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什麽,那些零配件的來源,那些軟件的可能設計者,但是一切都是猜測,都沒有任何地證據,現在,很多人都在為取證而忙碌,尤其是最近地一段時間,警方似乎看到了希望。不,於嵪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監視畫麵中,柴重正大步流星地走進這棟大樓,於嵪抬頭問古利特:“你喊地柴重?”

“怎麽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壓根什麽頭緒都沒有,上哪去安排這些。”古利特調了一下自己麵前地畫麵,看著柴重走進電梯說:“柴重現在算是衛家地合作夥伴,要不然就是為實驗室來的,我安排一個人問問。”

“不需要。”於嵪整個目光都在畫麵上:“柴重上的電梯不對,他不是來這裏,他是去隔壁的辦公室,壞了,那個襲擊薑飛的騎士。”

於嵪話還沒說完就站了起來,把手槍檢查了一下,就要往外麵走;古利特一把抓住於嵪,低聲說:“你沒別的意思吧?不需要這樣,這是大白天,薑飛最起碼是合法企業主,你要是這麽擔心,不如我過去。”

於嵪把古利特推開,堅定地朝門口走去,他的腦海裏想起那些在人行道上驚慌失措的人群,一個個竭盡全力漫無目的地狂奔,而那時候的陽光燦爛耀眼。從警方拿回來的視頻中,薑飛和傑克摩斯的神情沒有恐慌,而是一種堅定的憤怒,慕翠彤評價,這次事件改變了遊戲的打法。

於嵪走進薑飛這邊禁區外辦公室的時候,薑飛笑了,拍了一下右手的座椅靠背說:“什麽風把於sir吹來了?對我們還需要調查,還是那邊已經沒事了?虎妞,幫於sir衝杯咖啡。”

虎妞嘟囔著說:“這家夥怎麽老來?不理他不行嗎?”

於嵪尷尬地笑笑坐下,柴重和皮魯斯的臉色都很嚴肅,想必剛才那短短的幾句話,已經涉及到不愉快的話題;薑飛搖著頭說:“虎妞,你這個想法不對,於sir來,是一定要理。依我看,於sir沒有太深的城府,又是書生出身,一般情況下是比較正的人,他的觀點往往會被大多數人所重視,也會有很多人會利用他的嚴謹做文章。”

於嵪聽到這兒,撇著嘴說:“你這個家夥,一看就是油鹽不進,說說看,出什麽事了?”

薑飛立刻說:“你算說對了,還真出了點事,我請柴總過來,如果大家能聊得投機,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以後還是朋友。要是說不好,於sir,我這個人太理想化,有些事恐怕真的要請你搞定。”

於嵪笑著說:“我來就我來,這樣,薑飛,我負責把情況搞清楚,有結果馬上告訴你。”

於嵪明白,薑飛他們回來這麽長時間肯定調查出什麽,要不然也不會喊柴重過來,薑飛的話已經不在拐彎抹角,其實就很說明情況。柴重點了點頭說:“哎,薑總,事情沒那麽複雜,那個人曾經是我的線人,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他聯係了。當然,那個時候他就可能參與了什麽,是我疏忽了。”

私人偵探的線人其實就是情報販子的一種,收錢賣消息,柴重說不聯係算是一個不錯的理由;虎妞已經回來,把咖啡遞給於嵪,轉向柴重說:“柴總,你講得好,人都死了,問不出什麽名堂來。但是真相,用阿梅姐的話說,他就在那裏,嗬嗬。”

於嵪和柴重互相看著,虎妞雖然年輕氣盛,但是說得未必不是實情,要是薑飛手中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柴重與死者有聯係,那麽後麵就是狂風暴雨。薑飛輕輕拍了拍桌麵說:“辛苦了啊,於sir,人的主動出現,隻會讓我想得更加深刻,你其實不是對我有興趣,也不是對馬丁實驗室有興趣,你是對靈馬出版社有興趣。”

於嵪心裏苦笑,其實他對下午那些同事的處理方式並不滿意,讓慕翠彤覺得效果肯定不好的原因,就是警方始終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去分析原因,沒有站在薑飛是受害人的角度;薑飛關心的,不是什麽輿論的共鳴,而是這些事幕後的指使人,哪怕薑飛清楚,警方已經盡了力了,但案子沒有結果,薑飛肯定是不滿意的。

慕翠彤認為,薑飛這次一定會自己調查下去,哪怕明知道警方在一旁在觀察靈馬出版社,薑飛也不會退後。柴重看著於嵪一副忐忑而戒備的樣子,便開門見山地說:“薑總,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衛氏那邊還有很多事要我幫忙。”

虎妞詫異地看著柴重,薑飛笑著說:“是啊,柴總很忙,明裏暗裏要做的事很多,我請你來,是準備和你一起商量商量一個新聞片,想請你出出主意、出出力。既然柴重這麽忙,那就算了。”

薑飛的手指在鍵盤上一彈,皮魯斯和虎妞都是沒奈何地歎口氣,於嵪知道不妙,便問:“你在做什麽?”

