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月光奏鳴曲(一)
隨著57中隊20架“英俊戰士”夜間戰鬥機都換上了“斜樂曲”係統，徐煥升他們的戰績更加快速地積累了起來。英國一家福彩公司甚至每天都開出賠率，賭徐煥升當晚能擊落多少架德軍轟炸機。英國的報紙給57中隊起了一個讓所有德軍轟炸機膽寒的名字——“夜梟”！充分說明了這個英國皇家空軍中最好的夜間戰鬥機中隊的戰力。
隨著中國人的威名不斷在不列顛上空傳誦，時間很快來到1940年的11月。上月歐洲戰場除了不列顛空戰進入膠著狀態外，還有一些新的情況——10月12日德軍進攻羅馬尼亞，而10月28日意大利開始進攻希臘。這些使得軸心國的勢力不斷增大，讓世界熱愛和平的人們擔憂不已。當然對於英國人來說，首要的任務還是將該死的德國飛機趕出英格蘭的上空。
11月初的某一天，英國著名的工業城市考文垂郊外。
幾個青年騎著自行車準備到一個廢棄的村莊去看看他們6月放到那裏的幾隻兔子和雞長得怎麽樣了。一路上幾個人有說有笑，當他們翻過一座小山坡的時候，領頭的一人驚訝地叫了起來：“約翰、湯姆，你們快看，那是什麽！”，他停下自行車，用顫抖的手指向前方。
原本荒廢的村莊不見了，取代它的是一座小城！幾個青年將車放到路邊，注視著陽光照耀下的這座新城。這座城市還在擴大。一些士兵模樣的人將小樹林的樹木砍伐下來，木頭被通過小河運送到了城鎮的邊上，另外一些人將這些木頭拉出來，利用石頭、磚頭以及其他簡易的材料搭建出一座座房屋。可以看得出這些房屋非常簡陋，更本沒有辦法住人，所以這隻是一座看起來像城鎮的鬼城。
“見鬼，這些士兵在這裏幹嘛！這些房屋連門窗都沒有，隻有一個架子，也沒有地基。難道有人能住進去嗎？”領頭的人說到，這群青年決定靠近看一看，他們今天本來是想來開個Party的，但是這座該死的城將一切都毀了。
剛剛走到小山坡下，他們就被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圍了起來，然後被秘密逮捕了起來。在被帶走的時候，約翰看見不遠處停著幾輛大開車，上麵伸出了幾根長長的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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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司令部司令道丁上將翻閱著手中的一份情報。持續了兩個月的空戰讓他感到精力不濟，特別是現在一些英國報紙對他的指責讓他感到很大壓力。報紙上拿出了“布勒特徹裏莊園”被轟炸的照片，在那次轟炸中，空軍和海軍的近6000名官兵深埋在了廢墟之下。
而且這次轟炸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後果，就是英國短時間內無法組織起破譯德軍通信密碼了。道丁上將指揮的防空工作有一點“盲人騎瞎馬”的感覺。但是今天外交部轉來的一份情報彌補了這個問題，如果這個情報屬實，那麽從11月後，德軍將加強對幾個工業基地發動大規模的夜襲。考文垂、伯明翰、利物浦、南安普敦等城市都在轟炸範圍之內，德軍已經不將目標放在消滅英國空軍上，而是希望通過這種轟炸來削弱英國的戰爭實力，特別是飛機製造的速度。
甚至在情報中提到，11月14日，德軍將發動代號為“月光奏鳴曲”的行動。對英國航空工業基地考文垂發動大規模的空襲。道丁上將不知道的是，未改動的曆史上，這次轟炸中德軍在考文垂市中心投下了394噸高爆炸彈和56噸燃燒彈，德軍還投下了127枚延時炸彈，以破壞英國人的救援行動，當晚考文垂有5萬多幢建築被炸毀，死554人，重傷864人，12家生產飛機零部件的工廠遭到嚴重破壞，致使英國飛機減產20%，考文垂市區的水、電供應中斷35天才恢複，損失相當慘重。這次轟炸執行得太成功以至於後來將其視為曆史上第一次成功的戰略轟炸，而被眾多國家所學習。
“看來得要有所準備才行！”道丁上將彈了彈手中報告，讓秘書去將四個戰鬥機大隊的大隊長到這裏來布置防禦的調整策略，“看來‘鏡像之城’就要派上用場了，中國人的建議真是不錯。”
