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風起雲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後一戰（一）
這段時間，空軍的四個飛行團忙著更換設備，重新調整組織架構。特別是主力的第四大隊，現在正在換裝新型的殲三野馬型戰鬥機，原來他們大隊使用的雅克1型戰鬥機需要封存起來供第三大隊和其他幾個飛行團中使用雅克1型戰鬥機的大隊作為備用機使用，畢竟現在蘇聯已經全麵停止了軍事援助。另外蘇聯誌願航空人員的撤出也讓蘭州等地的防空出現了漏洞。不過中國人的對手——日本人現在顯然沒有實力抓住這個機會，將中國人的飛機消滅在機場上。
這是因為在上高戰役中，日本陸軍的侵華空軍主力第三飛行團從團長遠藤三郎少將以下，連同該團的所有九七式戰鬥機、九七式重型轟炸機等全部被消滅在了南昌機場。而駐紮在廣州的第一飛行團兩個航空戰隊在4月底中國空軍對廣州機場的大規模轟炸中損失掉了。第一飛行團現在隻有兩個駐紮在北平的航空戰隊，保衛占領的城市都成困難。在精銳的第二飛行團沒有從關東軍序列調到中國派遣軍序列下之前，日本陸軍的航空兵恐怕需要縮在己方防線內了。
另一方麵。氣勢洶洶的日本海軍實施601作戰計劃的第一天，就在四川邊界上損失了80多架飛機，其中一半是九六式陸上攻擊機。鹿屋、木更津兩個航空戰隊損失了一半的轟炸機，而新組建的第22航空戰隊也損失了一小半零式戰鬥機。更加讓中國方麵艦隊司令長官嶼田繁太郎大將感到悲哀的是，原本在出擊南寧後損失很小的第12和第13航空戰隊在一周後中國空軍中的突襲中幾乎全數戰損了，那可是150多架作戰飛機啊。這個損失讓日本海軍航空兵的作戰飛機立即捉襟見肘，沿江和沿海的幾個戰略要地需要防守，上海、南京、武漢、杭州、福州、廣州都需要派駐足夠的飛機，所以這下子日本海軍也沒有精力來騷擾中國的藍天了。所以中國空軍得以悠閑和順利地完成了調整和換裝。
其實不隻是日本飛行部隊受到了中國空軍的狠狠打擊，遠在萬裏之遙的西歐，他們的盟友——德國和意大利的空軍，也正被中國赴英誌願航空隊給教訓著。
林恒，也就是林徽因的妹妹，長期充當柳哲生的僚機中逐步成熟起來。柳哲生在今年2月返回中國後，他就成了第55中隊的代理隊長，駕駛著這隻由噴火式和颶風式戰鬥機組成的明星戰鬥機中隊在白天護衛著機場範圍。其實現在德國已經基本放棄在白天進行的轟炸了。從不列顛空戰開始以來，英國跟德國的飛機戰損比一直在一比三到一比四之間。雖然德國人占領了幾乎整個西歐地區，法國、比利時、荷蘭、奧地利和匈牙利的眾多資源和工廠都被投入到生產德國飛機的工作中，但是他們也承擔不起這麽沉重的損失。更嚴重的是這種長期的遠途奔襲讓德國的精英飛行員很多損失在了英國上空，那些僥幸跳傘的也進入了俘虜營，並且難以享受在進攻法國的時候那被俘的400多名德國飛行員的待遇——被營救。
再加上這個時候德國已經著手入侵蘇聯的準備，所以這個時候對英國保持足夠的空中壓力隻是掩蓋“東進”的事實，隻是一種麻痹蘇聯人的手段而已。在這種情況下，白天的轟炸顯得沒有那麽必要，雙方的交手逐漸改到北非和地中海的區域。
一部分守衛倫敦和英國本土其他地方的戰鬥機中隊和轟炸機中隊逐步被調往北非，在那裏去支持蒙哥馬利在北非組織的進攻，這樣一來林恒的55中隊承擔的防空任務就稍微多一些，每天例行巡邏和出擊的次數也多了一些。不過這樣也好，中國飛行員到英國來可不是來觀光或體驗英倫風情的，他們並沒有忘記祖國的大片土地還在日本的鐵蹄之下。
相比白天，英倫大陸的天空到了晚上就是另外一番光景。趁黑夜來騷擾英國似乎成了德國夜間轟炸機最喜歡的一件事情，這也是完成空軍司令部交代轟炸英國的最容易實現的一種手段。每到夜晚降臨的時候，法國和比利時沿岸就會起飛三三兩兩的轟炸機，這些轟炸機很快就可以越過英吉利海峽抵達英國上空，在無線電導航或某些有月光的情況下依靠肉眼導航，將一枚枚炸彈投擲在英國的城市和工廠中。
夜晚的轟炸可以有效抵消白天英國人噴火式戰鬥機的性能優勢，畢竟德國人的BF109是出了名的腿短，白天護航的時間及其有限。在夜晚，雙方的夜間戰鬥機都差不多，早在幾個月前，德軍的夜間戰鬥機上也裝上了雷達。依靠這種雷達，BF110和JU88等在白天被英國人追著打的重型戰鬥機或中型轟炸機變成了夜空中的殺手，不但有效抵禦了英國的轟炸機在夜間對德國工業區的轟炸。而且還經常溜到英國上空為他們的夜間轟炸機進行護航。
