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兩人敲了半天門,別墅裏就是沒有人回答,用段嫣車上的熱輻射測試,屋內沒有人;多芬隻能給於嵪打電話:“你在天眼的視頻裏分析出什麽?”
於嵪似乎很忙:“沒有,但是房屋地戶主聯係上了,租房子地是一個機器人,說是專門給機器人用的,資料正在上傳,等會你能看見;我正在詢查這個機器人地身份。”
如果是機器人,那麽熱輻射就沒有效果,多芬和段嫣就隻能耐心地等待。十分鍾後,於嵪發來了租戶地聯係號碼、別墅門鎖密碼和相關地電子批文,一輛特警隊的裝甲車也到了屋外,多芬與租戶聯係不上,按照檢查程序很從容地打開了門鎖,和兩名特警隊保持著攻擊隊形進去,很容易就發現了一頭留在屋內的機器狗和那個機器人住戶,難怪聯係不上,那個機器人已經被打得粉碎,連主機都是碎片。
機器狗是被一顆遙控炸彈炸死的,對於機器人來說,炸彈並不是火藥,而是濃硫酸,到了規定的時間,存放濃硫酸的盒子打開,濃硫酸淌出來不到五分鍾,機器狗身上的電線、主板就全部腐蝕了,變成一條死狗。
“提取指紋。”多芬很快就發現了那個組裝和調試機器人的密室,立即安排檢查,靳福渠在這裏估計住了不少天,恐怕也沒想到會這麽快出事,難以消除所有的指紋,多芬還是提取到了五個人的指紋,其中就包括靳福渠和郭支武的指紋;多芬把現場的資料傳送回去,問於嵪:“郭支武怎麽辦?”
於嵪沉穩地說:“沒事,你們走以後,顧局從門口繞了一下,把郭支武接到了局裏開會,他房間裏有我們的人看著。”
多芬吹了聲口哨說:“你都不知道那件工作室有多講究,你讓柯尼卡看看視頻。”
“我能看懂……”
多芬眼看著視頻傳送完畢,忽然聽到了地下室傳來射擊聲,等多芬衝下去,戰鬥已經結束了,地下室裏竟然安排了兩條機器蛇作為防衛,突襲下段嫣受了點傷,機器蛇隨後被擊斃。工作室都沒有安排警衛,地下室裏竟然有防衛,多芬檢查完才知道為什麽,紙幣那些東西都在這裏,靳福渠應該是擔心來的自己人偷拿。
金岸俱樂部二樓套間裏,格布船長的那些畫和擺設還在,似乎是在告訴人們,這裏曾經住過一個富裕的收藏家;唐泰斯還在焦躁地等待著行動的信號,可是放在身邊的手機一片陰暗,連一個短消息都沒有;頓時,唐泰斯想到哪裏不妥,厲聲問正在休息和換裝的網紅:“你們剛才是不是在這個房間裏直播了?”
寂寞花和其他網紅第一次看見唐泰斯這幅凶神惡煞的表情,一時嚇得不敢出聲,唐泰斯又厲聲問道:“說!”
一名網紅囁嚅道:“是,是我,可是就拍了一分半鍾……”
唐泰斯一臉寒冰:“你在用告訴外麵的人,不,不僅僅是外麵的人,是所有的人,你們在原來格布船長的房間裏……”
那名網紅臉色煞白地問道:“格布船長是誰……”
唐泰斯斷喝一聲:“連格布船長是誰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熟悉我給的資料的,滾出去!立即!滾!”
那名網紅哭著跑出去,門外的潘妮娜和畢妍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畢妍沒有拽住奔跑的網紅,隻好示意一名服務員追過去,自己穩了穩情緒和潘妮娜推門走進,就看見唐泰斯指著寂寞花說道:“繼續,繼續找,是在哪一幅畫裏。”
托馬斯和虞孟力擊掌相慶,通過畢妍身上的紐扣,總算知道唐泰斯在尋找,隻是唐泰斯不知道他預定了這間房間做化妝室,裏麵的畫全部換成了打印件,隻是畫框什麽還是原來的,虞孟力把消息發給了薑飛。
薑飛的辦公室裏,慕翠彤冷著一張臉走進來,看到苔絲和薑飛頓時一怔:“怎麽了?”
薑飛兩人的距離很曖昧,不過一對訂過婚的情侶來說並沒有什麽,慕翠彤轉了轉有點酸痛的頸子問:“你們誰的手筆,拍到了郭支武的照片?”
苔絲上前:“郭支武早上來的在,中途回去了。”
薑飛附和道:“你在現場不是找過人了嗎?那時候就離開了,在哪裏拍到他了?”
