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參與救人
可能是這麽多天第一次睡安穩覺，兩個人天剛黑不長時間就睡著了，一直到不太隔音的樓道裏有聲音，兩個人才醒過來。看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淩芸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還不早點起，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
狠狠的打了一個哈欠，袁桐伸個懶腰說道：“小姐，你急什麽？可不是上班的時候。大冬天起那麽早幹嘛？又沒有老板給你加薪。”
淩芸看到她的懶樣：“沒出息，什麽時候還泡被窩？袁大小姐，這是一九三七年，這是東北淪陷區。”
“啊？”袁桐怎麽可能忘記這個，也就是晚上不願意睡，早晨不願意起，後世女孩的通病。，聽到淩芸的話，起來穿衣服，一邊穿一邊說：“我們可不可以找個服裝店？這身衣服太難看了，我怎麽都不喜歡民國的衣服，要型沒型，要素質沒素質。”
“行，我昨天進旅館的時候，還真看到有人穿不一樣的衣服。反正我們今天也要到處看看，不過，錢得省著點花，我們下一步怎麽辦還沒著落呢。”
袁桐說道：“你沒想好啊？”
淩芸說道：“我昨天和你說的時候，你睡著了，沒聽見。”
“啊！我太困了，破馬車把我顛的快散架了，有汽車多好。”
“得了吧，要是打仗，艱苦的事多著呢。”淩芸說道：“以後有時間，我們也得訓練自己，不能隻是想著訓練別人。否則什麽人也抗不住，也不可能拉攏住人一同抗戰，要有能震住他們的本事。”
“算了吧。”袁桐說道：“訓練也是我的事，就你那小林黛玉的體格，還是省省吧，現在也沒徹底好。”
淩芸歎口氣，她也沒辦法。這病哪是一下就能治好的，後世都沒辦法，何況這時候。王郎中已然很有水平了，調理得不錯。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收拾好，打來水洗漱完，反正也沒什麽化妝品，隻是梳梳頭，一紮也就算了。
兩個人起的很晚，出來房間的時候，客棧裏已然沒有人了。住客棧的都是商旅之人，兵荒馬亂的年頭，沒事誰出門？都躲到家裏。又是冬天，天寒地凍的，東北人的話，這叫貓冬。冬天基本是不幹什麽的，所以，住宿的人也不多。
當兩個人下了樓，來到樓下前麵飯廳的時候，才發現已然快近中午了，兩個人這一覺睡的時間可不短。看著飯廳裏沒幾個人，淩芸說道：“吃點東西吧？”
袁桐說道：“你不是早上不吃飯的嗎？”
淩芸說道：“那是以前，現在得有好身體了，否則什麽也幹不了。再說，這快是中午飯了。”兩個女孩子吃過一頓，也就不再那麽能吃了，簡單的要了點飯菜，坐下吃飯。一邊吃一邊商量一會兒去哪，因為雖然手裏有點錢，可是，她們不是來作買賣的。招兵買馬，弄武器和鬼子打仗，哪是那麽簡單的事，這可是敵占區，就是大後方也不是你隨便可以插旗招兵的。
想當兵也得參加軍隊，私募軍隊，在哪個時期也是犯法的。淩芸說到處看看，是她想找個可以掙錢的買賣做，用這個為名義，慢慢招一些誌同道合的一起抗戰，否則根本沒什麽辦法。
客棧嘛，當然是臨街的地方。兩個人剛剛吃完，還沒等站起來，突然外麵大街上傳來雜亂的吵聲，幾個不多的人全都跑出去看。門簾擋著，窗戶上有霜，看不到外麵什麽事。好奇的兩個人也站起來，想看看怎麽回事。
當兩個人出來的時候，袁桐的臉當時就變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幕讓她永遠也忘記不了的一幕。大街上能有二十多個日本兵和十多個黑衣服的警察，還有一些穿著偽軍服裝的偽軍。他們押著一輛馬車，這是一個平板車，上麵立著一
