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他們都昏過去了!”

那人踢了小四發泄一通後,又敷衍地瞄了瞄其餘解差和雲家人,忙不迭跑回去。

“走!”

裏正擺擺手,帶著幾個大漢蜂擁而出,迅速將王解差等人圍住。

“先將那些男人搬回去,祭祀不能晚了。”

裏正的話令雲辛籽心頭一震。

她的猜想果然沒錯。

起先發現他隻特別針對男子時,她就覺得不對,這種荒僻小村思想格外滯後,封建迷信嚴重,連官府都不見得能插手,定是村裏出了什麽變故,需要男子供奉,所以這些人才盯上了流放隊伍一行人。

“裏正,祭祀不是在卯時嘛,現在連子時都沒到,這個……”

原先來查看的男人指著雲辛籽,忍不住留下了口水。

月光下,雲辛籽的肌膚白的發亮,細膩誘人。

裏正感覺全身發燙,心中糾結萬分,這若是晚了時辰,惹怒了天神,他們這些人怕是也沒有活路了啊!

“我們快些,不會遲的,噥,那兒又一輛車,這些人可以搬到車上一起拖回去。”

裏正瞥了眼物資車,頓時眼前一亮。

這車上不少好東西啊!

看著物資滿滿的平板車,又看著躺著不動的雲辛籽,裏正終是咬了咬牙道:“那我們快些,不能耽誤時辰,不然我們也會中詛咒的。”

詛咒?

這還鬼神上了?

通常這種鬼神傳說,都是人在作怪。

雲辛籽還在思索著,就感覺那些人似是朝自己而來。

“那邊還有一個女的,長得也不錯,我先嚐嚐這個!”

“那邊個美婦人也不錯,半老徐娘的。”

此話一出,雲辛籽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原來這些人商量半天,竟是色心大起!竟還想動嫂嫂和娘親!

也要看有沒有這個命!

“嘿嘿,晚間不是挺傲的嗎!現在瞧著多聽話!”

裏正的手剛伸出去,就聽到驟然響起的骨頭斷裂的哢哢聲。

“你錯了,我現在也很傲。”

雲辛籽將裏正的手用力向後一掰,裏正痛地哇哇大叫,剛想大喊出聲,就被一根極細的銀針封住了嘴,發不出任何聲響,隻能睜著老眼驚懼地望著她。

“嗬。”

雲辛籽譏諷一笑,取出一枚極鋒利的小刀,手起刀落間,直接割下裏正的那物什。

那邊的小四剛剛教訓完踢了他好幾腳的男人,剛伸了伸胳膊,就瞧見雲辛籽將人閹了的場景,頓感下身一痛。

不能惹,這姑娘絕對不能惹。

不過,這手法有些好看呢。

“打老娘的主意,你生了幾個膽子,啊!”

那頭,周涵絮將欲對她不軌的男人暴揍了一頓,加之氣的黑臉的雲頌陵的加持,麵前這個大漢已經瞧不見原來的麵貌了。

小四嘴角一抽,眼神轉向一邊的雲墉鏈。

雲墉鏈倒沒有那麽暴力,他是直接抹了脖子。

小四等解差突然覺得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惹雲家人真是茅坑裏點燈,找死。

“說說吧,要男人做什麽,拿男人壓你們滿村子的死氣不成!”

裏正帶過來的大漢們都被他們製服了,雲辛籽一通藥粉撒向裏正,又拔了銀針,將原本痛暈過去的裏正救醒。

裏正醒過來後,都感覺不到身上的痛了,他神思迷惘之際,雲辛籽的小刀又來了,此時正對著他的手臂,以庖丁解牛的手法,極快地片下一片肉。

“啊啊啊!”

裏正感覺不到痛,可他看見這駭然的一幕,嚇得瘋狂抖著身子,拚命地掙紮著。

雲辛籽袖中一根銀針飛出,直接將亂動的裏正定住了。

裏正這下才徹底明白,自己是惹了一尊大佛啊!

這人哪裏是他能動的,更別說殺她了,現在自己小命都不保了啊!

“說!”雲辛籽不耐地再次片下裏正手臂上的肉。

“我說,我說!”裏正哭著一張臉,盡量穩下發抖的語調,“我們村自兩月前開始,就莫名有女子失蹤,我們起先是去報了官的,等到縣官老爺來,卻在村口的井口發現那些女子的屍首,官老爺說人是自盡的,可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是自盡的不成!

眼看著村裏的女人都沒了,後來連男人都陸續開始沒了,我們便請了個道士,是那道士說我們村陰氣重,需要大量男子的陽氣去壓製。”

“無稽之談!”王解差也算是到過不少地方,從未聽說這種祭祀方式,簡直是枉顧人命!

“你們都是怎麽做的!”

裏正本不想說,可雲辛籽的小刀又快片下他一塊肉了。

“道長說,我們村裏的那口井就是通向天宮的路,隻要將迷暈過去的男子丟進去,天神收到供奉就會幫助我們,是真的有用的,這麽久了,我們村裏的人已經不再少了!”

“愚昧無知,明顯是那假道士忽悠你的!”周涵絮要被氣死了,他沒想到大勝還有這般愚蠢的人,被一個假道士耍得團團轉。

“可那些丟進去的男子是真的沒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不是天神收了還能是什麽!”一個漢子反駁道。

那就是井不對了。

雲辛籽與雲墉鏈雲頌陵和王解差換了眼神,決定前去查探那口古怪的井。

不說調查出真相,就說李差頭等人,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帶我們去!別耍花樣!”

雲辛籽又在裏正的傷口上撒了一把藥,傷口頓時便止血了,隨後拎著裏正朝村裏走去。

“小四,你看著宿哥兒他們。”

“哦,好。”

小四下意識應下,待一行人沒了身影時,才後知後覺。

不是,我為什麽聽她的話啊!

雲辛籽一行人悄無聲息地來到裏正所說的那口井,此時,井周遭沒有人走動。

“那些人還在屋裏,時辰還沒到。”

隱隱間,卻聽到一陣陣低吼聲和呻吟聲,因著晚上寂靜,聲音便特別明顯。

這群人都是經人事的人,哪裏不知道那些是什麽聲音。

村子裏已經沒有女人了,那就是流放隊伍裏的。

雲辛籽眼下一片冰寒,笑意不明。

“這也是天神讓你們做的?”

“不是,我們,我們村也需要傳宗接代不是……”裏正支支吾吾地說著,又懼又急,生怕雲辛籽將自己片光了,“是他們醉酒時答應的,隻要能一直給他們佳肴吃,送女人都是可以的。”

真是哪兒都能遇上賤人。

雲辛籽的臉色愈發冷凝。

裏正見勢不對,又接著道:“我真的沒想算計姑娘您的,是有人……”

裏正的話還未落地,一支飛刀就迎風而來,直接插進了他的喉嚨口,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