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終於想了?
曾經特工職業煉就出來的冷血,讓李文森過慣了“與他無關”的生活。
見義勇為?
冷笑!
不是他的職責。
如果換了別人躺在那裏,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直接離開,甚至,他都沒有出現在這裏的理由。可是現在,他腳底生了根似的挪不動步子,好像有一件不做就會悔恨終生的事在等著他。
“鬆開你的手!”他森冷地說,看來已做好了決定。
鄧妤娜心裏一怵,不過,量他也不敢做出損害Boss利益的事情,她冷靜地鬆開手,唇角還勾著一抹冷笑。
誰料,李文森竟毫不猶豫地衝過去,一把將李小瑤從沙發上撈起,轉回身直接朝外麵走去。
“李文森,你敢背叛Boss?!”鄧妤娜冷喝他。
李文森厭惡地轉頭,“這裏有你一個還不夠?那我真該建議Boss重新審視你的能力了,鄧妤娜。”
“你!”
李文森臨走時留下的鄙夷眼神,氣得鄧妤娜臉色鐵青,李文森這人在Boss身邊像個沒有感情、沒有情緒、沒有任何攻擊性的隱形人,讓她差點忘了他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貼身保鏢,更是一個為Boss解決最棘手事件的高智能機器。
恰這時,棕胖子醒了,他費力地支起肥碩的身體從酒桌上爬下來,氣憤地對鄧妤娜怒吼,“Lena,那女人呢!?”
“什麽女人?”鄧妤娜臉上即刻浮現假笑,若無其事地坐回沙發。
“就剛才坐吧台上那個,你跟我說是專門派來陪我的,怎麽不見啦?剛才是誰打我?”
鄧妤娜麵不改色,拿起酒杯在手裏把玩,“上校,我看你是喝醉了產生幻覺了吧,我親眼看見你自己歪倒在桌子上的。”
“怎麽可能!我親自把那妞兒抱過來,手掌上什麽滋味兒我還記得,你當我白癡?”棕胖子眯起了眼睛,突然**笑一下坐了過來,擠在鄧妤娜身邊,粗糲的手指就捏上了她的下巴,“女人,你敢耍我,既然那個沒了,就你來補償我的損失好了!”
鄧妤娜厭惡地一蹙眉,毫不客氣地推開了男人肉乎乎的嘴,“你當我什麽人?威廉路易斯的女人你也敢動?”
棕胖子雙眼即刻一眯,繼而仰頭大笑,不要臉地環住她的腰,“你是路易斯的女人?哈哈,有男人願意讓自己女人拋頭露麵陪客人喝酒的麽?少懵我,我今天還就想上你了!”
“就是因為沒人敢動我,我才敢出來,不信你試試看好了,你是嫌你這身肉多餘了,想嚐嚐得罪路易斯的後果?”鄧妤娜索性揚起了白白的脖子等著他親,實際上,心跳猛烈得如擂鼓,“你要是有膽量不怕我們Boss也罷,如果我要是喊強丶奸把警察招來,人家發現你是別國的上校,你猜他們會不會把你抓起來當間諜處理?”
“你!”棕胖子臉色一變,即刻收回了已伸出來的舌頭,審視著麵前幹練的女人。一直傳說威廉路易斯有一個深愛的女人,這個女人身份神秘能力卓絕,曾給大地之神帶來過巨大的貢獻,難道真的是眼前這個Lena?
就算再不信,就算再亦欲熏心,棕胖子也不敢冒這個險了,得罪那個撒旦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於是他扯唇一笑,拿起了酒杯,客氣地與鄧妤娜的酒杯撞了一下,“幹杯!”
鄧妤娜的確是個能力強幹的女人,她冷靜腹黑,精於算計,但選老婆和選屬下不同,所謂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項爺就是喜歡那個腦子有點兒脫線,自負毒蛇,肯一口指出他錯誤也不照顧一下他情緒的小怪胎。
難道他骨子裏有受虐傾向?
