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走了沒兩步,身後人的話就讓她立刻停住了腳步,“聽說了嗎?現在就連那個顧予濃也在打阮廷羽的主意呢!什麽女人嘛?口口聲聲對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私下裏居然在勾搭阮廷羽!”

顧予濃一口老血嘔在胸口裏,她氣得攥緊手心,惡狠狠的轉過身盯著那兩男一女,三人登時就住了聲,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灰溜溜的走了,顧予濃站在原地運了好半天的氣才轉身離開,卻看見不遠處,一個風姿綽約的家夥正款款走來,雖然依舊萬年不變的麵癱臉,卻仍是引來一片矚目。

那人除了最近的大熱門阮廷羽還會是誰?顧予濃隻覺得氣血上湧,他媽的,居然敢造謠說她勾搭他,這男人還能再賤一點嗎?

顧予濃氣勢洶洶的走到阮廷羽麵前,可阮廷羽卻麵無表情的看著擋住他去路的顧予濃,一言不發,但目光裏卻毫無溫度,讓人不禁寒顫。

“姓殷的!麻煩你進廁所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哪點讓我對你感興趣了?請你以後少在外麵造我的黑謠!”她昂起臉,猶如一隻好鬥的公雞。

阮廷羽嗤的笑出聲,唇角卻泛著陣陣寒意,滿眼都充滿了鄙夷之色,“顧予濃,首先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關注一個長得跟熊貓似的、還抽煙的女生,對於你是否對我感興趣這件事,我一點都不感興趣!還有最近的那些傳言,我想可能是因為那天在便利店,你用一罐咖啡主動和我搭訕,被有心人士編成了無聊段子供人娛樂了,但這事與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現在你可以讓開路了嗎?”

顧予濃氣得全身都哆嗦起來,靠!長得像熊貓?她哪點長得像熊貓了?就算是熊貓那也是國寶好嗎?主動搭訕?媽蛋!他用得著這麽尖酸刻薄、諷刺譏誚嗎?她還在怔忪間,阮廷羽已經從她身旁擦身而過,完全無視她的氣憤。

她回到教室,正想抓住剛才議論她的那兩男一女問問清楚到底是誰在造謠生事,卻聽到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子在問,“請問這是高二三班嗎?阮廷羽學長是不是在這個班?”

顧予濃轉頭看去,竟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樣子憨萌憨萌的,此時恰好阮廷羽也走進教室,小女孩眼前一亮,登時閃出光芒,羞答答的低聲喚了一句,“殷學長......”

阮廷羽回過頭,莫名的看向女孩,就是這張欠揍的麵癱表情,怎麽會有這麽多女孩為之傾倒?顧予濃忍不住攥緊粉拳,指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忽然小女孩抬起雙臂,恭謹的送上一枚精致漂亮的粉色信封,也許是因為害羞的緣故,她低下頭,羞怯的說,“殷學長......我是高一二班的韓娜娜,這封信我寫了好幾個晚上才寫好的,請你收下,還有我......”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阮廷羽已經眯起雙眸,依舊是那抹冰冷的淺淺笑意,“寫了好幾個晚上?”

“嗯!”女孩喜出望外的抬起臉來,充滿稚氣的重重點頭,熱切的望著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卻噙出一抹輕蔑的笑,“你還真是有空!隻可惜我沒空看你的信!”

“啊?”女孩一時不能反應,隻是充滿疑惑的回應,那張美麗的臉再次泛起鄙夷之色,阮廷羽冷笑一聲,“真要我說得再明白些,才能聽懂嗎?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站在一起嗎?長相?成績?還是智商?隻要有一點,我都會給你一個機會的!”說完,便再不去看那女孩一眼,徑直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那封信也被他的動作揮落到地上。

女孩的大眼睛頓時沁滿了晶瑩的**,嚶的一聲就奔出了教室,顧予濃的粉拳已經攥得青白,媽蛋!這臭男人也太不把女人當回事了!看樣子,她該好好教訓一下這傲慢的家夥才行!

