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姣姣心想,這淵文笙還真小心,便說:“淵總,我這裏不是什麽大案子,你聽我說完行不行。我打聽了,有人說我家湯姆死前幾天把某個人給惹了,那個人就安排人專門找湯姆的麻煩,我想調查出這個說法是真是假。”
淵文笙還是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徐姣姣就接著說:“我無法報案,聽說的事本身就是無厘頭地,隻是湯姆走了,我想給他一個交待,要不然某個念頭就像蛇一樣,始終纏著我,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徐姣姣是明星,哪怕過氣了還是明星,從一進咖啡館就有許多人用手機在拍攝,甚至有五六位記者已經站在徐姣姣身旁;淵文笙仍然沒答應,隻是說:“您放心,真相總是會查清楚地,我不清楚湯姆死後警方的調查,並且我也不擅長處理這一類地案件,我給你推薦一個人,柴重,我地前輩,調查這方麵絕對是元望市地第一人。。”
淵文笙說完了,徐姣姣卻沒了動靜,隻是一個勁地抹眼淚;一名女記者上前問淵文笙:“淵總,你回絕這個案子,不覺得太殘忍嗎?”
淵文笙哼了一聲說:“你知道什麽是殘忍嗎?如果我為了掙錢,接下這個案子,卻因為我的能力始終無法取得進展,讓徐女士苦苦煎熬,那才叫殘忍。”
咖啡館裏一片寂靜,吧台的電話響了起來,唐泰斯接起電話,柴重的聲音傳了出來:“請幫我叫一下徐姣姣,對,我等著。”
“你確定?”唐泰斯無聊地用手指敲著吧台的桌麵,暗暗驚奇柴重的消息靈通,難道淵文笙看見徐姣姣就給柴重發了短信?唐泰斯叫了一聲徐姣姣,看見段嫣放下手機,立即醒悟是段嫣聯係了柴重。徐姣姣柔弱地走過來,看了一眼唐泰斯問:“誰的電話?”
兩名記者擠到了電話旁,唐泰斯無奈地說:“柴重。”
徐姣姣點點頭,抓起電話,溫柔地說:“喂,柴偵探嗎,我叫徐姣姣,我有一個案子想委托給你……”
兩個人交談了十分鍾,看起來一切很順利,從徐姣姣的回答中就可以聽出來,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談案情。淵文笙抬眼看向櫃台,對段嫣低聲道:“多謝你幫忙。”
段嫣看著自己手機的回信說:“有點意外,你注意到後麵卡座的那個人嗎?”
“那不是我的事,你要有想法你喊外麵的兄弟幫一個忙。”淵文笙微笑著和一個望過來的記者點頭;段嫣同樣嫵媚地笑道:“查過了,是徐姣姣同父異母的哥哥,今天和徐姣姣通話了不少次,他似乎和門外的那些機器狗一樣,就是在等你回來,你最近做了什麽天怨人怒的事情,享受了薑飛的待遇。”
淵文笙看了看段嫣說:“段警官,我會投訴的。”
四個人都笑了起來,阿梅隨意地問:“Linda父親安排在哪裏,薑飛可是一直在忐忑不安,做一個好老板真的不容易。”
淵文笙笑著說:“阿梅,給薑飛留點麵子,他是心善,也是對Linda的工作滿意,才會這麽關心;Linda父親是一個廚師,我幫助租了一套房子,安排在一個食堂幫忙,Linda已經把房租打過來了。”
薑飛如釋重負地端起咖啡杯,喝完杯中咖啡說:“你們今天經曆了不少事,估計等會還要錄口供,到此分手吧,過兩天有時候我給淵文笙電話,我們再聚。”
淵文笙沒說什麽,段嫣看著徐姣姣遠遠地和淵文笙打了一個招呼離開,笑著搖搖頭說:“你們也要錄口供,不要再想其他事了,擇日不如撞日,等會事情了了,我們一起吃個晚飯,你們那兩位同事一起,我請客。”
吃飯的地點不錯,一個靠近海邊的小飯店,老板是青島人,就叫青島酒家,一個無人打擾的小房間,從兩麵窗戶可以看到海景;除了海鮮,幾道特色菜也不錯,香糟魚片色鬱鮮嫩,香氣撲鼻;水晶肘子用蒜醬蘸著吃,入口的瞬間,薑飛都懷疑自己是肉食控,有一種吃了還想吃的錯覺。
可是段嫣的一句話,讓薑飛體會到宴無好宴,一點食欲都沒有了;段嫣問的是:“你相信衛傑景嗎?”
