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告訴我,於sir,薑飛最大的弱點是什麽?”慕翠彤還是搭上了於嵪的車,顧指火準備地學員都不在警局,慕翠彤需要去一個個聯係;於嵪坐在駕駛地位置上,讓轎車自動架勢,點燃一根香煙說:“薑飛是一個無趣的人,死腦筋,但是他又過分小心,所以很難抓到一個說得過去地把柄。”
於嵪知道慕翠彤希望他回答什麽,隻能兜著圈子換個說法;慕翠彤不以為然地說:“原以為在元望市地工作是退出江湖,好好療養。沒想到,一年就學到了十年才能學到地經驗,每一天的工作都不是機械地重複。”
“很不錯的機會,”於嵪笑了,在嫋嫋的煙霧中說:“沒有人喜歡被別人花言巧語地蒙騙,顧局是個有經驗的人,如果你能騙得了他,你就能騙得了輿論。隻不過,情報交易,一直都是危險、圈套,哪怕一個人不打算掉入圈套,往往看到捕捉器的獠牙才會發覺;不要一臉茫然地看著我,那些學員不是剛出校門的人。”
在於嵪麵前真的是沒有秘密,慕翠彤微微一笑,點點頭說:“所以你現在到哪裏都是自己開車,哪怕多承擔一些汽油錢?”
“沒錯。”於嵪表示讚同說:“太陽能的主板我不放心,它有聯網維修的設置,我怕是預留的後門。警局裏不斷發現臥底的計算機,弄得我們草木皆兵。”
“小心沒大錯。”慕翠彤看了一下手機,微笑著說:“出事的餐廳原來就聲名遠播,現在更是網紅,效率不錯,已經恢複營業了;於sir,我跟你到德瑪城,正好一個人去喝個下午茶。”
綠茵餐廳恢複營業是因為綠茵餐廳獨特的布局設計,所以安排裝飾公司拉起一道裝飾牆以後,就把出事的那個拐隔離出去,餐廳少了一半的位置,但是不影響經營,隔開的部分正好是個噱頭,可以滿足顧客的好奇心。於嵪覺得這一招很有效,大眾就喜歡八卦,出事的地點無疑是一個酷斃了的地點,可以滿足用餐客人到案發現場的欲望,拍照、評論、聊天都可以。
於嵪斟酌著說:“事實上,我和同事們相處得不錯,總是盡我所能地鼓舞他們。慕警官,你考慮過嗎?這次行動的幕後人,會不會到現場看看,在整個過程中有什麽失誤的地方?”
能做出這樣案子的人,幕後的家夥一般都是心思縝密的家夥,這樣的人,有個缺陷,凡事一定要自己確認才可以放心;尤其是機器人作案,與幕後的人毫無關聯,他根本不會認為到現場是個事,去看看可以拿到事態變化的第一手資料。慕翠彤歎了口氣說:“機器人作案最大的優勢就是無法給他們畫出性格肖像,歸根結底,技術跟不上。”
“老天,我覺得自己已經夠差勁兒了,你才這個年紀,拜托,不要滿口都是陳詞濫調,像個老古董一樣。”於嵪把香煙扔進了煙灰缸,誇張得說;慕翠彤目光炯炯,笑著低聲問:“你是不是有些緊張?所以才這麽與平時不一樣,於sir,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的任務就是破案。”
兩輛轎車停在了德瑪城警局的樓下,馬路上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有清潔機器人還在做著處理的工作,看樣子大部分的車輛都聽到了停車場,路邊的停車位並不是很緊張,一個保安正在和兩個女人說親眼所見,引得女人不時的驚叫一聲。於嵪和慕翠彤剛剛下車過了馬路,淵文笙的車子就飛馳而來,嘎然停在兩個人的身邊,段嫣跳下車來,等車子停到前麵的停車位,於嵪兩人才看見淵文笙的身影。
淵文笙抬頭看著高樓,快步地走過來說:“於sir,原本想打個電話給你,不過聽說你到德瑪城,我想我們正好見麵。”
於嵪愣了一愣,笑著說:“吳啟垠不走運,魚沒釣到倒讓魚給咬了,你們薑總真的是逢凶化吉,換個人這樣折騰,早就死九回了。”
淵文笙點頭說:“這次的目標不是薑總,要不然他也折了。”
慕翠彤率先走進了大樓,段嫣剛要跟著慕翠彤走進去,卻突然發現了什麽停住了,驚呼一聲:“慕姐,其他部門的人也來了。”
於嵪掉過頭看了一下遠處的幾個人,搖搖頭又笑一笑說:“這下就更有意思呢。”
慕翠彤和段嫣去了餐廳,淵文笙跟著於嵪三個人進了警局,直接去見薑飛;於嵪三個人來到醫務室,醫生正在替一名警員包紮;於嵪知道中槍的傷員都已經送到醫院,安慰了警員兩句,就去辦公室見古利特,見麵就問:“在機器人身上找到線索了嗎?”
