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淮南的眸光頓時黯然下來,她還真的已經長大了,居然已經談戀愛了,還有了男朋友,他努力地笑了笑,將自己的失落掩藏起來,“沒想到我家有女初長成,不過你就這樣和他同居啦?他對你好不好?”
即便是強裝笑意,他還是很在乎她是否幸福。
說到阮廷羽,顧予濃還是越發嬌羞起來,“他對我挺好的!”
“哦,那就好!” 歐陽淮南終於垂下眸來,再抬起來時,已將所有情緒全部藏了起來,“濃濃,到底哪受傷了?給我看看!”
顧予濃才想起杜莎莎肯定是將她上次受傷的事說了出來,隻得硬著頭皮對歐陽淮南說,“師傅,我的傷都好了,你不用擔心啦!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就知道我沒事兒!”
歐陽淮南點了點頭,確實沒有發現她身上還有其他明顯的傷痕,隻是依舊還有些擔心,便繼續追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麽受的傷呢?我聽莎莎說,你的傷情貌似很嚴重,她也不肯說,讓我勸你回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顧予濃一下子就慌了,心中暗罵,杜莎莎你個大嘴巴,隻得繼續編謊話,“師傅,其實不過是一些誤會,我受了點輕傷,恰好是莎莎被醫院派來出診,幫我換藥,她就誤會了,以為是我男朋友對我不利,其實不是這樣的,一切都隻是誤會罷了,師傅你一定要相信我!”
既然連顧予濃都這麽說,歐陽淮南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隻得起身告辭,“那好吧!住在這邊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男朋友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師傅,看我不收拾那小子!”
總算是將歐陽淮南送走,顧予濃回到自己的臥房,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不由臉紅心跳起來,雖然這隻是她的一項工作,但依舊讓她覺得一絲絲甜蜜,也許她光顧著回味,竟然連阮廷羽什麽時候走進屋來都不知道!
阮廷羽悠悠地站在他身後,也不知站了多久,看著顧予濃那一臉春情**漾,心情低落到極點,再沒心思和她說話,終於還是轉身走出了房間。
小茴喊顧予濃下樓去吃晚飯,她便收拾了一下,從房間走出去,卻看到七叔鬼鬼祟祟的去阮廷羽的書房,顧予濃猛地想起了上次他們的談話,那個柯先生到底是誰?和七叔又有什麽關係?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可誰知,她還什麽都還沒聽到,書房的房門就倏然被人打開,阮廷羽冰冷攝人的眼神,如同冷箭一般就射了過來。
顧予濃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轉身就想逃,卻被阮廷羽一把擒住她手腕,拖著她就往她的房間走去,“顧予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神勇,還是覺得我阮廷羽很喜歡你,舍不得動你?看看你的小尾指,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
他故意抓著她的手,讓她的斷指在她眼前直晃,他的力道極大,弄的她生疼,自從她受傷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阮廷羽發這麽大脾氣,讓她差點兒忘記阮廷羽才是真正的傾城大佬!
“阮廷羽,你知不知道你弄痛我了!” 她抬起星眸來,眼中含著委屈的淚光,對上阮廷羽依舊冷酷無情的幽潭。
“疼?你也知道疼? 我還以為你根本什麽都不怕!你不是無敵女金剛嗎?我把你手指砍了,你都不怕,我看不叫你吃點苦頭,你是長不住記性的!”
說著竟然將她的手又按在桌子上,就如同那天一樣,她的手被人死死按住,恐怖的記憶再次襲來,讓顧予濃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阮廷羽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明晃晃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眸,顧予濃感到一陣眩暈,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再難支撐下去。
“求求你,放了我!”認識顧予濃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軟弱的求饒,可一想起她也不止一次的幹危險的事,他就不覺怒從中來!
“怎麽?你也怕了嗎?告訴你,已經晚了!這次絕對不止一根手指!”
她的淚撲簌撲簌的就滾了落下來,為什麽她會變得如此脆弱,她好恨自己,以前的顧予濃都到哪裏去了?