個木樁子，在木樁子上綁著一個女人。這時可是零下二十多度的冬天，上麵的女人竟然隻是單衣服，還是內衣，上麵全是血跡，也有不少地方破了。
也可能是受傷，也可能是凍得，身軀有些顫抖，臉色蒼白鐵青。一個偽軍喊道：“你們都看好了，這是有名的飛紅巾，這就是反滿抗日的下場。皇軍今天遊街示眾，砍頭殺她，警告那些敢和皇軍為敵的人。”
淩芸心裏吃了一驚，她不知道飛紅巾是誰，但偽軍的話再明白不過了，這是抗日的人，被鬼子抓住。身邊的袁桐已然攥緊了拳頭，一臉的殺機。淩芸擔心她衝動，一把抓住她的手，搖頭。
袁桐身體震動一下，她們連武器都沒有。此時，日偽軍加上偽警察，得有百十來人，想上去也是送死。淩芸在她耳邊說道：“忍住，我們沒辦法，衝動隻能是白白送死。”
回過神來的袁桐也明白，本來這些已然讓她憤怒，但看到周圍越聚越多的人，她恨不得殺光周圍的所有人。這是抗日英雄，可這些看熱鬧的老百姓卻好像看戲一樣。他們指指點點，臉色還帶著興奮的笑容，這都是什麽民族心？都是什麽人？
淩芸也憤怒，也想衝過去殺人，但她要冷靜一些。知道這時候衝上去，不但救不了人，也隻是送死而已，所以也隻能離開，她不忍看。拉著袁桐說道：“我們走，記住這個仇恨，一定千百倍的還回來。”
兩個人剛剛後退幾步，突然街邊的一個小樓上窗戶被打開，隨後就是一聲槍響，站在馬車側麵的一個鬼子一頭栽倒。隨著這一聲槍響，左右傳來了很多槍聲，押著女人的鬼子和偽軍一陣大亂。但是，驚慌的也隻是那些偽軍和警察，那二十多鬼子立即向兩邊開槍，顯然有心裏準備。其中一個像是軍官的立即指揮鬼子向兩邊進攻，同時逼著偽軍也進攻。但兩側打來的槍很準，不時的有鬼子倒下。
別看鬼子人少，但他們反應也很快，向兩麵還擊，並開始進攻。這時淩芸和袁桐已退到街邊，身後就是她們住的客棧，這時大街上亂，還有那些看熱鬧的人，驚叫著四下亂跑，也有被子彈打中的。淩芸對袁桐說道：“快，靠近偽軍奪槍，救人。”
“好。”袁桐本來已躍躍欲試，聽淩芸一說，身體快速向一個貓著腰端著槍，躲到街邊的偽軍衝去。這個偽軍隻是注意前麵了，根本沒想到後麵有人動手。再說，淩芸和袁桐穿的全是女人衣服，還是不錯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錢人家大小姐。
袁桐的黑帶可不是白叫的，此時她已是殺機頓起，這個偽軍也個子不高，被袁桐從後麵一下把脖子掐住，這可不是普通人打架掐脖子，這是鎖喉手，一隻手鎖住脖子，另一隻手一翻，搬住下巴一錯，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脖子是最軟的。
一聲輕微的響聲，這個偽軍的臉變成後麵，袁桐一下也沒停，一伸手把偽軍手裏的槍奪過來，把上麵的刺刀拔下來，槍扔給了淩芸。淩芸一下接過槍，躲向後麵，她還是在奇崎寨這幾天打過一兩回槍，知道這種步槍後座力很大，她沒參加過訓練，但是開槍她還會。舉起槍就扣下扳機，呯的一槍，子彈是打出去了，但飛到什麽地方去就不知道了。
她的槍聲終於引來了鬼子偽軍的注意，立即有兩個鬼子轉身舉起槍，袁桐把槍交給淩芸，手裏握著刺刀衝向了另一個偽軍。這個偽軍也沒看到後麵的人，緊張的他隻是盯著前麵了。街道兩邊的人不多，射擊也不密，但非常準。
這時，街道的兩頭傳來很大的腳步聲，淩芸心裏一驚，上當了。這是誘餌，為的就是引出來救人的人，但這時說什麽都晚了，看到袁桐的刺刀刺進一個偽軍後背，鮮血噴出來的時候，身體被袁桐踹出去，她連人帶刀又撲向了一個轉身
