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痛苦的記憶
小鬼子先頭追擊部隊很快從山坡下通過。
老鷹寨寨門口的土匪突然發現大批氣勢洶洶的小鬼子衝了上來。不明情況的土匪頭目趕緊命令關閉寨門，一邊派人向寨主老鷹匯報，一邊鳴槍示警。
帶隊的鬼子軍官看到寨門裏人影晃動，有人正要關閉寨門。寨門樓上又集結了很多人，還有人在打槍。鬼子軍官心想“看來那個要捉拿的女人是跑進去了，要是關上了寨門就更難抓到她了。”於是拔出指揮刀叫道：“衝啊，把寨門拿下。不能讓寨門關上了......”
關寨門的土匪被鬼子一槍打倒在地。土匪頭目雖然知道寨主老鷹和鬼子有來往。但是現在鬼子先攻打寨門，也隻好命令土匪射擊阻止鬼子進攻。要是把寨門丟了，寨主還不撥了自己的皮。老鷹的脾氣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在土匪和小鬼子交火的時候。燕子和左彩雲順著懸崖就往回走。
鬼子中隊長山本總算趕到了交火地點。麵對土匪凶猛的火力還擊，他還在納悶遊擊隊何時變得這麽強大了。找來先頭追擊的鬼子軍官問明情況。打開地圖查看後才發現和他們交戰的是土匪，而且是有來往的土匪。山本甩了鬼子軍官幾個耳光，氣急敗壞的命令小鬼子們停火。
趕到寨門的土匪頭子老鷹也不明白鬼子為何要攻打他的老鷹寨。看到鬼子又突然撤退，連忙叫手下停火。
在槍聲停止的時候，燕子和左彩雲已經繞過一個山頭。筋疲力盡的兩人癱倒在一塊草地上。燕子說道：“我們暫時安全了。”
左彩雲笑道：“叫他們狗咬狗去吧。”
短暫的沉默。左彩雲好奇地問道：“燕子，先前讓你突然充滿力量的理由是什麽？”
“自從父母去世以後，我就成了隻孤苦受傷的小鳥。每日生活在驚恐彷徨之中，再沒有人給我關懷嗬護......”
想起傷心事，燕子陷入痛苦的回憶。
一日小鬼子進村掃**。那時燕子的父親身受重傷，他進山采藥時摔倒被石頭砸斷了腿。因為沒錢醫治，腿部已經在腐爛流膿。人發著高燒昏迷不醒。燕子和母親抬著受傷的父親想進山躲避。還沒出村，兩個小鬼子就已經追趕上來了。燕子隻好把父母藏在一個草垛裏，想自己來引開小鬼子。
小鬼子見突然少了兩個人，就在草垛附近搜索。最後找到了燕子的父母。小鬼子看到年近四十的燕子母親，既然奸笑著把她拉扯。嘴裏叫著：“花姑娘的幹活......”
燕子母親緊緊抱著依然昏迷的丈夫。驚慌的尖叫著。可是她怎麽敵得過兩個小鬼子的力氣。小鬼子把燕子母親扯出草垛時，燕子父親醒了過來。他抱著鬼子甲的腿，無力的咒罵道：“你們這些畜生......”
鬼子乙已經把燕子母親拖到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鬼子甲舉起槍，刺刀深深的紮進燕子父親的身體。
燕子父親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狠狠的張口咬住鬼子甲的腿部。鬼子甲慘叫著連刺七八刀，燕子父親才失去意識的鬆開雙手。嘴卻從鬼子甲腿上咬下一塊肉了。
鬼子乙聽到鬼子甲的慘叫，按住身下的燕子母親回頭觀望。看到鬼子甲的狼狽樣子後狂笑。
鬼子甲瘸著腿再向燕子父親猛刺。
燕子母親絕望了。呆呆望著血肉模糊的丈夫，手緊緊握住口袋裏麵納鞋底的錐子。
鬼子乙狂笑著扭頭再次麵對燕子母親，想施以獸行的時候，錐子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太陽穴。燕子母親推開身上的屍體。站起來目光呆滯的“哼哼”冷笑。依然緊握著滴血的錐子，跌跌撞撞的一步步走向鬼子甲。
“巴嘎”鬼子甲叫罵一聲，舉起槍衝到燕子母親麵前。刺刀狠狠的刺進燕子母親的小腹。
燕子母親抓住槍口，不知痛苦的“哼哼”冷笑。
鬼子甲想抽槍再刺。結果連使兩次力氣都沒有把槍拔回來。鬼子甲有些怕了。顫抖著連忙摳動扳機，子彈打斷燕子母親的手指後射入腹部。
燕子母親依然“哼哼”冷笑。還帶著一點欣慰的表情。
鬼子甲看到燕子母親笑得詭異。一陣恐懼從心底升起。他猛地回頭，一道寒光閃過，落地的人頭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一把菜刀在滴血。
“直到遇到那個人以後，我的心裏才再次有了踏實安全的感覺。”
燕子在哭泣，卻早已把淚水流幹了。
左彩雲靜靜的聽著燕子的訴說，這時才小聲說道：“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事。”
燕子苦笑道：“沒事，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想，我父母也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一定要努力活著。殺更多的鬼子，為父母報仇。”
左彩雲突然明白。一直以為自己在勇敢麵對，其實自己一直都在逃避。
下山的夕陽是那麽美麗，現在這個時代又有誰去欣賞。
不遠處的樹林突然有個聲音對燕子他們喊道：“草地上的兩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燕子聽到聲音就知道是火藥哥來了。他忘記了滿身的疲勞，一下子就爬了起來。等待著火藥哥的出現。兩人才分開幾個小時，燕子卻覺得好久沒見了一樣。想到這裏，燕子臉又紅了。
火藥哥和劉濤帶領著遊擊隊從樹林中鑽了出來。火藥哥拿槍指著燕子，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已經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燕子直翻白眼，心想這家夥說什麽呢？不是又犯傻了吧。
火藥哥一把摟住燕子的肩膀。哈哈笑道：“燕子，你可讓你哥擔心死了。”
燕子推開火藥哥。紅著臉說道：“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火藥哥嘀嘀咕咕說道：“早知道你小子不領情，就不餓著肚子滿山片野的找你們了。”
劉濤和那些遊擊隊隊員們都在笑。笑的火藥哥渾身不自在，笑的燕子臉更紅了。燕子隻好跑到一邊，躲開眾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