也許吧,稀罕一個女人也不需要什麽合理的理由。
李文森沒有走出“女帛”,他尋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將李小瑤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腦袋一歪,李小瑤軟塌塌地倒在了他肩膀上,嬌小的身體對比他健壯的塊頭,他真怕她的頭撞在自己手臂上會突然坐起來揉著額頭哭著喊疼。
是可是她沒有起來,像死人一樣毫無防備地睡著。
李文森蹙了蹙眉頭,這女人總是喜歡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明知道狼多,還往狼多的地方湊合。
“瑤瑤?”
輕聲喚她,一隻大手撫上李小瑤的臉頰,沒想到一摸,小臉兒上滿是冰涼的淚水。
心有些揪起,她電話裏訴說的委屈他都聽見了,這也正是他這次來國內的原因,林恩老婆在和林恩聊天的時候不小心把李小瑤的事情說漏了,林恩得到消息即刻告訴他,他當時正在和Boss開會,可一看到林恩發來的短信,他P股不受控製地離開了座位,和Boss請了假,直接開車奔去了機場。
秘密跟了她三天了解情況的始末,他從未想過要露麵,沒想到今天卻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他再不出現,就沒人能幫得了她了。
他不再做什麽,單手環著她的腰靜靜地靠坐在沙發上,琥珀色的眸子冷靜地望著舞池裏群魔亂舞的人們,目光深沉而難懂根本看不出他內心強烈的煎熬。
夜店有迷幻的燈光、放縱的靈魂、有讓人失去理性想去尋求原始塊感的魅力,五彩繽紛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映在淚痕上,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憐惜的衝動。
輕輕一嗅,鼻端滿是勾起男人性i欲的誘人香水味兒。
單是這香水已經出賣了她,讓他一下子猜到她晚上出來的目的。
肯做這麽大犧牲,為什麽就不肯開口向身邊的人求助呢?如果怕影響了施樂學習,可他們還是朋友,為什麽不來找他幫忙?
“不要,不,放開我!”李小瑤突然大叫起來,兩隻手在空中亂揮亂抓,之後又用力按住自己的裙子像是害怕有人會欲行不軌似的。
同時將她兩隻小手握在手裏,掌心的熱量傳遞過去,她漸漸不再掙紮,腦袋似乎在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靠上好好睡一覺,這一蠕動可不得了,蹭得他的胸鏜又癢又麻,再訓練有素的身體也是會念舊的,這一下子撩起了三年前那晚軟玉溫香在懷的回憶。
緊致的身體、水滑的皮膚曾讓他欲罷不能,若不是那晚滿心的負罪感,他不會隻做了一次就放過了她,而與她之後,他也曾和別人女人有過浪漫夜晚,以前他隻是純發泄,什麽都不想,可從那之後無論跟誰做腦子裏想的都是她,甚至都不是他已故多年的妻子。
這種變化讓他心裏發慌。
可如今,放在腰上的大手還是不受控製地純純欲動了起來,拇指輕輕蹭刮著她的裙子的布料,隻要再往上一點點就可以碰到她女性最**的部位。
狂躁的舞曲,狂躁的人們,沒人注意到他狂躁的內心,隻是偶爾有路過的漂亮姑娘會偷偷地瞄一眼這棱角粗獷、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的異國男士,然後嘻嘻笑著想要靠近,卻在見到他機器人一般的撲克臉和懷裏的女人時怯懦地止住了腳步。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手突然一頓,“瑤瑤?你知道我是誰嗎?”
“……”某個女人還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十多杯幹純烈酒沒把她喝死已經算不錯的了。
沒有得到回應,李文森閉了閉眼,睜開時已經艱難地鬆開了手,他將她身體放直靠在椅背,從她緊攥的小手裏抽出了她的手機。
來回翻閱了一遍,除了掌握一些他需要知道的信息外,他見到了另外一個男孩的執著,也見到了她內心隱藏的情感。
她喝醉了,唯一打出的電話是給他的,而一直打給她的那個“他”,她卻一個都沒有接。
默默地刪了那條通話記錄,重新將手機塞回到她手裏。
他用自己的手機匿名發了一條短信給那個執著的男孩,“你女朋友喝多了,人在女帛,快來接她。”
發完短信,他獨自一個人坐著,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支在大腿上,兩隻手心有意無意地搓著,內心的複雜不得而知。
“呃——”
這時候,李小瑤突然捂著嘴撲過來,李文森一愣,趕緊扶住她,沒想到她的頭倏地一低,“嘔”的一聲就吐在了他褲襠上。
這女人!
