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在諾亞方舟的遊戲中的,船上地變化應該是溫水煮青蛙地方式,慢慢地讓那些乘客失去自己的見解,最後完全服從於自己這些管理者;船長自然不希望一開始就大動幹戈,能夠利用藥物這些隱蔽地手段,那是最好不過地事情。船長走進自己單獨地房間,給格布發了一封電報。
格布船長的船正在大海的另一個方向,接到電報後半天沒緩過神來,內部解決,不允許泄露任何一點信息,格布船長禁不住嘟囔著:“他們的方法一貫這樣幹脆。”
身邊的女郎沒聽見格布船長在說些什麽,停止了喝汽水的動作,抬頭問:“你在說什麽?”
“你在回憶,對,生意?”格布船長收緊腹部的肌肉,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得要領地說;看上去自己要比這些遊客自由有權力,其實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人類不是魚,再借助工具,還是人類,離開了大陸,誰都是陷入危機中。沒有預期的海嘯,沒有突然冒出無人居住的荒島,諾亞方舟在匆匆離開各自的港口後,就注定了前麵是一條充滿著荊棘的道路。
美人魚是童話裏才存在的美好生物,一百年來,腦洞大開的網絡峰會上,不止一個專家提出了人類在海洋裏優化自己的偽命題,甚至有人提出通過轉基因技術幫助人長出鰓來,以便未來人們有可能生活在水下城市中,在海洋中形成緊密的社會。這種命題每次提出來,就被搬磚蓋的啪啪直響。
要知道海豚和海豹等哺乳動物能長時間屏住呼吸的在水下生活的,不僅僅是靠一個器官,而是擁有一個巨大的胸腔來裝載呼吸係統;另外就是從倫理上來說,這樣的人類還是原來的人類嗎?從生物進化的角度看,人類經過幾百萬年也不太可能長出鰓來,自己最多還有二三十年的光景,要是短暫的話,不超過一年。
科學界的另外一個設想就是氧氣晶片,通過水晶等合成新材料,持續地從空氣和水中攝取氧氣,經過近百年的努力,不僅解決不了大規模生產的問題,材料的環保和對大氣層的破壞都是無法應對的難題。坐在對麵的小妞布萊珊是個記憶學和大腦芯片方麵的專家,看出格布船長心中疑惑說:“可惜了,我們已經研究出一套足夠強大的大腦工具,使用者能選擇性的留下想要記住的記憶,下一步會朝人與人之間通過腦電波來交流發展。”
又一個毀滅人類的命題,格布船長忍不住說:“每個人的記憶,保留什麽,是否保留,都是他自己的自由,生存,滅亡,是一個人的宿命。你們能從政府機構獲得大量的讚助,是因為一旦政府與軍隊掌握了這種技術,就會對自己的對手或者下屬使用,輕而易取地掌握那些人的命運,把人變成另外一種機器人。”
布萊珊蜂腰如蛇,雖然戴著一副粉紅色的眼鏡,絲毫不影響她的**力;聽到格布船長的不滿,布萊珊低聲淺笑:“你是擔心有一天,你會被人洗去記憶,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哪怕是活在世上,看上去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實際上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工具。”
格布船長吸了一口雪茄說:“不是我,而是我們,一旦這種技術成型,你認為有多少人能夠幸免,做這種事就像是打嗎啡,一旦上了癮,連自己都控製不住。你們還年輕,總認為自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準確地說,是控製這個世界;但實際上,這個世界是強者不斷互相撞擊,自然選擇的結果。”
布萊珊紅唇吐芳,調笑著說:“船長,你太悲觀,你看看我們坐的諾亞方舟,就知道世上沒有太難的事情。”
“有的事是可以用相當高明的手段去做,這一點沒有人否認,但是妄自尊大,總認為其他人的提醒是開玩笑的謊話,那是非常危險的,到最後非垮不可。”格布船長體會著雪茄的香氣說:“別以為是我們這些老古董的偏見,你可以喜歡金錢,但是有的東西是金錢無法解決的,我知道那個甄柏堅。”
“他給你製造過麻煩?”布萊珊是商船以後才認識格布船長的,對於格布船長的過去充滿興趣,但是布萊珊在搜索格布船長的資料裏沒有看到過甄柏堅這個名字;格布船長微笑著說:“他的一個合作夥伴,叫薑飛,那小子不知道該說他走運還是倒黴,差不多每一次都有他的身影,他自己也遇到好幾次危險,這在太平時期是很少見的。”
