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濃越走越慢,心髒已經快跳出胸膛,此時一陣旋風閃過,果然,有人從背後襲擊她,她一個閃身,就躲開那人的無影腳。
隻見是一個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動作敏捷迅速,像是專業殺手,與她展開廝鬥,顧予濃也不是吃素的,好在她是警校出身,又有跆拳道傍身,對這種近身搏鬥很有優勢,隻要對方不用槍,她就不怕。
顧予濃與這個人纏鬥了幾個回合,那人見勢不妙,真的就要掏出手槍來,顧予濃一個飛腿踢出去,一腳將他的手槍踢到很遠的位置,繼續死死地纏住對方的弱點,拚個你死我活。
她漸漸處於上風,那黑衣男子終於率先甩開她,縱身一躍,消失在樹林盡頭。
靠!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日本忍者嗎?
顧予濃氣喘籲籲的走到那支手槍跟前,將槍撿了起來,非常嫻熟地哢哢幾下就將槍組裝好,有些洋洋自得的將那把槍收了起來,居然讓她撿到這麽個好玩意兒。
顧予濃輕鬆地轉身離開,卻不知剛才的一幕,早已落入阮廷羽的眼中,她的跆拳道很好,這一點五年前他就知道,可她居然會玩槍,剛才她那套弄槍的動作實在是太標準,也太專業了,隻有受過警察專業訓練的人才會有如此熟練的動作。
望著顧予濃悠哉悠哉的纖細背影,阮廷羽銳利的雙眸不覺愈加深邃起來,仿佛知道了什麽。
“老大,沒想到嫂子還有這種本事,不愧是我們的嫂子!”旁邊的小弟連連讚歎,卻遭到阮廷羽的一記白眼。
“閉嘴!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知道嗎!”阮廷羽命令道,目光冷冽懾人,那個小弟嚇得立刻點頭如搗蒜一般。
顧予濃聽說,箱根是泡湯的好地方,可這裏的溫泉,全都是男女混浴,於是她便等到深更半夜再偷偷跑去泡溫泉。
果然溫泉池裏已經空無一人,溫暖的池水趕走了料峭的秋寒,浸泡在池水中,渾身都酥軟下來,許久沒有這麽舒爽過了。
她睜開眼抬起頭,便可以看見滿天的繁星,如深藍色的天鵝絨上綴著幾顆寶石那般璀璨耀眼,讓人心曠神怡,閉上眼,困意襲來,更是舒服的無以複加。
顧予濃正要昏昏欲睡,腰身突然一緊,一隻大掌便有力地將她納入懷中。
她連忙奮力反抗,卻因為反應遲緩,早已被對方奪了先機,顧予濃驚惶的睜開眼眸,正對上阮廷羽那雙浩如煙海的幽潭,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雖然每晚都要與他一起演戲,可如此親密的動作,阮廷羽已經許久不曾做過,看著她倉皇的表情,一雙水眸如被捉住的小鹿一般慌亂無措,莫名的讓他心情大好起來,頗為玩味地看著她。
“你做什麽?我快放開我!”顧予濃不爽的吼道,在他掌中掙紮,可阮廷羽鎖在她腰間的手,力道卻更大,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奇怪了,你不是一直說很愛我嗎?讓我抱一下又怎麽了?”
他嘴角噙著絲絲壞意,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慌亂,顧予濃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急忙解釋道,“沒有啊!我是說這是在外麵,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最近一段時間阮廷羽隻是讓她演戲,並沒有真正碰觸過她,讓她錯誤地以為,家夥可能是個gay,不喜歡女人,她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實在愚蠢,怎麽可以這麽簡單地判定一個人呢?也許他隻是認為時機未到!
顧予濃的身上隻穿了一套三點式的比基尼,將她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阮廷羽擎著她的腰肢,低頭便看見了她胸前的那條深深的事業線,大片雪膚就展現在他眼前,不由眸色漸深。
“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有什麽好怕的,你是我帶來的女人,即便有人看到又如何?”
靠!人要是無恥起來,她還有什麽辦法逃避?可今天的阮廷羽為何如此反常?既然這麽多日子都不碰她,那現在的他又是怎樣?
為了破案她也是蠻拚的!既然總是要犧牲色相的,那早晚都要來的,她也該早有心理準備了!