舉槍對準淩芸的鬼子。淩芸喊道：“有埋伏，是陷阱，救人。”
因為鬼子已舉起槍，來不及的袁桐手裏的刺刀飛了出去，從鬼子側麵紮了進去。她的身體撞到另一個鬼子身上，和鬼子一起倒在地上，這個鬼子舉槍瞄準淩芸，突然被撞得一溜滾，但他們也是訓練有素，一下爬起來，怪叫著向袁桐撲來。
“嘭”從側麵房上射來一槍，這個鬼子一頭栽倒，袁桐根本沒時間想，身子在地上一滾，那個鬼子落到地上的步槍搶到手裏，端著刺刀衝向了馬車。
這時候，淩芸終於把子彈又推上膛，可她沒有袁桐的身手，再說，袁桐還跟著訓練了十幾天，也指揮別人訓練，可是，淩芸淨養病了，她根本也沒訓練過，能開槍已不錯了。慌亂中隻好舉槍又開，這一回更糟糕，也許是緊張的原因，槍的後座力竟然讓槍掉在地上。
淩芸雖然開槍不行，但她頭腦要好使，反應快，根本不管掉下的槍，想想這樣的一個街道能有多寬？袁桐已衝向馬車，刺刀把一個站在車邊的鬼子逼得後退。
袁桐是練過武，鬼子練過專業拚刺，瞪著眼睛在看對方，但後麵衝過去的淩芸衝上了馬車，跳到車上的淩芸卻不會趕車，隻好一拍馬的屁股，喊道：“駕。”
這是她唯一會喊的。這是一匹普通馬，並不是戰馬，被槍聲嚇得有些驚慌，被淩芸這一拍，拉著馬車向前衝去，差點把淩芸摔下來，嚇得她大喊：“桐桐快點，我不會趕車。”
看到淩芸駕車跑了，袁桐真的急了，向前一步，鬼子一退，袁桐用最快的速度，把子彈推上，嘭的開了一槍，這個鬼子還是拚刺的習慣，根本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袁桐會子彈上膛開槍，被一槍放倒，袁桐根本沒看，轉身追趕馬車。
這馬車一跑，鬼子和偽軍就開始追，可是兩側還有人呢，看來救人的這些人也很有經驗，一直對著追馬車的鬼子和偽軍射擊，他們追趕的鬼子被攔住，看著馬車衝向遠處。
後麵的袁桐也沒辦法，她也跑不過馬啊，何況是馬車先跑的。這時候，坐在車上的淩芸傻了，她抓住馬車的邊上別摔下去。受驚的馬就這樣越跑越快，也越驚慌，衝著街頭衝過來的大隊鬼子就衝了過去。
看著能有百十人的鬼子攔在馬車前麵，淩芸閉上眼睛，這回完蛋了。可前麵突然出現這些人，受驚的馬隻是普通的農家馬，他是不會向著人衝的，正好道旁有一個拐彎，這匹馬一下拐進胡同裏，向前跑，後麵的袁桐也跟著追下來。
事出突然，可能鬼子也沒想到，怪叫著隨馬車追上來。這個胡同不短，也很窄，馬車順著胡同就是一陣狂奔。淩芸這時已上不來氣，眼前發黑，什麽也管不了了，隻能由著馬車跑。
前麵拐彎了，但奔跑的馬車太快，這樣的急轉彎根本拐不過來，馬車終於翻到。這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馬，這一翻倒，車轅把馬匹也帶倒，巨大的衝擊力把淩芸摔了出去。馬車上的木樁也就是放到上麵的，底下有個十字架，被捆在上麵的女人早就醒了，她知道這是弟兄們來救她，也知道是鬼子的圈套，可她無法通知兄弟們。但這兩個女孩是什麽人？當然不是她的手下。可是趕車這個明顯不會趕車，她也被摔了下來。
七葷八素的淩芸還不錯，沒有摔昏過去，好半天才爬起來，搖晃著起來，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個飛紅巾的手上腳上的繩子解開。飛紅巾凍得已說不出話來，使了半天勁也沒站起來，因為最先追趕馬車的是袁桐，後麵的鬼子偽軍被兩側的子彈擋住，當然是她先跑到了，氣喘籲籲的她上前架起飛紅巾，說道：“快跑。”
兩個人架著飛紅巾向側麵跑去，看到有一個圍牆邊有一個小門，一腳踹開，三個人衝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