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見雄擔心的時候,黃天義的陣地上也響起了呐喊聲。沉寂多時的日軍第三師團發動了突然襲擊,從最初被圍困分割以來,日軍第三師團就漸打漸退退守到了一處山地上,這幾日來一直不曾發動攻擊,所以黃天義所部的第一軍正在酣睡,隆冬的也真是寒冷,在野外宿營可是很容易凍傷的,雖說這裏已經位於南方了可是濕度極大,在這寒冷的日子裏很容易落下病根。不過部下們顯然還是沒有話說的,畢竟吃糧當兵此時可是義不容辭的。好在黃長官持意吩咐備下了辣椒湯,這暖暖的湯水下肚再裹上毯子還是很愜意的。

隻是這突然響起的呐喊打破了夜色的寧靜,伴隨著突然響起的密集槍聲,眾人從睡夢總驚醒。慌亂的人群中各級軍官呐喊著,吼著各種命令,好在新一軍是青年學生軍組成的骨幹,更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如果在軍內排名的話,新一軍的戰鬥力首屈一指。就連張天佐部都差了些。而且新一軍的軍火兵器配備極為強大,全部采用的歐洲軍事強國德式裝備,而且士兵經過了嚴格的訓練,這次石廣文能夠派出這支部隊參戰可是下了血本的,如果這次會戰失利將被迫再次遷都,那可是對抗戰的巨大打擊,很可能使國內在觀望的眾多勢力徹底得倒向日本人那裏。不過這種麻煩暫時解除了,隻是今夜鬼子突然發動的攻擊讓一隻處於守衛傳態的新一軍措手不及。

好在訓練有素的士兵沒有大肆慌亂,在軍官的帶領下,飛快的就地展開,架起槍炮打了起來,而鬼子在接近過程中就被哨兵發覺,更是給眾人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的到位,日軍地突襲受到巨大的阻力。很多日軍士兵在衝鋒過程中就遭到了機槍的射殺,黃天義鬆了口氣,他師剛接獲電報,還沒來得及反應鬼子的突襲就打響了,好在新一軍在他的訓練下一直處於戒備狀態,多年的訓練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現在的軍隊向一架巨大地戰爭機器運轉了起來,飛快的絞碎著鬼子的衝鋒。

隻是現在指揮係統還走沒有恢複。他身邊隻有一個警衛團還處於直接控製之下,暫時隻能等待時局的發展,既然總部發覺了鬼子的突襲,衛長官必然會作進一步的安排,隻要自己可以完成任務,相信其他的配合為長官會做的,畢竟兩人曾經並肩作戰多年了,不過他忽然感覺這槍炮聲很稀薄,似乎隻有一個聯隊地規模。不像是鬼子的全麵進攻,按照偵查被圍困的鬼子地兵力至少一個師團,因為他們撤退的太快。幾乎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雖然說軍火糧食所剩不多,可是也不應該隻有這些啊,此時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聲東擊西”四個字,他大吼一聲“立刻接七十二師部命令他們加強戒備,看看鬼子的大部隊究竟在幹甚麽。”一個傳令兵跑了出去,參謀在電話裏喊叫著:“七十二師,七十二師,七十二師……”震天的炮火聲中,對方的回答根本聽不清楚。

黃天義苦笑了下。現在突然發生戰鬥,部隊簡直有些亂了,好在士兵素質較好,雖然和鬼子處於交叉交火的地帶可是還是沒有潰散。

看來一時半會兒指揮係統很難恢複了。他不由得焦躁的走動著,鬼子如果突圍會選在哪裏呢?思考著目光不由得落在地圖上,這裏的地形複雜,被圍困地鬼子除了這裏之外似乎沒有別的突圍之路了,如果他們向別的地方突圍會選在哪裏?周圍都有一些四民黨的部隊。而且那裏地形不利於展開大部隊,在那裏突圍似乎不可能,因為隻要是駐守地部隊占據的火力點不被攻陷,鬼子根本無法通過那裏。

似乎那裏有田德彪的兩個團在那裏駐紮,而且現在還是沒有報警傳來,莫非……?一陣冷汗從頭上流了下來,這個田德彪的部隊是以前伐金之時土匪武裝剿滅後改編的,最近戰況緊張兵力不足,為此才把他們調上了前線,隻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駐守地是鬼子最不可能攻擊的地段,不過現在看來這似乎是個大的錯誤,想到這裏他衝參謀喊道:“立刻接田德彪師部,問一下他那裏的情況怎麽樣,要他們立刻加強戒備。”眾人答應著不停地呼叫著田德彪的師部。