薑飛,布萊珊自然見過這個名字,那個薑飛開辟了專欄以後,格布船長每天都在看,昨天吃晚飯的時候還發過感慨;布萊珊給自己倒了半高腳杯的香檳,用指甲血紅的食指勾住杯腳說:“你說過的,那個對生活不滿意的人。”
“是的,這個年輕人有理想,在很早的時候就宣布,他會留在德瑪城,我給了他兩次諾亞方舟的船票,都被他送給了別人。還有,在我們上層的眼裏,這個人的分量興許都超過了我,機器人的選擇就是這樣,誰給他們造成極大的難堪,獲得的價值分就越高。不過對於薑飛來說,他做到的很多事,是其他任何人都辦不到。”
布萊珊身體往前麵前傾了一點,露出深深的乳溝,像一隻靈巧的小貓說:“我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甚至你都不需要關注這個人,他和你不會有交集的線路,但是你可以用你的專業評估一下他的資料。親愛的,我們對他的了解不全麵,他不知用什麽辦法隱瞞了絕大部分重要經曆,連警方也隻拚湊了一個大概。”格布船長的眼光落在布萊珊胸前說:“薑飛在到元望市前的記錄誰也找不到,因此隻有毫無價值的謠傳,和大膽的猜測。”
“難道沒有人能填補這個空白,我是幫不了你,但是真的沒有人能幫助你們嗎,或許有人能做到。”布萊珊不相信這就是真相,她來自一個半公開的科研機構,對於諾亞方舟背後的力量有著可靠的消息來源,要不然她也不會登上這艘船;布萊珊的居住地可不是元望市,她屬於外地遊客。
“到目前為止,我們在大海上行駛正常,沒有發現什麽驚人的東西,”格布船長聽到布萊珊的懷疑,正好轉換了話題;本來,一男一女在船長的小餐廳打發時光,就應該說些輕鬆的話題,最起碼與目前旅行有關的話題:“這是各方對我們的妥協,也許要看看我們究竟要做些什麽,所以我們也要妥協,免得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布萊珊很擅長這樣的話題,抿了一口香檳說:“你對對手了解些什麽,對於其他船的情況又了解多少……既然你想妥協,那就要給上麵妥協的理由,還要與其他船的口徑一致。如果所有諾亞方舟之間的情說法不一致,那一定會引起對手的注意。”
布萊珊很聰明,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用了對手一詞替代了目前正在對諾亞方舟一頭惱火的那些政府;布萊珊相信格布船長與自己一樣明白,如果沒有諾亞方舟背後的勢力在各個角落裏幫忙,現在大批的武器和戰士已經蜂擁而至。不管船上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遊客們極度恐懼到崩潰是不可避免的,沒有人會在被武器當做靶子的時候,不出現急躁、厭煩和慌亂不安的反應。
“我們現在正在聯係,還有兩天的航程,我們這兩艘船就會和另外的五艘船碰頭,到時候我們會編成一個船隊,繼續朝著北方而去。”對格布船長來說,他的船實際上繞了路,等於這些天在海上打了一個轉轉;會合以後有好處,力量成倍地增加,但是一旦活動,目標就清清楚楚,很容易被別人鎖定路線圖。”
“現在船上的網絡不大好,等到港口補給的時候,要是多停留幾天就好了,我可以好好地上上網。”布萊珊做了一個誘人的姿勢,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更加濃鬱,讓躲在雪茄煙霧後麵的格布船長有種驅散迷霧的衝動,想看清楚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像她眼睛那樣真誠,是一朵何等奇葩的話。
第一次見麵是在清晨的甲板上,太陽在海上剛剛露出了頭,隻有溫暖的紫外線照射在人的身上;連綿的海風吹拂著布萊珊的長發,這個女人穿著一套運動短衣,露出胳膊與大腿,還有那充滿青春火力的微笑。格布船長隻是一時興起搭訕了幾句,但是不知不覺地就和布萊珊談得像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然後就像電影上一樣,老套地請布萊珊共進早餐。
布萊珊愉快地接受了邀請,他們談論了藝術和古玩,後麵就是共進午餐,共進晚餐;布萊珊給格布船長的印象就是聰明、知識淵博,這樣的人怎麽會以為,現在上不了網,無法與大陸上的人聯係,僅僅是像廣播中宣傳的那樣信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