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絲雀與最愛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一周了,斯諾也在**躺了一周。雙手被玄鐵的鐐銬縛在床頭,身上深深淺淺的歡愛痕跡一直從脖子延伸進睡衣寬大的領口裏。因為被注射藥物,所以他感覺很遲鈍,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被親王搞成了什麽樣子,隻能在藥效稍退的時候,感受到下身隱約的鈍痛——他猜自己現在一定淒慘極了。眼睛看不到,周圍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片寂靜。來為自己換藥打針的醫生也是沉默的,除了腳步聲和呼吸聲再不會製造出別的什麽聲音。

說到打針,親王怕自己逃跑堅持給自己注射肌肉鬆弛劑,每天兩次,時間掐得比吃飯還要準。拜那些藥所賜斯諾整天手軟腳軟,隻能躺在**,大多數時間都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更不用說逃跑了。黑暗中斯諾幾乎懷疑自己已經癱瘓了,也許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

斯諾每天的工作就是躺在**等待親王陛下的臨幸。說到底就是禁·臠。親王在**很粗暴,經常弄傷他,但平心而論斯諾是不討厭和親王上床的,因為除去親王那些變·態的興趣,親王陛下的床技還是很不錯的。對於斯諾來講,無論是上還是被上無非都是得到快感的方式,他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上的那一個。

他可以幹人當然也可以被·幹。就這一點上,斯諾覺得自己和海克斯很像。

哦,那個魔女……也可能是魔人……他現在在哪?在敘利亞戰場嗎?幸好他去了敘利亞,要不然被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還不會笑死自己?

斯諾對自己現狀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親王對自己的藥物壓製。那愚蠢的親王一定是想廢了自己,才給自己打了那麽多的肌肉鬆弛劑。也許他更喜歡和屍體做·愛。對了,還有手上這惡心的鐐銬,已經給自己打了那麽多針,醫生都已經告訴親王陛下自己絕對不可能逃走了,可親王還是不肯將那傳說中十分名貴的鐐銬替自己拆下來。他經常會把玩著自己的手和手上的鐐銬,然後告訴自己那玩意兒真是美極了,適合自己極了——沒人會適合一副鐐銬,不管那鐐銬有多名貴漂亮。

不過想到親王腳下那隻叫辛巴的孟加拉虎,斯諾也就釋然了。辛巴那樣溫順,他還是為它帶著項圈——在宣告自己主人的地位吧。

自己竟會和辛巴是同一個身份——也許更糟,起碼辛巴不用陪主人上床。

說到辛巴,斯諾忍不住想吐槽一下那隻蠢貓的名字。顯然親王陛下喜歡看《森林之王》,可是,斯諾記得辛巴是一頭獅子而不是一頭孟加拉虎。

阿爾方索見過很多漂亮的人,他們無不風情萬種,不論是在**還是床下。而斯諾無疑是裏麵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危險。這美人的身體簡直棒極了,身體柔韌纖細,還隱約有著線條流暢漂亮的肌肉,這一點可比自己那些普通床伴要性感多了。那些觸感柔韌充滿爆發力的的肌肉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自己,這美人不僅是自己身下的男·寵,更有另一個危險的身份,那就是東歐戰血的團長,傭兵中的傭兵。隻要想到這一點就足夠讓親王陛下興奮了。這個男人是權力與力量的象征,征服他好比征服千軍萬馬,心理上的快感來的比生理上更加強烈。

阿爾方索見過很多驕傲的人。但他們的驕傲隻會讓人更想蹂·躪他們。他喜歡撕碎別人的驕傲然後踐踏它們。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尊嚴比生命更加重要,踐踏他們的尊嚴等於要了他們的命。斯諾身上與俱具來的貴族氣質讓親王陛下喜歡得發瘋。他以為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是在踐踏他的尊嚴,他以為他會因為受到侵犯而一蹶不振甚至死去,他以為起碼他會用仇恨的目光注視自己然後拿出雇傭兵的粗野辱·罵自己——畢竟他現在隻能動動嘴了,哦,他的嘴還有些別的用處。

然而以上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地以為的。這個團長大人溫順極了,不僅不覺得自己是在被侮·辱反而樂在其中。自己剛開始還準備了春·藥預備給他用,想看看平日裏冷淡高貴的團長動情失神的樣子,後來才發現自己完全是多此一舉。團長在**的風情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任何床伴,春·藥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隻表示過對注射肌肉鬆弛劑的不滿。他表現得一點兒也不像個鐵血傭兵,倒像是蒙特卡洛區的高級娼婦。期望看到一幕沒有看到,讓親王陛下十分挫敗。親王甚至懷疑那場爆炸是不是把團長的腦子炸壞了,但盧修告訴他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他的腦袋是有點輕微的震**,但還沒有到壞的程度。

可是斯諾無疑還是驕傲的。他懂得怎樣在親王陛下手下獨善其身。他溫順,但也僅限於溫順,親王覺得自己似乎永遠也抓不住他。他雖然在自己身下,但仿佛自己永遠也入不了他的眼。他更像是將親王陛下當成了一根按·摩棒——會有人覺得一根按·摩棒羞·辱了自己嗎?

