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郊外的一座荒廢的小木屋裏,那裏是方海濤設置的秘密安全屋,專門用於自己與顧予濃秘密會麵的地方。
當顧予濃到的時候,方海濤早已等在那裏,“老大,查到什麽沒有?”
“根據你給我的那個鑰匙印子,我製作了一把鑰匙,根據它的大小和齒痕,應該是一把倉庫的鑰匙,當然是哪裏的倉庫就不得而知了。”
方海濤拿出一把鑰匙來,交給顧予濃,她拿在手上反複查看,果然和那天看到的分毫不差。
“嗯,這事就交給我吧,我去跟著汪涵那個老狐狸,就不怕他不露出狐狸尾巴!”
“不行!”方海濤厲聲說道,“太危險了!要是被汪涵發現,你還有命嗎?”
顧予濃思索片刻,“不是的,老大,隻有我可以在被他發現後,再謊稱是找他有事,不管怎樣,總比你們的人好,萬一要是打草驚蛇,那我們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方海濤終於被顧予濃說服,二人做了初步的計劃,便分別離開了安全屋。
回去後的第二天,顧予濃就收拾妥當,她拿出那把在日本撿到的手槍,放進了皮包裏,可又將手槍拿了出來,就這樣反複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將手槍帶上,她想,要真是被汪涵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汪涵肯定會搜身,到時候要是發現這把手槍,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時候就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終於還是開著車潛伏在汪涵的別墅外,那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五年來,汪涵一直住在這裏,所以她對這裏也算是輕車熟路。
果然,她今天十分幸運,一早就看到汪涵從自己的別墅出來,他沒有用司機,而是獨自開車出了門。
於是她立刻發動了車子,偷偷的跟了上去,一路跟蹤汪涵去了很多地方,那家夥極其狡猾,中途見了許多人和事,卻始終沒有看到汪涵去什麽倉庫,更沒有把那串鑰匙掏出來過。
正在顧予濃有些疲憊的時候,汪涵突然將車子開向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她立刻提高了警覺。
汪涵這一次真的在一座廢棄的倉庫停了下來,這裏人跡荒蕪,確實是藏匿貨物的好地方,隻是她不知道這次會是毒品還是軍火?
顧予濃沒有下車,而是立刻原路返回,根據她的經驗,那把鑰匙一定就是這座倉庫的鑰匙,現在跟過去,隻會驚擾了汪涵。
等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她再行動。
那一晚,夜色深沉,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半,她悄悄爬起身,最近阮廷羽一直如避蛇蠍一般的避開她,這倒也方便了她半夜行動。
她穿好一身連衣褲,又戴上了一頂棒球帽子,拿起那把鑰匙才上了路。
她按照記憶很快就再次找到那座荒廢的倉庫,其實這裏並不難找,四處都是荒野,卻偏偏就突兀的蓋著一座這樣的倉庫出來,其實格外引人注目。
她小心的下了車,快步走了過去,掏出鑰匙來,果然,那把鎖哢嚓一聲就被她打開。
她用力推開大門,隻聽“吱呀呀”一聲,大門便向裏打開,她才剛走進去兩步,後腦就被人猛地一擊,一陣鈍痛襲來,她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覺。
當顧予濃再次蘇醒過來時,知覺自己後腦好痛,眼前一陣眩暈,她定睛看去,昏黃的燈光下,對麵坐著的男人竟然是汪涵,一邊還站著好幾個他的手下。
糟糕!她這是中了埋伏!
隻見汪涵一點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笑眯眯的看著她,“顧小妹妹,沒想到你總是能給我驚喜啊!”
他的笑容陰險而狡詐,讓顧予濃心中顫然,她努力想要坐起來,與汪涵對視,可才發現自己的手早已經被他綁了起來,根本無法動彈。
“汪……汪大哥,你聽我說……我其實隻是好奇而已!真的沒有什麽意思!”
這是她事先想好的對策,如今她隻能繼續扮豬吃老虎,裝成柔弱的軟妹子,隻希望能騙過汪涵這隻老狐狸。
隻可惜,汪涵也曾叱吒江湖多年,老辣而奸詐,他站起身來,用手背拍了拍顧予濃的臉蛋,“小妹妹,你是不是總是把我想成白癡?你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就隻是因為好奇?告訴你吧,自從昨天我就發現我被人跟蹤了,隻是不知道那個跟蹤我的人竟然是你!怎麽?事到如今,你還不想說實話嗎?”