古利特勉強擠出笑容說:“這一次的機器人與我們前麵的案子毫不關係,但是有意思的是,與KM港發生過的三起案件的機器人、飛行器相一致,就是那個著名的魔豆案。”
於嵪皺起了眉頭,魔豆是一個走私分子的代號,他在五年前的一次搶劫銀行的案子中突然良心發現,打電話報警,導致自己的七個朋友和同伴全部被警方在現場槍殺;後來在警方的安排下,魔豆躲在KM港改變了姓名,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魔豆在KM港平安地生活了一年以後,一天內遭到了三次暗殺,最後死在一座教堂的門前。
那個案子警方一開始的懷疑是有漏網之魚,但是徹查以後發現,那些與魔豆一起走私搶劫的人確實全部死了,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是否有幕後指使的問題上。於嵪當時正在總部學習,他認為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下搶劫銀行,需要有大量的配合人員,從銀行的每一個細節看,一定有一個身份不低的內應在裏麵,可惜那個案子最後變成了懸案。
於嵪感慨萬千,反麵角色的作用就是還有下一次,現在過了五年,於嵪隻希望自己這次不要那麽背,落得個可笑的結果;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會痛苦,一種是特別自信,另一種是特別沒有自信,於嵪就屬於前者,哪怕眼前一點線索都沒有,於嵪也相信那些證物是有線索的,會指引自己找到幕後的人。
於嵪在瞬間就想到自己應該精心布設的一個迷局,如果凶手真的是針對吳啟垠,與薑飛接觸被對手給識破並被撕扯得粉碎,那麽這個人一定與薑飛有關係,甚至就在薑飛的附近。吳啟垠從諾亞方舟上下來,肯定不會沒有計算過,他需要怎樣處理元望的局麵,從襲擊來看,吳啟垠隻是依靠警方的保護,他自己甚至連一名保鏢都沒有帶。
於嵪的思路穿過了迷障,他感覺自己擊中了案件的要害,有如神助一般準確;吳啟垠是元望市的政客,不管當沒當市長,出門的時候都是帶著保鏢的。於嵪立即讓古利特調出吳啟垠回到元望市的所有錄像,這次是真的一個保鏢都沒有帶;於嵪又調出吳啟垠原來保鏢的資料,到目前為止,還有三名保鏢呆在吳啟垠的別墅裏。
這個舉動分明說有一個關鍵人物躲在別墅裏,可是一直到傍晚,於嵪和古利特想疼了腦仁兒也沒理出一絲線索,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於嵪分神問了一下其他的情況,慕翠彤和段嫣在餐廳隻呆了一個小時,就一起離開了;薑飛和曹寶乙也被淵文笙接走了,薑飛回了辦公室,曹寶乙被送去了醫院檢查。
房間裏沒有開燈,外麵的亮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讓辦公室顯得更加幽深;於嵪讓古利特去忙自己的,慢慢冷靜下來,案件裏不論遭遇任何事,自己都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不能著急。
海邊的風吹得有些猛烈了,慕翠彤和段嫣沿著步行橋散步,段嫣說了跟隨淵文笙的情況,今天淵文笙原本是有一個家庭婚姻的案子,是被虞孟力中途打電話喊來的。在餐廳的時候,兩個人裝作白領一直沒有說涉及案子的事情;離開德瑪城,慕翠彤又去見了一個人,段嫣獨自逛了一個小時的超市,到現在才來得及講。
慕翠彤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長發說:“吳啟垠現在已經死了,這個案子看上去與我們無關,但是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這次牽扯到的細節非常複雜,後麵有沒有續集現在還很難說,所以你最近對外說在休假,多去淵文笙那裏跑跑,我總感覺與薑飛有關。”
段嫣不無憂慮地說:“淵文笙很精明,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對我的目的大致上是清楚的,我看了他的工作排班,現在接的全部是查小三小四這樣的案子,昨天連一個熟悉的律師委托都拒絕了。這個人能成功不是靠的一點運氣,所以我感覺就算天天在那裏,其實也沒有什麽線索。”
“那是他的偽裝。”慕翠彤篤定地說:“就像今天,隻要薑飛出事,淵文笙就會到達現場,就會動起來,隻是你需要給淵文笙一點自由活動的時間,然後根據天眼看看他去了哪裏,推測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