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田甜的神智變得越來越恍惚,整個人都陷入混亂,她分不清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更搞不清楚,她是不是隻是做了一場夢,華逸飛,這個名字,是真真正正出現過在她生命中嗎?
海倫娜好容易才將她勸了回去,一臉憂心忡忡的去找老管家商量。
田甜回到房間,她茫然無措的和衣倒在**,眼淚又一次淌下來,染濕了枕巾。
“媽媽,我真的好痛苦,你在嗎?在天國能聽到我的呼喚嗎?我好想你!為什麽你不能回來看看我?還是……我應該去天國看看你?”
淚水不知何時漸漸幹涸,又重新濕濡,她隻覺眼皮重得像壓了一塊千金重的巨石。
田甜頹然的閉上雙眸,大腦漸漸失去意識。
“哈哈,這女娃的身材可真不錯!尼米婭,這次哥哥可要好好謝謝你!”
“哼!哥哥不用謝我,這臭婊子竟然敢勾引我的男朋友!我今天就讓她知道知道,這就是撬人牆角的下場!”
“放心!尼米婭,有哥哥們在,保證讓你報仇雪恨!沒想到這麽清純的小妞,竟然這麽騷?好,哥幾個,今晚咱們就好好享用這曼妙的身子!讓她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
“大哥,讓我先來吧!這妹子的皮可真嫩啊!都能掐出水來!”
“不!不要來碰我!”她痛苦的掙紮,絕望的看著這幫無恥之徒,一個個欺辱著她的身體,而那個曾經所謂的“閨蜜”尼米婭竟然就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還噙著森冷的笑意。
“你非要我挑明嗎?在我麵前裝的跟純情少女似的,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處!”
“不過是上了一回床,別他媽的,裝的跟貞潔烈女似的,既然你還有個備用輪胎,不如找他去哭訴!告訴你,老子不稀罕!”
好疼,為什麽在夢裏,心髒也如同龜裂開來,一片片碎落?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從未認識過這個人!華逸飛,你真的好恨!
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的臉早已淚痕斑駁。
田甜絕望的看向天花板,卻怎麽也輾轉難眠,疼,找不到盡頭的疼!
桌子上還放著一把水果刀,昨晚是海倫娜忘在這裏的,月光妖嬈迷人,照在這刀鋒上,卻說不出的冷冽瘮人。
她忽的拿起水果刀,看著那冰冷的刀鋒發呆。也許,隻要一刀下去,她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媽媽也可以在天國等她。
刀子就那麽輕輕劃過手腕,劃過的傷口頓時湧出一小團腥紅的**,顯得觸目驚心。
她看著那不停湧出的**,竟然沒有一絲痛楚,反而有種解脫的快 感。
眼皮好沉,媽媽,你會等我吧?一定要等我?
她終於緩緩閉上雙眸,嘴角噙起一絲微笑。
此刻,田氏企業正如火如荼的商演著慘烈的商戰,田慕辰緊張的盯著屏幕上海外市場的期指價格。
“慕辰,你這樣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不如,我們趕緊放了吧!”身邊的合夥人豐澤一郎,不由也捏一把冷汗,這股票期指每變化一次,都足以讓他們傾家**產。
“不行!一郎,相信我,我們必須堵上一把,現在那個姓黃的已經封殺了我們所有的出路,我們資金鏈已經斷裂,銀行也不肯給我們貸款,如果再搞不到錢,我們就會破產的!你難道想讓你的妻兒和你一起過負債累累、窮困潦倒的日子嗎?”
田慕辰的眸光緊緊鎖住屏幕,大腦卻在一遍遍緊張的運算,不會有錯的,今天,這支股指一定還會再升二十點的,這樣,他們就有可能以大博小,買空賣空,將公司所需要的資金都掙回來了!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豐澤一郎無力的坐了下去,眸子裏卻愈加堅定起來,他攥緊拳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搏吧!反正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不如聽你的,死馬當活馬醫!”
此刻,田慕辰的手機卻有一次響起,現在已經是深夜,到底是誰這麽無聊?他根本沒有心思接聽電話,一把將手機扔到角落裏,任由它獨自發出淒涼的蜂鳴。
許久過後,手機終於不再嗡嗡作響,可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開始叮鈴叮鈴的狂響起來,真是讓人抓狂。
田慕辰倏地抓起電話,就是急躁的一吼,“喂!”
“老爺……小姐她……小姐她……”
他聽出對方正是家中的老管家,可一貫沉穩的老人這次竟帶著濃濃的哭腔,讓田慕辰的心髒不由一縮,“比勒,你先別著急,慢慢說,小姐她到底怎麽了?”
