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太晚了!”阮廷羽站起身來,拿著書就離開了,一整晚,顧予濃都沒有多說過一個字,隻是單純的看書,予濃些微有些失望,就很享受這樣寧靜的夜晚,能與他靜靜地坐在一起。

從那天開始,幾乎每晚,他都會約她一起去圖書館。

讀書到十點鍾,再一起回家,雖然他少言寡語,這感覺還是極其美妙的。

每每看見他孤獨的背影,一會讓她心疼不已。

青春期的少女懷春,當然會露出匪夷所思的跡象,例如此時,正在上課的她們,杜莎莎就發覺了身邊人不時出神,還會嘴角噙滿笑意,。

“喂!臭濃濃,你是不是遇到豔遇了?還不趕快從實招來!”

杜莎莎猛地戳中顧予濃的腰,讓他從幻想中驚醒過來,隻聽耳邊傳來金老師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著重力加速度,連忙正色坐直了身體,逗得杜莎莎噗嗤一笑,這回卻真的引來了金老師的一記白眼兒,連杜莎莎也偃旗息鼓。

可金曼芝一轉身,杜莎莎又說,“臭丫頭,你就裝吧,等下課看我不收拾你!居然連我都瞞著!”

顧予濃梗著脖子目視前方,淡定地回答,“我瞞你什麽了?我能有什麽豔遇?我認識的人你都認識!”

“對呀!那你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你一定有情況!”杜莎莎不甘心的繼續追問。

“切,我隻知道,如果你再追問下去,老金真的會追殺你!”

果然,此時老金轉過身來,狠狠的怒瞪了一眼杜莎莎,“要說話回家說去,誰再敢說話,小心我讓他滾出去!”

杜莎莎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再不敢多話,顧予濃,總算是落個耳根清淨,可她又下意識的看去前方,那個孤傲的身影,心跳不覺加快起來。

下課鈴才剛剛響起,顧予濃的手機就在她腰間輕輕的顫動,他急忙拿出手機看去,果然顯示著,阮廷羽的短信:我去籃球場打籃球,一會兒你幫我送瓶水吧!

予濃不覺心頭一顫,這麽高調的事兒,阮廷羽是從來不會做的,她從未見過他打籃球,更沒想過,他會叫自己去給他送水,他這是想昭告天下的意思嗎?淡淡的情愫便在心心中越積越多,越來越濃,讓她不覺臉紅耳熱起來。

予濃訥訥的抱著兩瓶礦泉水,走向籃球場,燦爛的陽光下,一個俊美的少年,奔跑起來,三步上籃,扣殺,完美的將籃球灌入球筐內,引得滿堂彩,掌聲一片!陽光在他身上灑上細細的光輝,頓時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阮廷羽!這是她從未見過的阮廷羽,原來他深藏不露,就是灌籃高手,任何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都會為之心動吧!

阮廷羽倏然停下動作,轉過身來,悠悠地朝她看過來,讓她的臉上升起兩朵紅霞,予濃隻覺越來越多的目光盯著她,臉上如火燒般滾燙,死死的攥著那兩瓶礦泉水,手心都沁出冷汗來。

他終於勾起唇角,陽光下,那笑容耀眼奪目,故作撒嬌的說,“你動作好慢,我都要渴死了!”

他從她的手中接過那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他的額頭上沁滿了細細的汗珠,顧予濃連忙從書包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擦擦汗吧!”

“你幫我擦!”他嘴角噙著傲嬌的笑,弄得她又是一陣臉紅,予濃伸出手來,剛幫他擦了兩下,小手就被他擒住,她急忙想要抽出手來,這動作實在太曖昧,越發的引人注目。

可他卻死死的攥著她的手不肯放過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喜歡我嗎?”

突如其來的問句,讓顧予濃一怔,有些手足失措,沒想到他就這麽坦誠的問出來,周圍這麽多人看著,她哪好意思回答?卻又被他的霸道深深吸引。

他隻是猶豫片刻,就見阮廷羽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黯然,他猛地轉身,再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予濃急得直追,連忙大喊,“我喜歡你!”

這下,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背對著她的阮廷羽,嘴角微微揚起,眸中升起一抹得意之色。

他驀地轉過身來,“喜歡我就親我一下!”

