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騫爾羅分開,薑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枯坐,望著窗外蔚藍色的天空發呆,幾架無人機正在俱樂部地天空中飛翔,怎麽看都不像是路過地,一架無人機正在上升自己的高度,這是無人機拍攝一個全景地動作。不一會兒,米璐和蕭雅走了進來,米璐手裏握著一盒餐廳地雙色冰淇淋,放在薑飛麵前地桌上說:“蕭雅給你選的,隻是我臉皮厚一點,不能讓人想到什麽規則,嗬嗬。”
薑飛笑笑,很滿意米璐的維護,也未免有些感慨,如今自己在公司都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騫爾羅說的沒錯,自己總是把別人想成魚,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薑飛謝了米璐,直接撕開了冰淇淋盒子,當著兩人麵吃了起來;米璐笑笑,推了蕭雅一把,蕭雅這才低聲說:“我想去替徐姣姣上一炷香,好歹她也是代我出道的人。”
“沒問題,反正三天時間,明天讓米卡奇陪你去,米卡奇明天就任出版社的副總,負責後麵電影的推廣,你要是對電影有什麽想法,或者對那件事還有擔心,都可以和米卡奇說。”薑飛不敢保證徐姣姣的屍體能輕易出來,但是以米卡奇的能量,想必去停屍房看一眼是絕對沒有問題,蕭雅埋頭說了聲謝謝,就和米璐一起出去了。
米璐剛掩上門,手機就響了,薑飛接起來,夢憶淇在那頭熱情洋溢地問候:“哎呀,薑飛,聽說錢傑克回來了,你還是真有辦法,你也要讓我們休息一下好不好呀?”
薑飛沒接茬,反問道:“夢總,你應該在我前麵知道,到現在才來告訴我,真的是不夠朋友。”
“哪裏,我叔叔擺平的,這件事你我心裏都清楚,我們隻是牽線的木偶,晚上有沒有空?”夢憶淇的語氣充滿了調侃的味道,薑飛求饒道:“大姐,現在明明是你忙,不要折騰我好不好,有事情直說,單獨在外麵見麵免談。”
“那說明你有時間,就在你們餐廳吃飯,也是蠻方便的,我正好想在海邊兜一圈,看看大海的夜景,就這樣。”夢憶淇沒有給薑飛拒絕的機會,直接步入正題:“木婉妙的那個案子我也聽說了,她那個機器人工廠確實詭異,我的想法是我們盡快討論一下,對大順和你的那個新廠,最好都能盡快做一個自我檢查的流程,要不然,整天擔心是不行的。”
聰明人就是說話不費力,夢憶淇是在告訴薑飛,我已經發現你為什麽對機器人工廠不敢接受;薑飛淡淡地問:“我沒有機器人工廠,倒是衛自亮準備大顯身手,你和他商談?”
夢憶淇笑著說:“我還不知道他嗎?從來都是不想負責任的,就像大順,出了那麽多問題,早就應該交出來了,可是非等最後不可收拾,他一走了事。”
夢憶淇是不是拿到了錢傑克做出的調查報告,薑飛熟悉了靈馬出版社的業務才知道,真正等在雜誌或者平台上有分量的東西,背後大部分資料和數據是不會公開的,因為要為後麵的推進和可能的官司做準備,這也是當時衛家那麽急著找到錢傑克的原因,不是想掩蓋已經出現的消息,而是擔心後麵還有連載。
薑飛試探著問:“你打算不管衛自亮?”
“他把唐泰斯開除了,我想給他推薦一個新的總經理,以後具體的事情還是交給總經理管就好了。”夢憶淇輕描淡寫地回答;薑飛提醒說:“衛自亮的那個公司很可能有幾個廠,他缺一個實驗室,或者說是研發中心,你可以試著從這個角度開始。”
夢憶淇沉吟片刻,說:“這樣子,會很複雜,我們見麵再說吧,薑飛,你的想法蠻多的。”
薑飛幹笑一聲,給自己打圓場說:“我就是擅長籌建新廠,習慣了這樣的思路。”
夢憶淇停頓了一下說:“狡猾,等我過來。”
薑飛這時候才有空說:“錢傑克來了,晚上恐怕要招待他,你是明白的,他畢竟是錢傑克的叔叔。”
夢憶淇笑了起來:“你下午敢摟著小明星在酒吧跳舞,吃一頓飯就緊張成這樣,苔絲不會那麽小氣的,並且我敢肯定,你想象中的團圓飯吃不起來。”
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個時代還能不能保留一點隱私了,薑飛不快地問:“夢總,你憑什麽這麽說?”
