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飛並不相信楊麗的答複,楚迪文那個人就算自己對楊麗不敢興趣,手下的許茹等人還是會對楊麗感興趣地,況且楊麗還有把柄在西門嬌和許茹手裏,那種控製人地便捷不是說丟就能丟的。薑飛望著兩道倩影被會議室地門鎖到了門外,低聲對阿梅說:“找淵文笙,要他安排一個偵探調查楊麗地那個男朋友,我要全部地資料,包括那個人來元望市以前的資料。”

阿梅稍微錯愕,便明白了薑飛的心思,一口答應下來;既然雙方已經接近撕破臉皮的程度,薑飛選擇了主動出擊,楊麗是薑飛準備第一個控製在手心裏的人,選擇的突破口就是楊麗的男朋友。淵文笙正在外麵辦事,聽阿梅一講,就笑著說:“薑飛怕他們泄露機密,這個動機勉強說得通,湊巧我知道一些情況,回去拿了以後就來給你們看。”

阿梅無聲地笑笑,淵文笙知道皮魯斯研究過淵氏偵探公司,依舊不加掩飾地說出調查過楊麗的事情,其實就是變現地告訴阿梅委托淵文笙調查的人就是武天銑,因為隻有武天銑,才需要同時調查薑飛和楚迪文兩個人。阿梅睫毛閃動的瞬間,有了新的想法,武天銑不敢隨意讓薑飛死掉,肯定不是武天銑自己的主意,說明武天銑的背後也有背景,和楚迪文的狀況極為相似。

薑飛很好奇阿梅抓著電話沉思的樣子,這個漂亮的女人智商高得出奇,幾乎沒有不明白的事;楊誌輕輕敲擊著桌麵說:“什麽事這麽動心,淵文笙可是結過婚的人。”

阿梅回過神來,笑著甩了甩頭說:“你恐怕還要加兩個需要注意的人,猜一猜是誰?”

“兩個人。”薑飛沉思了三分鍾,終於有了答案:“龔蔻和武天銑。”

阿梅說得沒錯,薑飛也許第一步走得出其不意,事先對任何人都不說,保密程度好到讓人產生錯覺;但是隻要薑飛與康贇見過麵,就說明薑飛對馬丁教授的實驗室還是感興趣的,不論薑飛的興趣大小,足以讓龔蔻二人產生疑慮。這種情況下,薑飛說什麽都沒有,有時候對手就是天生的,在利益的蛋糕麵前,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刀叉。

看阿梅做了個點讚的動作,薑飛知道自己猜對了,笑了笑又說:“擔心也沒用,我們現在不能一下子過猛,讓所有的人不寒而栗,我隻是代猛爾斯開路,最後出麵的肯定是猛爾斯,猛爾斯的結果我們可以不用管,我能獲得的,想得到的就是越來越多的船票。”

薑飛做了承諾,自然把心思用上了,前麵幾個月的鋪墊還是有作用的,如果換做猛爾斯,康贇肯定不會那麽幹脆地同意見麵。阿梅相信,這幾個月,薑飛多少還是做過功課的,不管是微林電氣的需求,還是實驗室能拿出手的項目,薑飛多少心裏有數;淵文笙回家繞了一趟,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楊麗的情況,淵文笙調查得很清楚,楊麗和許茹其實就是在夜總會認識的,楊麗在做公主,許茹推銷啤酒,是一對不錯的姐妹,後來遇到楚迪文,一年內先後加入了磐雲公司。楊麗的男朋友叫王誌原,原先在一個縣裏的環保局工作,現在是元望市亨利堡酒業公司的一名銷售經理,業績不錯,幹活也很拚,不過對楊麗看得很緊,這也是楊麗後來不做業務的原因。

麵對薑飛和阿梅期待的目光,淵文笙麵無表情地解釋說:“王誌原因為本身比較油膩,所以對楊麗的每一個把戲都看得一清二楚,最後逼得楊麗與楚迪文攤牌,不調動工作就辭職。最後導致了酒店裏的那場戲,奇怪的是,王誌原應該知道了這件事,並沒有動怒,反而裝作不知道,任憑楊麗撒謊。”

阿梅冷哼一聲說:“不外乎是被楚迪文用錢收買了,或者是被威脅怕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淵文笙應該推敲過這件事,一點不動容地說:“王誌原能夠做的選擇並不多,他的業績有一半是楊麗的客戶,他們住的房子是楊麗買的,王誌原可以在小節上敲打楊麗,但是真要和楊麗分開,他的顧慮不會比楊麗少。況且,所有人都能看出,楊麗對王誌原是真心的,王誌原不是傻子,隻能把這口氣咽在肚子裏。”

薑飛提了個問題:“亨利堡酒業公司的老板是誰?”

