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布船長、伽馬,薑飛已經不想想下去了,騫爾羅本來就是顧指火的摯友,段嫣也是警察,讓他們去煩神吧。薑飛笑著說:“格布船長是個優雅的人,精通古董,認為大部分地人在這方麵都是非常愚蠢和無知,包括我在內。舅舅,你知道嗎?格布船長曾經也是我們地商業夥伴,有時候和苔絲爭吵得很激烈,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們這些小公司不可測的因素太多,我們每個人不管是什麽角色,都受到很多約束,都不得不在某些時候做出妥協,格布船長認為他是一個另外。”

苔絲地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騫爾羅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合作地是什麽公司?”

“炫匯,後來賣給了木婉妙。”薑飛飛快地說,仿佛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地事情;苔絲的身體靠在椅背上,毫不掩飾自己一副擺脫麻煩的樣子。薑飛和苔絲在外人眼裏一直親密隨意,虎妞還從未見過兩人如此放鬆,虎妞有點明白了,這裏麵有玄機,薑飛和苔絲都是想讓人感覺,他們不願回憶那些東西。

騫爾羅邊聽邊點頭,無奈地說:“薑飛,你應該知道,商場上有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得不麵令人沮喪的局麵,隻要一步步來,這個麻煩是一定要解決的,就像現在,你把麻煩留給了木婉妙。”

騫爾羅當然知道事情遠沒這麽簡單,但是他是局外人,不可能出於公正或同情而說多餘的話,木婉妙與薑飛之間的不和與角力由來已久,即使現在,薑飛在火九基金裏也是一半稱讚一般詆毀。薑飛像是猜到了,誠懇地說:“舅舅,你要相信我,我也是這樣想的,你這次要是沒事,在元望市多呆一陣子在,指點指點我和苔絲。”

騫爾羅一臉遺憾:“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呆多久,看公司給我的時間吧。”

騫爾羅的工作日誌不是應該排的滿滿的,留在元望市是度假,不可能,要是度假騫爾羅一定會把工作安排好,清楚自己離開的時間;這樣看,騫爾羅來隻能是公司的事,第一基金要有大動作了,讓騫爾羅這樣的大人物在元望市晃悠。薑飛異乎尋常地把熱情說:“舅舅,要不然明天我陪你出去玩玩?”

苔絲明顯猶豫了一下,還是插話說:“還是我陪吧,薑飛,你每周都要去下麵的公司,這個不能斷。”

沈鷺翔打量了桌上人一番說:“薑總對工作真是認真,和一般的老板就是不一樣啊。”

沈鷺翔這話聽不出是諷刺還是恭維,但絕對讓人覺得不合時宜,按道理一個長期投資的老手不應該犯這樣的毛病;不管這位是什麽目的,薑飛還是想刺激沈鷺翔一下,尤其讓薑飛不安的是,他沈鷺翔對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薑飛臉上堆著笑問道:“聽說沈總有很多投資,不知道是怎麽管理,能不能介紹一下?”

沈鷺翔也不客氣,敬了薑飛一杯酒說:“我能有什麽好介紹的,我是一個慵懶的人,除了看財務報表,其餘的都不管。”

薑飛沒有從沈鷺翔口中問出東西,看來對方的話不是針對自己,而是想引起騫爾羅的注意,這麽一想,薑飛對沈鷺翔略微有了點想法,他通過曹寶乙想認識自己,興許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要是這麽繞彎子,沈鷺翔在第一基金就應該有人。薑飛徑自喝了一口酒說說:“我對很多事都搞不懂,但是不止一次遇到過奇跡,明明已經沒有希望了的事情,最後峰回路轉。”

就連蕭雅也聽出了兩人在互相挑釁,沈鷺翔一陣沉默之後問:“薑總,如果投資你的電影,你有好的劇本嗎?”

曹寶乙心頭一震,他沒想到沈鷺翔會如此直截了當,隻好硬著頭皮打岔說:“如果沈總有興趣,好的劇本有的是。”

沈鷺翔聽了冷笑一聲,不屑地看了曹寶乙一眼;薑飛的心一沉,覺得沈鷺翔的失態是來真格的了,薑飛看了眼沈鷺翔,似乎他不是投資人,隻是一位剛剛萍水相逢的同桌人,薑飛心裏沒有任何壓力說:“沈總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是一個圈子外的人,我投資電影,圖的是別人對我的認同,即使電影一塌糊塗,我也要讓別人認同我。”

沈鷺翔木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菜,似乎要把憋在心裏的話一吐為快:“我是一個投資人,隻關心能不能收回投資,能不能獲取利潤;要是電影失敗了,你把我投資的錢還我,我肯定認同你,人前人後都說你夠朋友。”

一桌的人都笑了起來,薑飛舉起酒杯說:“沈總,難怪你能掙大錢,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個聯係唐泰斯,告訴唐泰斯真實身份的人,也是和唐泰斯一起見計書婭的人;蕭雅,打電話把計書婭請來,沈總在這裏有什麽話一起說。”

沈鷺翔身邊的金發女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薑總,你們靈馬出版社是不是有猜謎的習慣?”