看薑飛擺出一副八卦的樣子,慕翠彤想起靈馬出版社現在培養了大批狗仔隊,鼻子裏噴了一口冷氣說:“還要問我嗎?應該是你的人跟上了郭支武,隻可惜遲了一步,沒有網到那條大魚,但是把消息賣給了我們,還是掙了一筆錢。”
“不可能,要是這樣的話傑克摩斯肯定會知道。”薑飛說得斬釘截鐵,慕翠彤既然猜測沒抓到靳福渠現行,自然沒猜透牛仔南的行蹤,牛仔南今天不僅做了化妝,而且並不是在俱樂部跟上郭支武,隻能說虞孟力狡詐如狐,他擔心有人回市裏,牛仔南是在高架的岔路口等著,隻要牛仔南預先知道車號,不管郭支武從哪一條路走,都能綴上去。
慕翠彤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內容問:“唐泰斯在樓上給那些網紅開了一個套間,是不是後麵還有節目?”
“這……不清楚。”薑飛及時收住了舌頭:“武珍麗都不反對,我們不能讓顧客掃興。”
“對,那些網紅都交了年費……”苔絲不怕其中有鬼:“回頭,慕姐你也辦一張,以後來得方便。”
慕翠彤冷笑一聲:“寂寞花叫什麽名字?”
“柳沄。”苔絲答道,在直播備案上有每一個網紅的身份證編號和真實姓名,慕翠彤恐怕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慕翠彤無奈地說:“當初唐泰斯在巴黎離開計書婭的時候,跟他一起去香港的就是這個柳沄,連飛機票和在香港的開銷都是柳沄支付的,她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馬百強的兒媳婦,原來是楚迪文的一個馬仔。”
苔絲怔住,心底頓生疑問,淵文笙查過馬百強的所有資料,就算薑飛不知道,但是淵文笙應該知道,苔絲忽然發現淵文笙並沒有參加今天的訂婚儀式;薑飛明白了:“你不會以為唐泰斯是楚迪文的人吧?沒有這個可能。”
薑飛其實認定有這個可能,馬百強在努瓦咖啡館監視自己的時候,唐泰斯輕而易取地就進入了馬百強的係統,當時以為是唐泰斯的技術好,現在看興許還有其他的可能。假如唐泰斯接觸柳沄是有目的的,那麽就等於從一開始唐泰斯就知道自己有價值,兩個角度看,武珍麗他們一開始麵對的就不是馬丁實驗室,而是楚迪文。
慕翠彤瞪了薑飛一眼:“楚迪文把名單給你了?”
女人發火就是不可理喻,薑飛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虞孟力發來的明碼短信,抬頭望著慕翠彤說:“你們要是想鑒別格布船長的舊畫說一聲,至於這樣故弄玄虛浪費精力嗎?我這裏的每一樣都是要花錢。”
“舊畫。”慕翠彤丟下薑飛和苔絲就衝出屋去,根本顧不上薑飛的抱怨,唐泰斯沒有和自己說就采取行動,說明這個線人有些不可控,慕翠彤邊走邊通知米卡奇趕去二樓,可是走進化妝間,就看見一臉寒霜的武珍麗和垂頭喪氣的唐泰斯。白獅就是白獅,忍了大半天就為了最後的謝幕,對著唐泰斯發火:“你以為薑飛和苔絲是傻子,虞孟力浪得虛名,好好看看,全部被不聲不響地換成了打印的畫,薑飛是做什麽的,文物販子。”
畢妍抗議道:“不要非議我的老板,當心我告你。”
“對不起。”武珍麗有空無心地道歉後,又轉向潘妮娜:“看看,看看人家怎樣做手下的,我說錯一句話就要告我;你個小浪蹄子,就知道浪,看著上司跳進火坑都不阻攔。慕翠彤,你來得正好,這件事你看著辦吧。”
潘妮娜想想不敢回嘴,寂寞花等人都憋著笑低頭,難怪唐泰斯平時在武珍麗這個女人麵前跟一隻貓一樣,武珍麗的氣場確實強大;慕翠彤一聽說牆上都是假畫,反而鬆了一口氣,勸道:“算了,唐泰斯也許手緊,想弄些錢花花,不過唐泰斯,薑飛好歹是你朋友,你要是聽說什麽秘密,和薑飛說一聲,真要是有好處,薑飛能忘了你?”
唐泰斯舉起雙手表示投降,無力地坐在一張木凳;薑飛笑著和苔絲走進來說:“泰斯,難怪你前一陣子來,在走廊上流連忘返,我還以為你在等哪個美女約會;慕小姐說得沒錯,你要是真有興趣,我們一起去看看。柳沄,我和你公公是好朋友,他現在還好嗎?”
柳沄抬起頭,嫣然一笑道:“薑總,不要虛偽了,你明知道我是為了某些事才嫁給那個窩囊廢,早就離了。”
“可惜啊,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馬百強的實力。”薑飛歎息一聲說:“不過和一個不愛人的生活,也是一種難受的事情,離了也好;隻是唐泰斯是個到處惹麻煩的人,以後最後離得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