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這般打算著,若是有了那筆銀錢,到達寒堯州他們就不用苦哈哈的種地過活,可以在鎮上置辦房產,過逍遙日子。
那些搶了包袱的人自然也是這般想的,她們齊齊翻著包袱,也想著從中搜出一副藥來,賣個高價。
“你這分明是坐地起價!”
周涵絮容不得他人拿著雲辛籽的藥招搖撞騙,就想著直接搶回來!
“你敢過來試試,我就將藥扔了,雲辛籽沒了藥,我看會不會燒成傻子!”
“罵誰傻子呢,這藥你不給也得給,搶了我籽兒的東西還問我們要錢,誰給你的勇氣!”
秦氏根本忍不了,擼起袖子就想揍人。
“一千兩,不如替你自己置辦個上好的棺木。”
眾人隻見雲辛籽泛著冷光,犀利的眼神射向廖氏,手中銀針驟出,十分精準地刺向廖氏幾人的胳膊上。
“雲桓,雲宿,雲栗!”雲辛籽勉強直起身子,不露絲毫怯意,“將包袱全都拿回來,順手將我的銀針取回來,我教過你們的,怎樣取才能放大痛苦。”
“是!”
幾個少年眨著晶亮的眼睛,興衝衝地朝廖氏等人而去。
“不,不要搶我的東西……啊!”
隻見那幾個少年身手利落地將包袱拽了出來,更是迅疾按在她們手臂的銀針上,撚了好幾圈,痛得廖氏幾人哇哇大叫。
“雲宿,我可是你母親!”
“笑話,我親娘都在那邊好好的,你算我哪門子母親!”
雲宿生母聽見廖氏的聲音,也不過是抬眸望了一眼,便低下頭繼續照顧雲辛籽了。
她一直記著姑娘的話,努力自己立起來,好好照顧宿哥兒長大。
“啊啊啊,痛痛痛,你們反了天了!”
仔細瞧瞧便能發現,那些被紮針的婦人基本都是雲桓幾人的嫡母,他們的姨娘都是被推出去送死的。
眾人這才驚覺,雲辛籽是故意讓幾個少年出頭報仇的!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讓那些原本想趁著雲辛籽生病找茬的人徹底歇了心思,連雲祺都不敢出頭,縮在馮差頭懷裏。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那些牆頭草還是懂得趨利避害的。
“姑娘,這草頭藥是我老家的偏房,你試試?”
陳差頭將一個紙包交給周涵絮,撓撓頭有些無奈。
“隻是鍋子都沒了,姑娘怕是得幹嚼了,會有些苦。”
雲辛籽感激陳差頭的善意,將腰間一個嶄新的水囊遞給他。
“差爺,這裏頭是些暖身防寒的湯汁,你們幾個差爺將就分分,先過了今晚再說。”
今日在外吹了風雪,夜裏怕是不太安寧,雲辛籽不想管那些牆頭草,但是不能不管待她一家不錯的解差們。
陳差頭沒想到自己能得這麽大的便宜,不過是一個地裏隨處可見的草頭藥,就能換得雲辛籽的湯藥。
這湯水看著不起眼,效用可好了,老王他們一路喝,身子都不涼了!
“拿著吧,不值錢的湯水,陳差頭幫了我們許多,不過是投桃報李。”
雲辛籽也有自己的成算,這些時日自己或許顧不了家人,若是差頭們能因此看顧家裏人幾分便好了。
若是周涵絮知道雲辛籽的打算,定會仰天長歎一句,她家籽兒除了遇上楚蕭禦就變傻,拿捏旁人還是易如反掌的,端看這些解差的反應便知道了。
那些解差們分著喝了湯水,頓覺渾身起熱,紛紛感謝雲辛籽,好些之前為難過她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眾人瞧見陳差頭得了一個水囊,羨慕極了,可剛被雲辛籽這一手銀針功夫嚇到,都不敢開口要。
雲辛籽坐下閉目休息,根本不搭理那些人的灼灼目光,臉色冷淡至極。
她也不是不給,給她錢來買,自然會給,想白要?上下八輩子都不可能。
可總有些長舌婦心裏嫉妒,口上更是不留德。
“小氣,給點湯水都不願意,以為我們稀罕啊,那些解差也是腦子壞了,非得貼上去。”
“你說,雲辛籽為啥這麽照顧那個陳差頭,我之前還瞧見她給他把脈呢?你什麽時候瞧過她替人醫病的,傲得要命。還有那個王解差和小四解差,一直圍著她轉,還有那些半大孩子……”
“你的意思是?”
“就是這意思!她就是狐媚子轉世,男人才圍著她團團轉!”
幾個婦人嘀嘀咕咕一直在說著雲辛籽和陳差頭的事,其中一個婦人與雲祺對視了一眼,收緊了懷中的饅頭。
雲祺看著那些人越發肆意地討論雲辛籽的豔事,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說罷,讓更多人知道更好,到時候,她就不是名聲最差的那一個了!
雲辛籽從小到大,發燒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家人都急得團團轉,忙著照顧雲辛籽,自然沒有關注流言。
那些人倒也是乖覺,一傳二,二傳三地悄悄說著,也沒有驚動陳差頭他們,不過倒是傳到了馮差頭的耳朵裏。
馮差頭可不會好心地處理流言,倒是用**邪的目光掃著雲辛籽。
別說,這發了燒的小臉,比平時瞧著更誘人了。
原本他是看中周涵絮的,現在覺著雲辛籽是真的不錯,尤其是現在這副生病的樣子,簡直讓人忍不住。
“爺~若你想,這幾日可要把握機會啊~”
馮差頭原本還在猶豫的,一聽雲祺這麽一蠱惑,就恨不得現在就去啃了。
“爺還用你提醒,不過,屆時,你可不要吃味啊,放心,爺最喜歡的還是你!”
馮差頭說著,手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笑聲猥瑣。
“爺~”
雲祺故意嬌軟著聲調,勾人的眼神望著馮差頭,直教他軟了身子,將人壓在身下。
雲祺一邊應付馮差頭,一邊狠厲地瞪了眼身旁不安的姨娘,警告她不要亂說話,惡毒的視線剜著沉睡的雲辛籽,笑得陰冷。
嗬,不過就一個流言,就能徹底壞了雲辛籽的名聲,還能讓馮差頭起了色心。
多好啊!
雲辛籽,我等著你如同我一般被人淩辱的一天!
一行人都沒有料到,雪落個不停,足足下了近十日,這日,終於放晴。
雪停更冷。
人心更冷。
山洞裏,那些人無事可做,自然將此前的流言嚼爛了,眼神愈加明目張膽。
雲家幾人本將注意力放在眾人奇怪的視線上,卻被臨近的呼痛聲打斷了。
“一點用也沒有,連個窩頭都求不來!餓死了我,看你能指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