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零式來了（二）
近藤三郎大尉一邊駕駛著零式戰鬥機攻擊著中國空軍戰鬥機，一邊履行著帶隊指揮官的職責，觀察著整體的戰況。他非常滿意現在的攻擊結果，零式戰鬥機給了中國空軍戰鬥機一個措手不及，雖然今天來的都是單翼的i－16，而這種1933年設計的飛機已經明顯落後了，連海軍的九六式艦載戰鬥機都不如，更談不上自己駕駛的這種新型零式戰鬥機。前段時間由於九六式戰鬥機腿短無法為轟炸機護航而導致101作戰過程中轟炸機部隊損失較大，現在有了零式，形勢就大為改觀。近藤三郎大尉這次覺得非常有麵子，看來回去後轟炸機部隊的飛行員需要好好感謝下自己。
“喲西！真應該帶上相機將這個壯觀的空戰記錄下來啊，10：0，帝國萬歲！”近藤三郎大尉心裏想著。“不過山下小四郎這幾個混蛋，竟然忘掉扔副油箱了，帶著那麽兩個大家夥空戰不累麽？”由於初次參加空戰，竟然有一半的零式戰鬥機忘記扔掉副油箱就投入了作戰，即使是這樣，中國空軍的戰鬥機都無法取得優勢，這不得不說是中國空軍的悲哀。而近藤三郎雖然發現了這種情況，但是由於帝國覺得戰鬥機上裝無線電沒有必要，所以也無法通知那幾個菜鳥，隻得就這樣算了。
就在近藤三郎心裏鄙視山下小四郎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山下小四郎的零式戰鬥機機腹的副油箱被擊穿了幾個小洞，燃起了火苗，隨後在高速的空氣帶動下，火勢迅速竄上整個機身，就這樣山下小四郎和他的零式成了空中的“火雞”。
“八嘎，被襲擊了！”近藤三郎已經看到空中撲下來的幾架形狀怪異的戰鬥機，這些戰鬥機兩架一隊，俯衝下來向零式發起了攻擊。近藤三郎注意到他們的速度並不遜於自己所駕駛的“零式”。看來這些就是偵察機所報告的中國空軍的新型戰鬥機。
見好就收，因為彈藥和燃油都已經消耗地所剩不多了，近藤三郎迅速搖晃機翼，通知各機返航。由於這批零式並沒有安裝無線電，所以不是所有的零式都往回飛，藤原喜平已經擊落了兩架中國空軍的i－16，現在他正興奮地追逐著另外一架受傷的i－16，全然沒有發現其他的零式飛機已經撤退了。
眼見著這架零式已經繞到了周誌開的i－16身後，準備攻擊了，柳哲生還離零式有500米的距離。他咬了咬牙，將油門增加到最大，在還有400米距離的時候打出一記長點射，四挺的機槍怒吼起來！這次點射一直持續到兩機還剩下100米的距離的時候，攻擊終於取得了效果，藤原喜平的座艙蓋被擊飛，而藤原喜平被當場擊斃在駕駛座上，零式飛機失去控製墜落下去。
看到偵察機傳回來的畫麵，鄭少愚歎了一口氣，他真不知道會打出這樣的戰果。看到空中一團團的煙霧和地上冒起的火光，鄭少愚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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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漢口焦急等待的大西瀧治郎少將終於收到了宜昌方麵發來的戰報，此次攻擊大獲全勝。不僅轟炸得以順利實施，而且戰鬥機在護航中擊落了16架中國空軍的蘇製戰鬥機（戰果由日軍飛行員報告，有重複報告部分），自身在中國空軍新型戰鬥機的攻擊下損失兩架，另外在宜昌著陸時，高塚所駕零式戰鬥機因為起落架受損，在迫降時損毀。大西瀧治郎抹去了己方的傷亡記錄，將此捷報發給中國艦隊參謀長井上成美中將。日本海軍大肆慶祝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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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俊才現在正在白市驛機場，悲哀地注視著伏在戰友屍體上痛哭的鄭少愚，此役中國空軍被擊落了10架i－16，另有多架受傷，其中迫降的兩架已經失去維修價值，直接報廢。而飛行員則有第三大隊大隊長楊夢青少校，第21中隊黃棟權、餘拔峰、司徒堅，第28中隊雷廷枝、曹飛六人陣亡，另外第四大隊大隊長王遠波等多人受傷。中國空軍元氣大傷。
周誌開一把抱住鄭少愚，痛哭到：“鄭團副，都是我不好啊，我對不起兄弟們！”。這次擔任出擊任務的21中隊損失最為嚴重，這些曾經的第四大隊戰友的離去對鄭少愚打擊非常大。
“不能怪周中隊長，實則是飛機差別太大，根本沒有還手機會啊！”第三大隊24中隊中隊長雷炎均中尉站出來說公道話。
