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第一百二十四章 軍工質量
儀式結束後，照例需要召開一次空軍軍工經理的討論會。現在空軍副總司令兼任這空軍經濟管理局的局長，所有廠長和經理們都感到非常有麵子。
會議在第三飛機製造廠的會議室中進行。來到這個時空已經快一年的事情，何俊才由於長期擔任領導工作，相比以前已經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掃視了一番，讓交頭接耳的一幹人等安靜了下來。
“今天的驗收非常成功，我希望以後其他各廠也向三廠學習，三廠是新建的廠子，但是在最短的時間交出了滿意的答案。大家都知道蘇日締約後，我們失去了軍事援助的主要來源，一切都要靠各位了。今天三廠首先立了一個大工，我代表所有空軍的將士感謝你們，是你們讓他們不會有‘器不如人’的悲鳴。”
何俊才站起來深深地想三廠的人鞠了一個躬。三廠廠長王寅趕忙帶著眾人起來還禮，何俊才以空軍中將軍銜領副總司令一職，仍像以前那麽客氣，讓他們非常感動。
“但是。”何俊才話鋒一轉，讓王寅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從軍工的角度上，這批殲三野馬還不夠格，隻能算在某些情況下的代用品，希望下一批能有所改善，畢竟我們現在隻有野馬能量產。”
“請問，到底是那些方麵還存在缺陷呢？”王寅小心翼翼地說，這30架野馬戰鬥機，每一架都是由他親自檢查過的。
“說缺陷也許大了一點，經過這幾個月的改進，野馬的外形和功能都有了較大的提升，我說的主要是細節。”何俊才解釋到。
“細節？”
“是的，我登上飛機後檢查了內外的鉚釘，發現一些鉚釘並沒有按照規定鉚得平實，有一些刺手。雖然說大家因為試製的周期較短不得不趕工，但是這種細節問題會影響我們的整體。可能有人認為鉚釘的事情很小，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飛行員的皮衣可能會在上麵刮破，降落傘的繩子可能會在跳傘中被它割斷，野馬上安裝的緊急拋投座椅也有可能被卡住。”何俊才越說臉色月嚴峻。
“不得不說，三廠雖然引進了全麵質量管理的方式，但是貫徹得還不夠。想必一廠、二廠、中央廠和其他兩個發動機製造廠都有這樣的情況。我想大家應該總結一下，‘一月一事，消滅最差’，將全麵質量管理的思維方式貫穿到整個工廠和企業的員工中。讓一線工人明白軍工的質量跟作戰人員的性命密切相關，如果他們製造的飛機在空中由於機械故障而失事或被擊落，那麽他們就是凶手。”何俊才掃視了一下在座的人，再也沒有人臉上還有輕鬆的表情。
“我希望中國軍工的質量在世界上成為名牌，隻要掛上中國製造的名字，那就應該是擁有最高質量的產品。”何俊才這一席話深深影響了後幾十年中國的製造業，從空軍經濟管理局旗下幾個工廠中誕生出多位管理學大師，指導了中國工業和製造業延續了半個世紀之久的質量第一的神話。
“所以，質量的事情請三廠嚴加注意。不能忽略一個細節。”何俊才總結了剛才說的話，然後話鋒一轉，“三廠的30架殲三‘野馬’和2架教練機今天就可以運抵重慶，第四大隊即將全麵換裝，此事還請黃部長多多注意，因為‘野馬’的維修方式和備品備件跟雅克1不一樣，需要提前準備。”
“那是我職責所在。我會提前安排。”黃光銳站起來說，雖然在私下他跟何俊才的關係超好，但是在公眾場合，他們還是嚴守上下級的規矩。
“其他幾個廠的進展如何了？”何俊才轉頭問到。
“我匯報一下第二飛機製造廠的情況。”二廠廠長朱霖站起來說到：“殲二型仿零式已經仿製成功，具備生產能力。不過按照上次的安排，殲二型的性能與日本主力戰機相比並無太大的提升，所以封存以待其他用途。二廠改為權力試製殲四烈風戰鬥機，現在已經完成了三次試飛，都是采用從美國購買的原裝R－2800雙黃蜂氣冷發動機。試飛結果很理想，在機體寬闊，裝甲厚實，載重的情況下，各項性能都超過了殲二。如果您同意，我們下月初就可以利用國產引擎試量產了。”
“哦？貴陽第二航空發動機製造廠的雙黃蜂生產線已經投產了？”何俊才興奮地問。