他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回過家,對家中的事根本無暇顧及,自從蘇藥和添添來到田家,田甜的心理疾病早就痊愈,他根本沒想過,他的寶貝女兒竟然在短短幾天內就愛上了一個混小子。
“老爺,小姐她割腕自殺了!你快點回來吧!她現在被送到小鎮醫院了。”
田慕辰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裂開來,怎麽會這樣?他的寶貝田甜為什麽會突然自殺?
“你……你說什麽?自殺?等等……比勒,你說清楚一點,什麽割腕?什麽自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家田甜好端端的,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自殺?”田慕辰覺得自己握住話筒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不能自已的顫抖。
“對不起,老爺,是我沒幫你照顧好,小姐,她最近談了戀愛,可那個混蛋!哎……老爺,總之是真的,你快點來醫院,小姐她很絕望,我們勸不住她啊!”
“怎麽?田甜怎麽了?”一旁的豐澤忽然開了口,才將恍惚出神的田慕辰拉回到現實,他慌忙掛斷電話,拿起車鑰匙,“一郎,接下來就靠你了!記住隻要不跌破是個點,你就別放!聽我的!”
豐澤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慕辰,去吧,這裏有我,孩子重要啊!”身為父親的他當然能明白田慕辰此時此刻的心情。
慕辰點點頭,便風一般的衝出門口。
特卡波小鎮醫院裏,田慕辰發了瘋一般跑進了急診科的病房。
“比勒,田甜怎麽樣了?她在哪?”他一把抓住正等在外麵的比勒。
“老爺,你終於來了,小姐已經沒事了,可她的精神很差,剛剛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
比勒布滿皺紋的臉上,噙起一絲寬慰,然後帶著田慕辰來到一間病房,透過病房的玻璃窗,他看到田甜正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原本漂亮可人的小臉早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田慕辰的劍眉微微擰成了川字,心髒卻是隱隱的鈍痛。
“我隻知道,那個姓華的混蛋是小姐學校的老師,他一開始對小姐很好,也很疼小姐,可有一天,小姐的同學阿爾法來看小姐,然後……”
比勒一五一十的講述了當天的過程,田慕辰的手指不其然間已經攥成了鐵拳,手背上的青筋都開始隱隱跳痛。
若不是現在田甜還躺在醫院裏,他真想衝去奧克蘭大學,找那個混賬小子幹上一架!竟敢欺負他最摯愛的掌上明珠!
他一步步走近田甜的病床,心髒像被挖了一個大洞,疼痛如絞,不能自己。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眉頭都擰成疙瘩,夢中一直在咿咿呀呀的不知要說什麽,田慕辰輕輕按揉她的額角,幫她安神,田甜才終於安睡過去。
田慕辰站起身來,走出病房,老比勒還守在外麵,“老爺,您有何吩咐?”
“比勒,我回去給田甜弄點吃的,你在這守著,我很快就回來。”
“老爺,我回去吧,您別折騰了!”
“不用,她睡得很熟,還是我去。”
田慕辰轉身就快步跑了出去,女兒是他的心頭肉,他隻想在她醒來之前給她最好的。
他上了車,飛快的啟動車子,如風般疾馳在路上,他心懷愧疚,對不起她死去的母親,他說過,這輩子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再讓田甜受半點委屈,而如今,他卻為了公司差點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兒,該死的人是他!
車輪正飛快的轉動,可眼前一道強光閃過,路上竟然有一隻黑茸茸的東西跑過,他急忙打了方向盤,一不留神就與旁邊的大樹來了個擦身而過,他一個急刹車,終於在路旁停了下來,額角卻有一股濕熱的**流了下來。
他用手指輕輕一抹,果然是一滴黏膩的鮮紅,田慕辰不以為意的發動了車子,他的田甜說不準就要醒了。
還不到天明時分,鎮定劑的藥效就漸漸消失,田甜痛苦的坐直身體,望著天花板發呆,為什麽她還活著?為什麽她還沒有見到媽媽?
她抬起手腕,才發現一切都不如她心願,她還活著,而且還活的那麽痛苦無力。
隻聽門外,老比勒輕喚一聲,“老爺,您回來了,您的額頭……”
他的話似乎被田慕辰阻斷,隻見她多日未見的父親就推門走了進來。
“田甜,你餓了吧?看我帶了什麽好吃的來?”田慕辰若無其事的朝田甜擺了擺手,晃了晃他手中的保溫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