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慘烈的夜襲
中方的炮火成功壓製了前線日軍的迫擊炮和擲彈筒，士兵紛紛伸出美式M1步槍對著日軍射擊。在紛紛落下的炮彈和如雨點般射來的子彈中，日軍士兵沒有撤退，而是高呼著“板載”以更快的速度衝鋒。哪怕他們旁邊的隊友被子彈擊中後向後飛去，哪怕在炮彈爆炸的氣浪中東倒西歪，他們仍然緊握著38式步槍的槍柄。離得緊的日軍士兵掏出“日式甜瓜”，拔出保險，在頭盔上一砸，然後用力扔進戰壕。或者有的日軍神槍手趴在地上，用手中的步槍掩護隊友的突擊。
日軍的步兵炮和輕重機槍機組是被中隊盯得最緊的，即使如此，這些射手也勇敢地展開陣型，跟對麵的火力點進行對射。在日軍瘋狂的進攻下，一部分戰壕失守了。日軍跳入戰壕跟中國守軍開始了白刃戰。不過中國士兵廣泛地裝備了手槍，在射完手中M1步槍的子彈後，還可以用手槍對挺著刺刀衝上來的日軍士兵射擊。
戰鬥進行到現在，雙方的士兵都殺紅了眼，刺刀、手槍、工兵鍬、手榴彈甚至牙齒，任何都變成了武器。日軍的屍體在戰壕前壘起了一層，戰壕中的血流得到處都是。
轟地一聲，一個火力點中射出了長長的火焰，足足有20多米，那是美式火焰器。一部分固定火力點中部署了火焰兵。這種火焰跟凝固汽油彈的火焰類似，一旦沾上就很難擺脫。這種大麵積的火力，比美式M2HB重機槍對日軍的殺傷還要大，而且燃燒的日本人給照亮了附近的黑暗，使得其他的武器射擊更加精確。
雖然集團軍屬的重炮和各個軍的支援火炮不停地轟擊著日軍的後路，但是不怕死的日軍還是沿著炮火難以覆蓋的死角衝了上來。一線戰壕多處失守，二線戰壕也岌岌可危。新編第六軍軍長王耀武不斷接到下屬師長的求援，他已經將一個師的預備隊投入了陣地，連裝備M1928A1湯普森衝鋒槍的警衛營也派了上去。要是還抵擋不住日本人，就得所有的文員上戰場了。這種情況下，他要通了集團軍司令杜聿明的，要求支援。不多杜聿明拒絕了他，杜聿明在中強調，一定要守住陣地，人在陣地在
南麵的新編第五軍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日軍將獨立混成地82旅團也派了上來，在黑暗中不停向中國守軍防線發起衝擊。
火力點中機槍不斷地射擊，彈殼在地上都堆得老高，機槍射手的手腕都震木了，彈藥手接替了他進行射擊。後方炮兵陣地上，炮兵們拖了上衣，在深秋寒冷的夜空中光著膀中運送炮彈，一發發炮彈拖著紅光飛出幾公裏後砸在日本人的行列中，很多炮兵今夜射出的炮彈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
新編第二集團軍也是從各個部隊中抽調的精銳，在新疆腹地又進行過幾個月艱苦的訓練，所以作戰的意誌要強於其他部隊。麵對已經發起決死攻擊的日軍，他們又時還能發起幾次反擊，奪回日軍已經占領的戰壕。
啟明星已經在天上升起，不久天空就將放亮。天亮以後空軍就可以出動對日軍進行轟炸，而且炮兵的火力支援也更加精確。有了取勝的信心後，中國士兵的士氣越來越旺，仿佛忘記了戰鬥一夜的疲倦。而日軍士兵則從已經一天兩夜都沒有合眼，之前的一夜在挖戰壕，白天則在抵抗中隊的進攻，所以戰鬥到現在已經精疲力竭，士氣很快消亡了下去。
關龜治看到是不可為，無奈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日軍開始退回已經構築的陣地，隻有等到明晚再做打算了。
等天亮重新占領了日軍奪取的戰壕後，新編第五軍和第六軍的士兵才陣地已經變成了樣子。日軍士兵和士兵的屍體到處都是，還有好多殘缺不全。士兵們默默地收斂了戰友的屍體，而將日軍的屍體草草掩埋到數個大坑中。是夜的戰鬥，兩個新編的中居然傷亡了近兩萬人，其中陣亡的就有八千，而日軍的屍體留在這裏的屍體就有三萬，還不包括那些受傷撤退的。
早上10點，杜聿明視察了防線，他脫下軍帽，向所有士兵敬禮，新編第二集團軍經受住了考驗然後杜聿明發出了攻擊的命令。這一次就要清理掉日軍的殘餘。
杜聿明之所以在昨夜堅持不動用最後的預備隊——新編第四集團軍，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因為他，隻有這樣才能將日軍第20軍在長江南岸的部隊全殲。
