候,犧牲身體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她今天穿這身來,便是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咬著牙,閉著眼睛,挺一挺就過去了。

可當那隻毛躁的大手在自己腿上肆無忌憚地遊走時,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沒忍住給了陸先生一巴掌,沒想到,陸先生一點不憐香惜玉地也還給她一巴掌。

陸先生狗急跳牆,“我不是你的那什麽李陽男朋友你想打就能打,你現在是求我辦事兒,穿這麽騷的過來我還以為你已經覺悟了。你現在要麽脫衣服躺到沙發上,要麽滾,等著名譽掃地吧!”

李小瑤是真真見識到了什麽是斯文敗類。陸先生在外表現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還是名頭響亮的大律師,可幹出來那事兒比粗野的男人還要低級。

捂著被打紅腫的臉頰,她心想,也許這就是負了一個對她忠誠的男人的報應吧,抖著顫抖的雙腿她走出了陸先生的辦公室,身後是不堪入耳的罵罵咧咧,前方,一片黑暗,她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女帛,燈紅酒綠。

消魂的舞曲仿佛有能把人抽離現實得魅力,喝著喝著,聽著聽著,人就暈乎了。

眼前一排空空的玻璃Shot杯,甚至連酒保看了都不忍心再讓她喝了。可是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看過太多因感情、因事業、因家庭來買醉的男男女女,同情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她要酒,他就遞酒。

噗通!

李小瑤重重地趴在了吧台上,閉著眼睛,枕著一隻纖細的手臂,另一隻手從手包裏掏出來手機,隨便撥了個號打了過去。

“喂,嗬嗬你是誰啊,我胃好難受,喝多了……,不過我,我心裏邊兒更難受,為什麽我會那麽倒黴,明明人家偷了我的東西卻要反過來告我,為什麽,為什麽!?”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動靜。

李小瑤趴在吧台上自顧說著,“我好難受啊,卻沒辦法跟任何人說,李陽比我小,又要念書,我不能讓自己的事打擾到他,反正他也幫不上忙,樂樂更不能說,她要是知道肯定會想盡辦法回來的,她馬上就要考試了,我也不能耽誤她。”

“嗬嗬,那個誰,你說我是不是倒黴到家了?不對,我現在連家都不能回,李陽那小子沒準在樓下堵我呢!我覺得我就一傻逼,還去獻身,我真不要臉哈哈……”

“啊!”

李小瑤電話還沒講完,整個身體騰空了起來,可她醉得不成樣子,眼睛也睜不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隱約聽到耳邊一陣男人的嬉笑聲,接著音樂聲一悶,她就被扔到了一個卡座的沙發上,一個肥碩的身體重重壓了上來。

此刻,停在“女帛”門外不遠處一輛奔馳越野車裏,聽到李小瑤手機裏傳來嘈雜的講話聲、**笑聲、掙紮聲,李文森的臉色像今晚沒有星星的夜一樣暗沉。

下一刻,他健碩的身軀從車裏鑽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女帛”門口,經過那保安時,他步伐未停,目光盯著裏麵,隨意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假證件在保安麵前一晃——

“執行任務!”

就在那保安還雲裏霧裏的時候,李文森已經成功走了進去。

他不斷撥打著一個女人的電話,以他對人聲的辨識能力,他聽出來卡座裏有一個人是他認識的。

可是那個女人一直不聽電話。

他在比肩接踵的club裏一個卡座一個卡座艱難尋找著李小瑤的身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動作迅猛如豹,專業的素養讓他即使在非常緊張的狀態下也能如此保持鎮定。

倏地——

他腳步一停。

在一個不起眼的卡座角落裏,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嬌小影子被一個不知道哪國的棕膚色胖子壓在身下,正想糊上去大油嘴大快朵頤。

李文森一個飛身上去,一手抓起那胖子的後脖領子狠狠往上一拉,隻聽“啊”的一聲,那胖子慘兮兮地跌在低矮的酒桌上。

他剛要去抱李小瑤離開卡座,不想,手臂卻被突然走過來的女人拉住。

“文森,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你難道連Boss的客戶也想得罪?”

Boss的客戶?

李文森眯了一眼神色冷冰冰的鄧妤娜,又低頭看了一眼暈厥不醒的棕胖子,Boss向來隻和Z府的人打交道,難道這胖子是什麽國的重要軍員?

而滿臉自信的鄧妤娜此時臉上已經給了他答案,死胖子的確就是某國重要軍員,而身為大地之神最有能力的員工,她想搞定這些要員自然有她自己的辦法。

看著倒在沙發上的李小瑤,李文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艱難境地,一向忠誠的他到底是該選擇女人,還是遵從上級?

------題外話------

感謝17日:

雀巢鳥窩,夢輕塵(五星票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