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濃淡定地站在一旁,心想,“就要你得瑟一會兒吧!”隻是彎起唇角,禮貌地笑笑,“是啊!廷羽有事先走了!我也挺鬱悶的,說好的要陪我玩一整天的,現在就這麽走了,不知汪小姐都買了什麽呀?“

她故作好奇地走上前,想要和汪海倫套套近乎,誰承想,這個汪海倫高傲的退了一步,完全完全不屑與她交好,卻反而眯起一雙丹鳳眼,盯著顧予濃手中那些大大小小的購物袋,一臉的鄙夷,“你們這些女人簡直是男人的寄生蟲!不把他榨幹了是不會罷休的!”

說完,汪海倫便揚長而去,弄的顧予濃半天沒聽懂那句話,她低頭掃過自己手中的袋子,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諷刺她花錢如流水,不過這次汪海倫也沒有說錯,就這一個小時她竟然刷了阮廷羽幾十萬出去。

顧予濃吐了吐丁香小舌,決定今天就此收手,否則這真要把阮廷羽氣急,再把自己趕出家門就糟了,便提著大袋小袋兒正往外走,剛走到扶梯口,她手中的東西本來就多,而此時偏偏有個人逆行而上,讓她一腳踩空就從扶梯上摔了下去,手中的購物袋也稀了嘩啦的掉的滿處都是,場麵十分慘烈。

好在她練過跆拳道,又是警校高材生,反應敏捷,跌了兩層樓梯就立刻扶住了扶手,慢慢站了起來,可腳腕還是扭了一下,酸楚的疼痛讓她的腳無法支撐身體,連站立都有些困難,還好有很多好心人幫她撿起那些購物袋,她連連道謝,可一抬頭,便看見扶梯口,汪海倫正對著她笑的十分詭異,難道剛才那個擠她的男人就是汪海倫雇傭的?

想到此,顧予濃就憤憤不平,這個汪海倫也實在太狠毒了!就因為她是阮廷羽的女人,就讓她差點兒沒從電梯上摔下去,要是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現在應該都坐上救護車了吧!

顧予濃狠狠的回瞪著樓上的汪海倫,隻見那女人得意的揚長而去,絲毫沒有半點愧疚,一想到腳腕上的絲絲疼痛,顧予濃就氣的渾身哆嗦。

今天她還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阮廷羽甩掉,又被這汪海倫捉弄,害得她受傷連連,現在連走路都困難,一想到自己還花了大價錢買了這麽多沒用的東西,又心塞至極,後悔不已,簡直是作繭自縛!要是現在一一退掉,又要再爬在走回無數店鋪,更是懶得去,便隻得硬著頭皮撿起東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好在阮廷羽留了司機給她,旋風,男,32歲,阮廷羽的私人司機,近來顧予濃經常會坐著他的車,與阮廷羽一起出門。

一見顧予濃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手上還拎著大包小包,旋風便迎了上去,但看到那些購物袋裏的東西,他眼眸中又現過一抹鄙夷之色,同汪海倫剛才的眼神兒倒是如出一轍。

顧予濃與旋風始終無法熟悉,這個男人冰冷耿直從來拒人於千裏之外,平時總是少言寡語,不願多說一句話,這更讓顧予濃無從下手,今天的獨處倒是一個好機會。

旋風接過顧予濃手中所有的購物袋,也不管她腳上的疼痛,任由她艱難的跟在自己身後,顧予濃喊了幾聲,那廝也不回頭,氣得她隻能在心中吐槽,該死的阮廷羽雇傭的是什麽人?都和他一樣是冷血動物!

顧予濃終於爬上車,看著已經微微腫起的腳踝,就氣不打一處來,該死的汪海倫嫉妒心實在太重,不過才第二次碰麵,就下狠手,幸好她身手敏捷,否則就真的該遭殃了。

旋風一句話不說就發動引擎, 也不理會顧予濃在後座不停的哀嚎。

“喂,我說旋風啊!你是從什麽時候?加入傾城的?”她不住的找話題閑聊。

“……”

“那換句話說吧,你認識阮廷羽多久了,”麵對旋風的沉默,她早就習慣了,繼續契而不舍的追問。

“……”

“那你覺得阮廷羽這個人好不好?”這次她的耐心都幾乎被他磨沒了,可依舊不肯放棄。

“……”

靠!這家夥是啞巴嗎?顧予濃被旋風搞得很無語,無論她問什麽,他都始終不發一言。

就在顧予濃還在絞盡腦汁,想要和旋風套話時,這廝卻突然來了一句,“你最好別亂問,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他的聲音冰冷攝人,沒有一絲溫度,可他的語氣卻不是威脅,隻是一種警告,不覺讓顧予濃心頭一顫。

顧予濃閉上嘴,隻得默默的看著旋風的背影,又一個讓她捉摸不透的人出現了。

又過了幾天,汪海倫並沒有受半點收斂,不僅繼續找人對她做各種惡作劇,還對阮廷羽糾纏不休,顧予濃前腳才去了衛生間,一回來就看見汪海倫纏在阮廷羽身邊,毫無廉恥的送貨上門,讓顧予濃氣憤至極。

她剛想推門闖進去,卻聽阮廷羽問道,“你大哥為什麽最近總是不在公司?貌似很忙嘛!”