她的兩腿發軟,再難支撐自己的身體,直直的就跪了下去,隻見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刃在她的手指尖剁了下去,篤的一下,就啄在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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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濃,你就這點膽量嗎?既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偷聽偷看,妄圖竊取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就不是斷指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阮廷羽終是甩開顧予濃的手腕,決絕的走出她的房間,沒有回頭再看她一眼,顧予濃的身體一歪,便倒在桌子旁,淚水早已滾花了她的臉,她的心髒還在不斷抽搐,好痛!真的好痛!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對她,她一定不會感到這麽難受吧?可偏偏是他,那個她最愛的男人,也許她錯了,阮廷羽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她,始終都沒有過!他留著她,不過是覺得好玩罷了!一旦觸怒了他,下場可想而知。
自從那一天起,阮廷羽就將顧予濃關了起來,不讓她隨意走動,即便是吃飯也是讓小茴送到她屋裏,她徹底失去了自由,整日都躺在**,腦袋昏昏沉沉,終日沒有半絲精神,萎靡不振。
直到一個午後,顧予濃再次見到了出診的杜莎莎。
“你怎麽啦?又生病了?” 杜莎莎焦急地撫摸她的額頭和脖頸,果然有些滾燙。
此時,顧予濃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發了燒,怪不得阮廷羽會再次叫護士到家裏來看她。
顧予濃昏沉沉地坐起身來,她這樣的狀態貌似已經很久了。
“來吃藥,陸莎莎從藥箱裏取出一粒退燒藥,送到她唇邊,又拿起水杯來遞到她麵前,顧予濃有氣無力地接過水杯和藥,仰頭送了下去。
吃過藥之後,顧予濃總算是覺得舒服了一些,卻見杜莎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問了半天杜莎莎才扭扭捏捏的說道,“你認識陶啟嗎?”
這個人她又豈會不知?早在五年前她就對陶啟深有印象,前些日子陶啟對她說過的話,還記憶猶新,顧予濃對他的印象,並不十分友好。
“你提他做什麽?”看著杜莎莎臉紅如血的的嬌羞模樣,顧予濃心頭一震,“莎莎,你別告訴我,你看上那個陶啟了吧?”
聽到顧予濃這樣的口氣,杜莎莎立刻露出不悅之色,“濃濃,我看上他又怎麽樣?他有什麽不好嗎?”
顧予濃抓住杜莎莎的手,有些緊張地說,“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黑 社會的首腦?”
杜莎莎呼吸一窒,想起那天,自己與陶啟的初次見麵,就被人追殺,她那時還不明就裏,現在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她故作輕鬆的鬆了一口氣,卻又執拗的說道,“這有什麽?他是傾城的副總裁,可你們家阮廷羽是總裁,你都能和傾城集團總裁在一起,我就不能和傾城集團副總裁在一起嗎?”
顧予濃不禁扶額,憂心忡忡的看著杜莎莎,“莎莎,你貌似根本沒聽懂我說的話?我和你怎麽同?你這明顯已經陷進去了啊?”
杜莎莎甩開她的手,說道,“顧予濃,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我明顯已經陷進去了?明明你比我陷得還深,你瞧瞧你,自從和阮廷羽在一起,你到底受過幾次傷?生過幾次病?整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才是徹頭徹尾的陷進去了!”
顧予濃連連搖頭,“莎莎,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如果你的傷和病都不是因為阮廷羽,那好,我就更不用擔心陶啟會傷害我了,不是嗎?”
“哎呀!不是這樣的!”她怎麽也和杜莎莎說不清楚了,急的額頭上都冒出絲絲冷汗來。
“什麽不是這樣的?你不能自己和阮廷羽愛的死去活來的,就阻止我愛上陶啟吧?你這種擔心簡直毫無道理!”陷在愛戀中的杜莎莎早已失去了理智,她氣憤地收拾起醫藥箱,轉身就走,根本無視顧予濃的呼喚。
“莎莎……莎莎……”顧予濃無奈的倒回到**,媽媽的!她這是怎麽了?真是萬事皆不順!連杜莎莎都愛上了黑 社會,自己到底要怎麽告訴她,黑 社會有多可怕!
幾天後,她的身體終於漸漸恢複起來,可杜莎莎的事一直縈繞心頭,陶啟到底有什麽魅力,才能讓隻見過一次麵的杜莎莎就一見鍾情?
她正思忖著,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個陶啟竟然就出現在阮廷羽的府上,這引起了顧予濃格外的關注。
“廷羽在嗎?我有急事找他!”一進門,陶啟就麵露焦急之色,問著七叔。
“陶先生,少爺出門去了,您沒有給他打電話嗎?”七叔答道。
“他的電話打不通!所以我才來看看!好吧,那我再去別處找找看!”陶啟轉身就要走,顧予濃急忙追了出去,“陶先生,請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