李文森一身狼狽,他從桌上的紙抽裏抽出紙巾給她擦嘴,本想去給她買瓶水又怕她一個人在這會有危險,無奈隻好作罷。
當李陽收到短信得知李小瑤在“女帛”時,也不管這消息是不是真的,他還是開車去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女帛,左找右找比正常時間遲到了二十多分鍾,一進去腦子更是發懵,裏麵的熱鬧程度照他麻繩大學裏那小舞廳根本沒法比,又是左找右找終於在一個不起眼兒的角落裏發現了李小瑤。
她一個人乖巧地睡在那裏,腦袋耷拉著,衣衫完好,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李陽提起的一顆心落了下來。
“小瑤,小瑤!?”
他一邊輕拍她的臉,一邊來回觀察著周圍試圖找到那個給他發短信的人,可惜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對上目光。
不再怠慢,他脫下外套遮在她腿上,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衝出了店外。
直到李陽人影消失,李文森才從非常近的暗處走出來,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又低頭看看自己狼藉的褲襠,麵無表情地走去了洗手間。
‘瑤,不要怪我,這樣做是為你好……’
李小瑤在店裏還好,一上了李陽的車,胃裏邊就有點受不了了,坐了一路吐了一路。
李陽這個急性子,生怕李小瑤再丟了似的,明明知道她家住哪兒卻直接開到了自己家。
二老一見兒子大半夜匆匆出門、回來時帶了一個醉醺醺滿身濃烈酒氣和香水味又穿著火辣的姑娘,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
“李陽,這姑娘是誰!?”
“爸,你小點聲,別讓她聽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李小瑤。”
李母本來還滿心期待未來兒媳婦一看這看起來像一灘爛泥似的女人一時也有些接受不了,“兒子,你……你就是看上她了?”
“媽,她平時不這樣,這兩天有點心情不好。”
李父冷聲,“心情不好就酗酒?這是好人家姑娘幹的事兒嗎!”
“見客人來用這種態度招待,這是高素質家庭幹得事兒嗎?!”李陽不滿意地頂了一句嘴,不顧身後二老的歎息抱著李小瑤轉身回房間了。
房間內的洗手間被李小瑤吐得到處都是,她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被掏空了,可是因為喝得是烈酒撒不出來尿,醉意一直懸在頭頂瀉不下去,難受得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兩隻手撐在洗手池邊,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陌生的衛浴間,一隻男人的手扶著她的肩膀。
心跳一滯,她滿臉期許地轉過頭,眼前出現的卻不是她期待的那個男人,微微有些失望,不過總還算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緊張的肩膀垂了下來。
“李陽,是你帶我回來的?”她迷迷糊糊地問,一轉身,腿一軟,便跌到了他的身上。
李陽剛好後退,被自己的拖鞋絆了一下,他一P股坐在地上,不小心把她也拽倒了。
“小心!小瑤,是我帶你回來的,你怎麽喝那麽多酒,你一個人醉倒在Club裏多危險啊!”
掀了掀唇,她嗬嗬一笑,那麽多苦她說得過來嗎?腦子一熱,就吻上了李陽的唇,小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最後還是隻有他關心自己,將她從混亂的場所解救回來,她還有什麽理由拒絕他?
思維是清醒的,身體是銀**的,她胡亂地扯開李陽的襯衫,熱烈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有些瘦,不過韋欣也不胖,她不是很介意胖瘦問題。
不知不覺間總是在溜號,兩隻小手緩緩向下遊曳而去……
“小瑤!”
