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esa飛到元望市海東機場,又坐了一個小時的出租車,才到了俱樂部,她帶來了木婉妙的一份信;Teresa不是名不見經傳地小人物,在薑飛還控製炫匯地時候就是薑飛的員工,有著得天獨厚地條件,她才是機器人工廠地真正負責人,隻是回火九基金參加培訓,才把工廠臨時交給東鯉梁負責。
薑飛正在看一幅油畫,畫地是歐洲某一個小鎮,緩緩的河流遍及整個畫麵的下部分,左上角點綴著一些低矮的丘陵,烘托出正中的幾棟建築物;畫家是一位名叫明麟的人,名不經傳,在網絡上竟然沒有查到資料,也可能是某一個人的化名。
Teresa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屋裏站滿了人,薑飛一臉的凝重,不由猜測今天到底出了什麽事,略帶遲疑地走了過去,微笑著說:“薑總,木總讓我來謝謝你,特地讓我給你帶來一封信。”
信息時代有什麽話不能在網上或者電話裏說,就是寄信也是一件很無奈地事,除非為了滿足收信人的收藏嗜好,專程委托一位美女送信,不外乎是為了顯示重視,或者當做一個由頭。薑飛表現得很熱情,接過信甚至握了握Teresa的手,讓旁觀的人和Teresa本人心裏都有點慌慌的感覺。
站在人群中的武珍麗英姿颯爽,很熱情地走過來,看了Teresa遞過去的信,問道:“不會是你和那個老女人有什麽秘密吧?”
涉及到自己的老板,Teresa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視若不見;薑飛笑了笑說:“你以為我是誰,老少通吃?不要讓唐泰斯覺得你在我這裏有特權,這話要問也應該是苔絲來問,Teresa,要不然你把信當著大家讀一讀。”
Teresa臉上掛著訓練有素的標準笑容,優美的右手向前一伸說:“願意效勞。”
Teresa可不相信自己以前和現在的兩位老板會有這方麵的事,Teresa看過三位心理大師對薑飛的心理畫像,薑飛表麵上一個謹慎的人,但是內心冷酷,隻不過包在一顆堅強的心髒裏,不容易發生這樣的情況。
正如Teresa所預料的,信裏隻是短短的幾句話,更適合寫在一張明信片;等候是漫長的,一個分鍾過去了,周圍的人談笑風生中,始終關注著Teresa的表情,看是不是一無所獲。Teresa朗讀的聲音優美動聽,加上兩麵牆上的油畫,實在是有點文藝範的味道,最終是薑飛忍不住了。
薑飛知道自己作為主人一定要讓賓客們受到熱情的接待,但沒有想到木婉妙的信如此簡潔,一個短信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如此大費周折。木婉妙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這讓薑飛心裏開始猜測,他掏出手機,決定豁出去給木婉妙打電話。
就在這時,虞孟力走了進來, 踱到Teresa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Teresa,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拿過信,在手裏不停地翻看著。 Teresa也隻好站在一邊,給薑飛一個微笑,剛要遞上名片並做個我介紹, 虞孟力卻首先開了口:“就是你要找薑總的要事?”
Teresa點頭說:“是的,木總並沒有其他交代。”
也就是木婉妙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暗示;虞孟力依舊看著信件,頭也沒抬問道:“這和短信有什麽區別,是在等薑飛打電話過去吧?”
虞孟力說完,隨手把信件放進口袋,薑飛等於到現在還沒有看過信,甚至沒有驗證過Teresa說的是真是假;但是薑飛沒有猶豫,還是撥通了木婉妙的號碼:“木總,信我收到了。”
那邊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薑總,木婉妙已經無法和你說話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通話,以後我們會有很多通話的機會。”
薑飛聽出了這是一種機器人的聲音,淡定地問:“木總停止了呼吸?”
Teresa的笑容消失在臉上,所有人都緊張得看著薑飛,這個提問太讓人緊張了;那邊回答道:“木婉妙已經死了。”
但是這個語調的變化很奇怪,流利得不像機器人經過轉換的樣子,薑飛經過這方麵的訓練,曉得這樣子有點不正常;薑飛控製著自己的驚慌說:“你等我這個電話的原因?”
虞孟力和苔絲、慕翠彤都在這短短的幾秒鍾發出了查詢木婉妙電話的短信,那邊不慌不忙地回答:“是這樣,我們希望你的電影公司能和我們合作,你實際上是知道的,那個公司原先和我們有聯係,但是木婉妙是故意賣給你的,並且不告訴我們原因。”
虞孟力已經走到了薑飛的身邊,薑飛把自己內心各方麵的猜測編織成一幅清晰的圖畫,似乎抓住了某個訣竅,他需要找到木婉妙自己的暗示。虞孟力把信交給了薑飛,薑飛示意虞孟力把信打開,冷冷地對著電話說:“我不懂你的意思,說吧,你想我怎麽樣,把電影公司還給火九基金?”