說護航其實有點不恰當，因為在夜間是很難分清敵我的。這些德國人的夜間戰鬥機很多時候隻是來攪亂這灘渾水的。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赴英航空隊的兩個夜間戰鬥機中隊（56中隊在第三批赴英人員到來後改為夜間戰鬥機中隊）顯然有比晝間戰鬥機55中隊有更加繁重的任務。
當然，相比後組建的56中隊，57中隊在英國的名聲可謂非常顯赫。在中國柳歸國後，英國人又發現了一位夜間煞神，那就是被稱為夜梟中隊的57中隊中隊長徐煥升的機組。就在今天淩晨，徐煥升已經擊落了他的第60個目標在他英俊戰士的機艙附近，第12個徽章被塗在了那裏，好在中國赴英航空隊決定每五個記錄兌換成一枚徽章，就像中國人畫“正”字一樣，否則這機身估計都被徐煥升的擊墜記錄給塗滿了。而他所在的57中隊已經擊落了196架德國飛機，其中絕大多數是中型轟炸機，隻有少部分是德國的夜間戰鬥機。要知道57中隊一共才20架英俊戰士，平均每架擊落了近10個目標。這效率，在所有的英國夜間戰鬥機中隊中是獨一無二的。所以57中隊被譽為了倫敦的夜間保護神，連帶著中國人在英國人心中的地位也提升了。徐煥升被當作了年輕英國人的心偶像。
當然在這過程中，中國赴英航空隊也付出了代價，從英國帶回中國埋葬在南山空軍墳的數個骨灰盒就是例證。但是這些隊員的犧牲為中國贏得了尊重，駐英大使郭泰祺是最能體會到這種國際地位的變化的，英國外交部已經將中國視為一個合格的盟友來看待。
小白兔們。
這是赴英航空隊機場的指揮官派克中校對這些夜間戰鬥機駕駛員的愛稱。隨著中國空軍的作用不斷提升，他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和人脈也得到了提升。有小道消息說，他近期會被調到戰鬥機司令部勝任大隊指揮參謀，軍銜也可能會提到“上校”。
而中國赴英航空隊能取得這麽大的成績，跟派克中校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記得當初剛到英國的時候，就是派克中校直接在飛機工廠中搞到了10架颶風式戰鬥機，這才讓柳哲生他們沒有出現人等飛機的尷尬。隨後派克中校創造了條件，中國地勤人員修複了損壞的飛機，讓55中隊得以全數出戰，取得了非常好成績。正是那次主動出擊，讓戰鬥機司令部看到了55中隊的實力，此後55中隊的後勤補給就更加通暢了。
不得不說當初派克中校也是在他父親，第11大隊的帕克少將的光環下才能動用那麽多的資源。不過現在帕克少將已經由於指揮失誤調往了其他部門，派克中校是全憑自己的努力才將機場的大小事務協調得他們好，並且協助第11大隊很有效率地指揮了3個中隊的戰鬥。
在後勤方麵，派克中校主動考慮到了夜間戰鬥機中隊的實際需求，為他們找來各種各樣的蔬菜和禽蛋。因為這些蔬菜和禽蛋中含有維他命A和D，這對需要夜間視力的人尤其重要。當然很多情況下是胡羅卜，即使如此，在戰事緊張的時候能找到這麽多的胡羅卜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基於夜間戰鬥機中隊每餐必吃胡羅卜，所以大家都愛稱他們是“小白兔”。
吃完晚飯休息了一下，又輪到徐煥升出擊的時間了。他跟他的老搭檔，觀察手劉榮光拎著飛行員皮帽走到“英俊戰士”旁，在出擊之前再次進行了檢查，夜間戰鬥機尤其需要這種細致的檢查，因為在夜間起飛和著陸其實是非常困難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夜間戰鬥機中隊的工作是幸苦的，從來到英國的這半年時間，徐煥升已經習慣了黑白顛倒的生活，每天隻吃兩餐，白天就是在睡夢中度過，夜晚在大家都睡覺的時候他還需要守衛天空。
順著英俊戰士打開的機艙壁的旋梯登上了飛機，徐煥升例行檢查了一下飛機的油量和彈藥的存量，雖然地勤人員重來沒有出過錯，但他還是習慣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老夥計，我們出發了。”徐煥升既像是在對後座的觀察手劉榮光說，也像是在對自己的座駕說。
徐煥升不知道的是，今天，也就是5月10日晚上，德國發起了最後一次大規模夜襲，破天荒地出動了500架轟炸機和夜間戰鬥機，主要的目的地非常集中，就是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