其實道丁上將手中這份情報也是中國人提供的，是中國空軍通過郭泰祺大使遞交的。何俊才知道英國人已經失去了通過破譯德軍電報而得到預警的能力，並且他不希望英國的航空工業遭受到大的損失，那樣說不定從英國訂購的“灰背隼”航空發動機樣品和生產線會被扣下或炸毀，導致中國無法盡快裝備自己的戰鬥機。所以何俊才就查詢了曆史上的戰鬥信息，並通過已經打入德國高層的秦曉飛核實了一下，做成一份情報提供給了郭泰祺。同樣，“鏡像之城”計劃是第二批援英航空隊抵達後由他們向英國皇家空軍戰鬥機司令部所建議的，目前已經初具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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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4日夜，10點。初冬的英格蘭島整個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
約臣.海爾比格中校率領著一大群亨克爾He－111轟炸機在低空悄無聲息地飛往英格蘭島中部的考文垂，今晚他們將執行“月光奏鳴曲”。海爾比格回頭看了看後麵，雖然隻能看到漆黑的夜空中一些微弱閃爍著的光線，但是他知道，那是450架He－111轟炸機。這幾乎是德國空軍第2航空隊（其實是航空集團軍，不過德國稱為航空隊，這跟英國和中國都不一樣）的全部家底。由於海爾比格成功指揮了幾次夜間轟炸，特別是完好無損地完成了對“布勒特徹裏莊園”的轟炸，所以他得到了第2航空隊司令凱塞林將軍的大力讚賞，作為KG2轟炸機聯隊的隊長帶領著其餘的幾個轟炸機聯隊前往執行這項任務。
月光奏鳴曲，這首貝多芬所作優美的交響樂曲，被德國空軍用來執行恐怖的毀滅性轟炸任務。今天的目標不僅有工廠、發電廠、車站等也有工人的宿舍。450架He－111轟炸機奏鳴的將是死亡交響曲！
雖然這群轟炸機幾乎貼近地麵飛行，並且其他幾個方向還派出了攜帶金屬錫箔的轟炸機不停灑出錫箔充當誘餌以混淆英軍雷達。但是由於其機群太龐大，在即將飛到倫敦的時候還是被地麵防空探照燈發現了。當海爾比格看到探照燈照到前麵一架轟炸機的時候，立即命令所有轟炸機加快速度，並爬升高度，爭取趕在英國人的夜間戰鬥機來到之前完成任務。特別是那些“夜梟”給了夜間執行任務的德國轟炸機飛行員太大的壓力。
他沒有想到，20隻“夜梟”早就已經在空中等待著他們，而且這還是20架加裝了斜樂曲的“夜梟”！由於早早知道了德國空軍的空襲計劃，今天晚上戰鬥機司令部派出了手中所有的6個夜間戰鬥機中隊，共有120架“英俊戰士”在夜空中悄然等待著德國轟炸機的到來。
碰巧地是，徐煥升現在正好在海爾比格帶領的轟炸機群附近，後座的劉榮光收到了來自地下指揮所的警報，急忙引導著徐煥升往大致的方向飛去。450架He111太多了，由於擔心在夜間撞機，這些轟炸機都飛的非常散開，導致覆蓋了一大片天空。徐煥升剛剛轉到對應的航向，劉榮光的雷達顯示屏立即出現數量非常多的回波信息，將他嚇了一大跳。
“天，今天德國人得派出了多少轟炸機啊。”劉榮光一邊感歎，一邊興奮地告訴徐煥升航向、方位和高度信息，更多的轟炸機就意味著更多的戰果。
毫無征兆的，天空中傳出一聲爆炸聲。海爾比格在雜鬧的發動機聲音中聽見了這聲爆炸，他回過頭去看見遠遠地一架轟炸機的機翼著火了，整個發動機都在燃燒導致了機翼油箱被點燃，很快這整個轟炸機就變成了一隻火雞，將黑壓壓的天空照亮。
“這是怎麽回事？”海爾比格心中產生了一些不好的預感，“難道是發動機故障？如果是被攻擊，附近也沒有發現夜間戰鬥機的蹤跡啊？”。海爾比格看著航空地圖，估算了一下到考文垂大概還有200公裏，但願這段路程不要再出什麽意外，否則這些亮光將迎來英國人的夜間戰鬥機。
但是事情沒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樣，在這亮光的招引下，57中隊的其他“夜梟”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圍了上來。改裝後的英俊戰士利用斜樂曲打出詭異的攻擊方式讓德軍的He111轟炸機飛行員感到膽寒。從下方射來的炙熱炮彈鑽入機翼，引爆了發動機和油箱，數架德軍轟炸機燃著烈火掉了下去。海爾比格終於明白了前幾天夜間轟炸機的損失為什麽變大了，英國人居然通過一個裝置將並聯裝的大口徑航炮斜向上方射擊。要知道He111的向下的防禦武器要麽設置在機頭腹部，要麽在機尾腹部，根本無法防範從正下方來的襲擊。況且在黑夜下，發現自己下方的襲擊者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目前的中型轟炸機如果被並聯裝的大口徑航炮擊中，其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甚至海爾比格認為英國皇家空軍還是用了穿甲燃燒彈，這對充滿燃油的機翼是非常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