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倫敦燒起來了

8月31日黃昏,空軍總司令戈林和第2航空隊司令阿爾貝特?凱塞林站在加萊海岸的山上,目送第2航空隊的625架轟炸機和648架戰鬥機越過他們的上空,在太陽的餘輝下飛越海峽向著英國而去。巨大的飛機編隊遮天蔽日,在海麵上拉下長長的陰影。

“真是奇景啊,凱塞林元帥,預祝轟炸成功。”戈林看到帝國的空軍兵強馬壯,異常激動地說。

“英國人抵抗仍然很頑強,他們的雷達能提前發現我們的戰鬥,希望這次那些小玩意兒能管用。”凱塞林無不擔憂的說,之所以選擇在臨近夜間的時候轟炸,也是得知目前英國的夜間戰鬥機數量較少的緣故。白天的空戰太慘烈了,前段時間德軍付出了被擊落367架的巨大代價,使英軍12個機場和7個飛機製造廠遭到不同程度破壞,6個雷達站一度失去作用,1個指揮中心被炸,1座彈藥庫和10座儲油庫被毀,擊落了英軍183架戰鬥機。但是英國人的戰鬥機卻越打越多,在雷達和地麵防空站的引導下對德國轟炸機進行圍剿,讓他感到巨大的壓力。

這次的轟炸機飛行編隊中,有幾架奇怪的飛機,他們沒有裝載炸彈,而是裝載了很多細小的金屬錫箔條。在編隊飛行過程中,輕巧的他們不停交叉掠過編隊的上方,不斷投下所攜帶的金屬錫箔條,這些錫箔條在空中慢慢飄落,陽光射在上麵被反射成點點的繁星,所有轟炸機空勤人員都目睹了這一奇特的景觀。

英國是最早將雷達投入實戰的國家,至1940年7月全國共建成雷達站51座,其中東南沿海地區有38座,約占總數的75%,形成了嚴密的雷達警戒體係,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層是中高空防空雷達係統,能有效發現飛行高度在4500米以下的飛機,第二層是低空防空雷達係統,能有效發現飛行高度在750米以下的飛機。這樣英國空軍就能通過雷達測出德軍飛機來襲的大致方位和時間,指揮己方戰鬥機在有利方位和時間迎擊。這樣的戰術在8月大規模空戰爆發後已經成功實施了多次。但是今天晚上,情況有一些不一樣了。

數座靠近海峽的雷達站在監測到德國空軍飛機起飛後不久,雷達屏幕就被強大的幹擾雜波所覆蓋,根本無法計算方位和距離。一開始指揮中心還以為是雷達設備長期工作後產生了故障,但是陸續數座雷達站都匯報了相同的情況,他們終於意識到這是德軍在搞破壞。沒有辦法,隻得恢複到擁有雷達前的方法,派出戰鬥機在空中巡邏,由戰鬥機發現來襲敵機。雖然這樣增加了飛機、燃料和人員體力的消耗,但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隻有明天白天來檢查到底雷達怎麽了。

英國本土的四個空軍大隊在微弱的光線下起飛了數架戰鬥機在空中巡邏,企圖找到德國人的轟炸機。他們在前期德國人的轟炸目標——南部的飛機製造廠、機場上空反複巡邏也沒有發現目標。他們沒有料到,這次德國空軍的目標已經改變了,它就是英國的首都——倫敦。直到大規模的轟炸機編隊進入了泰晤士河口才被地麵的防空觀察哨發現,此時距離抵達倫敦已經隻剩下10分鍾不到的時間。

防空指揮部司令愛德華?比爾這才意識到德國人的目標是倫敦。

“哦,不!”愛德華?比爾一聲驚呼,趕緊讓道丁的戰鬥機司令部起飛所有能起飛的戰鬥機趕到倫敦上空,並讓倫敦拉響防空警報。他自己親自向首相和國王掛去了電話,請他們躲避到安全的場所。

第2航空隊參謀長保羅戴希曼上校是空中總指揮,他非常高興自己能指揮超過1000架飛機的超級大編隊。這群飛機浩浩****地向倫敦飛去,雖然進行了燈火管製,但是在微弱的星光下,位於泰晤士河畔的倫敦城很好辨認,因為泰晤士河經過倫敦橋後明顯變寬,所以在空中能一眼分辨出來。倫敦遭遇到重慶一樣的不幸,城市的母親河在戰時成為了敵人轟炸的指示標。

保羅戴希曼上校率隊抵達倫敦上空的時候,發現這裏幾乎是不設防。可能是德軍前期將重點放在飛機製造廠和機場,導致英國人將主要的防空力量都投入到這些地點的包圍中。倫敦上空此時盡然沒有一個防空氣球,探照燈也稀稀拉拉,數個高射炮陣地向空中吐著彈幕,但是數量較少難以造成威脅。保羅戴希曼上校還不知道的是,倫敦附近機場甚至沒有可以夜航的戰鬥機,所以在開始的十多分鍾內,他們不會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

保羅戴希曼上校高興地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黑壓壓的轟炸機編隊開始降低高度,分散開來撲向各個目標。由於這次是戰略轟炸,所以不用太精確,隻要炸彈落在預定的區域即可。一群群炸彈從打開的彈倉中和掛架下依次投出,在地麵火光的照耀下仿佛像一架架梯子從飛機連接到地麵上,倫敦陷入了一片火海。