雙手向後撐著地毯,李陽半仰著頭,喘著粗重的氣息,既緊張又興奮地承受著她主動的索取,看著她兩隻小手迫切地解著自己的褲腰帶,他激動得渾身都快要爆炸了。
小手隔著牛仔褲附上他的褲襠,心想著就借著酒勁兒把這事兒做實了也省著自己胡思亂想。
不想,手掌下一片幹燥。
不對,不對,不對!
李小瑤總覺得哪裏不對又一時想不起來,動作越來越緩,麵色越來越遲疑,突然間她似想起了什麽,抓起衛生間門旁邊的手包掏出自己的手機連番查看,可惜,除了李陽給她打的無數未接電話之外,沒有另外的電話打入或者打出。
難道真是喝醉了,幻覺而已?
心思落落,她目光呆滯地看著閃亮的屏幕,額頭枕在男人被褪光衣服的胸口,輕輕地喘息……
施樂好幾天沒看見李陽了,她對這男人麵對愛情一頭紮進去拔不出來的猛勁兒佩服不已,也完全理解不了,一見鍾情什麽的不是據說是男人為了騙女人上床編出來的美好謊言嗎,男女之間不通過相處不了解相互合不合適怎麽會知道愛不愛上?
慢熱的妞兒看了一會兒書,便抬起頭來偷偷回頭看自己單人**一來就倒頭呼呼大睡的臭男人。
把她這當酒店了?
不過她還是鮮少見到這男人合衣就睡覺的,到底是去哪兒了這麽累?
細細觀察,這男人的五官長得可真好,不會像歐洲人棱角那麽銳利卻立體得剛剛好,頭發黑黝黝的,看來他老媽的基因真的很強悍。
倏地,腦海裏閃過了旋風媽的模樣,老實說他倆有些地方長得有點像,尤其是薄薄的嘴唇。
想完了她又把自己給否了,可能長得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處吧,或者自己心裏希望這男人的老媽也能像旋風媽那樣漂亮、儒雅、有品位、人又好。
“不好好看書,瞎看什麽!?”
男人閉著眼睛又突然說話,施樂嚇得半死,連忙轉過頭繼續看書,耳朵卻豎起來聽著身後的動靜。
“別裝了,baby過來給老公抱抱!”沙啞性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心裏毛毛的,她抿了抿嘴,轉過頭語氣衝衝的,“別喊得那麽膩乎,我跟你和好了咩?”
“沒有嗎?”
男人挑眉,他穿著白色襯衫灰色西裝褲,襯衫領子開了幾顆扣子隱約可見內裏壯實乾坤,盤著腿坐在**,睡意惺忪地斜眼看著她,模樣有幾分痞,有幾分慵懶,卻性感得一塌糊塗。
見她不理自己,他無所謂地又在**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繼而起身下床在房內的小洗手池邊刷牙洗臉。
盯著他一係列自然灑脫的動作,施樂眼神呆呆的,好像在看風景。
項野透過鏡子看著她那小傻樣兒,突然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穿著衣服睡覺就是不舒服。”
“是你自己不脫怪誰嘛?”
“我覺得床墊不是新的,別人用過。”
施樂驚了,“啊?床墊是舊的你就不睡啊?可是被褥是你買的啊。”
男人理直氣壯,順便照著鏡子臭美,“不然我根本不會在這**睡,早知道應該寄來個新床墊!”
這男人,臭毛病真多。
施樂白了他一眼,轉回頭去,目光落在書上,想起前幾天男人寄了一大堆東西害她無法招架,心裏就不平衡,“你就是欺負我不會生活,糖衣炮彈轟炸我,不然我可不會那麽快原諒你!”
“你還不是欺負我舍不得你?”
男人若無其事地對著鏡子擺弄著自己的頭發,並沒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什麽特別,可是聽在施樂耳裏,卻莫名把她感動了。
這世間上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才能讓人銘記於心,有時候,淡淡的依戀刻印在心裏可能一輩子也抹不去。
“項野……”她回頭,深深看著他。
項野目光一凝,走過來從身後環緊緊抱住她,薄唇附在她耳邊,語氣撩人,“怎麽,終於想了?”
靠!
“你丫能不破壞氣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