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啟聽到有人喚他,便停下腳步來。他轉過身來,一看竟然是顧予濃,“怎麽?你找我?”
對於顧予濃,他一向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既然阮廷羽喜歡,那他也就沒什麽好說的,可最近聽說這個顧予濃總是鬼鬼祟祟,行蹤詭異,更是引起他的疑慮。
陶啟濃眉深蹙,眸光索然的看向顧予濃,仿佛要將她洞穿一般。
“陶先生,我不知你是如何認識杜莎莎的,但我隻想請求你一件事,請你不要碰她好不好?”顧予濃急匆匆就直入主題,讓陶啟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顧小姐,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首先,我並不認識什麽叫杜莎莎的人!再有,我對你說得碰她不甚了解?何為碰?我為什麽要碰她?”陶啟的話鋒格外銳利,讓顧予濃一時語塞。
可她內心又替杜莎莎揪做一團,照杜莎莎目前這種狀況,隻要陶啟勾勾手指,她就會屁顛屁顛的送上門去的。
陶啟見顧予濃不說話,便不屑的推開她,繼續向外麵走去,顧予濃一見他要走,一時心急,就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袖。
陶啟立刻鎖住濃眉,不悅的瞪向顧予濃,“放手!”他聲音冷冽懾人,有些微微的震怒,至少他並不喜歡被女人摸到他的衣袖。
顧予濃卻是個倔強的女人,他越是眸光犀利,她就越是憤然直麵他,不肯退卻,陶啟也被她的反應激怒了,心說,什麽杜莎莎,和他有什麽關係?
“你到底放不放手?還是你覺得有廷羽護著你,你就可以任性妄為了嗎?”陶啟發出最後的警告。
顧予濃梗著脖子,說道,“不行!陶先生,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承諾,今後絕不會靠近我的朋友杜莎莎,否則你就一輩子找不到老婆!生不出孩子!”
臥槽!這話說得好過分,陶啟本來不想與她一般見識的,可一聽她這樣詛咒他,心裏窩著的那團火就直衝腦頂,他也顧不上顧予濃是阮廷羽的女人了,直接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胳膊反剪到背後,頓時疼得顧予濃想掉眼淚,其實擱別人,她肯定能躲得過,可偏偏她那時隻是執著於杜莎莎的問題,竟然將陶啟想當然成為一名謙謙君子。
“陶啟!你個混蛋!快放開我!”她很想說,讓阮廷羽去揍你,可自從那次被阮廷羽嚇到,她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提。
陶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我看你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可正當他笑意正濃之時,卻看到她背在身後的手腕上有一塊粉色的胎記,形狀很少見,像極了一片雲彩,很是好看,好熟悉的胎記,電光火石間,他的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瞳仁不由收縮,早在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曾經違背良心做了一件錯事,讓他終生後悔。
他為了取得黃奕的信任,抓了一個無辜的女孩,竟然讓她失去了貞操,這是他曾犯下的罪孽,終生都難以救贖。
當時雖然光線不明,卻在將那女孩送進旅館的一瞬間,他看清楚了她手腕上的那塊粉色胎記,因為樣子實在很美,他甚至有那麽幾秒的失神,所以印象深刻。
如今當他再次看到這塊胎記時,陶啟的心髒一抽,就連呼吸也覺得困難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她的手腕出神,隻聽顧予濃哀叫道,“姓陶的,你別過分!趕緊放開我!”
陶啟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顧予濃的手腕,他急忙鬆開她,隻見她痛的眼眶都打濕了,她氣呼呼的揉著手腕,“你們這些混蛋,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了嗎?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人格?”
陶啟神情恍惚的問道,“七年前,你……有沒有過什麽不開心的事?”
顧予濃的眼神一滯,她的水眸下意識的閃躲,心髒如同被人狠狠抽打了一般。
“你在說什麽?我沒什麽不開心的!對不起,我沒空和你再浪費時間!”她竟然忘記了自己找陶啟的原因,神情慌張的就跑回了房間。
七年前,那就是一場難以蘇醒的噩夢,揮之不去的夢魘!一進房間,顧予濃的雙腿就再難支撐自己的身體,瞬間就滑坐在地上。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簡直痛不欲生,眼淚一瞬間就洶湧而出,第一次,她為了這場噩夢她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了一場。
陶啟莫名的跟著她上了樓,站在她門外,聽著她在屋中痛哭不止,內心如同被煎熬一般,原來真的是她,她哭的這麽傷心,不是她還會是誰?