“是的。設備在月初已經全部安裝到位，這個月已經在美國專家的指導下試製出兩台，試車後基本達到了預期的性能要求。”第二航空發動機製造廠廠長立即回答到，其實這背後充滿了艱辛。要知道貴陽地處山區，找一個稍微平點的地方都很難的。公路、鐵路都還在修建中，數萬名民工硬是用手和肩膀將那些大型的設備安裝到工廠中。
“那可太好了，這下殲四烈風、殲五熊貓的發動機問題可算解決了。”何俊才高興地說，他能預見到一條灰背隼發動機生產線肯定是會成為瓶頸的。而氣冷發動機在某些方麵更加擅長。
“說到熊貓，這款戰鬥機采用了太多的新設計，讓我們費了不少時間。”第一飛機製造廠的元老級廠長朱家仁站起來說到，這可是一位技術級人才。他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到：“不過還好，我們終於完成了。第一架熊貓一周前已經在這裏通過了風洞測試，甚至這架飛機還在這裏沒有運回呢，要是總司令您感興趣，一會還可以去看看。”
“那必須的，熊貓可是一款非常有特點的戰鬥機。”何俊才高興地揮了揮手。
“總司令您先等等，我還沒有說中央雷允飛機製造廠的情況呢。”錢昌祚趕緊站起來說到，深怕何俊才就被吸引到風洞實驗室去了。“幾個月前中央雷允飛機製造廠改為中、美、英三國合資，我們開始設計製造蚊式轟炸機。在航空研究院器材係材料科的幫助下，我們選擇了雷允附近一種熱帶樹木作為原料，生產出木夾板。樣機製造出來後又進行了一些修改，一個月後就可以進行風洞實驗了，就是這裏相隔雲南太遠，來來回回耽誤時間，我想能不能將設計團隊放到這裏。也就是我們飛機設計所搬過來，生產的時候再放回去。”
“設計和生產分開，這是一個好注意啊”何俊才一拍大腿，暗自感歎到。的確不需要每個飛機製造廠都有自己的設計團隊，否則以後多開幾家廠子後效率就更低了。有了獨立的設計院後，設計完一款，這個團隊立即可以設計下一款，不用像工廠中的那樣，沒有獨立的任務就閑著。這件事情的確可以考慮考慮，畢竟大型的風洞不能每個製造廠都部署一個，那樣也不經濟的。
何俊才一邊沉思著，一邊跟著大隊伍來到風洞實驗室參觀熊貓的機體。風洞實驗室就設置在第三飛機製造廠的後山上。原本一個山洞被用炸藥擴展開來，兩台從美國秘密采購的風洞就設置在這裏。一個試驗區中，何俊才看到了熊貓那漂亮的機體。曆史上格魯曼公司在1943年11月開始研製F8F，並且在1944年8月21日首飛。所以現在靜靜地安置在巨型風扇後麵的那架銀白色飛機不會引起任何爭議，不像剛裝備的‘野馬’在外觀上跟美國現在正在研製的野馬有很多相似之處。
這架殲五熊貓的試製機型是全金屬承力蒙皮，半硬殼式機身結構。製造中廣泛使用了平頭鉚釘和點焊工藝，並輔以大厚度302W鋁合金蒙皮，所以這是所有飛機製造人員眼中目前為止最光滑的一架戰鬥機。它的向後滑動開啟的氣泡座艙蓋是有機玻璃整體澆注的，這跟野馬的是一個型號，事實上它們都是一家供貨商生產的。不僅是座艙蓋，甚至連拋投式座椅、四葉恒速螺旋槳、無線電、航電、武器係統、自封郵箱、裝甲、起落架和輪胎都是統一設計，由航空研究院出標準，招標後統一生產的。這種方式意味著一旦殲五熊貓通過試飛進行生產，那麽它很快就能量產。
“熊貓”的另一項創設計是采用了所謂的“安全翼尖”。如果有哪個魯莽的飛行員做出一個超出設計極限（9G以上）的高G動作，長1米的翼尖部分就會在預製折斷點處斷裂，結果翼展縮短，由於杠杆原理機翼更加結實，防止整個機翼出現結構性損傷，而後者往往會導致災難性後果。安全翼尖的斷裂處很平整，飛出的翼尖有足夠的距離避開平尾。失去翼尖後的飛機還保留了近一半的副翼，可以提供足夠的橫向控製，無論是失去一側或雙側翼尖後，“熊貓”都可以安全著陸。這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創新，也是一些飛行員夢寐以求的。
現在這架漂亮的飛機就靜靜地旋在空中，驕傲地注視這前來觀察的人，總有一天它會翱翔在中國的天空，守衛這裏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