薑飛微笑著說:“我沒有說錯,我想起來在哪裏見過沈先生,也見過這位小姐,唐泰斯在巴黎和計書婭認識的時候拍了很多照片,有一部分被兩人放在網上,作為唐泰斯的朋友,我有幸和武珍麗一起看了唐泰斯的那部分影集,計書婭和唐泰斯隻是知己,但是在一張書店的照片裏,這位小姐是棕色頭發,梳了一個馬尾辮,坐在梯子旁在看書,一杯咖啡就在梯子的橫檔上。”

沈鷺翔一驚,他沒想到薑飛會是這種反應,其餘的人正覺得詫異,越發不敢插嘴;薑飛又說話了:“沈總嗎,是在兩張自拍上出現,一張是在巴士底廣場,一張是在潮州城大酒樓,我記得十二區和十三區不遠,但是沈總穿了兩套不一樣的外套。”

沈鷺翔被徹底激怒了,坐在那裏喘粗氣,不是因為薑飛的語氣,而是這樣的結局;蕭雅給計書婭打了電話,然後呆呆地問薑飛:“你怎麽知道計書婭找我有事?”

淵文笙解釋說:“計書婭是從這裏走的,進來的時候曹老說你去了洗手間,從這裏出去,酒店兩側都有洗手間,計書婭回辦公室應該在另一側。按照正常的時間她不應該和你邂逅,除非她是特意等你,所以一定有事。”

蕭雅憤憤地說:“你們就是拿我當做傻子。”

段嫣笑著說:“蕭雅,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薑總可是拿你當寶貝,要是換做虎妞,他壓根不會去想這些事。”

眾人會意的笑聲中,薑飛隻感覺腰上一疼,被苔絲狠狠地掐了一下;虎妞趁這工夫趕緊插了一句:“我就是一個助理,蕭雅可是大明星,薑總,要不要請唐先生過來,他也在酒店裏,在張延海那邊桌上。”

沈鷺翔啐了一口,說:“都喊過來,既然薑總已經知道了,我們不如把謎底揭開。”

虎妞立即起身去喊,曹寶乙很圓滑地說了一個笑話,調節著房間的氣氛,段嫣有些糊塗了,低聲問淵文笙:“你們一直防著這些事,藏得夠深的?”

淵文笙同樣低聲說:“有的時候是意外,薑飛能預知這些事嗎?要是預先知道,就會讓苔絲悄悄去問計書婭,姓沈的下午就要離開元望市,薑飛是怕再也見不著他,所以在你麵前挑明,算是備案吧。”

唐泰斯和計書婭同時到的,計書婭有些緊張,唐泰斯卻是麵色坦然,直接坐到虎妞讓出來的位置上;薑飛隻問了一句:“泰斯,你認識沈總嗎?”

唐泰斯應該喝了不少酒,打了個酒嗝,望著薑飛說:“認識,和你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就像你們看我不是好東西一樣。薑飛,你不是一直說要幫我嗎?你想怎麽幫,隨意讓我混在你的公司裏麵吃喝?沈總要幫我,就是一次性解決,當時告訴我真相,現在一次性要我拿到你的情報,電影公司的情報。”

一房間的人,除了淵文笙全部愣住了,電影公司的情報,都看看唐泰斯,又看看薑飛,不知道唐泰斯說的是不是酒話;薑飛似乎也是莫名其妙,看看唐泰斯,又看看沈鷺翔。沈鷺翔把杯中酒喝了才說:“泰斯呀,你真是敗事有餘,你把話挑明,後麵還能有什麽希望?薑總,我知道,你買下電影公司,其實真的不在乎拍電影賺不賺錢,因為電影公司的機密,能讓你不停地拍下去。”

說到這兒,沈鷺翔身邊的女郎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微型放映器,直接在牆上放起了一份分析資料,資料裏圖文並茂,體現出一個意思,電影公司的固定資產和無形資產,遠遠超過了薑飛置換的價格,而薑飛第一時間把電影公司的行動停止,就是知道這些資產的價值。

金發女郎轉過臉對薑飛抱歉地說:“薑總,那些損失利益的人認為,你預先評估過資產,說穿了就是知道內幕,可是木婉妙不知道,所以覺得有點神奇,我們想知道的情報就是這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