夢憶淇得意地說:“騫爾羅和苔絲晚上要參加一個酒會,顧指火安排的,在警局的餐廳,我叔叔也在,剛才我看見了請柬。”
顧指火邀請的應該是騫爾羅,薑飛點頭說:“要真是這樣,我們一起吃完飯,你把資料全部帶過來。”
“OK。”夢憶淇話音還沒落,已經掛了電話。薑飛想問問苔絲是不是有酒會,才知道自己在打電話的時候,苔絲一家人已經關起門去開家庭會議了。
錢傑克向騫爾羅和苔絲詳細敘述了他回來的理由和過程,錢傑克說得如此廣泛,以至在敘述過程中,苔絲驚訝地望著他,對錢傑克的許多推斷感到震驚。在此之前,苔絲也想過錢傑克回來的種種過程,但是從來沒這樣清楚過,有些內容根本沒有辦法旁證。
騫爾羅淡淡地問:“如果衛氏集團暗中動手腳呢……”
“我相信薑飛的能力。”錢傑克立即接口說,望著騫爾羅征詢的目光,苔絲遲疑了一會兒:“我認為問題不大,薑飛現在在那個行業屬於比較神秘的一類,又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歡與他作對,衛家姐弟也不例外。”
“不錯。”錢傑克對薑飛公司的情況還是了解的;騫爾羅皺了皺眉說:“在這以前,薑飛表現過可以左右衛氏的力量嗎?”
“沒有。”苔絲老老實實地承認,騫爾羅接著說道:“就算象你們說的一樣,薑飛有能力擺平這一切,他也願意出麵。可是你們,是否能把所有的牌麵都給薑飛看。”
“不能。”
騫爾羅不說話了,低頭喝茶,房間裏的沉默開始了;錢傑克打開一個畫麵,是薑飛和虞孟力走到了一條小徑的盡頭,湖麵上空空****,薑飛兩人談論著走進了一家陵園,陵園道路旁的大理石牆,仿佛一眼看不到頭,苔絲打破了沉默:“這是馬丁教授的陵墓所在地,他們什麽時候去的?”
“我不知道。”錢傑克說:“照片也不是我拍的,而是有人發給我的,發給我很多張,說明那一段時間,兩人去陵園去的很平凡。但是不得不說,他們是有收獲的,因為陵園裏發現馬丁教授的那個空墓房間裏,機器管道的形狀變了,我查過了,是馬丁教授自己裝的,你們說什麽人有閑情雅致做這件事,馬丁教授才四十多歲。”
“原來如此,”騫爾羅感悟地說:“馬丁教授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把所有的事情做好,選了薑飛作為備胎,薑飛不是最好的,卻是最合適的,這一年的時間證明了馬丁教授的眼光。錢傑克,你準備去和虞孟力攤牌,問他們拿了什麽嗎?”
“不能這樣。”苔絲不同意說,“很容易逼得虞孟力鋌而走險,他現在放任薑飛,就是因為薑飛的做法沒有壞處,不代表虞孟力沒有能力挽回局麵。”
“是沒必要。”錢傑克說,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在虞孟力這個老朋友麵前討到巧。
“你們誤解了我的話,”騫爾羅轉過臉去對著苔絲說:“我指的不是攤牌,你們將和薑飛長時間的在一起。當薑飛發現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人一心想和他共同生活,他會怎麽做?除非你們的婚姻也是一個表象。”
這個話題對錢傑克和苔絲說來不是那麽輕鬆,但是有的話是不能對騫爾羅說的,苔絲笑著說:“你們不用擔心薑飛會不會找個情人?如果他這樣做了,那也可以原諒,但是我會把他暴打一頓。用不著擔心,我和薑飛的婚姻沒有問題,隻要能證明,薑飛沒有從一開始就參與馬丁教授的陰謀。”
一個人在可以逃走的時候沒有逃走,而是急著安排後事,多少帶點陰謀的感覺;錢傑克低聲問:“那你是不是已經有所感覺?”
“沒用的。”苔絲冷靜地反駁:“朱萬闕和龔蔻手中要是有文件,薑飛是不會知道的;武天銑娶龔蔻的時候,恐怕就是這樣考慮的。”
“薑飛告訴你這些?”騫爾羅的眉頭蹙得更緊,苔絲靠在椅子上說:“我猜的,我會把疑問藏在心裏,自己去尋找答案,在適當的時候,給薑飛一個解釋的機會。”
騫爾羅斟酌著說:“我信賴你的判斷力,有的時候,一男一女在一起,感情是第一位,隻要不是生死攸關,有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見。”
“薑飛給過我幫助,我對他信賴。”苔絲轉過臉來看著錢傑克說:“你有機會了解得更加透徹,在靈馬出版社,你可能接觸到的內容遠遠不如你希望得那麽多。薑飛習慣於每個人都了解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