“亨利。”淵文笙直接了當地回答:“亨利是老板衛三笑的外國名字,他一直標榜自己在德國留過學,堅持用這個名字與人接觸,甚至用在公司的名稱上。亨利為人豪氣,做事手段強硬,但是頭腦清醒,有一次亨利麵對一大群要賬的人神情坦然,從容不迫,最後硬是把這些人都忽悠傻掉了,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說要賬的人一個個像見了鬼,看著亨利目光發直。”

薑飛笑笑,穿越前的社會也是這樣子,薑飛不止一次看過要賬的熱鬧場景,即使在有欠條的鐵證麵前,要賬的效果也不會好。真正想還款的人,根本走不到要賬的地步,早早會安排還款,縱使一時周轉不靈,也會提前打招呼,與人商量一個對策;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能看到的要賬場麵,一般都比較熱鬧,甚至火爆,亨利能把那樣的人忽悠暈菜,絕不是凡人。

阿梅打量著淵文笙說:“王誌原這是標準的多重性格,但是就算他表麵不說,心裏肯定是過不了這個坎,哪怕是楚迪文給了足夠的錢。更何況,在西門嬌和許茹的緊逼下,楚迪文未必能給多少錢,時間久了,王誌原人會壓抑得受不了,他在外麵是有女人,還是有不良嗜好?”

薑飛漲了見識,隔行如隔山,自己的道行還是淺了,淵文笙點點頭說:“王誌原在外麵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在他公司的助理顧夢,一個是帝豪夜總會的公主艾薇兒。辦公室是一個容易產生依賴心的地方,尤其是雙方在麵對困難的時候,擦出火花是水到渠成的事;有趣的是艾薇兒,帝豪夜總會就是楊麗和許茹上過班的地方,艾薇兒的長相與楊麗有幾分相似,王誌原應該是在找舊日的情結,發泄自己的失望。”

薑飛和阿梅都是聰明人,曉得淵文笙特地囉嗦幾句,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薑飛點點頭說:“情到深處,一切都是浮雲;顧夢遇到王誌原不過是做了一個夢,如果要知道王誌原的內心,艾薇兒恐怕知道的更多一點。帝豪夜總會與楚迪文的關係怎麽樣,會不會是楚迪文給王誌原在櫃台上專門結賬,甚至艾薇兒也是楚迪文找來的。”

淵文笙失笑說:“薑飛,你和阿梅的想象力太陰暗,但是讓我鬱悶的是,你們都猜對了。帝豪夜總會的老板王慶虎是楚迪文的朋友,生死相托談不上,但是楚迪文的很多灰色行為,都是王慶虎出麵,或者安排在帝豪夜總會進行;艾薇兒就是王慶虎根據楊麗的照片找來的,我認識的人看過那張照片。”

薑飛看了看關著的門,心平氣和地說:“那就到此為止,甄總既然準備在元望市站穩腳跟,這些事恐怕早就走在我們之前,我們的宗旨是不參與對楚迪文的打擊,尤其是這些灰色的事情要避得遠遠的。”

淵文笙和阿梅都笑了起來,人一旦坐到某個位置,就會變得口是心非;薑飛現在標榜自己做正當行業,恐怕從員工到警方沒有一個會相信。就憑薑飛前幾天的經曆,給王慶虎兩個膽子,也不敢來招惹薑飛。要是得罪了薑飛背後的布洛克,王慶虎再橫著膀子走,也要開始為自己的安危考慮。

阿梅笑完說:“薑總,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甄柏堅是什麽樣的人,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一路走過來,把每一個步驟都算得好好的,騙得我們團團轉。現在我是多少有些相信了,人的背景也很複雜。”

薑飛早就從虞孟力那裏知道了甄柏堅與木婉妙的關係密切,隻是兩人到目前還判斷不出來,甄柏堅是不是木婉妙身後的那個人,對於甄柏堅在灰色領域的事情,薑飛多少有所耳聞。如果換做一個正人君子,聶嘯林和許茹的真人秀在網上一露麵,就會請兩人收拾東西滾蛋,但是甄柏堅幾天的功夫裏,除了一封不痛不癢的訓斥郵件,剩下的什麽動作都沒有。

薑飛拱拱手說:“哪有你們這樣擠兌老板的,阿梅,好歹我也是你的老板,眼下不是我複雜,是這個世界太複雜,你說我做了什麽,機器人不斷地前來殺我,甚至有人要我死,有人要我生。”

薑飛說的拗口,但是淵文笙兩人都理解地笑笑,薑飛還是很講究的,對於輕重緩急考慮得很透徹,今天為了自己的目的要薑飛生的人,明天或許會為了另一個理由或目的,要薑飛死。不過另外一個疑雲始終盤踞在兩人的腦海裏,薑飛現在展示的,真的是薑飛真實的一麵嗎,後來會不會還有驚濤駭浪;甄柏堅和布洛克幫助薑飛的時候,並不知道薑飛是微林電氣的股東,說明薑飛在另外的某一麵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薑飛咦了一聲說:“市政廳給我來了一封郵件,說因為我辦理了企業和買了房子,可以辦理在元望市的八年期的工作簽證和暫住證了,是不是意味著我是元望市的合法居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