“幹的漂亮,夥計們,讓英國人常常炸彈的滋味!”保羅戴希曼上校在空中指揮機中高興地說,他還指示其他人趕緊將這個盛況記錄在照片中。

一隊隊轟炸機依次輪流投彈,扔完炸彈的轟炸機開始返航,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在進行中。六百多家轟炸機一共攜帶了近千噸的炸彈和燃燒彈,這些炸彈和燃燒彈被投在工廠、電站、交通樞紐和居民區中。在空中保羅戴希曼上校看到了至少上千處的著火點,熊熊的大火映出了城市的輪廓,為後續投彈的轟炸機照亮了目標。在這次的轟炸中,德國空軍還采用了一些延時的炸彈,這些炸彈的引信被激發後將不定時的爆炸,進一步阻礙了倫敦的消防隊救火和救人的工作。真是陰險的炸彈啊!

“夥計們,注意了,英國人的戰鬥機趕來了。”雖然是晚上,在防空指揮部司令愛德華?比爾嚴令下起飛的戰鬥機還是趕到了倫敦上空。燃燒的倫敦城為空戰提供了微弱的光亮。看到倫敦的慘狀,英國戰鬥機飛行員無不咬牙切齒。即使不是作為夜間戰鬥機使用的颶風和噴火式戰鬥機也無畏地衝著正在投彈的德國轟炸機飛來。但是絕大多數都沒有看到空中還有一大群德軍的戰鬥機在等待捕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當一架颶風式戰鬥機準備射擊一架投完彈的轟炸機時,空中俯衝下來兩架bf109,機槍和航炮撕裂了颶風式戰鬥機的機身。而另外一架噴火式戰鬥機剛剛擊落一架德軍轟炸機就被一架bf109咬上,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有逃脫。隨著加入的英軍戰鬥機越來越多,形勢才發生了改變。

“夥計們該返航了。”保羅戴希曼上校看到英國戰鬥機陸續地飛來,戰局對己方不利,而轟炸機幾乎都投下了攜帶的炸彈。由於黑夜的緣故,英國晝間戰鬥機無法順利地進行追擊,隻有少數的夜間戰鬥機尾隨著大編隊的轟炸機,試圖擊落那些落單者。

倫敦的悲劇還沒有結束,在保羅戴希曼上校返航1個小時後,第2航空隊的兩百多架轟炸機在戰鬥機的保護下再次光臨了倫敦上空,投下了幾百噸炸彈。倫敦的大火為他們指示了目標。投下的炸彈讓忙於救火的倫敦消防隊和市民措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就連英國國王居住的白金漢宮也被數枚炸彈擊中。其他的房屋要麽是被直接炸毀,要麽是被蔓延的火勢燒毀,損失相當嚴重。

轟炸一直持續到淩晨才結束。直到天明後,還有很多處大火沒有被撲滅,陽光都無法穿透倫敦上空濃厚的黑煙!戈林興高采烈地向元首報告:“倫敦燒起來了!”。5天後戈林將一枚特製的鑲有鑽石的空軍飛行員章送給了希姆萊,對他提供的破解雷達早期預警的方法。

丘吉爾首相在天明後來到倫敦市中心視察轟炸的損失情況,展現在他眼前是一副悲慘的畫麵。一片瓦礫堆中,被濃煙熏得漆黑的市民正在搶救其中的生活必需品。輕傷員在旁邊包紮,而重傷員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丘吉爾注意到一名受傷包紮後的女士懷抱著他的孩子站在路旁,兩眼無神地看著自己丈夫的屍體。丘吉爾再也忍不住了,他嚎啕大哭。旁邊的一名老婦人站起來對其他人說:“你看,他在哭泣,他會保護我們的!”。英國市民自發地聚集到丘吉爾身邊,他們將一些代表英國的小旗子插在廢墟中,代表英國人不會屈服在納粹德國的恐怖轟炸之下。

此情此景讓丘吉爾和眾多政府官員以及在場的記者感動不已,丘吉爾伸出中指和食指,擺出那個他在二戰中的著名手勢“v”,代表英國取得勝利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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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總要有人負責,戰鬥機司令部的道丁上將主動要求辭職,由威廉·道格拉斯接任。道丁上將後來被安排去美國負責監督援助英國戰鬥機的生產事宜。據後世的一些報道,道丁上將辭職是有秘密原因的,他是為了保護英國已經計算出納粹德國空軍密碼的秘密。據說英國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研究員阿蘭·圖靈早在1939年就發明了電子計算機,道丁憑著這個“法寶”,成功地破譯了希特勒最先進的密碼機發出的絕密密電碼,為了保護這個秘密,道丁主動要求辭職了。道丁的遺言是“請民眾把我遺忘”,但是對和平作出貢獻的人總是會被民眾所牢記。

借助跟希姆萊的良好關係,正在德國占領區的秦曉飛第一時間知道了倫敦被空襲的消息。一切正在往著預定的方向發展,他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快為中國的抗日戰爭輸送資源。而此時中國的軍民正在積極備戰,準備抗擊日寇的猛烈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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