“說這些都沒有用，大家還是來總結一下經驗，絕不能再次出現這種情況。”何俊才虎著臉說。好些天前就演練過這種戰術，想不到臨戰的時候還是如此一塌糊塗，讓他情何以堪。穿越過來就是想要改變曆史，結果曆史的車輪還是帶著巨大的慣性沿襲了原來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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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委會委員長蔣介石緊急召開了會議，一群人擠在黃山官邸的會客廳中，氣氛非常壓抑。
“委員長，此役我國空軍共計損失了12架戰鬥機，楊夢青大隊長等六人陣亡。敵以最新機種參加空中各兵種之聯合戰鬥，敵機背向太陽，利用高度分為上下二層，向我分進突擊，綜其性能速度，均較我為優越。我機則以性能關係，利於三千公尺高度作戰，故敵先占高度之優勢。我機性能太差，速度、升力、火力均較敵機遠遜，除防禦外，幾無還擊之機會。故全戰鬥中，我機之取得發射之機會實屬寥寥，勝敗之因果昭然若揭。幸我軍精神旺盛，始終團結一致，雖傷亡慘重，但無一離隊者。團結精誠，生死與共，實為此次減少損害之主因。而愛護器材之心尤切，雖於人機兩均受傷之困苦中，均能將飛機勉強飛回基地，此點確為難能可貴。”空軍總司令周至柔站起來首先發言，對中國空軍的失敗原因進行了分析。
“周司令，坐下吧。我知道空軍有難處，但仍希望諸君奮勉，共圖抗日大業！”蔣介石已經從何俊才那裏知道了零式戰鬥機的恐怖，不再像曆史上那樣嚴令中國空軍立即反擊。“諸君可有建議如何克製倭人的新式戰鬥機？”
“委員長，此役之前空軍曾經研討如何克敵，但臨戰之時因演練不足而未發揮出戰術特點。後續應多加演練，由新式的殲一型戰鬥機模擬敵零式戰鬥機與我軍蘇製戰鬥機進行對抗。相信以後的不會像今天那樣一邊倒！”空軍總指揮毛邦初也覺得太憋屈，明明已經有了克敵的戰法，但是臨戰沒有發揮出來。
“毛總指揮所言甚是，目前空軍暫時不缺乏飛機和油料，應加緊訓練，一邊演練新戰術，一邊讓更多的蘇製戰鬥機投入使用。”周至柔附和到。
“日寇的零式戰鬥機會越生產越多，長此以往我軍將難以抵抗，製空權恐失去！應與蘇聯協商引入更新型的戰鬥機與之對抗，另外應立即著手研製我軍的戰鬥機。”裝備部的黃光銳部長此前與何俊才商量過，何俊才給了他一些飛機設計和發動機的資料，讓他對自行設計和生產有了一些信心。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近期仍應繼續從國外獲取能抗衡的新式戰鬥機。
“黃部長所言甚是，勉強抵抗終究不是最終的辦法。此時請黃部長全權負責，商立法院孫科院長對蘇求援！”蔣介石同意黃光銳的意見。
“委員長，我建議對敵零式戰鬥機的前進基地——漢口發起突襲，摧毀或繳獲新式戰鬥機，以便使敵我雙方空中在短時間內維持平衡，為我軍贏得時間！”何俊才知道首先應該將力量的均衡扳倒原來的狀態，否則日軍的優勢將越來越大。
“哦？這個可行麽？是否可以複製奇襲歐洲的作戰？”蔣介石對這個非常感興趣，要知道，對敵後方進行攻擊將大大振奮全國的抗日士氣，在國際上也能贏得更多支持。美國最近一筆貸款遲遲談不下來，有了這個消息應該幫助很大。
“報告委員長，浮空基地‘蛙跳’類的作戰計劃原本就是為了奇襲日軍後勤基地而設計的，所以完全可行。若委員長同意，一天之內參謀部就可以拿出方案！”參謀部參謀長胡百錫站起來回答到。
“好，諸君已有克敵之策，我將大力支持各位！奇襲成功之日就是我空軍今日陣亡將士入土之時！”蔣介石豪氣衝天地說。
“尊委員長令！”所有人都站起來大聲地回答。
眾人離開的時候，黃光銳在後麵叫住了何俊才。黃光銳告訴他關於自製飛機的研究已經有了一些結果，希望他能在此戰後到成都的航空設計院去一次。何俊才當然要答應了，空軍第四飛行團還要仰仗裝備部的幫助呢。況且，從蘇聯引進的一些工業和軍事設備也能進行一些簡單的加工，如果能盡快培養成才，形成自己的飛機設計和製造隊伍將降低對國外武器的依賴。中國要在二戰中謀得自己的大國地位，必須解決武器不能自行生產的問題，否則總會被人家卡住脖子的。
當然何俊才現在的任務就是策劃好對漢口的奇襲，如果不能摧毀日軍的零式飛機，一切都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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