顧予濃緊緊閉上眼眸,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讓阮廷羽看得好氣又好笑,他發現他開始對這個女人要另眼相看了,五年不見,他以為她早不是過去的那個熱血少女,卻不知原來她依然是他看不懂的那個倔強又任性的女人。
顧予濃等了許久,卻依舊沒有等來阮廷羽的動作,她剛想睜開眼眸,一看究竟,他熱烈的唇就罩了下來,讓她大腦嗡的一下就變得一片空白。
不知被他吻了多久,大腦幾乎缺氧,此刻阮廷羽手勁一鬆,顧予濃連忙從他懷中掙脫,如兔子一般落荒而逃,望著她的背影,他不覺勾起了唇角,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顧予濃戰戰兢兢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她發覺自己根本無法遏製自己對異性碰觸的恐懼,那感覺猶如噩夢一般纏繞著她,讓她不能擺脫。
她拚命用熱水清洗自己的腰部和嘴唇,即便隻是被他擒住腰肢吻了,也足以讓她感到一陣陣惡心。
洗完澡後,才發覺自己因為起先泡溫泉和剛才拚命的洗淋浴,而變得皮膚有些浮腫。
一直恐懼阮廷羽再突然靠近自己,便幹脆將房門緊緊鎖起來,反複試了好幾次,又掛上了門鏈,她才無力地爬上床,當她倒在**的那一刻,終於因體力不支,才沉沉入睡。
令她感到寬慰的是,阮廷羽竟然再沒有對她有任何親密的舉動,甚至連她的房間也沒再踏足過一次,這次箱根之旅就這樣莫名奇妙的結束了,竟然沒有任何收獲,她突然開始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忍下來,或許隻有和阮廷羽發生關係,才能真正取得他的信任,這下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阮廷羽連戲都不要她陪他演了,每天出門更是不會再帶上她。
如果不能被他帶出門,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出動尋找機會?
一日,顧予濃發現阮廷羽將一副手套丟在餐桌上,那副手套他是隨身攜帶,從不肯離身的,她突然想到,自己終於找到借口出門了。
顧予濃主動給阮廷羽打來電話,正忙於開會的阮廷羽對於她突如其來的電話感到一絲興奮,沒想到,她終於憋不住了。
“喂?”他不徐不疾的接通電話,聲音裏還帶著些微沙啞,透著一絲慵懶氣息。
“廷羽啊!是我,予濃!我看到你把你的手套落在餐桌上了,這天氣已經涼了,不如,我給你送過去如何?”
她的聲線是低低柔柔的,就像一隻等待主人寵愛的寵物,這一下子就大大愉悅了阮廷羽的虛榮心。
“好啊!你來吧!”他掛上電話,嘴角莫名就揚起了一絲弧度,隻聽身旁的陶啟打趣道,“你小子要不要這麽秀恩愛?兩人在家裏秀還秀不夠?還要來公司秀?我告訴你,咱傾城內部複雜,你可要保護好她!”
陶啟一句話提醒了阮廷羽,他剛才隻顧著一時開心,卻沒有想這麽多,傾城是什麽地方 ?豈能是她隨便出入的地方!現在他對她的身份基本確定,下一步,卻是要想辦法趕走她才行,再這麽縱容她,隻會看著她走上一條不歸路!
不過半個小時,顧予濃就趕到了傾城大廈,可誰知她一踏入阮廷羽的辦公室,就被旋風攔住。
“旋風,你做什麽?”她帶著一絲怒意問道。
“顧小姐,羽少發話了,您把手套給我就好,您就可以原路返回了!”
靠!她千裏迢迢的趕到傾城,竟然連麵都不肯讓她見一見,她這已經失寵了嗎?不對,應該說她貌似從來都隻是被他利用的棋子,談何寵愛一說?一旦達到他的目的,也許很快就會遭到他的拋棄!
想到此,顧予濃愈加氣憤起來,也愈加下定決心,她要加快對傾城犯罪證據的搜集。
既然無法見到阮廷羽,她就算死耗在門口,也沒啥用,便斂了怒意,將手套一把塞進旋風的手裏,“給你!哼!”
然後氣哼哼的轉身離去,可當她走到汪涵辦公區附近,卻見到汪涵鬼鬼祟祟的出現,便一路跟了上去。
隻見汪涵走著走著,就落了一串鑰匙,他卻絲毫未曾發覺似的,就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顧予濃連忙向四周看去,樓道裏空無一人,而這串鑰匙看上去造型奇特,既不像車鑰匙,也不像是普通的房門鑰匙,卻像是一套倉庫的鑰匙,想到此,她就開始心跳加速,這裏會不會蘊藏著汪涵犯罪的新證據?還是說,這事和阮廷羽也有關?
她遏製住自己大腦的胡思亂想,便急忙將那串鑰匙撿起,可驀地一道白光閃過腦際,她突然想起要是這串鑰匙真的是什麽重要證據,那汪涵就不會輕易丟在這裏,而不回來找,如果他一旦回來後發現鑰匙被人撿走,一定會打草驚蛇,連夜將那些證據毀屍滅跡!
想到此,她便迅速打開皮包,就在她皮包的夾層裏藏著一塊橡皮泥,那是早已準備好的必備工具,她用鑰匙輕輕印在橡皮泥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橡皮泥重新藏回到皮包夾層裏,才將那串鑰匙放回到原處,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