“立刻調八十七師過去加強那裏的守衛,如果發覺日軍已在那裏出現迅速發報給我。”參謀立刻飛快的跑去發報,看來隻有盡些人事,希望這隻是自己的錯覺,黃天義歎了口氣道。

也在此時,張雲天帶著抗日義勇軍送給他的槍支彈藥返回了駐地,現在日軍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會戰那裏,加上交通線被抗日義勇軍截斷,鬼子現在已經沒有了對付武工隊的迫切必要了,而這個時間正好是人民團結黨乘機發展的好機會。所以他不顧挽留迅速地動身返回了,不過想到臨行之時秦琬君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嘀咕,這個婆娘還真是眼光犀利啊,贈送的槍支讓自己有了拿人手短的意思,不過看他們的態度似乎,隻是希望自己能夠牽製鬼子,好在日寇是共同的敵人,也算是互相支援吧。本來武工隊就還沒有從上次鬼子偷襲中恢複過來,現在支援自己的這些槍支還是很及時的,因為如果你沒有槍那說得天花亂墜,老百姓也不相信你能靠手裏的的長矛對抗鬼子的機槍大炮。

從這點上看誰說老百姓不聰明,在他們眼裏無論是誰來了他們也不過是要交糧交餉。不管是金王朝的官吏還是四民黨的幹員又或者是他們人民團結黨的武工隊。隻是現在經過他們的工作一些人開始意識到了自己的利益,不過這個地區的形式比較複雜很多在其他地區可以成功的經驗暫時還無法用在這裏,以免造成自身的被動不過也因此而讓他們地工作陷入停滯不前了。

眾人歡迎英雄凱旋般的把他迎進了院子,最近一段時間桐城的鬼子因為忙於應付抗日義勇軍的挑戰而沒有再次來騷擾。因此大夥兒的精神都還不錯,隨說地雷每天都在埋,不過鬼子的別動隊一直以來都沒有行動。看來是真的脫不開身了,又或者他們在對付別人?

張雲天親切地和大家寒暄著,“大夥兒都還好吧,看看我給你們帶來了甚麽好東西?”眾人一擁而上忙著接開他們身後車子上的布帳。“步槍,還都是新地呢,大夥兒快來看啊,咱們頭給大家夥兒帶甚麽來了。”一個興奮的家夥大喊著,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車上的武器彈藥抬進了院子裏。“步槍!子彈!還有小鋼炮!眾人的興奮地大叫起來,這可是件稀罕玩意兒,以前總是見鬼子拿來炸自己人。現在可好也居然也有了兩具,看著大家的興奮表情。張雲天開心地笑了起來,大聲吩咐道:“這可是我爭取回來的好東西,不過你們要幹萬保密啊,尤其是不能說出去咱們有了小鋼炮的消息,誰要是走漏了風聲我處分誰。”

旁邊陳劍不解地看著他,這個老張搞甚麽名堂?這麽大聲的說,恐怕明天這村子裏的人都會知道了,甚至過不了多久就會在附近地村子裏傳開武工隊有了小鋼炮的消息,老張應該知道要老百姓保密。就像要他們不議論東家長李家短一樣的難。不過看著老張笑眯眯地表情他不由得罵了句,老狐狸,這分明是借助大夥兒的口來說出去。好讓大家都知道武工隊有了小鋼炮,看來這群眾工作自己是拍馬都趕不上了。

張雲天看著陳劍張了下嘴巴沒有說出話來,不由得一笑,這小子還很是有進步了,知道開口前先想一下。他轉頭吆喝著:“大夥兒回去睡覺吧,半夜裏起來別著了涼,大家都回去吧。“說著走進了屋子裏,笑了下坐在炕上。”還是屋子裏暖和啊,說說,最近幾天隊伍怎麽樣?大家夥兒沒有出什麽事吧?”張雲天剛坐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陳劍笑了下。先給炭盆裏加了幾塊炭火笑道:“放心吧,最近鬼子連下來催糧食都沒有顧的上,對了昨天上級發來了電報啊,你看看。”說著從衣袋子裏掏了出來一張草紙。遞了過去。

張雲天仔細地看著,慢慢的點了下頭,看來抗日義勇軍對這支隊伍上麵很重視,居然要咱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他爭取過來,而且居然還把咱們的工作交給了二號首長直接負責。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殊榮啊,隻是我感覺這任務可比打鬼子還麻煩哪,我可是寧可麵對一個中隊的鬼子也不想搞這個,唉。”說著歎了口氣,陳劍連忙問緣故。

張雲天這才一五一十把在抗日義勇軍看到的盛況一點點地說了出來,聽得陳劍張大了嘴巴再也閉不攏了。

“這樣啊,看來還是你想得遠,以他們今天的現模來看,恐怕不會把咱們看在眼裏,嗬嗬,不是說喪氣話,恐怕咱們隊伍裏地幾個師都沒有超過他們的,就看他們的炮火可以把兩個鬼子的大隊在陣地戰中消滅恐怕國內就沒有了對手,雖說他們占據了陣地地便宜,可以以逸待勞,不過他們的火力也太恐怖了。”說著陳劍把一塊在炭火旁烤著的紅著遞了過去。

張雲天吹著燙手的紅著笑道“你也嚇著了吧,嘿嘿,我當時聽到還不相信呢,當時我就想這也太能吹了吧,還和鬼子大隊對陣,不給追得到處跑就不錯了,不過看到他們繳獲的無數彈藥,還有好多炸碎地槍支我就嚇呆了。嘿嘿,光破爛的槍支就有好幾大車。想著都眼饞啊,這不人家給了咱們一百支,原本我還不好意思的,不過看到人家的兵強馬壯是真的不在乎,我也就沒有再客氣。”說著咬了一大口,舒服的吐著氣:“明天咱們聯名給中央發個電報吧,把這裏的情況詳細地說一下,看看上級有甚麽進一步指示。”陳劍點點頭,不過他的神情似乎還在想像著那成車的破爛槍支是甚麽樣子。