親王決定要找到團長的弱點,從內到外擊潰他,讓這個強大的人徹徹底底變成一個屬於自己的花瓶,將他加入自己的美麗收藏。

“親王陛下,不能再給他打藥了。肌肉鬆弛劑本來就不能長時間使用,這麽頻繁的注射,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他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了,再這麽下去,他也許會癱瘓也不一定。”盧修為斯諾檢查完身體,走到宮殿外摘下口罩對阿爾方索說。

“那不行,他那麽危險,如果他恢複了,也許會殺掉這裏所有人!別看他現在躺在**,他殺起人來就是神話裏的塔納托斯!”阿爾方索一口回絕。

“可是……比起死神,您更不會喜歡一個植物人對不對?”盧修問。

“那你有什麽辦法?他太危險了。”阿爾方索問。

“您有沒有考慮過,總是拴住他不是辦法。您不可能銬住他一輩子。”

“這我當然清楚。等到厭倦了,處理掉他不就行了。”阿爾方索有些煩躁地說。

“可是陛下,您並不能確定您什麽時候會厭倦不是嗎。陛下,鐵鏈隻會讓他更想逃離,想長久地拴住他,要靠心。”

“心?難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感化他?別開玩笑了,第一我沒有這個耐心,第二那個家夥可沒有心。”阿爾方索對醫生的說法嗤之以鼻,以為這是偶像劇?用心?別笑死人了。

“不,陛下,不用您怎麽樣,是讓他愛您。”

“愛?那家夥會不會拚這個單詞還是疑問呢。”

“陛下,讓他主動愛上您,其實很簡單。隻要用這個……”盧修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麵放著幾支透明的藥液。

“這是……”阿爾方索問。

“黑市上把這個稱作CM,ChangeMemory。不知是從什麽渠道流傳到各國黑市的。這種藥具有很強的致幻作用,利用它可以篡改人的記憶,操控人的精神。黑道上常用它修改某些要人的記憶。用它可以讓他愛上您,死心塌地跟著您。”

阿爾方索把玩著手上透明的藥劑,笑得危險,“不錯。就按你說的做。”讓他愛上自己,這樣他就完全屬於自己了。

大**的斯諾正虛弱地靠在床頭,臉上的蒙著的繃帶勒他眼睛生疼。他懷疑阿爾方索是不是根本就是在騙自己——自己也許已經瞎了,再也看不見了。於是自己成了一個又瞎又癱的人。想到這兒斯諾有些傷心,他認真考慮著自己以後可以拿什麽謀生,或者怎樣可以活下去,最好能活得舒服一點兒——或許可以去海克斯那裏當個小白臉……不,還是算了,到他那裏還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

不知道想了到什麽,斯諾看上去臉色很差。

阿爾方索撥開厚重的帷帳,看到的就是斯諾這幅憂鬱的表情。一直微笑的他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麵?阿爾方索覺得有些驚異。

聽到來人的腳步聲,斯諾收回了思緒。兩個熟悉的腳步聲,他又恢複了笑容,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親王陛下,盧修醫生,早上……哦抱歉我並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總之,你們好。”

“現在是下午。”阿爾方索伸手撫摸著斯諾寬大睡衣領口下性感的鎖骨。最近他又變瘦了,身上柔韌的肌肉也漸漸消失了,消瘦的身體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真正的男·寵。也許真的不應該再打那個藥了。

“哦,已經是下午了嗎。”斯諾對著阿爾方索的方向笑著。

“閣下,我來為你打針。”盧修將注射器裏的空氣推出去,對斯諾說。

“又打針?現在不是還沒有到打針時間嗎?”斯諾問,“親王陛下,我發誓那藥對我沒有好處,最近我已經很難勃·起了。”

阿爾方索將扣在床頭的鐐銬從床頭解下來,在鐵鏈碰撞聲中將斯諾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團長大人,這次的針和以往的不一樣,打了這次就再也不用打了。”

斯諾溫順地靠在阿爾方索懷裏,安靜地呼吸著。像是並不關心自己即將被注射什麽藥劑——新藥有什麽作用自己很快就會知道了不是嗎。

盧修找到他脖子上的靜脈,紮進去的時候他感到斯諾頸上的脈搏慢得可怕,像是一個垂死的人。

透明的**推進了斯諾身體。隨著藥效發作,斯諾像是在承受什麽痛苦,他扣著鐐銬的蒼白手指用力抓著身下的床單,光是這樣仿佛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皺著眉頭,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水。

“你最愛的人,是誰?”盧修在他耳邊輕聲問。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