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冷笑著說:“吳啟垠這是**裸的威脅。”

薑飛和皮魯斯身上都帶著竊聽器,虞孟力和阿梅把餐廳裏的對話聽得真真地,虞孟力笑了一下說:“諾亞方舟地實力確實強,他們強大不僅在於那些船,還有現在在岸上的流通網絡與那些在背後背書地人,隻不過,隨著他們自己內部結構地改變,三個團隊彼此之間都未必互相信任,隻不過他們各自地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外人很難了解到他們的信息。”

阿梅不信地說:“那其他人豈不是任人宰割?”

“也不會這樣,最起碼在元望市就有一個黑鷹機構是專門與他們打交道的。”虞孟力不慌不忙地說:“沒有人是傻子,尤其是牽扯到自己利益的時候,諾亞方舟當時那麽大的動作,對於所有的出發地來說,大批的官員被置換,也有很多強硬的人物被暗殺;隻不過在諾亞方舟的反撲中,他們利用沒有損失的力量重新布局。”

阿梅知道虞孟力有很多在世界各地的關係,笑著問:“你參加了他們布局?”

虞孟力卻根本笑不出來,沉吟著說:“我當時的確想幫他們,可是沒有做到,出發點不同的問題,你想想聶嘯林和汪伽憲,他們為了什麽?我不清楚,估計薑飛也一直在找答案,薑飛在這方麵比我們敏感。”

阿梅的臉有些發燙,薑飛的確是個敏感的人,阿梅緩緩地說:“我承認,在我們合中,我可能是因為考慮得太多,覺得資源空間都不夠用,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認為不去爭,可能就沒有機會。但是我們不是沒有威脅,那種危險一旦蔓延開來,就會損害我們的同事朋友,我們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有其他想法。”

虞孟力全神貫注地聽著阿梅的分析,不住地點頭,一直等阿梅說完才說:“人性都是一樣,隻是嚴重不嚴重的問題,所以我和薑飛沒有擴大陣容,寧可費點事,把很多真實的目的掩藏在商業目標下麵。”

耳機裏又傳來薑飛的聲音:“吳市長,船上死了多少人?”

薑飛的頭腦一直高速運轉著,想找出吳啟垠的弱點;吳啟垠意外地望向薑飛,薑飛的臉上也很平靜,吳啟垠此時說什麽都不合適,隻好給曹寶乙倒滿酒,才薑飛:“薑飛,你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元望市應該怎麽做?”

吳啟垠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聲音裏卻含著明確的不快信息,看得出吳啟垠是非常認真的。薑飛馬上連著擺手說:“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是我推托,你們想想,誰不想知道自己上船的親戚朋友下落,就像我,剛才聽到甄總的死訊,我是不敢相信。諾亞方舟既然是一個救助機構,他的消息麵就應該是透明,有很多問題也許全球的其他地方已經遇到過並解決過,他們應該利用好這樣的經驗和資源,而不是封鎖消息。”

薑飛的分析一針見血,不加掩飾地直接讓吳啟垠明白這一點,透明化;可是吳啟垠壓根就沒有決定權,吳啟垠話題一轉,重新又聊到了薑飛本人身上:“薑飛,告訴我,是什麽使你下了決心來到元望市的?”

吳啟垠問完了,便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薑飛;這是方方麵麵都想知道的答案,隻不過吳啟垠提的方式更加狡詐;薑飛笑了,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的能力隻能到達這裏。”

薑飛穿越是身不由己,毫無挑選和後退的餘地,不過這句回答大大出乎吳啟垠三人的意料,吳啟垠呆住了,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後又琢磨話裏的深意,最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拍打著椅子的扶說:“薑飛,你很坦率,也很聰明。你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我們對自己善意的嘲諷,這餐飯我真的很開心。”

看來吳啟垠已經覺得聊得差不多了,隻是曹寶乙還想再閑聊幾句,便隨意地問了一句:“吳市長,這次回來習慣嗎?”