“老大,我看這丫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顧予濃認出說話的男人正是多年前的傻強,這家夥如今也坐上了小頭目的交椅,一副趾高氣昂的嘴臉,讓她看著惡心。
“小妹妹,你也聽到我手下說的話了,我汪涵不是個疑心重的人,可你不肯說實話,叫我怎麽幫你?”
汪涵的臉上噙起一抹陰險的奸笑,眼神一閃,傻強和另外兩個男人就走了上來,顧予濃立刻慌了神色,“汪大哥,你要做什麽?你難道就不怕阮廷羽會對付你嗎?好歹我是他的女人啊!”
“羽少?嗬嗬!你做出這種事,身份可疑,我們傾城的規矩是,即便是老大的女人,該做也得做掉!”
汪涵毫不遲疑的轉過身去,“你隻要肯說實話,我的小兄弟還是可以放過你的!要是再不說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說什麽實話?我就是因為一時好奇心而已!汪老大,我一個女人能做什麽呢?”
“做什麽?你連我的鑰匙都有,還敢說你什麽都沒做?你當我是白癡嗎?我看你說不見棺材不落淚!傻強給我上!”
汪涵終於下達了命令,隻見傻強先衝了過來,一把撕開她的領口,露出裏麵白花花的皮膚來,七年前那次慘烈的記憶再次襲來,她痛苦的尖叫,卻被傻強捂住了嘴巴,怎麽也發不出聲來。
她拚命掙紮,感覺撕心裂肺的一般的劇痛襲來,從心髒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傻強突然手勁一鬆,一頭就朝後仰去,隻聽哐當一聲巨響,傻強的身體已經摔出去幾米遠。
“唉喲!”接下來便是傻強痛不欲生的喊叫,顧予濃定住心神,看了過去,黑暗中那個挺拔高大的男人,除了阮廷羽還會有誰?
她不覺鬆了一口氣,剛還揪緊的心髒立刻就鬆了下來。
他終於還是來了,猶如她的白馬王子從天而降,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淚水一瞬間就決了堤。
阮廷羽陰沉著臉,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他指著顧予濃,質問汪涵,
汪涵轉過身來,並沒有半絲慌張,“羽少,你來的正好,我昨天白天發現這個女人一直跟著我,然後夜裏我就多了個心眼,在這裏布置了埋伏,沒想到,她真的就出現了,你看看要怎麽處置她吧!”
阮廷羽不覺濃眉微微蹙起,在額前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看向淚水連連的顧予濃,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衝動。
“汪哥,今晚你覺得我要怎麽做才能把她帶走?”
阮廷羽此話一出,連汪涵都大吃一驚,“羽少,你覺得這女人還能留在身邊嗎?那傾城的兄弟會怎麽看?”
“她犯了錯,當然要懲罰!不該她看得她要看,不該她管的她要管!這種壞毛病我怎麽會縱容?”
隻聽阮廷羽冷酷無情的聲音始終回**在倉庫的上空,顧予濃隻覺一陣陣的眩暈,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那……羽少要打算如何懲罰她呢?”汪涵並不肯罷休,步步緊逼問道。
“剁了她一根指頭!這不是傾城的規矩嗎?我不會破壞規矩的!”
顧予濃嚇得全身都抖如篩糠,她驚恐的看向眼前那道黑色的影子,剛才還明亮的天使瞬間就變成了世間最可怕的惡魔。
“不!不要這樣!”她痛苦的大喊,可已經有人走上前來,一把拉扯起她的兩條胳膊,讓她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拽了起來。
拽得她胳膊要脫臼,可這疼哪裏比得過心髒傳來的疼痛,雖然從不曾指望他對自己有半分感情,可在這一刻,當她親耳聽到他下達的命令時,還是不可抑止的心痛如絞。
她的嘴巴被人用布條塞住,發不出一絲聲響,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從眼底湧出,她好恨自己,在這一刻會控製不住那恐懼襲來。
“羽少,如果你要對兄弟們有個交代,我建議你親自行刑!”
汪涵一句話將阮廷羽逼入絕境,他回過頭掃了一眼顧予濃,終於還是下了決心,說道,“好!把刀拿來!”
顧予濃驚恐的看向阮廷羽,他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竟然要親手砍斷她的手指!
阮廷羽一步步朝她走來,她的手指早已被人按在桌子上,隻見他手中拿著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鋒利無比,懾人心魄。
絕望一點點籠罩過來,讓她痛不欲生,終是緊緊閉上雙眼,
該死!又是這種視死如歸的表情,阮廷羽的心驀地被什麽扼住,窒息的痛感便鋪天蓋地般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