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青青是個有分寸的人,林知晚不想說,她絕對不會多問。
然而,柳青青又生出幾分憂心:“這次她們沒成功,之後會不會變本加厲……妾身怕招架不住……”
林知晚安慰道:“不用想那麽多,隻要是在這個宅院裏,便都是家長裏短的雕蟲小技,你就安心做你該做的事,你的好,祖母和父親自然能看到的。其餘的,便兵來將擋吧!”
然而,柳青青猜想的沒錯,張如棠她們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次又一次卷土重來。
這天,寧國公夫人前來做客,她是張如棠的閨中密友,後來兩人嫁的都不錯,此後便一直有著緊密的聯係。
寧國公府也不可小覷,老夫人也親自設宴款待。
席間,寧國公夫人誇著,這四個女兒一個賽一個漂亮,把老夫人哄得合不攏嘴。
“來,阿芙,我給你盛一碗湯,養胃的。”張如棠起身,卷起袖子,親自動手。
阿芙,這是寧國公夫人的小名,在閨中時,她們就互稱小名。
要知道,平日裏這都是下人或者妾室來做的,可見張如棠對寧國公夫人的重視。
寧國公夫人也受寵若驚,坐在那裏很開心的樣子,見到張如棠端湯過來,臉色一變:“如棠,你手腕是怎麽了?”
“怎麽了?”張如棠不明情況,放下湯碗後,被寧國公夫人拉過去,仔細查看。
眾人都看得清楚,張如棠手腕上,有一大片紅腫。
“如棠,你這是……”寧國公夫人似有些不敢信,甚至難以啟齒,“你……是你的衣料太粗糙,把你的皮膚磨壞了吧……”
大家都露出驚異的神色,張如棠也是,“怎麽可能?我們丞相府怎麽可能有差的料子?”
這段時間焦點在哪裏,大家不是不知道。
尤其是蘇媚這個愛挑事的,立刻道:“不如去賬房查查看,這料子是哪來的!”
丞相府的辦事效率就是高,發話沒多久便查出結果來了,“回稟老夫人,夫人這衣料是新發放下去的用度,柳姨娘一手過的東西,絕不可能出錯啊!”
賬房那邊沒錯,那錯的不就是柳青青了嗎?
“這麽看來,是府中的姨娘這麽做的啊!”寧國公夫人的語氣立刻就變了。
張如棠一臉不相信,“不可能的,我們的衣料都是有規格的,也有固定的裁縫來做,這中間不會出差錯的。”
乍一聽起來,張如棠沒有把屎盆子往柳青青頭上扣,但這不代表別人不會這麽做。
寧國公夫人冷笑道:“這有什麽難辦的,這其間經過了多少道工序,過了多少人的手,想做點手腳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你是不知道,現在以次充好的料子做的很真,但隻要一上身,人就能感覺出來好壞了!”
言辭之間,就是在說柳青青以次充好。
張如棠還在為自己人說話:“柳氏做不出來這種事的,而且這批料子也分給了其他人,大家都沒事,興許是我自己的問題。”
寧國公夫人抬起她的手腕,隨即深深望向柳青青,以輕蔑的口吻:“做不出來嗎?一個妾室能擠掉當家主母,得到管家大權,那麽她的下一步打算做什麽,圖謀什麽,這不用我多說了吧!”
“在我們府裏,小妾哪裏敢騎到正室頭上,這簡直是不想活了!若是我碰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把她關起來暴打一頓!讓她看看清楚,誰才能當主母!”
“如棠,你就是心太善了!”
最後一句話,大家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張如棠和她的小姐妹演戲演的夠真實的,什麽瞎話都能說得出來。
有外人在場,老夫人也無法細細追究責任,隻得指責柳青青:“你也太不仔細了!”
聽到老夫人的斥責,柳青青眼眸中有些許懼色,她現在很沒有底氣,因為林知晚出府了還沒回來,她無所依靠。
老夫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失望。
老夫人是很失望,她失望的是,柳青青到底還是太弱,對付不了張如棠。
寧國公夫人說話夠潑辣,張如棠請的這個助攻也不算是太差。
“老夫人,這個姨娘還是得盡快管教才是,否則真的任其發展,還不反了天!”寧國公夫人給老夫人施壓,逼著老夫人現在就處置柳青青。
此刻,林知弦眼下也藏著得逞的笑,這次終於能修理這個狗仗人勢的柳青青了,她們找的就是林知晚不在的機會。
老夫人深深蹙眉,雖然她現在對柳青青有些失望,但這三位姨娘中再沒有更合適的,能與張如棠抗衡的了,若是辦了柳青青,那麽以後呢,讓張如棠更加逍遙嗎?
正在兩難之際,隻見一襲蝴蝶藍長裙嫋嫋而來,她笑意盈盈,仿若春花漫山盛開。
林知晚回來了,柳青青畏懼的雙眼又重新放了亮光,她的救星回來了。
“祖母,母親,你們都在啊。”林知晚笑著,看到了寧國公夫人,也請安問好,“這位夫人氣質不凡,我一時都不敢猜是誰家的了。”
女人都喜歡聽到誇獎,寧國公夫人一笑,並不知道眼前這位也是張如棠的眼中釘。
老夫人簡單介紹之後,林知晚便望向張如棠的手腕,驚訝道:“母親這是怎麽了?”
說話間,林知晚已經走到張如棠跟前,完全無視張如棠幹幹的笑容,給她把脈,給她看病,很快就下了斷論:“母親這是有什麽東西不服吧,是起蘚了(現代語:過敏)。”
衣料摩擦成這樣,也算是林知晚說的那麽回事吧,張如棠便點點頭。
寧國公夫人是個大嘴巴,立刻跟林知晚說了:“你家這位柳姨娘啊,故意擠兌你母親,給你母親分下來的衣料以次充好,這才起蘚的!”
“是這樣啊?”林知晚環掃眾人,隨即歎息道:“母親真是受委屈了!”
林知弦皺著眉頭,她想林知晚肯定是在故弄玄虛,究竟是想幹什麽啊?
“沒關係母親,我最近學的就是醫治蘚的症狀,我看你這是普通的蘚,我能治。”林知晚笑笑,很是自信。
張如棠也微笑,不過有點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