那邊似乎根本不在乎薑飛拖延時間,繼續回答說:“沒那個必要,你隻需要把電影公司原來準備拍攝的電影繼續拍完,所有的人員所有的細節都不要變更。”
薑飛笑了一笑:“好像有導演和演員退出了,我沒有足夠的資金,對了,好像第一部片子中一名女配角已經去世了。”
對方難得地沉默片刻說:“那兩部電影的前景很好,會有人投資的,那個配角算不了什麽。”
對方果斷地掛了電話,留下薑飛和虞孟力麵麵相覷,薑飛看了看屋內的眾人,微微一笑說:“慕翠彤、武珍麗,新郎要的就是這幅畫,畫上的顏料不夠舊,你們找個高手來,應該能看到畫後麵的東西。我說在前麵,要是什麽線索就算了,要是值錢的玩意,我需要拿到法律許可的一份,苔絲,喊皮魯斯來,你們兩人盯著。”
薑飛說完,就和虞孟力一前一後出去,慕翠彤急忙給局裏打電話,自由港一般都是走私的渠道,所以國際刑警配備了一個專門查文物的小組,裏麵有各種各樣的專家;薑飛和虞孟力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虞孟力開始屏蔽信號,Teresa跟著推門進來,Teresa看到薑飛向他點頭示意,回身把門緊緊地關上。
薑飛有些奇怪,Teresa神秘兮兮,難道真帶來了木婉妙的遺言;Teresa對著薑飛囁嚅著說:“薑總,現在有時間吧?我想問一下,嗯――,木總是不是真的死了?”
薑飛微微皺起眉頭說:“聽起來是這樣,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惡作劇,相信慕翠彤能查清楚,你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
Teresa吞吞吐吐地說:“木總的生死對我來說是個大事,要是她真死了,我在火九基金就待不下去了。”
“你可以和龔蔻聯係。”薑飛盡量耐心地說:“龔蔻應該是木總最親近的人,真要出了這樣的事情,龔蔻很可能繼承木總的東西,但是最好在慕翠彤確認以後,再有動作,免得聰明反被聰明誤。”
“嗯――,我沒想好,所以想問問您,機器人工廠是不是徹底沒有希望了?”Teresa思維很活躍,薑飛平靜地說:“任何時候,隻要你自己放棄,就意味著結束,每一枚硬幣都有正反兩麵,就看你選擇哪一麵。”
“Teresa,”虞孟力查看完所有的儀器,回過頭來問:“你現在的日子過得舒坦嗎?”
“過得很舒適……”Teresa立即發覺自己就是在說廢話,虞孟力的提問隻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虞孟力頷首說:“很好,你給薑飛帶了什麽你不用管,你應該回憶一下,當時木婉妙有什麽表情,與平常有什麽不同。”
Teresa體現出一個專業情報人員的素質:“你擔心這是個圈套,我現在很難準確地回憶起究竟怎麽回事,但是慕翠彤的結果會讓我們有一個方向。”
虞孟力搖頭說:“是你,不是我們,靈馬不會去調查這件事,所有的事都會交給警方處理,但是沒有人會認為木婉妙那麽聰明的人,連一點預感都沒有,她身邊有的是保鏢,如果真有凶手,他肯定會發現被愚弄了!就會追查木總最後接觸的每一個人,而你是其中的一個。”
“為了一個答案,”Teresa當然清楚虞孟力的提醒為了什麽,薑飛最多是不合作的典範,而自己才可能是那個知道秘密的人,Teresa笑著說:“這就是我不得不追過來的原因,現在外麵的人可能以為我們是三個人,你們已經分享了我的秘密,所以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Teresa,你年頭腦很機靈。這是我要找你的緣故。”虞孟力並不吃驚Teresa的想法:“這種事沒什麽關係,薑飛本來就可能是對方想立威的目標,不在乎多一個理由。你能解釋自己的困惑和保持幾個月的沉默嗎?就是你想,你周圍的人允許嗎?”
Teresa好整以暇地說:“這有好幾種可能,虞孟力,你真的詭計多端,那些人拿薑飛沒辦法的時候,肯定會拿我一個弱女子出氣。”
Teresa,一個E國情報九處的精英竟然自詡弱女子,薑飛和虞孟力同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