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雲辛籽與陳差頭等人大致說明了情況,自然,忽略了所謂的合作意向,隻說裴鈞逸為了報答對其父親的救命之恩,主動帶他們出去。
陳差頭自然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是沒有多嘴過問。
“都起來!可以出去了!”
陳差頭等人用鞭子抽打地麵,招呼眾人起程。
“環兒!”
薑姨娘淒厲地大喊,哭得凶猛。
雲辛籽打眼望了一眼。
她懷中的小姑娘一張小臉通紅,雙唇起皮泛白,應是發燒了。
前幾日,陸續有人生病發燒,雲辛籽記得,李氏的樹哥兒就發過燒,但是那孩子體質不錯,吃喝不斷,倒是沒吃藥就退燒了。
現在這小姑娘又跟著發燒了,說不準是著涼還是被傳染了。
若是得了什麽當季的疫病,就有些麻煩了。
雲辛籽尋思著要從空間裏取出一些防疫的湯藥給家裏人及幾個差頭吃,能防住感染最好。
“求姑娘救救我的環兒吧!”
就在雲辛籽的思忖間,薑姨娘抱著環兒撲了上來。
雲辛籽現在這具身體可還沒養好,再加上秦氏體質也不太好,若真是什麽時疫,被染上可不是好玩的。
她冷著臉連連後退。
薑姨娘覷著雲辛籽的冷臉,心中有些怨懟。
都說大夫是當世觀音菩薩,她怎能如此嫌棄環兒!
“今兒我們就能出去了,你先給孩子弄些雪降溫,回頭出去請個大夫來瞧。”
雲辛籽空間裏有藥,但是她可不想救一個轉頭就咬自己一口的白眼狼。
“你那水囊裏明明有許多湯藥的呀,給我的環兒喝一口就行了。”
“我的水囊裏沒有湯藥了。”
雲辛籽揮袖,拉著家裏人轉身就走。
“哎喲,她的水囊緊著爺們都來不及,哪裏顧得上你。”
三堂嫂嘴巴口瘡都還沒好,還在胡言亂語呢。
她邊說邊死死瞪著雲辛籽的背影。
昨晚的魚,她一口都不能吃,嘴巴根本張不開,她心裏記著這個仇,逮著機會就要說上兩句。
“反正就是一個賠錢貨,沒了就沒了唄,去求她作甚。”
三堂叔看不上女子,話語裏更是對女子滿滿的鄙夷。
一支弩箭破空而過,擦過三堂嬸的耳邊,恰巧紮進三堂叔的袖子,直將他定在石壁上。
他嚇得驚聲大叫,整個山洞都回**著他的尖叫,須臾間,有人就聞到一股子騷味。
原來竟是他嚇尿了。
“嗬,就這點膽子。”
裴鈞逸神色冷凝,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腕,收起了腕間的小型弓弩。
“她也是你這張臭嘴能議論的?下次在多說半句,我的弩箭,可就直接送進你的嘴巴裏了。”
他冷笑不屑地瞥了眼薑姨娘。
“哪來的臉皮覺著別人就要幫你。”
雲辛籽送了個眼神過去,裴鈞逸立馬乖覺,乖乖站在一旁不吱聲了。
她用不著一個外人來替他教訓人。
雲辛籽視線掃過三堂叔夫婦,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他們嘴上的口瘡忽然更嚴重了。
兌換的口生瘡可不一般,若是嘴不留德,會越來越嚴重的,這就是為何那些人一直沒有好轉的原因,嘴碎又壞。
“哇,好厲害,能隔空下毒!”裴鈞逸驚喜的聲音驟然響起。
“閉嘴!”
周涵絮瞪了一眼,斥道。
煩死了!
“老子看你們都是活膩味了!敢惹事!”
陳差頭原本在前頭探路情的,了解事情經過後,鞭子就快速抽來,連帶著三堂叔周遭的人都受了連累,被抽了好幾鞭子。
那些人身子本就有些不爽利,暈頭轉向的,現在又被抽了好幾鞭子,嘴裏頓時不饒人起來,開始責怪三堂叔找事。
“不想回去的趁早死在這邊,敢耽誤行程,老子饒不了你們!”
陳差頭鞭子威嚇到底製住了眾人,又一炷香過後,一行人出發。
“這裏。”
裴鈞逸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山洞。
據他所言,這處山洞出去,就是隔壁的歲遠鎮了。
雲辛籽沒想到先前馮差頭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這裏還真有快速到達歲遠鎮的捷徑。
“秋日,我曾在附近跑合作,偶然發現這處山洞,便記了下來。”裴鈞逸笑著解釋著,忽然避著眾人,悄聲對雲辛籽道,“哎,毒藥給我些,見血封喉那種。”
雲辛籽吃不準他要做什麽。
“哎呀,反正對你沒壞處,處理兩個礙眼的人而已。”
雲辛籽順著他的視線,斜睨著身後三堂叔和三堂嬸,她眉頭一挑,嘴角勾起笑容,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沒意思,死太便宜他們了。”
這對夫妻嘴巴毒,素日沒少嘀咕嫂嫂和娘親,就這麽死多便宜他們。
“嘴巴發爛,手發黑,死不掉,活不好。”
雲辛籽冷然說著話,好似說今日天氣好一般淡然。、
“怎麽做!”
裴鈞逸一點兒都沒嚇住,反而很興奮。
兩人又悉悉索索說了幾句,而後,裴鈞逸就接過一小瓶藥水,藏在袖子裏。
“差爺且慢,我先去洞裏探探情況。”
不等陳差頭同意,裴鈞逸兀自去了山洞。
也沒過多久,他人就回來了。
“走吧。”
他揚揚手,還偷摸朝雲辛籽打了個眼色。
雲家幾人不知,以為他在調戲雲辛籽,暗搓搓想將人揍一頓。
甫一進山洞,雲辛籽就明白裴鈞逸為何要這般做了。
這處山洞與先前她掉入的金剛石小洞大同小異,岩壁上也有不少金剛石**著,地上還有些金剛石的碎石和一些玉石原石。
金剛石無異,那些玉石原石上,被抹了毒。
流放隊伍的人看不上金剛石,很多人對玉石也沒有研究,這些又不是銀子,他們自然沒有興趣了,直直往前走。
隻有三堂叔夫婦撿起地上的原石,眼中漫起貪婪。
他們偷偷放在嘴裏咬著,又用手撫著,對著光瞧了半天。
這塊石頭不錯啊!
他看玉石眼睛毒,能料定這塊石頭肯定值錢!
賺了!
兩人偷偷將玉石藏在懷裏,還以為沒人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雲辛籽覷著他們的嘴臉,唇邊揚著冷笑。
“啊啊啊,我的嘴,我的牙,我的手!”
隻見兩人嘴裏流出黑色的膿水,口上的瘡愈加發爛,手指發黑,並迅速蔓延止整個掌心。
玉石從兩人的衣襟裏掉了出來,他們並沒有精力去撿。
“哎,這洞裏的東西可不能亂撿啊,天生天養的東西,要受天譴的……”
裴鈞逸煞有其事地忽悠眾人,此時,一記焦急的聲響打斷了他的話。
“籽兒!”
楚蕭禦的嗓音又喜又急,隻見,不遠處,一個身材修長的矜貴男子奔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