“不是來了個泰國商人嗎?他忙著陪他呢!阿羽,我們別叫我哥了好嗎?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那個女人?”

汪海倫無限嬌嗔的鎖住阮廷羽的胳膊,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那姿勢實在太撩人,阮廷羽下意識的直起身來,讓汪海倫不得不鬆開他,隻聽阮廷羽說道,“海倫,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隻是兄妹之情,我不想讓你哥哥誤會我在利用你的感情,以後你還是少來點我的辦公室!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汪海倫不爽的站起身來,“我看你是害怕那個女人誤會吧!她有什麽好?你這麽寵著她,她拿你的錢去貼別的小白臉,到時看你怎麽哭?”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隻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對他做任何小動作,你不覺得你有點幼稚嗎?”阮廷羽不徐不疾的反駁道。

汪海倫氣急,終於佛袖而去,一開門剛好撞上顧予濃,她惡狠狠的瞪了予濃一眼,便擠開她的身體,揚長而去。

泰國商人?這個信息引起了顧予濃的關注,汪涵最近為什麽要招待這名泰國商人,汪海濤曾說過有傳聞說泰國最大的販毒集團首腦查哈,要來Z國,尋找合作夥伴,這個泰國商人又和查哈有什麽關係嗎?

當天晚上,顧予濃就給方海濤發了短信,告訴他汪涵正在接待一名重要的泰國商人,讓其速查。

第二天一早,便是顧予濃陪同阮廷羽前往山木純一郎在日本箱根別墅的私人聚會,山木純一郎是日本最大的社團組織頭目,在亞太地區的勢力也是相當龐大,這次是他的六十大壽,他邀請了全球各大勢力組織首腦來為其祝壽,並商討一些新的合作事項,這也是顧予濃接近阮廷羽以來,最接近這些犯罪組織竊取情報的好機會。

天色微亮,天邊剛剛顯出了一抹魚肚白,顧予濃就與阮廷羽坐上了飛往日本箱根的私人飛機,最近阮廷羽對他的臉色雖然好了很多,但依舊是冷漠無常,顧予濃也不甚在意,反正她在他心目中臉皮夠厚,隻要做個聽話的寵物便好。

隻是顧予濃不懂,廷羽為什麽要利用自己?他已經是傾城大佬,為何還有他所要隱藏的秘密?

此時空姐送來了布朗寧酒,淡淡的白色泡沫在杯中翻滾,阮廷羽輕輕的啜了一口,眸光幽深的看向玄窗外,“到了那個地方,你不要亂走,更不要亂說話懂嗎?那裏勢力複雜,我也未必能保護得了你,記住我說的話!”

他總是似有若無的,提醒著她什麽,這讓顧予濃越發的迷惑起來,這樣的阮廷羽亦正亦邪,讓她看不通透。

顧予濃還是第一次出國,當飛機抵達箱根時,從機場出來的那條小路兩旁,紅透的楓樹葉如火般燃燒,看得她心醉,這地方實在是太美了,仿佛連空氣都跟著新鮮起來。

山木的車隊一路將他們護送到山木純一郎的別墅,這裏位於山區,雖不陡峭,卻是風景宜人,漫山遍野的紅葉,讓人心曠神怡。

吃過午飯,阮廷羽便獨自去參加高層會談,隻留下顧予濃一人呆在房間裏,這讓她無聊至極。

予濃洗了個澡換了身黑色的騎馬裝,颯爽英姿,便走出了房間,她需要好好利用這個時機,對這裏一探究竟。

山木純一郎的別墅實在龐大,幾乎整座山都是他別墅的後花園,顧予濃隻好隨意先走一走,四處觀察一下,腳下的樹葉沙沙作響,讓人無比愜意,漸漸便放鬆了警惕,可驀地,耳邊響起另外一種腳步聲,始終與她保持著相同的節奏與頻率,她走,那人就走,她停,那人便停,要不是她受過特種訓練,根本無從發現。

顧予濃屏住呼吸,漸漸減慢了腳步,果然對方降低了速度,她這是被人跟蹤了,心髒不自覺地狂跳起來,想起阮廷羽在飛機上說過的話,不覺有些懊悔,也許是自己太過輕率,現在她身上連個武器都沒有,要如何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