關龜治緊張地在地下指揮所中踱著步子，他命令日軍抓緊休息，因為他今天白天將決定第20軍的命運，要是抵抗不住中隊，那麽第20軍就會被趕下鄱陽湖，沒有任何退路。
很快，日軍的陣地就地動山搖了起來。陸戰二師的火箭炮團拉開了反攻的序幕，重型火箭彈如冰雹般砸在日軍的陣地上，將其破壞得看不出原來的痕跡。冰雹火箭炮真是名副其實其實火箭彈對於防禦工事的威力並不大，因為它的精度不高，杜聿明主要是看中了它對日軍士氣的打擊。對於日軍火力點的攻擊還是要靠新編第二集團軍的傳統火炮。
緊接著空軍來了，還是蚊式轟炸機和B25轟炸機，這一輕型一中型的轟炸機構成了中國空軍轟炸力量的主體。這一次他們采用了水平投彈的方式，使用凝固汽油彈對日軍陣地進行了一次通場的覆蓋。從山上看，整個日軍陣地都在凝固汽油的威力下燃燒著，很難想象其中日軍是感覺。
日軍的感覺當然不會好，雖然防炮洞和防空洞能有效保護日軍，但是空氣總會被燃燒掉的。不但戰壕中的觀察員在燃燒彈的攻擊下紛紛陣亡，躲在洞中的日軍也開始窒息。一些忍受不了的日軍趴出了洞口，但在那裏等待他們的是來自地獄的火焰。
幾十分鍾後，燃燒彈的火焰熄滅了。空中的強一天襲者攻擊機又俯衝了下來，用其攜帶的250公斤高爆炸彈專門對付日軍戰壕中的藏兵洞、指揮所和物資集結點。
就在強一天襲者在日軍陣地上空肆虐的時候，隔著燃燒的煙霧，日軍感覺到了地麵的震動。突然，數輛M3“斯圖亞特”輕型坦克破開煙霧，出現在日軍陣地的前方。日軍傻眼了，之前準備的各種武器都是為了對付步兵的，誰今天中隊並沒有像昨天那樣采用步炮協同，而是集中出動了坦克。
日軍衝著向陣地快速突進的坦克瘋狂的射擊，可是無論是38式步槍、歪把子，還是九二式重機槍都不能對其產生威脅，連擲彈筒這種前線日軍極度依賴的武器也不管用了。而日軍的火炮和防空炮早在前一天的襲擊和剛剛的襲擊中就損失殆盡。不由得他們遲疑，M3“斯圖亞特”輕型坦克上的坦克炮和3挺7.62毫米機槍開始瘋狂地對著戰壕中的日軍開火。
日軍並沒有想到在這裏會出現一隻中國的裝甲部隊，所以沒有構築反坦克壕，M3坦克很快就越過了戰壕，跟隨在M3坦克後麵的M3半履帶裝甲車上的步兵紛紛下車，投入到鞏固突破口的任務中。這些士兵跟新編第二集團軍不一樣，他們身著迷彩服，頭戴著塗成迷彩色的鋼盔，因為他們來自陸戰二師。
劉勳帶著他的第一裝甲團作為箭頭衝在最前方。日軍陣地很快就被突破，然後陸戰二師的其他部隊和新編第四軍的一部跟著他們將日軍的陣地撕得更開。陣地被突破後的日軍很快就麵臨著數個方向的攻擊，紛紛被逐出陣地，開始了潰逃。可是人可能跑得過坦克呢？陸戰二師的兩個裝甲團向趕羊一般將四處逃散的日軍趕到了鄱陽湖邊上。劉勳大膽地伸出頭，操縱著指揮塔旁邊作為防空使用的高射機槍對著日軍掃射。
關龜治被夾在潰軍中向鄱陽湖中逃去，等他到了湖邊才，湖麵上已經有數架強一天襲者在盤旋，要想在這些死神麵前遊過幾公裏寬的湖口幾乎是不可能的。還沒來得及等他們細想，那震撼人心的呼嘯聲又響了起來，“冰雹”再次砸中亂哄哄的人群。關龜治在最後關頭想起來，似乎前天也是在這裏體驗了這種遠程炮火。
劉勳有點抱怨火箭炮團將局麵搞得一片糟糕。兩個裝甲團和三個機械化步兵團已經將上萬日軍圍困在了湖口，原本他們插翅也難飛了。結果火箭炮團又來了一次齊射，不但將原本可以俘虜的日軍炸死了許多，而且使得他們收容俘虜的工作困難了許多，因為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大部分殘缺不全，讓劉勳都有點受不了了。
杜聿明從他的指揮車上走了下來激動地看著一隊隊垂頭喪氣的日軍戰俘向後方走去，順便說了一句他通過空軍的關係搞了一輛第一裝甲車輛廠生產的M3半履帶式裝甲車作為的指揮車。新編第二集團軍圍點打援的工作可謂大獲全勝，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前來支援的日軍第20軍的兩個師團和三個獨立混成旅團被全殲在鄱陽湖邊。這一次可不是動用毒氣彈的特種武器的全殲，而是一槍一炮打下來的。當然其中少不了空軍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