圖書館裏,當阮廷羽合上書本,伸了伸懶腰,才發現這裏早已空無一人,隻剩下他還沉迷書海,他瞟了眼牆上的時鍾,果然已經十點鍾了,他要是再不走,連圖書館的看門大爺也要來趕人了。

圖書館還真是個好地方,可以不受打擾,要是在家,恐怕又要被叔叔拉著去參加什麽社團活動,一看到那些終日沉湎女色毒品的家夥,他就無言以對,還不如好好看他感興趣的書籍,例如這本《物種起源》,很有趣,讓他一下子就忘了時間。

他站起身,背起書包,便走出了圖書館,初夏的夜晚,校園裏夏蟲呢喃,微微吹動的夜風襲麵,清爽宜人,他愜意的伸了伸懶腰,突然身後一陣旋風,他本能的一個閃身,竟又是一個旋風腿再次襲來。

阮廷羽立刻引起警覺,襲擊他的人動作敏捷利落,腳法犀利,典型的跆拳道套路,從此人的功力來說,絕對至少是黑帶水平,還好從小混在黑道,被二叔逼迫,他也是學了一些功夫的,用來防範偷襲還是不成問題。

他迅速進入防禦模式,向後仰身,再次躲開了來人的襲擊,並且一個後空翻,便跳到了距離來人數米開外,他站定身體,並立即紮好馬步,拉開攻擊架勢,他也不是隨便被人欺負的好嗎?

可當他定睛一瞧,對麵站著的竟是校服短裙套運動褲的女同學,在華陽中學,打扮這麽怪異的女生除了他們班的女土匪顧予濃還能是誰?

阮廷羽冷哼一聲,忍不住啐了一口,“顧予濃,你抽風了吧?這麽晚是想找人打架嗎?告訴你,我可沒空陪你瘋!”

阮廷羽氣憤的收起身體,撿起地上的書包,就要離開,卻再次被顧予濃的瘋狂舉動震住,她居然從後背狠狠揣過去,一陣劇痛瞬間從他後心窩蔓延開來,從來還沒有人敢這麽招惹他!

一團毒火登時燃燒至他腦頂,阮廷羽轉身就是淩空一腳,朝予濃的頭部劈了下來,她身子一歪立刻閃開。

“顧予濃!你他媽的是想惹事是不是?”從來不屑爆粗口的他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他見過那麽多女孩,哪一個見了他不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怎麽就遇上這麽個母夜叉?什麽也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是開打!比他二叔還野蠻!

顧予濃嘴角噙起一抹淺笑,黑夜中那雙水眸異常明亮,卻閃著一絲鄙夷,“阮廷羽,你以為自己長了一張妖孽臉,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那些女孩子就活該被你當成垃圾一樣玩弄嗎?”不知為什麽她就是看著這個阮廷羽不順眼!今晚她就是要替天行道!

阮廷羽冷笑一聲,“嗬,你就為了這個,深更半夜等在這偷襲我?你閑心可真夠大的!我看你是考了年級第二不服氣,才找別的理由襲擊我吧?顧予濃,我奉勸你一句,想要拿第一,不如回家好好複習,別把時間浪費在這麽無聊的事上!我和那些個女孩子怎麽樣,和你有關係嗎?”

他剛想轉身離去,沒想到顧予濃依舊不打算放過他,這次竟是直接撲過去,將他狠狠按倒在地,沒想到她的腰肢被他的大掌一箍,登時擒在懷裏,一個翻身就將她反壓過來,阮廷羽喘著粗氣狠狠盯著顧予濃黑亮黑亮的眸子,這女人真是瘋了瘋了!

可那雙黑眸,如山間清泉,清澈見底,卻猶如一頭受驚的小鹿般倉惶,和剛剛一直的母夜叉判若兩人,他的動作、他的氣勢,讓她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一股羞辱至極的感覺刹那間襲上心頭,予濃想要推開他,卻奈何他的雙手死死將她的手腕擒住,身體完全壓製住她,讓她根本無從逃脫,噩夢般的感覺讓她瞬間潰不成軍。

“滾......滾開......不......混蛋!放開我!”她大聲的呼救,可奈何此時已經更深露重,連看門的大爺都休息了,除了夜晚的夏蟲還在低語呢喃,根本不會有人來幫她,讓她越發的惶恐起來。

殷勤的如墨的黑眸中卻越發的明亮起來,噙滿了得意的笑,“怎麽?怕了嗎?你就這點本事,還想偷襲我?嗬......顧予濃,我警告你,下次再來騷擾我,小心我......”他歪起唇角,一向斯文冷漠的俊臉,流露出難得的邪魅,他故意貼近她的耳鬢,語氣曖昧的吐出最後的三個字,“吃......了......你!”

說完,阮廷羽便鬆開她的手,一個挺身,站了起來,拍了怕身上的塵土,從她僵直的身體上跨了過去,大步而去。

顧予濃驚魂未定,隻能躺在地上平息自己的心跳,阮廷羽!你等著!我顧予濃一定不會放過你這混蛋!

“濃濃,這麽晚,你怎麽還沒走呢?”歐陽淮南被道場裏傳來的聲響驚醒,子夜深處,他還以為是進來了小偷,起來查看,可沒想到竟見予濃發了瘋一樣,做著回旋踢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