靠,這廝實在太無恥!顧予濃真想踹他一腳,可又生怕他會不開心,誤解自己不喜歡他。

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揚起小臉兒,墊起腳尖兒,在他白皙俊美的臉龐上輕輕啄了一下,立刻贏得一片歡呼,予濃羞得轉身就逃,阮廷羽也不追,就這麽悠悠地望著她的背影,剛才還笑彎的眉眼,瞬間黯淡下來,他這是怎麽了?不是該開心的嗎?他贏了那場打賭,很快就可以出國去了,心髒為什麽莫名的一抽?難道他開始在乎她了?這絕不可能!

顧予濃,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怪隻怪你自己,太傻!

放學後,予濃卻沒再收到阮廷羽的短信,今晚難道不在去圖書館的嗎?一連幾天,讓她覺得,這似乎成了一種生活模式,突然停下來,反而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當予濃走出學校時,恰好看到,阮廷羽上了陶啟的車,不禁黯然,也許他今晚有事吧!

“怎麽不開心?剛剛不是才把顧予濃那丫頭騙到手?怎麽就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陶啟一邊打趣的看著阮廷羽,一邊發動了車子。

“滾蛋,我不過是想出國罷了,誰讓她以前沒完沒了折磨我!”

阮廷羽煩躁的看向車窗外,第一次有些迷惘。

“噗!你小子想出國留學,就不要顧慮這麽多!除非你是真的對她動了真感情!我不攔著你,你大可把她也一起帶出國啊?一舉兩得!”

“你得了吧!我瘋了才會愛上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幌子!這女人以前對我做過的事,還不夠嗎?難道還要她以後纏著我一輩子?我才不要呢!對了,我出國的事,你真能說服我二叔嗎?”

阮廷羽話鋒一轉,問到了正題上。

陶啟摸摸下巴,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冊子,扔給阮廷羽。

阮廷羽接過那東西,打開來一看,一直陰沉的臉,頓時揚起一絲笑意,“謝謝啦!沒想到你的效率這麽快!”

原來那是一本去意大利的護照,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前往意大利學習,擺脫這裏的一切。

“廷羽,你要加油!我為了讓你離開,也是下了軍令狀的!如果你不能學有所成,奕大會把我拆了的!”

這次出國,黃奕為阮廷羽安排了意大利最好的皇家軍事學院,那裏完全的軍事化管理,對阮廷羽意味著什麽可想而知。

“放心吧!隻要能離開這裏,再辛苦也不怕!”阮廷羽抬起眸來,目光如炬,卻不知他將走上另一條不為人知的道路,改變他一生誌向。

三天後,杜莎莎突然耷拉著腦袋走進教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這是怎麽了?”顧予濃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很是奇怪,不禁問道。

“哎呀,你不知道嗎?我男神就要出國了。”杜莎莎還不知道顧予濃和阮廷羽的事兒,隻顧著自己傷心難過,卻是讓顧予濃呼吸一窒。

“你說什麽?你男神是誰?”

“切,還會有誰你不是早知道嗎?就是咱們的班草阮廷羽,聽說他馬上就要去意大利了,太牛逼了!有錢就是任性,高中沒畢業出什麽國?以後都看不到他了,好心塞!”

顧予濃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完全聽不清杜莎莎後麵說的話,怎麽會這樣呢?最近,阮廷羽一直沒有再約她去圖書館,她還以為他到什麽事,沒想到竟然是出國!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告訴她一聲?心中猶如堵了一塊巨石一般,憋悶得說不出話。

放學後,她莫名的走到廷羽的別墅前,隻見陶啟匆匆從別墅走出來,看見她不覺一愕。

“對不起,我想見一下阮廷羽,可以進去嗎?”她悠悠地開了口,陶啟有些心煩意亂的抽出一根煙來,想要點燃,才發現沒有打火機,隻好將煙扔到地上,“走吧,他已經去機場了,我帶你過去!”

雖然當初打賭是他提議的,可如今看到顧予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覺心中升起你沒愧疚。

“機場?”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要離開,連聲告別都沒有,心中惻然,眼淚,竟含在眼睛裏打轉,她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淡定地回答,“好,謝謝!”便隨陶啟上了車。

陶啟的心情煩躁,車也開得飛快,不消半個小時,已經將車停在了機場停車場,予濃隨陶啟走進了候機大廳。

遠遠的,一群黑衣男子包圍著,兩個冷峻帥氣的男人,真是想低調都難,顧予濃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男人,便是阮廷羽,他站在黑衣男子中,猶如鶴立雞群,難掩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