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雅和米璐吵了一架,在薑飛眼裏,這是遲早的事;布洛克和甄柏堅各有各的打算,原先把壓力全部擺在自己身上,兩邊地人都是隻做些力所能及地事情,所以沒有衝突的可能;現在不管布洛克還是甄柏堅,都不敢把自己避得太緊,米璐他們就難免有了壓力,適當地吵嘴就是找到了發泄地地方,對身心有益。
場麵有心混亂,好在兩人也不是真想吵個結果出來,勸阻地人又多,及時把兩人隔開,把梁雅拉走;米璐身手矯健,算得上行動高手,真要動起手來,梁雅肯定是一個結果,吃虧在眼前。皮魯斯走過來笑著說:“薑總,你這裏的場地還是小了一些,要不要把隔壁的辦公室也租下來?”
薑飛搖搖頭說:“不用,皮魯斯,我正想問你一個情況,股票和證券的交易是你負責的,你的運作和布洛克、甄總他們有沒有聯係,不僅僅是指資金,包括人脈、信息等有沒有簽那種所謂的協議。”
皮魯斯聽明白了薑飛的意思,搖著頭說:“怎麽可能,那時候他們是大魚,我們是小魚,要是那樣做,遲早是他們口中的食物,我這一塊完全是獨立的,隻不過需要人配合;薑總,你也是知道的,現在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很難,我主要是要依靠張延海的技術。”
薑飛欣慰地說:“那就好,我和阿梅不是買了一間公寓嗎?你和張延海就去那裏辦公,炫匯的研發部還是張延海負責,招募一名管理員接替張延海在這間辦公室的工作。虞孟力和牛仔南、托斯卡留在了靈馬出版社,有空你還是去看看,現在正是收集故事和平台資源的時候,錯過了恐怕終身後悔。”
皮魯斯能看出薑飛的心思,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一意地辦公司,兩天的時間,薑飛和阿梅等人已經確定了五名新的員工,狹小的辦公室確實人滿為患。從另一個角度說,薑飛不清楚這些人是否有其他來意,保證公司的機密是一個必備的手段。
財務部的一名出納,一個四十歲的老大姐,長得不錯,化妝很到位,但是人有幾分**,喜歡扮作小女子,講話軟綿綿的。業務部、研發部招進的是兩名畢業不到一年的大學生,業務員叫萬鳴金,網絡管理員叫齊睿,都是來元望市不到一個月的求職者,萬鳴金是個說話詼諧的小夥子;齊睿是個混血兒,高大英俊,從小在北歐長大,漢語說得急急巴巴。
廣告部招進來的是薑飛的一個熟人,武珍麗;梁雅一開始的解釋就是,唐泰斯是那家加工廠的廠長,對公司的事業有幫助。薑飛在和唐泰斯聯係後,確定武珍麗需要這份工作,能做得長,也就同意了;包括皮魯斯,其實對武珍麗的感覺都是一個謎,但是薑飛不怕,因為武珍麗畢竟救過自己的命。
可是在外人眼裏,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聶嘯林就派楊麗來了一趟,用的是與炫匯對接的理由,楊麗和梁雅在外麵牆角說了半天,才一起進會議室來見薑飛;聶嘯林是想維持原來的格局,炫匯還是作為磐雲的一個補充。薑飛笑笑,對楊麗說:“這件事聶總做不了主,如果是甄總有這個想法,就讓甄總直接與我聯係。楊麗,回去和甄總說,就是沒有磐雲的訂單我也無所謂。”
楊麗和梁雅清楚薑飛有這個底氣,作為微林電氣的大股東,薑飛隻要透露點自己的小公司想做訂單,業務部門會很快把需求送到炫匯;梁雅在心中埋怨聶嘯林多事,但是自己是敦匯派過來的,有的時候還是要為敦匯、磐雲爭取點好處,梁雅想想說:“薑總,聶總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和微林電氣那邊打聲招呼,在價格上給我們優惠一點?”