這是薑飛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無論答案是什麽,問話的人肯定有自己不同的意見,因為除了薑飛自己,實際上很少有人關心相信代表什麽,他們看到的隻是利益是不是一致。薑飛揀了塊魚片放在自己的盤子裏說:“我對衛老是絕對的相信。”
這就沒了,沒有補充,也沒有解釋,段嫣看著薑飛低頭吃魚片,有點著急地說:“薑飛,你難道不懷疑這個人?”
薑飛吃完魚塊說:“衛老和馬丁教授都白送錢給我,我為什麽要懷疑,再說,現在我和他在工作室根本沒有接觸,我對他隻有感激。”
“衛傑景和馬丁做那個實驗,一定得有助手,我谘詢過好幾位科學家,那種誰也沒有經曆過的實驗,機器人最多負責環境的安全檢測,是當不了助手的,因為無法根據現場的變故做出判斷,或者提醒實驗負責人。所以知道了實驗室的地點,我就一直在找助手。”淵文笙端起了酒杯,替段嫣說:“你為了避險,不願深入調查,但是真相就是真相,我沒有這個顧忌。”
阿梅和薑飛都懂,淵文笙說的避險是指薑飛是穿越而來的人,調查衛傑景很容易讓自己的身份暴露,阿梅笑著打岔說:“每個人都有隱私,都會為自己的利益著想,薑飛在這方麵看得比較淡,反正都是別人送的,毫厘必爭就沒有意義了。文笙,薑飛安全的事你也知道,差不多每個月都會遇到一兩回,還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在警局裏都是疑案。”
淵文笙頓了頓,突然說:“木婉妙是木酒歸的親姑姑。”
木婉妙豈不是自己的老師荊千裏的後人,難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懷疑,畢竟在這個腦洞大開的年代,未必沒有人臆想自己是穿越而來;薑飛意外地說:“那我和靈馬出版社就是小白鼠了,專門用來給機器人練級的?”
段嫣笑了起來說:“警方其實很感謝你這麽長時間的配合,明知道有些案子破了,因為某種原因沒告訴你,你也沒有上訴或者找律師出麵質問,所以我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木酒歸其實已經在十一歲的時候死了,現在用這名字的人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和你一樣,他擁有其他人的很多東西,從銀行的賬號到遊戲的賬號,沒有感覺不到他不存在或者是假的。”
“你在嘲諷我?”薑飛曉得段嫣不是這個意思,故意笑著解嘲一番;淵文笙嚴肅地說:“這個木酒歸的替代者就在元望市,我們追蹤到他使用過的兩台設備,也查到了照片。光憑這一點就夠了,我們找到了他,甚至近距離觀察過他的行動。對我來說,這是一次沒法忘記的經曆,對你也一樣,那人可能是你熟悉的人。”
我熟悉的人,皮魯斯、唐泰斯還是牛仔南?
薑飛腦海裏閃過虞孟力的分析,木酒歸要是在元望市,他一定有一個新的身份,過著一種很正常的生活,這個人懂得電腦,有足夠私人活動的時間,新的身份可以不動聲色地打聽其他人的消息;自己身邊符合這個條件的可隻要他們三個,張延海和托馬斯大把玩失蹤的時間。
薑飛微微一笑問:“能給個提示嗎?”
“黑不三。”淵文笙這一次壓根沒打算繞彎子:“黑不三的年紀看上去有些不大對,但是我們查到黑不三做過整容手術,很奇怪,從檔案看,他是故意做老;醫生認為黑不三原先就做過整容手術,兩次整容,很奇妙吧。”
這還真是薑飛沒有想到的,黑不三表演得真好,在張延海身邊一點異常都沒有,而警方看樣子在那些案子中走得比自己想象的要遠,薑飛朝窗外望了望;時間還很早,大部分的人現在都在吃飯,海邊的人看上去有些稀落,一對情侶正在燒烤攤自助燒烤,女生臉上全是調皮的笑容。薑飛回過頭笑了笑說:“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那是警方的事情。”
段嫣盯住薑飛說:“那就和我講講你的事情吧。”
薑飛有些詫異:“我的?我和木酒歸是同夥。”
淵文笙笑笑說:“現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段嫣白長得好看,其實無聊得很,她是想知道,馬丁教授、汪伽憲、青瓷、衛傑景,他們身邊都有朋友和家人,為什麽選擇了你,一個陌生人?”
淵文笙實際上就是在提醒薑飛,警方就知道這麽多,不需要多講,也不需要少講,可是薑飛壓根就沒想講,敬了段嫣一杯酒,壞笑著說:“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曉得我的魅力在哪裏,應該多找一些這樣的人。”
阿梅笑了起來:“薑飛,是別人選擇了你,而不是你選擇了別人。”
三個老鬼小組的人在胡扯,讓段嫣有些迷茫,在淵文笙的催促下,告訴慕翠彤,薑飛不願意協助警方,直接拒絕,沒有問好處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