吳啟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臉嚴肅,盯著曹寶乙的眼睛足足幾秒鍾說:“曹導,我向你保證,一切都會變得如你我之願,並且我希望這一天的到來,比你我想的都要快。”

薑飛聽出來了,吳啟垠的話是在給曹寶乙打氣;到這個時候,薑飛心裏一直懸著的石頭才終於落了地,吳啟垠並沒有考慮好怎樣利用曹寶乙,那麽吳啟垠在利用曹寶乙的時候很可能不會顧及曹寶乙的利益。隻是現在吳啟垠需要自己,也需要曹寶乙,才不會用自己和曹寶乙來做交易。

在對麵的大樓的一扇半開的玻璃窗後麵,杜龍緊緊地靠在牆上,背後汗如雨下;他一直在監視著對麵餐廳的動作,通過高倍望遠鏡,薑飛四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得清清楚;可是對麵的牆上突然出現了三個蜘蛛俠樣的人物,貼著牆一步步快要走到餐廳的玻璃窗邊,大約有十來架飛行器也在朝薑飛他們那個窗口移動。

杜龍今天沒接到行動的指令,原以為就是幫助曹寶乙做些應急的方案,可是現在,杜龍敢斷定,三個機器人行動的時候,會把曹寶乙一起幹掉;杜龍臉上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短暫幾秒的停頓之後,他迅速給曹寶乙發了一條短信:速走,有危險。

曹寶乙被杜龍莫名奇妙的舉動給驚住了,過了十幾秒才醒悟過來,大喊一聲:“快走的……”

聽見這句話,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對,薑飛來不及愣神,已經被皮魯斯一把拉到了包間的外麵;吳啟垠的動作最慢,剛剛站起來,已經來不及,隨著玻璃窗的打碎,一具高大的機器人身影闖進了餐廳,霎那間風聲大作,點菜單、鮮花被吹得漫天飛舞。

餐廳裏就有警局的便衣,他們在第一時間拔槍做出了反應,就在他們打爆第一個機器人的時候,另外兩名機器人一起衝了進來,子彈打在吳啟垠的身上,吳啟垠扭曲著身體倒了下去。便衣們來不及愣神,趕緊擊斃了兩名機器人,可是後麵飛進餐廳的無人機和飛行器,在子彈的軌跡中鑽來鑽去,幾下就突破了防線,打傷了好幾名便衣。

原來前麵的機器人隻是偽裝的掩護,無人機和飛行器才是真正的殺手,薑飛這時候才體驗到皮魯斯的實力,拽著薑飛像兩隻躲避貓的老鼠,迅速躲到了一個死角,麵對著唯一的入口,皮魯斯連續擊落兩架飛行器。一聲爆裂的聲音,隨即就是連續的兩聲爆裂,從餐廳的側翼,古利特毫不猶豫地開槍,三名狙擊手隨即加入了戰場。

攻擊的一方開始撤退,兩架無人機和三架飛行器從破碎的窗口逃了出去;古利特一麵安排人救治傷者,眼裏滿是疑惑,古利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現在的自動飛行器已經能判斷戰鬥的場麵,還是有人給了撤退的指令。現場中唯一的死者就是吳啟垠,讓古利特頭疼萬分,急切地向顧指火匯報:“吳市長已經去了,沒有了生命跡象,……好的,把他們全帶回警局。”

“也許你當時真應該在場的,於嵪。”顧指火放下電話,蒼白無力地說:“我要你們搜尋相關的一切細節,那三個機器人為什麽沒有被監控設想拍到,他們是怎麽爬上去的。還有,分析那些機器設備的內部結構,找到他們的操縱後台。”

這是一個巨大的事件,前市長吳啟垠在和薑飛吃飯的時候,在警方的重重保護下被殺,每一個細節都顯示出巨大的信息量,能引起上千種不同的假設,給已經最後進入市長競選的顧指火造成的衝擊力是不可想象的。於嵪不用上網也知道,現在說顧指火能力不足的和包藏禍心的人不知道多少。

於嵪謹慎地說:“噢,我們會堅持到查出真相。顧局,這件事——它的確很吸引人眼球,但是不用想得太複雜了,有些事在短時期內幾乎不可能實現,我們警察辦案,證據是案件的基礎所在,不需要證明有多出色。”

於嵪看上去有些語無倫次,但是監視大廳的同事都明白於嵪的難處,不能說上司的壞話,也不能把責任扔給下麵的人背鍋;可於嵪的職務就是一個法醫科的科長,對於前線的警員來說,沒有任何約束力,這時候過去,麵對的是一群已經因為同僚受傷紅了眼的同事。

“要不我過去吧。”慕翠彤走出來說:“我的資格在行動的那些部門夠老,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並且這件事也激發了我的潛能,讓我希望有一個機會,能夠大展拳腳。於sir是完美主義者,我不是,我隻對結果感興趣。”

於嵪感激地看了慕翠彤一眼,這時候可以銳意而出,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顧指火搖了搖頭說:“你不需要負責這個案件,你需要帶一批新學員,更大的風暴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