天上群星閃爍,似乎在笑眯眯地看這人間的悲喜劇,隻是太陽迫不及待地睜開了眼睛。

隸縣的抗日義勇軍總部一處院子正人來人往穿棱不斷,密室中秦琬君在一張桌子的後麵抬起頭來。:“昨晚你檢查地如何,有甚麽發現?”地下一個站立的侍女恭敬的答道:“小姐,奴婢仔細檢查過錢若雲換下的衣物,沒有發覺有隱藏的利器藥物,鞋襪也都檢查過了,據給她洗澡的春月回報,錢若雲的身體似乎還是處子之身,而且頭發手腳都已經檢查過了。她的手腳不像是修煉過硬功地,不過不排除有隱藏的暗殺技能,也沒有發覺有不尋常的東西。衣物鞋襪料子的產地應該是江南的一些地方,不過風格手工確實出自北都一帶。”說完恭敬的回報著。

秦琬君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要多多留意她的行蹤,看看她平時都注意什麽,和甚麽人接觸,不要驚動她。好,下去吧。”看著侍女退了出去。秦琬君皺了下眉頭,果然不出所料。不過如果不是她沒有問題就是隱藏得很深,這個時刻出現一個這樣人物的幾乎實在太少了,她不得不謹慎,派出去核查這祖孫二人行蹤地,要過些日子才有回報,北都那一帶的核查也在進行隻是時間還要久些。等到謎底揭曉才知道這後麵走甚麽,其實秦琬君也曾經想過讓這個來曆有些問題的女孩子消失,不過如果真地是陰謀擺在明處反而可以容易發覺,所以不妨看看這背後是甚麽吧,她對自己的保衛力量還是很有信心的。現在一切都來靠時間檢驗吧。

街上一陣清脆的歌聲傳來:“太陽出來暖洋洋嘍喂,我們大家一起喊唉……”這是顏舉凡在帶著他的老鼠團出操回來了,聽著歌。正忙於各項工作中的眾人不由精神一振,這個壞小子從來都走讓振奮的。屋子裏一雙眼睛正向外麵觀望著,聽到歌聲不由得一愣,這個少年很有趣啊。

張天佐看著陣地上倒斃的日軍士兵的屍體,感歎道:“要不是鬼子的補給斷絕了。恐怕還要付出更加慘重地代價。”眾人一陣點頭,走啊,昨夜鬼子發動突襲之後,激烈的交火一直到天亮後才停止,這此鬼子瘋狂的和四民黨的戰士們肉搏著,看他們地表現不像是要突圍而純猝是要自殺,往往是不顧及自己受傷也要把刺刀捅進敵人的肚子裏,為此很多士兵稀裏糊塗地和鬼子司歸於盡了,戰場上的情景一片慘烈,不少鬼子的嘴巴裏還咬著敵人的鼻子耳朵,似乎這些瘋狂地野獸是從地獄出來的一般,為了對付這些鬼子,四民黨居然犧牲了五百來人,這讓張天佐憤怒的同時也對這個敵手有了一絲敬意。

一個參謀跑來報告“軍座,據打掃戰場的士兵匯報,在鬼子的陣地上發現了鬼子砸毀的電台,敵軍的營地上一堆屍體,很多都被利器切害過了,行軍鍋裏還殘留著人肉。”說著跑到一邊嘔吐著。眾人一陣駭然,這鬼子還真是……張天佐搖了下頭,歎道“罷了,這些畜生終於死幹淨了,通知報館,要他們來拍照存證,把這個消息告知世人,讓世人一起來看看這個邪惡民族的嘴臉。部隊休整半日,補充彈藥後做好戰鬥準備,老黃那裏恐怕不樂觀了”眾人分頭行動著,張天佐回頭看了下,寒風中已經僵硬了的鬼子屍體,不由一陣厭惡。

池田幸智正得意地看著背後的陣地,那裏的硝煙剛剛散去,上麵到處都是倒斃支那士兵的屍體,他輕蔑地笑了下,揮手讓部隊全速通過,對於昨晚那件事他不由得得意萬分,這些支那人真是無能的廢物,居然派了如此不上台麵的一隻狗來看守這裏,不對,是狗的不如的東西。哼,他輕蔑地轉身離去,晨風中,鬼子的隊伍迅速地通過著,背後幾隻寒鴉落在屍體上一陣叼琢,似乎這些死於非命的士兵走很可口的食物。

就在鬼子剛剛離開片刻,一支隊伍飛快地開了過來,眼前的一刻讓眾人驚呆了,鬼子居然已經攻下了這裏,而且看行軍的痕跡似乎已經通過了這裏,領隊的是軍官立刻跑去報告,一個連的士兵搜索著幸存者。幾個士兵小心地向原來裏麵的鬼子駐地摸去。