薑飛的語氣變得堅決起來,不容置疑地說:“於sir,其實從我第一次遇到襲擊開始,我接觸來接觸去,也就這麽幾個人,沒有什麽難度。我剛才把兩名騎手的個人資料登在了專欄裏,介紹一下想殺我的人,這個沒問題吧。”

於嵪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兩個凶手一個人死了,一個被抓住,作為受害人的薑飛說自己受害的經過,肯定是沒問題;問題是薑飛隻要說出兩個人的名字,就會有很多人向薑飛出賣消息,靈馬出版社在同行中的聲譽一直不錯,可以說,薑飛隻要願意花錢,查到的線索甚至可能比警方還多。

柴重笑了,薑飛這是下定決心撕破臉了,哪怕有衛氏集團和自己在一起,薑飛恐怕也不會後退;柴重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於嵪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朝薑飛說開了:“薑飛,你就算打聽出什麽,你難道還準備繞過警方去做什麽?柴重有一點說對了,衛氏那邊需要他。”

薑飛笑了,先示意虎妞把門關上,然後對於嵪說:“你們應該知道很多情況,隻是想通過某些事,讓我們動起來,抓住出版社的把柄;我不想多事,我隻想知道那個想幹掉我的人是誰。”

虎妞愣住了,覺得很奇怪,薑飛的話沒有絲毫的邏輯性,真正的前言不搭後語;於嵪完全聽懂了,薑飛就是要表達兩個不同的意思,於嵪看到薑飛一臉自信的笑容,知道薑飛肯定已經有了主意。隻不過於嵪沒想到,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這普通的一天在後麵的時間裏會變得如此漫長,甚至改變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郭支武正在計算一組數據,他沒有那種超速的計算機,想要如此極度複雜的計算不出一點差錯,靠的就是自己的細心和韌性。現在郭支武已經可以確認,那個匿名客戶傳過來的是一種自動感應編程器的配備機器,雖然沒有軟件部分,但是同時發來的測試數據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般的情況下,測試數據都是有一個成形模板的,要不然無法對設備進行鑒別,哪怕對方在幾乎一半的地方用了假數字,但是建築物就是建築物,隻不過是大樓和平房的差別。郭支武有些激動,他認出來,這是一款機器人配備的數據,自動編程的機器人,其實離超智能計算機也就差了一步,對於他這樣的小公司,一般的時候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可惜,對方是匿名的,而且是這方麵的高手,郭支武查不出原型測試的實驗室在哪個地區;根據郭支武的經驗,這樣的客戶一般都是大公司的技術骨幹或者高管,利用自己的資源優勢,悄悄地在外麵接貨,為了隱蔽,把每一個環節分解給不同的工廠。郭支武雖然在一個月前離開了警隊,但還是在計算完成後,打電話和於嵪說了一聲。

於嵪聽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站在走廊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這件事與自己有關,但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有關係。在回警局的路上,於嵪都在和司空南山討論這件事,司空南山就像沒事兒人一樣,讓於嵪自己去查信息;於嵪在停車場停好車就告訴了慕翠彤,等於嵪到檔案室的時候,慕翠彤、段嫣已經打開了十幾個網站。

沒有太多詳細的信息,能弄清的事情有限,於嵪又打電話給郭支武,搞清了幾個關鍵點,和慕翠彤都嚇了一跳,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慕翠彤調出了卷宗,查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確定,就是襲擊李兀被擊斃的那個機器人;外形自然不能確定,但是關鍵的技術數據大部分接近。

於嵪急忙打電話給郭支武:“你這個訂單什麽時候接的?”

郭支武很麻利地回答:“和對方聯係了兩個多星期了,但是相關的數據是今天中午才拿到手的,出什麽問題了嗎?”

於嵪穩定了一下情緒說:“你能不能明天過來一趟,我們當麵談?”

“可以,正好我和薑飛還有一張訂單要敲定。”郭支武答應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