與阮廷羽一樣,他經曆了整整七年的良心譴責,也還要將這一切深深的埋藏在心底,陶啟緊緊的攥起手掌,指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又有誰能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這是他虧欠顧予濃的,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他虧欠一輩子的女孩,遠在天邊竟然近在眼前,他真的要感謝上蒼,讓他能再次遇上顧予濃,他要好好照顧這個女孩,補償她曾經受到過的傷害。
他終究還是轉身下了樓,他開著車子四處遊**,卻還是在傾城大廈樓下碰到了阮廷羽,本來想要商量的事情,卻早已拋諸腦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顧予濃的存在。
“阿啟,你怎麽了?怎麽失魂落魄的?我剛才忘記開機了,一開機就看到你發來這麽多短信,你這麽急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阮廷羽伸出手來,在陶啟失神的眼前晃了一晃,他恍惚著回過神來,說道,“啊?沒事……我……廷羽……你……”
阮廷羽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噗嗤一下,就失笑出聲,“你小子這是怎麽了?到底有什麽事?能讓你變成現在這副德行?是不是有什麽豔遇,讓你跟丟了魂兒似的!”
阮廷羽半開玩笑的摟住陶啟的肩膀,二人一起走進了電梯。
陶啟隻覺頭痛欲裂,他到底要不要告訴阮廷羽,他身邊的那個顧予濃就是當年他一直愧疚的那個女孩呢?
如果阮廷羽知道了一切,會不會失聲痛哭?和顧予濃一樣痛苦不堪?想起阮廷羽這七年來受到的煎熬,他忽然就不忍心了,要是說出啦,會不會兩個人都無法麵對彼此而分開?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雖然不知道真相,可兩個人還是能夠走在一起,而且,貌似阮廷羽真的是很喜歡顧予濃。
“額……廷羽,你覺得顧予濃這女人怎麽樣?”他試探性的問道,卻讓阮廷羽一愕,他是真沒想到陶啟會問起顧予濃,平時陶啟對於他女人的事一向不關心,除了拿他打趣,還真是什麽都不曾問過。
“你怎麽想起問她來了?”阮廷羽的墨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樣的陶啟還真是少見。
“額……沒什麽……就是覺得,她貌似還不錯……”他在說什麽?陶啟突然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越想解釋,就越亂,他幹脆轉移話題,“沒什麽,對了,我想起找你什麽事了,我已經查清楚了,目前汪涵確實在與察哈接觸,還有我已經查到他的秘密基地了。”
“真的?太好了!你要是查清楚了,我們就盡快行動,要是汪涵真的把這麽一大批貨交給察哈,可能就要天下大亂了!不知多少人會受害!”
阮廷羽的眸子中閃著明亮的光芒,陶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稍安勿躁,我們把方案籌謀好了再行動不遲!”
“好!”阮廷羽和陶啟便一同走下了電梯。
夜幕終於降臨,蒼茫的夜空中綴著影影綽綽的星子,寂靜的夜空背後卻掩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此時,阮廷羽和陶啟都換了一身深藍色的夜行衣,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夜色之中,他們悄悄潛伏到汪涵的秘密基地附近,這是陶啟一直追查的一條線索,據悉,汪涵正在偷偷參與泰國超級毒梟察哈的販毒生意,而那批價值上百億的毒品就被他藏在這個地方,根據最近幾日,他們對汪涵手下的竊聽所知,就在第二天清晨,汪涵便會派遣人馬將這批毒品運走,並交付給察哈,再由察哈銷往海外。
今晚,阮廷羽和陶啟所要完成的任務就是將那輛載有毒品的汽車刹車線剪斷,讓這輛車神奇的墜入懸崖。
隻見陶啟身影矯捷的潛入那輛車附近,他對著車窗縫隙輕輕一吹迷藥筒,就見車中人立馬就昏厥過去,然後阮廷羽便也潛了過去。
陶啟便開始作為策應,開始替阮廷羽把守在車外,而阮廷羽三兩下就打開了車蓋,找到了刹車線,他哢嚓一下剪斷了刹車線,然後蓋好車蓋,又和陶啟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間。
翌日清晨,隻見那輛車上的司機清醒過來,還以為是自己太困了,就昏睡過去,沒有什麽察覺,作為亡命之徒的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扭動鑰匙,終於還是啟動了引擎,今天他務必要將這批貨物交到察哈的手上,不容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