薑飛很奇怪地看了看梁雅,自己在微林電氣是有人脈,可那是很平常的人脈,為了自己的利益開口,沒人會說什麽,畢竟資本市場信奉的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要是為磐雲出麵,尤其是討要的是利潤上的一兩個百分點,微林電氣的股東們會怎麽看自己,輿論會怎麽看自己和甄柏堅,到底是聶嘯林沒腦子,還是眼前兩個人女人太古怪。
梁雅很自然地笑了笑,似乎沒意識到她的提問讓薑飛這個老板很為難,或者在梁雅的心目中,薑飛並不是她的老板,她來炫匯,隻是奉了甄柏堅的命令,來為敦匯和磐雲爭取更多的利益。薑飛的心裏一點也不覺得惱怒,反而有些高興,他一直為無法給梁雅和米璐定位而擔心,現在看,不需要自己說什麽,她們已經為自己找好角色和定位。
薑飛斟酌著說:“這不是個好主意,我曾經也想過,在訂單裏爭取利益最大化。隻是按照微林電氣的業內經驗,一旦有了防備,任何的小動作其實效果往往都不大靈光。尤其在楚總的事情發生過後,那些做業務的已經是驚弓之鳥,我要是突然神經兮兮地動用上層,為的就是一個任何人都可能談下的百分點,你說,他們會有什麽想法,會認為是我采取大動作的前奏,那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
薑飛沒有一口拒絕,楊麗還想爭取一下:“薑總,說一說,有當無的事情。有些事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對方的底線。”
薑飛心裏千萬個草泥馬閃過,臉上露出一絲調侃的神色問:“磐雲的業務經理是許茹,這件事怎麽你們倆來說,再說,我這裏業務的負責人是米璐,不管如何都要從程序上走過,你們越權了。”
梁雅剛和米璐吵了一架,聽明白薑飛就是不願意;楊麗心中卻有一樣的感覺,許茹的視頻在網上流傳,薑飛肯定看過,莫不是想欣賞一下那個真人。男人都不是東西,楊麗壓製住心中的煩躁說:“薑總,聶總認為許茹和你過去有過衝突,不適宜來和你談論這些,所以安排我來商量。”
聶嘯林說的是遞個話,楊麗不敢直說,薑飛要是拿這些話做文章,肯定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最後是自己這個傳話的人吃不了兜著走。現在看,聶嘯林應該是擔心許茹在薑飛身上故技重施,畢竟眼下薑飛的身價接近與甄柏堅,又比聶嘯林年輕很多,許茹那個女人興許都不用薑飛暗示就往上撲。
阿梅在邊上頭都沒抬,但是把三個人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抬頭打破尷尬說:“凡事都要設計個好的方案,遇到機會才能實施。楊經理,你們應該做出一個完整的步驟和預算,然後薑總和甄總決定如何進行,機會常在,今天暫時沒有不等明天也沒有,明天沒有不等於後天也沒有。也許董事會出點事,加工廠有什麽新問題,睡一覺做個夢醒來,有些事就會無中生有。”
說得輕巧!楊麗很想反駁阿梅,要是這般容易,聶嘯林一個電話就解決了,絕不會把自己送過來給薑飛養眼;楊麗心中很清楚,這件事做成了,自己也不可能變成磐雲業務部的經理,按照聶嘯林和許茹現在打得火熱的狀態,就算甄柏堅開口,恐怕換掉許茹,都是一個高難度的操作。
即使薑飛答應了,真的出麵協調成功這件事,最後的功勞也是落在聶嘯林和許茹頭上,楊麗最多聽幾句好話,在年終的獎金裏加上個幾千塊錢。聶嘯林的心思,就是試探薑飛是否也是個好色的人,原先興許為了隱藏身份褲褲忍著,現在走到前台會不會百無顧忌,但是現在看,薑飛還是年輕,在個人的聲譽和未來看得比較重。
梁雅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替楊麗點明說:“薑總,未來的局勢很不好說,也許大洪水就是謠言,但也許是真的。其實不管如何,你的根本都在敦匯、炫匯,每爭取到一分錢的利潤,就代表著公司多了一分錢的底氣。甄總、聶總作為你的合作夥伴,心裏是有數的。”
阿梅笑著站起來說:“梁經理,有些事難免是勞而無功,越是考慮複雜的設計,越會使人往深處想,再說這些事,不是你們說是聶總說的,就代表是聶總說的;聶總說話的口氣和時機都有講究,兩家公司如果需要協商,不如用正式公函,這樣對甄總來說,更容易做出判斷。”
楊麗和梁雅有些上火,阿梅的意思就是兩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梁雅正要再做分辨,薑飛擺擺手對楊麗說:“要不然這樣,以後炫匯到微林電氣去接單,保證按照現在的量供應磐雲,聶總有什麽價格上的要求和我們說,我們優先滿足。梁雅在公司,甄總和聶總都可以看到所有的報表,不應該存在問題。”
薑飛這是在明確表示自己的不滿,楊麗和梁雅都不敢再說,讓炫匯代替磐雲成為微林電氣的供應商,那是聶嘯林絕不會答應的事情。楊麗明白,自己的任務失敗,薑飛把談判的層次上升到工作的劃分上,已經不是自己能參與的事情,甚至聶嘯林本人,也隻能給甄柏堅提供一些參考的意見。
楊麗立即表現出一種花容失色的模樣,雖然沒有淚如雨下,但是那種我見猶憐,確實讓人看了不忍心;阿梅和梁雅同時給了八十分的評語,薑飛掃了一眼,垂下眼簾問:“楊麗,你現在和楚迪文楚總還有聯係嗎?”
一句話,讓楊麗真的泛起驚恐的神色,低聲說:“沒有來往。”
“那就好。”薑飛抬起頭笑著說:“有些事很容易引起聯想,梁雅,楊麗來一趟不容易,中午你陪她吃了便飯,檔次好一點,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